雷砚的f蜂巢支援堡垒车碾过第十九座岛屿的黑色火山岩时,仪表盘上的求生警报突然撕裂了引擎轰鸣——不是他熟悉的野兽嘶吼或地质预警,而是一种带着神性威压的猩红波纹,在屏幕上扭曲成狰狞的爪痕。车窗外,原本灰蒙的天幕骤然被染成墨紫,滚烫的硫磺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留下蚀穿金属的焦痕。
“是‘虚空噬界虫’的巢穴。”副驾上的月华女神凌清鸢指尖凝出银辉,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崩裂。数以万计的漆黑虫豸从裂缝中涌出,每一只都长着琉璃般的复眼,口器开合间能吞噬光线,所过之处连火山岩都化作齑粉。越野车瞬间被虫潮包围,轮胎陷入虫群堆积的“活泥”,车身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啃噬出蜂窝状孔洞。
雷砚拔出腰间的合金长刀,却被身后的烈焰女神祝融一把按回。“这些虫子以凡铁为食,你的刀撑不过三秒。”她赤足踏在滚烫的车顶上,裙摆燃起金色火焰,抬手便将一团压缩到极致的神火砸向虫群。火焰落地的刹那,方圆十米的虫豸化作飞灰,但更多的噬界虫从裂缝中涌出,甚至有几只体型堪比野猪的母虫,口器中喷出能腐蚀神性的黑液,直扑雷砚的车窗。
“结阵!”秩序女神姬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四位女神瞬间移动到越野车四周,凌清鸢的银辉织成半透明的光罩护住车身,姬玥手中浮现刻满符文的权杖,地面升起泛着金光的秩序之墙,将虫潮暂时阻挡在三米之外;生命女神苏沐曦则蹲在车旁,指尖滴落的绿色光点渗入雷砚的伤口——刚才躲避虫群时,他的手臂被黑液溅到,正滋滋冒着黑烟。
就在此时,虫群突然骚动起来。裂缝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嘶鸣,一只体长超过十米的虫后破土而出,它的外壳覆盖着暗紫色的甲壳,头顶的复眼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尾部的产卵器不断喷射出虫茧,落地即化作成年噬界虫。虫后张口吐出一道黑色光柱,直接撞在姬玥的秩序之墙上,金光剧烈震颤,墙上的符文瞬间黯淡了一半。
“女神大人!我们来迟了!”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五道身影踏着神光疾驰而来——正是神界派来的贴身保镖,为首的是曾镇守南天门的神将秦锋,手中长枪泛着雷霆。五人落地便组成战阵,秦锋的长枪直刺虫后复眼,其余四人则分守四角,剑气与神光交织成网,将扑向女神的虫群斩杀大半。
但虫后的防御力远超想象,秦锋的长枪刺在甲壳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而被虫后甩动的尾刺抽中,胸口盔甲凹陷,喷出一口金色神血。“它的弱点在腹部!”雷砚突然大喊——刚才虫后喷射光柱时,腹部甲壳曾短暂张开,露出里面蠕动的粉色软组织。
凌清鸢立刻会意,银辉化作数道尖刺,却被虫后的黑液拦截;祝融的神火被虫后用尾部扫开,反而点燃了周围的火山岩,浓烟呛得众人视线模糊。苏沐曦见状,突然将自身一半的生命神力注入雷砚体内:“用你的‘环岛求生系统’,把我的神力转化为破甲弹!”
