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何粥粥正在整理周浅下周的行程表，快递员抱着半人高的礼盒走进办公室，收件人写着她的名字，寄件人栏只有冷冰冰的‘“周”字。
“这是什么？”她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整盒的野生血燕、冬虫夏草，还有她只在杂志上看过的奢侈品牌的护肤品。附带着的卡片上打印一行字：“注意身体。”
何粥粥手一抖，差点打翻燕窝。她冲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听见周浅在打电话：“...对，最好的....她太瘦了...”
她僵在门外，心跳如鼓。这些贵重的礼物像块烫手山芋，她想起电视剧里总裁打发情人的桥段。
周浅挂断电话，看见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不喜欢？”他皱眉：“让琳达换别的。”
“周总。”何粥粥声音发颤：“我...做错什么了吗？”
周浅愣住：“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要辞退我。”她指着那堆礼盒：“为什么突然送这些？”
空气突然安静。周浅看着价值六位数的补品，第一次意识到问题所在。他按着太阳穴，语气生硬：“没人要辞退你。”
“那为什么...”
“你的黑眼圈很重。”他打断她：“琳达说，女人需要补气血。”
这个理由让何粥粥怔住。她仔细看周浅的表情——他耳根发红，手指无意识敲着桌面，是紧张时习惯的动作。
“周总。”她忍不住笑了：“您是不是...想对我好？”
周浅猛地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僵硬：“东西不要就扔了。”
当晚，何粥粥看着退回的礼盒发愁。奶奶摸着燕窝感叹：“这小伙子....追人的方式怎么像在谈生意。”
第二天清晨，何粥粥带着饭盒敲响总裁办公室。周浅正在训斥下属，看到她语气骤缓：“有事？”
“回礼。”她把饭盒推过去：“您上次说想学煎蛋。”
饭盒里躺着焦黑的煎蛋和糊粥，旁边放着字条：“礼物很好，但是陪我吃饭更实在。”
周浅盯着饭盒看了很久，久到何粥粥想逃跑。突然，他夹起煎蛋咬一口，嘴角微扬：“咸了。”
“那别吃了...”她慌忙去抢饭盒。
周浅抬手避开：“我的。”
他吃的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何粥粥看着他耳尖未褪的红晕，突然明白——这个无所不能的总裁，在表达关心的方面，笨拙的让人心疼。
午后，周浅让琳达退回所有补品，却偷偷留下那套护肤品。晚上他搜索“如何为自然的对人好”，浏览器历史里留下大量尴尬记录：
“送什么不显得像包养？”
“女生说陪吃饭是什么意思？”
“煎蛋总是糊怎么办”
周一早晨，何粥粥在办公桌上发现崭新的平底锅和食谱。周浅经过时状似随意地说：“练手用。用坏了再买。”
她翻开食谱，发现“养胃粥”那页被折了角，旁边有钢笔写的批注：“少放姜，她不爱吃。”
这种小心翼翼的体贴，比昂贵的礼物更让她心动。
周五加班夜，周浅胃痛复发，何粥粥煮粥时，他靠在厨房门口突然问：“怎样算对你好？”
勺子掉进锅里。何粥粥转身，看见他认真的眼神。
“比如。”她轻声说：“现在这样陪着我做饭，就很好。”
周浅沉默了片刻，走到她身边，他学着她的动作切姜，刀工生疏却认真。当粥香弥漫时，他忽然说：“第一次有人教我这些。”
何粥粥鼻子发酸。她想起林达说过，周浅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没有人教过他寻常的温暖。
“周浅。”她递过盐罐：“慢慢学，我等你。”
这一刻，昂贵的礼物、笨拙的讨好都不再重要。两个不完美的人，在烟火气里找到了最好的相处方式。
而周浅在日记里写：“今天学会切菜。她笑时，胃就不疼了。”
爱的课程，进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