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南州草创,百事待兴。刘基与麾下众臣废寝忘食,日夜忙碌,州府架构渐趋完善,各曹官吏陆续到位,政令开始如臂使指般通达四方。承汉城内,匠作区、市易区、学宫区雏形初现,一派欣欣向荣。
然而,刘基心中清楚,南中地处边陲,可耕良田相对中原仍显不足,粮食问题始终是制约人口增长和军事扩张的瓶颈。虽有盐铁之利,但“手里有粮,心中不慌”才是硬道理。此外,南中山林密布,交通通信不便,对广阔疆域的有效控制也是一大难题。
这一夜,刘基独坐州牧府书房,对着一盏油灯,凝视着粗糙的南中地图,眉头微蹙,思索着如何更快地推广农耕,如何建立更高效的通信网络。
就在他沉思之际,书房内的光线忽然莫名地扭曲、黯淡,一股熟悉的、带着阴冷与檀香混合的诡异气息悄然弥漫开来。刘基心中一动,抬头望去。
只见书房角落的阴影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随即,一个穿着深灰色“冥使制式中山装”、戴着黑框眼镜的熟悉身影,由虚化实,缓缓浮现。正是那位在冥界“c1024号窗口”为他办理穿越业务的冥使!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发光设备,正低头戳戳点点。
“啧,KpI完成度不错嘛,刘基同……呃,现在该叫刘州牧了?”冥使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依旧是那副公事公办的麻木表情,但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赞许?“这才多久,就鼓捣出一个‘州’来了,还初步凝聚了‘汉南’概念的皇道气运,虽然还很微弱,但潜力评估从E-提升到了d+,不错不错。”
刘基先是一惊,随即大喜!这“系统客服”终于上线了?他强压激动,起身拱手(也不知道对这阴间公务员该行什么礼):“冥使大人?您怎么来了?”
“例行巡查,兼发放阶段性奖励。”冥使低头在“平板”上划拉着,“根据《时空矫正者绩效评估与奖励条例》第7章第3条,成功在一个历史节点建立并稳固具备‘国号’或‘州级’行政实体,并初步凝聚相应‘气运’者,可获得‘初级发展礼包’一份。”
他手指在“平板”上一点,三道柔和的光团从设备中飞出,悬浮在刘基面前。
“喏,拿好。第一份,《世界资源地理详图(东汉末修正版)》。不是你们现在那种抽象示意图,是标明了主要山脉、河流、矿藏(包括已知和未发现的)、可垦荒地、甚至部分气候特征的精确地图。对你开矿、找地、打仗应该有点用。”
光团散去,化作一卷非丝非绢、触手温润的卷轴。刘基接过,入手微沉,展开一角,只见上面山川地貌精细无比,各种符号标注清晰,远比当前最精细的地图胜过百倍!其中,在交趾、九真、日南乃至更南方的半岛、岛屿上,清晰地标记着数个大型金矿、铜矿、锡矿符号!刘基的心脏砰砰狂跳!这是无价之宝!
“第二份,《高产作物种子包(适应性改良版)》。内含红薯、玉米、花生、土豆等作物的种子。已根据本时空南中气候土壤进行优化,耐瘠薄,产量嘛……大概是你现在主流作物的三五倍吧。附带简易种植手册。”冥使语气平淡,仿佛在介绍大白菜。
又一个光团散去,出现几个鼓鼓囊囊、材质奇特的袋子。刘基的手都有些发抖了!红薯!玉米!土豆!这些都是解决粮食问题的神器!产量翻数倍?这意味着能养活多少人口,支撑多大规模的军队?!
“第三份,《初级驯兽术(灵犀通)》。可让你与小型动物(如犬、猫、鹰、鸽等)建立初步精神链接,进行简单指令传递和信息接收。有效范围视精神力和动物灵性而定,初期大概百里左右。主要用于……嗯,通讯和侦查吧。别想着驯老虎豹子,你那点初级权限和灵力不够,强行施展容易变白痴。”冥使提醒道。
光团化作一枚温凉的玉简,贴在刘基眉心,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正是一些如何与动物沟通、建立信任、传递简单意念的法门。
刘基激动得几乎要仰天长啸!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地图、种子、驯兽术!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开局大礼包!尤其是高产种子,意义甚至超过千军万马!
