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片的淤青,看着还怪吓人的,也怪不得疗程要一个月一次了。
谷怀礼还给他留了几瓶药,用来涂在淤青上。
其实也还好,淤青平常动作不大的话,存在感是不算太高的,总比那一天三次一次一大瓶的苦药,对舌头的攻击好很多。
傅闲在纪淳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他也不好意思再待多久,再加上黎真已经把理论课都学的差不多了,他也可以回去了,于是跟纪淳告别之后他就带着黎真回去了。
纪淳带着几个徒弟送别,其实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这样又显得太正式了点,傅闲其实是能感觉到他们明显松了一口气。
纪淳的几个徒弟纷纷对黎真表达了不舍,甚至还有一个红了眼眶,递给黎真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傅闲面部表情做的很好,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有必要吗?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怕隔着几个山头等他们学会御剑飞行,也能过来啊。
他现在又不是之前那个谁都欺负的恐怖反派了,这段时间他在这住下来,那几个弟子也从一开始惧怕变得大胆很多,他又不限制社交。
傅闲情商有时候还蛮低的,他根本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好歹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多天,而且他们都很喜欢黎真,现在黎真要走自然是不舍得的。
纪淳好心的使用自己的佩剑,把他们带回去,纪淳的本命剑是一把重剑,外形古朴,比平常见到的那些剑要更加厚重且面积更大,感觉不用看锋利度如何,只要抡起这把重剑,就能够打死人了吧?
重剑感觉跟纪淳沉稳的本质很搭,但傅闲还是以为纪淳的本命剑应该是更加纤长一些,而不是这种笨重,可能是这个人脾气好到连他都觉得特别好吧。
纪淳御剑把他跟黎真带回去。
黎真好奇的看向这把古朴的重剑,因为这段时间跟纪淳相处的还不错,便大胆的问起来:“宗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本命剑呀?”
纪淳温和的笑了笑,说:“一般在筑基的时候就可以着手准备本命剑了,当然要在练气期提前准备材料的话也可以。”
纪淳给黎真解释:“到筑基的话,才算是真正入门修仙,这个时候才可以给本命剑灌输灵力,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是炼器师,所以也可以先找专门的炼器师铸造本命剑,说起来我这把剑,当初傅师弟帮了不少忙。”
傅闲正在发呆,一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啊了一声。
纪淳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说实话,我之前还以为傅师弟你会拒绝帮忙呢,可你不但帮忙了,后面还告诉我用什么样的材料更适合剑本身,跟我说了很多关于这些的事,宗门长老们的剑大部分都有经过傅师弟帮忙呢。”
傅闲看着纪淳真诚温和的笑意,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反派自然也是有血有肉的,这点傅闲承认,骨灰盒在塑造反派的时候,其实是用了心的,并不是那种无脑反派,可惜反派是一坨坏的血肉,他的坏是真坏,而且非常容易嫉妒别人,只能说他跟常见的反派有相似之处,但是不一样的地方也有很多。
可以肯定的是,反派是真坏。
反派再怎么不夹带私货,再怎么给纪淳科普也改变不了,后面他把所有人都杀了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人性复杂吧,哪怕反派再怎么坏,因为这点好,所以纪淳多次去维护他。
“大家都是同门,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傅闲这么说,但他不觉得反派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是出于互帮互助的目的。
他其实也不太理解,感觉这种事情很矛盾,他跟同门关系很差,但是同门本命剑这么重要的事情又都会经过他的手。
正文当中也包括徐子凌的手稿里都没有提到反派帮同门铸造本命剑是在里面加了什么私货,他就真的只是帮同门铸造本命剑。
也许反派也有人性未泯的时候吧。
总不能反派一天没干坏事,就觉得他是大好人了。
纪淳贴心的把人送到山上,院子跟他们离开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区别大概就是这里的植物又茂盛了几分吧。
纪淳跟傅闲道别之后就离开了,傅闲客套的留了一下,没有挽留成功,于是他也跟纪淳道了别。
师徒二人进了院子,各自回了房间。
傅闲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感觉有点陌生,可能是因为待的还不够久吧。
傅闲拿出清尘咒给房间扫了一遍,这个清尘咒还是非常实用的,省去了打扫房间浪费的力气,反派关于这个的存货,还是有很多的。
他在纪淳那边住着的时候,他的房间是有人专门打扫的,是纪淳的几个徒弟,隔几天轮流上门扫。
傅闲也不怎么生产垃圾,所以打扫也不怎么浪费力气,一开始他还让纪淳那几个弟子扫了几次,后面也就自力更生了。
房间里的床榻很软,比硬邦邦的石头床给人的感觉要好很多,而且这个床似乎也有几分考究的设计,非常贴合身体,躺下去就感觉放松的躺在云里,比他现代那个席梦思床还要舒服几分。
而且这个床相当宽敞,傅闲滚了一圈,舒舒服服的躺了很久之后才伸了个懒腰起来。
他发现自己没什么事情可以干,于是又重操旧业,重新出门瞎溜达,这边的山头,他探索的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再熟悉熟悉地形也行。
傅闲逛完一圈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边院子也有石桌,他觉得他可以在树荫下放一个长点的安乐椅,平常乘凉才更舒服。
他又在纳戒里东翻西找了一通,最后还是让他摸出了一个看着非常舒适的安乐椅。
奢靡的反派就连安乐椅也都比平常见到的要精致华贵几分,但不管是外表好看的还是普通的,能让人躺得舒服的安乐椅才是好安乐椅。
傅闲将安乐椅放在树下摆好,人躺了上去。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微凉的风吹拂着脸颊,安乐椅轻轻的摇晃。
嗯哼,是一把好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