雷砚瞬间明白,他立刻调出系统面板,将涌入体内的绿色神力压缩成一枚能量弹,装入越野车的改装炮筒。此时虫后正再次蓄力,准备吐出光柱击碎光罩,腹部的弱点完全暴露。“就是现在!”姬玥用尽神力加固秩序之墙,为雷砚争取了半秒时间。
炮口发出刺耳的嗡鸣,绿色能量弹呼啸而出,精准命中虫后腹部。一声震彻岛屿的惨叫响起,虫后的甲壳轰然碎裂,绿色的体液喷溅而出,周围的噬界虫瞬间失去活力,纷纷坠地抽搐。但濒死的虫后突然疯狂挣扎,尾刺带着黑液直扑雷砚,秦锋见状,拼尽最后神力扑到雷砚身前,用身体挡住了致命一击,胸前瞬间被腐蚀出一个血洞。
苏沐曦立刻冲过去,将剩余的生命神力全部渡给秦锋,绿色光芒包裹着他的伤口,缓缓止住流血。凌清鸢则趁机凝聚银辉,化作一把长剑,由祝融注入神火,姬玥以秩序之力锁定虫后残躯,三人合力将长剑刺入虫后头颅。
当虫后的最后一丝气息消散,墨紫的天幕渐渐褪去,硫磺雨停止,裂缝缓缓闭合。雷砚看着满身伤痕的女神们和保镖,还有胸口缠着绷带的秦锋,突然笑了:“第十九岛,好像比之前的都刺激。”
祝融擦了擦脸上的黑液,踹了他一脚:“下次再这么冒险,就把你丢进虫巢喂虫子。”凌清鸢则温柔地为他擦拭手臂上残留的黑液,苏沐曦在一旁照料受伤的保镖,姬玥收起权杖,看着恢复平静的岛屿,轻声道:“休息半小时,我们继续前进——下一座岛,或许还有更棘手的危机。”
雷砚点点头,靠在蜂巢支援堡垒车上,看着身边这群为他奋不顾身的天界之人,突然觉得,这场环岛求生,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雷砚靠在蜂巢支援堡垒车的后座上,后背的擦伤还带着隐隐的刺痛,但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苍梧和副卫们在不远处检查岛屿环境、修补车辆,而车厢内,四位女神妻子围在他身边,空气里没有了方才的杀气,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愧疚与温柔。
翎羽坐在他左侧,指尖凝着一缕极轻的风,正小心翼翼地拂过他肩头被风刃划伤的布料,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琉璃。“都怪我,”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往日里清冷的眉眼间满是自责,“若我能早点挣脱咒印,你就不会受伤了。”
澜汐则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一杯用自身神力净化过的清水,杯沿还泛着淡淡的水光。“先喝点水吧,”她抬眼时,眼底还带着未褪去的后怕,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被岩浆烫卷的裤脚,“我已经用海水灵力护住了你的伤口,不会留疤的。”
岩曦沉默地坐在另一侧,手里拿着一块打磨光滑的黑色火山岩——那是她刚才特意从岩石堆里挑出来的,正用大地神力一点点雕琢成小巧的护盾形状。“这个你带在身上,”她把石盾递到雷砚掌心,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往日的疏离,“下次再遇到地面塌陷,它能替你挡一次冲击。”
曦和最后走过来,掌心托着一团柔和的白光,轻轻覆在雷砚的后背。温暖的光流顺着伤口蔓延开,疼痛感瞬间减轻了大半。“抱歉,”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平日里总是带着神性威严的眼神,此刻满是柔软,“我差点用神光伤了你。”
雷砚看着围在身边的四人,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接过澜汐递来的清水,喝了一口,清甜的水流滑过喉咙,带着安心的暖意。他心里默默想着:这倒真是因祸得福。平常她们虽然都爱着自己,相处也和谐,但各自带着女神的矜持,眉梢眼底总免不了有些高冷,很少像现在这样,毫无距离地围在他身边,把担忧直白地写在脸上。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翎羽垂在身侧的手,又拍了拍岩曦的肩膀,笑着说:“没事,都过去了。而且要不是这次危机,我还没机会看到你们这么紧张我呢。”
听到这话,翎羽的耳尖微微泛红,澜汐的嘴角也勾起了浅淡的笑意,岩曦握着石盾的手紧了紧,眼底多了几分柔和,曦和则收回白光,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发梢。车厢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温暖,窗外的铅灰色天空已经透出了淡淡的蓝,雷砚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身边的暖意,只觉得后背的伤口,好像一点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