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年夏·林家村·农历六月廿日傍晚)
阿白!阿白!快停下!妹妹林漺举着竹竿追得满院子跑,阿白却歪着脖子,鹅喙里死死叼着枚湿漉漉的龙纹玉佩——正是昨晚在十八孔老码头带回来的!
夕阳把玉佩照得透亮,背面那猴爪印记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连爪尖都泛着金光,和航海日志里画着的火山神图腾一模一样!林凛凑近一瞧,玉佩表面还沾着几粒海盐,像刚从东海海里捞上来摸上去咸滋滋的。
依嫲!阿白叼着玉佩回来啦!妹妹骑在阿白背上直喘气,小脸红扑扑的。
奶奶郑美娇正踮脚收晾在竹竿上的花裤衩,闻言手一抖,裤衩掉进洗衣盆里:哎哟喂!阿白咋又弄脏玉佩了咧?她赶紧放下竹竿,用围裙角擦了擦玉佩,这可是你太爷爷传下来的宝贝!
爷爷林敬波从里厢房屋里探出头,老怀表银链子在他襟口晃荡:莫慌莫慌,这猴爪印记正是火山神的印记!阿白是它的守护灵,莫代耶~莫代耶~(闽都方言=没事)
林敬波快步走向堂厅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放在八仙桌上。玉佩刚一落地,一声,竟在桌面烫出个浅浅的印子——和今早在药泉边看到的蒸汽烫痕一模一样!
爸爸林丕和举着海鸥牌相机,对着玉佩一声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玉佩竟冒出一缕青烟——和火山口喷出的蒸汽一个样!
妈妈曹浮光赶紧捂住妹妹的眼睛:莫吓着孩子!二叔林丕伟突然举手:依爸,我能不能看看?我保证不捣乱!话音未落,就被二婶郑珍珠揪着耳朵拉回厨房:莫去添乱!赶紧洗碗!
依公,妹妹林漺骑在阿白背上,小手指着玉佩上的猴爪印记,这爪子咋红得像辣椒酱咧?表弟潘煋推了推圆框无镜片眼镜:义公,我用放大镜看过了!这图腾的纹路和航海日志里的一模一样!
爷爷将玉佩轻轻放在航海日志旁,泛黄的纸页上,太爷爷林永济的字迹清晰可见:火山神索要童男童女,吾以玉佩为凭,许诺世代守护药泉。那猴爪图腾在夕阳下仿佛活了过来,爪尖微微颤动,像是要抓住什么。
爸爸惊讶得眼镜都滑到鼻尖:这...这图腾咋会和玉佩完全吻合?
因为这是契约的印记!爷爷神秘一笑,从樟木匣底层摸出张泛黄的羊皮纸,你太爷爷当年就是用这玉佩和火山神立约,保佑咱们林家世代安康!羊皮纸上的图腾红得耀眼,和玉佩背面的印记重叠在一起,像两把钥匙严丝合缝地插进了锁孔。
妹妹林漺骑在阿白背上直点头,阿白的鹅脖子上的红布条随风飘动。林凛望着玉佩上鲜红的猴爪印记,心里直犯嘀咕:这图腾到底藏着啥秘密?难道和月华草的种子有关?
突然,窗外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像是远处的雷声,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节奏感。妹妹吓得跳下阿白的背,往林凛怀里扑过去:依姐,是不是打雷要来台风啦?
林凛赶紧搂住她,眼睛却紧紧盯着窗外。爷爷却神色镇定,指着药泉方向:莫怕,这是火山神在感应咱们的玉佩。
只见药泉上方的空气开始扭曲,一道金红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光柱里隐约可见南洋火山口的轮廓,还有点点金红色的火星在翻腾——和昨晚在十八孔老码头看到的一模一样!
二叔林丕伟突然指着远处:那是什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林凛一家子看见一朵巨大的莲花状植物在空中缓缓浮现——花瓣是半透明的淡紫色,花蕊里流淌着金色的液体,正是今早在药泉中升起的月华草!
依公!林凛指着光柱中的莲花,这莲花怎么飞到天上去了?爷爷高举着玉佩,声音洪亮得像敲锣:因为这莲花认得咱们林家的血脉!只见莲花状植物缓缓降下,花蕊里的金色液体滴落在药泉里——那水竟瞬间变成了淡紫色,散发出阵阵清香!
依公,林漺见没事又爬上阿白背上,小脸仰得高高的,火山神是不是把月华草送回来啦?
爸爸林丕和举着相机,对着药泉方向一声按下快门,以便记录事宜。
当爷爷将羊皮纸展开时,奇迹发生了——纸上浮现出太爷爷林永济的字迹:火山神赐予月华草,护林家世代安康。猴爪图腾为证,血脉相连永不断。那字迹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光,仿佛带着火山神的祝福。
原来如此!爸爸林丕和恍然大悟,所以这猴爪图腾是火山神和太爷爷的契约印记!爷爷笑得眼角泛起泪花:正是!这玉佩和药泉,就是咱们林家与火山神血脉相连的见证!
夜风轻轻吹过,带着芋粿和硫磺的混合香气。妹妹林漺骑在阿白背上,小手指着药泉上空的淡紫色云霞:依姐,火山神是不是在看着我们?
林凛望着那奇异的光芒,心里充满了敬畏。
依公,林凛摸了摸右手腕上的玉佩,玉佩与腕间药灵纹相辉映着紫色光晕,坚定地说,我们一定会像太爷爷一样,守护好药泉和月华草!妹妹林漺骑在阿白背上直点头,阿白嘎——地长鸣声在回应承诺。
月光洒在药泉上,淡紫色的水波轻。轻荡漾,仿佛在诉说着百年的守护故事。跨越时空的家族传承,就在这一刻,深深烙印在林家小一辈每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