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秦书睁眼就对上塞壬的侧脸。
他早已醒了，正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
那双眼睛里沉淀着说不清的情绪，安静得像一潭浅色深水。
秦书不确定这样的凝视已经持续了多久。
“在看什么？”秦书抬手揉了揉他的脸颊，指尖触到微凉的肌肤。
塞壬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看你。”
“起床”她抽回手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
镜子里映出她凌乱的红发和颈间暧昧的痕迹，她拧开水龙头，让冷水冲走睡意。
塞壬亦步亦趋地跟到浴室门口，靠在门框上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他目光追随着她挤牙膏的动作，又看着她往脸上涂抹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
“我待会去见上将，”秦书擦干脸上的水珠，“在第七军区待着也没什么事做，准备今天就启程回中央星域。”
塞壬点点头：“好。”
换好军装后，秦书吩咐勤务兵给塞壬送早餐，自己则径直前往指挥中心。
半小时的简短汇报后，带着一支护卫小队登上了返航的星舰。
休息舱内，秦书翻阅着手中的电子文件，时不时抬头看向身旁的塞壬。
自从今早醒来，塞壬就变得异常粘人，那双眼睛时刻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塞壬，”秦书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往常独处时，他至少会找些资料阅读或是处理数据。
塞壬摇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手腕：“这样不可以吗。”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露露沙站在门外，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推门而入。“少将，方便进来吗？”
“进来吧。”
秦书话音刚落，塞壬就自然地挨近她坐下，抬眸淡淡地扫了露露沙一眼，随即又收回视线继续凝视秦书。
露露沙走进舱内，莫名感到一阵微妙的压迫感，和一股强烈的被注视感，就像蛰伏着什么东西，只要她敢放肆就被咬断脖子。
露露沙清了清嗓子，下意识站得更直了些：“刚收到消息，父亲那边一直没回复通讯，信号显示正常但就是无人应答，总觉得......不太对劲。”
秦书被找回来后，罗伊斯对她几乎处于放养状态。
由于经常与露露沙待在一起，露露沙的父亲爱屋及乌，对秦书也颇为照顾。
此刻她联系不上父亲，迈克尔那边也问不出确切消息，唯一能想到的求助对象只剩秦书。
“你知道你父亲最近在做什么项目吗？”秦书轻声问道。
露露沙摇摇头，金发在灯光下微微晃动。“以前再忙他都会抽空回消息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可自从我去了第七军区，联系越来越少，现在直接失联了。”
秦书安抚地说：“别急，我先问问消息。我们马上就回中央星域了，可以先去帝国大厦看看情况。”
露露沙勉强点头，却在塞壬灼人的视线下如坐针毡。
“我先走了。”她匆匆起身。
“好。”秦书目送她离开。
房门轻轻合上，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方才被打断的气氛重新弥漫开来，秦书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将资料扔到一旁，伸手环住塞壬的脖颈吻了上去。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并不急躁。
她的唇先是轻轻贴着他的，像是试探温度，而后才缓慢地加深。
塞壬怔了一瞬，随即顺从地回应，手掌自然地扶上她的后腰。
呼吸渐渐交融，起初只是温柔的唇齿相触，但随着时间推移，某种隐秘的渴望开始悄然滋长。
他的唇带着微凉的触感，起初只是温柔回应，渐渐地却变得炽热，极具侵略性。
塞壬单手扣住秦书的后脑，另一只手去解他自己身上的衣服。
秦书的手指顺势探入敞开的衣领，抚上塞壬的腹肌，指尖描摹着起伏的线条。
“很漂亮。“她微微退开些距离，指尖描摹着他锁骨的线条，声音里带着笑意。
塞壬的眼睛在舱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他显然对这个评价很受用，唇角勾起弧度，随即开始专心对付她身上那套复杂的作战服。
不知何时，塞壬的手已游走到她腰间。
作战服的暗扣在他指尖一个个弹开，像剥开某种珍贵的礼物。
秦书靠在他怀里，任由那双手在衣料间游走，金属扣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
秦书放松地靠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指尖偶尔擦过敏感的颈侧和腰线。
舱内的恒温系统似乎突然失效了，她感到一阵燥热从两人相贴的皮肤处蔓延开来。
塞壬的呼吸变得沉重，喷洒在她耳畔的热气让她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作战服的外套终于被褪下，落在座椅旁发出沉闷的声响。
塞壬的动作忽然停顿，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秦书，眼神带着祈求。
即使在这种时候，他依然在等待她的默许。
秦书只是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用拇指摩挲他微微发烫的耳垂。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塞壬立刻重新吻上来，这次带着不容拒绝的急切。
舷窗外，星舰正在浩瀚宇宙中平稳航行，无数星辰安静地注视着这个狭小舱室内逐渐升温的缠绵。
秦书靠在塞壬肩上轻轻喘息，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
塞壬撩开她黏在后颈的发丝，在那片泛红的皮肤上落下一个轻吻。
“怎么解开的就怎么扣上。”秦书的声音还带着未平复的喘息。
“嗯。”塞壬低低应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沿着她作战服的暗扣一颗颗系回去，动作细致。
然而，就在他扣到一半时，星舰内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秦书瞬间从塞壬怀里弹起，迅速整理好衣领，同时副官的通讯请求已经接入：“少将，我方星舰遭遇星盗袭击！”
秦书三两下帮塞壬穿好衣服，“收拾好再出来。”她说完便冲出门去，军靴在金属地板上踏出急促的声响。
副官早已在走廊等候，见她出现立刻上前汇报：“少将，对方约五十人，在某某星附近主动尾随我们，不久后发动攻击。”
“星舰受损了吗？”秦书脚步不停，径直朝指挥舱走去。
“没有，防御系统第一时间启动，他们没能得手。”副官紧跟着她，“我们已发射警告性攻击，但对方仍紧咬不放。”
露露沙从另一侧通道走来，闻言挑了挑眉：“连军区的星舰都敢劫？活腻了？”
秦书下令：“集结小队，准备迎击。”
副官立即向星盗发送最后通牒，要求他们撤离，否则将发动正式攻击。
然而对方嚣张回应，要求星舰交出所有资源。
“哼。”秦书冷笑一声，“看来就是冲着第七军区来的。”
露露沙抱臂：“我可没你那么好的耐心。”
她直接看向副官，“直接开火。”
副官迟疑地望向秦书，见她点头，才下达攻击指令。
然而，对方的科技装备出乎意料地精良，且战术明确，迅速逼近星舰。
秦书果断接通第七军区求援。
副官神色凝重：“目前我们处于混乱星域，星盗活动频繁，但以往他们见到军区星舰都会避让，今天却敢直接挑衅”
他顿了顿，“对方人数占优，我们仅有一个小队，军区支援恐怕来不及。”
秦书看了他一眼。
第七军区长期远离前线，或许正是因此，副官的第一反应是脱身而非反击。
“无妨。”她语气平静，“先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