“多谢冥使大人!”刘基真诚道谢。
“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冥使摆摆手,又在“平板”上点了几下,“好了,奖励发放完毕。下一步任务提示:巩固汉南州统治,持续扩张影响力,提升皇道气运浓度。警告:不得滥用超越时代的技术(比如火药)扰乱时空平衡,否则会引来‘时空纠察队’,后果自负。好了,我走了,业务繁忙,下次达标再见。”
说完,不等刘基再问,冥使的身影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闪烁了几下,便连同那股诡异的气息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书房内恢复了原样,只剩下刘基一人,和他手中三件来自“阴间”的厚礼。
刘基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首先小心翼翼地收好种子袋和玉简,然后迫不及待地展开了那卷《世界资源地理详图》。
油灯下,地图上的信息让他呼吸急促。交趾郡(后世越南北部)的红河三角洲,被明确标注为“顶级稻作区”;更南方的湄公河三角洲,更是“天府之壤”;中南半岛腹地,遍布金、铜、锡、宝石矿藏;甚至连澳洲、印度等地的主要资源点都有标注!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刘基眼中精光爆射,“交趾士燮,坐拥如此宝地,却只知守成,真是暴殄天物!还有这整个南方半岛……都将是我汉南州的粮仓和后花园!”
一个清晰的战略蓝图,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次日清晨,州牧府紧急议事。
核心文武齐聚,看着主位上精神焕发、似乎一夜之间又多了几分神秘自信的刘基,都有些疑惑。
刘基没有过多解释“冥使”之事,只是将三件“祥瑞”以“夜梦神人赐福”的名义公之于众(这个时代,这种解释反而最令人信服)。
当那卷精确得不可思议的地图展开,标注着交趾、南方半岛的庞大资源和沃土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当那几袋“仙种”被宣布亩产可达当前作物数倍时,满堂哗然!尤其是主管农事的孙邵,激动得胡子直抖:“若……若此物为真,我汉南州再无饥馑之忧!人口可增数倍!”
当“初级驯兽术”被宣布可用于建立信鸽、猎鹰通讯网络时,太史慈、法正等军方和情报人员眼中都放出了光!百里传讯,瞬息可达,这是何等恐怖的战略优势!
“此乃天佑汉南!天佑主公!”是仪率先起身,激动高呼。
“天佑汉南!天佑主公!”众人齐声附和,士气高昂到了极点!
刘基趁热打铁,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交趾郡的位置:“诸位!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交趾士燮,庸碌守户之犬,坐拥宝山而不自知!我汉南州新立,正需此等膏腴之地,以实仓廪,以强根基!我意已决,待春耕之后,粮草齐备,便兵发交趾,为我大汉收复此失地!”
法正眼中精光一闪,补充道:“主公明见!出兵之前,正有三策:其一,速派精干农人,辟专门田亩,试种仙种,验证产量,推广经验。其二,立即挑选机灵士卒,学习驯兽之术,驯养信鸽、猎鹰,建立覆盖全州乃至前线的通讯网。其三,可先遣细作,携地图副本,潜入交趾,核实矿藏,并散布舆论,言士燮德不配位,致使宝地蒙尘,为主公日后出兵制造口实!”
“孝直所言极是!”刘基赞道,“此事便由你总揽!孙公负责仙种试种,太史慈、童林协助选拔驯兽人员。务必在半年内,初见成效!”
“孟获!”刘基看向跃跃欲试的猛将。
“末将在!”
“你与祝融郡守,对南方山林、气候最为熟悉。驯兽之事,尤其是寻找、驯化适合的信鸽、猎鹰,需你部落中好手鼎力相助!此外,大军南下交趾,你部可为先锋向导!”
“嘿嘿!主公放心!包在俺身上!保证给您训出最好的扁毛信使!”孟获拍着胸脯,又偷偷看了祝融一眼。祝融也微微点头,眼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