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狂人拔出插在之上的剑,【绝地天通】所囚困的这一界域,也从现实与虚幻之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楚狂人背上剑,拍了拍手上灰尘
他口中骂骂咧咧,带上三七与扶苏,离开了这一脉儒家的宿舍
……
..
贱儒一脉宿舍楼群,此刻只剩惨象
满地龟裂,那是楚狂人脚踏之劲造成
房倒屋塌,那是楚狂人挥拳之劲造成
一群学子躺在地上呻吟呼痛,那是楚狂人拳脚相加造成
眼见楚狂人三人走远,这些学子连声议论
“哎呦……疼……嘶!”
“这个什么楚狂人,凭什么这么厉害?”
“邪法!魔修!一定是!”
“我们禀告学宫,禀告周室,他死定了!”
有一学子,头上隆起大包,头顶还有鲜血淋漓而下,讲话声音却不输势
“要不是我没有准备好,他也配与我交手?”
“稷下学宫,真是乡村野办!只会偷袭我!”
“若是大比遇到他,我仍然让他双手双脚!”
另一学子,衣衫不整,浑身还挂着烧成半灰的遁法符咒,声音亦有气势
“听说他身体不是人族身体,是那妖魔之中的龙族体魄。”
“身为人族,却养龙身,真是我人族叛徒!”
“还有他修行那些体术,怎可比我们修行的炎黄正法?”
“一定是吃了什么丹药!”
其他学子纷纷附和
“对!就是吃了药!”
“他为什么走了?不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地方吐血?怕被我们看到。”
..
“那楚狂人,身边还跟着两人?都是谁?”
“此仇我必报!”
..
“楚狂人不是说了么?其中一个是那扶苏——公子~”
“呵呵!”
“长得也不怎么样啊!”
“还有,他帮楚狂人这恶人欺压我们,也配称天下第一君子?!”
..
“他父亲不是秦王政么?”
“自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容貌本来就一般,还敢吹美貌!呵呵!”
..
“对啊!他长得就是一般!”
“学长说的没错!”
..
“那个……捧书背剑匣的人,是谁?”
“看起来境界低微,连凡人都不如,怎么跟楚狂人在一起?”
..
“楚狂人,有龙阳之好,你们不知道么?”
“这扶苏,还有那个人,他们为什么三人一起?”
“你们没有联想么?”
..
“哦~”
“呸!”
“还什么天下第一君子!还什么年轻一代第一人?!”
“可笑!”
“两男共侍一人,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
..
“那个扶苏,使什么天罡与地煞变化,也不怎么样啊!”
“听说那秦王政所使【壶天】变化,可以炼化无数,这扶苏就只会囚住我们,使的粗浅!使的丢人!”
“虎父生犬子!哈哈哈哈!真是废物!”
“要是我是秦王政的儿子,我用的比他好多了!”
……
..
“对了!”
“我们这一脉,受到如此伤害,为什么辟雍学宫不来救?为什么祭酒不来帮我们?”
..
“什么孔子孟子?什么祭酒?”
“他们那几脉儒家,都是虚伪之人!”
“只有我们这一脉,正义直言!”
“我们今日所付出的,就是正义的代价!”
..
“哎……这世道,真是黑暗啊……”
..
“是啊……世道真是黑暗……”
“我们秉承君子之志,却举步维艰……”
“这世界,能不能好了?!”
..
“为正义发声,却被欺凌!”
“哈哈哈哈!太黑暗了!”
“神州,太黑暗了!”
——
儒家,有其中一脉,最被荀子看轻
荀子称他们为——贱儒
贱儒,亦有贱儒的学问
那便是——精神胜利
——
楚狂人询问扶苏:“这儒家,怎么会有这些贱儒存在?”
扶苏回答:“孔子曾与我说,这世上许多人与许多道德,又或者品行与礼仪。”
“总是需要衬托。”
“若是没有一脉衬托,世人便不知,好的有多好,不好的有多不好。”
楚狂人再问:“若是这种贱儒成势,世间不会更加丑陋么?人与人之间言语,难道不会更加恶毒?”
..
三七拿起手中竹书,挡在楚狂人头顶
竹书,遮挡住了楚狂人头顶的光
对他解释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
“你更希望,这阴暗只是随手就可以拿开的竹书,还是一朵不可以行为轨迹控制的乌云呢?”
..
“大头,好的学问与思想,一定是需要坏的学问与思想衬托。”
“不然,世人每日都只是读到好的学问,又怎么知道好的学问,为什么是好的呢?”
“既然,这世上一定会有坏的,丑的,恶的。”
“将其控制在眼前,不是更好?”
“可以随时使用。”
——
若是礼崩乐坏,就使贱儒,使礼乐崩坏的更加彻底
到那时,人人便都想起好日子了
..
若是日子过的太好,偶尔也需要贱儒做些文章
不然,人们安稳久了,便会不懂
善,为何为善
君子,为何为君子
..
当然,最重要的是——贱儒,要可控
因为需要控制住他们
所以,贱儒才能在辟雍学宫之中,单开一脉儒家
——
楚狂人:“哦……”
“听不懂,但是还挺有道理的。”
三七用竹书敲了敲楚狂人的头,乐乐呵呵道:“知道你听不懂,我是说给扶苏听的~”
楚狂人:“扶苏,你真听懂了?”
扶苏眼神真诚
“嗯!我听懂了。”
..
楚狂人:“哦……”
楚狂人,看了眼三七与扶苏
突然间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
楚狂人问扶苏:“扶苏,你使【壶天】变化时候,是不是留手了?”
“我进了【壶天】以后,拳打脚踢每到命门,都会被偏转。”
“那群贱儒,他们的一个子孙根,我都没有踩到。”
“你不帮我,帮外人?”
扶苏:“……”
..
三七用竹书敲了楚狂人脑袋。“咚”地一声清脆
“你真以为,孔子或者孟子,又或者这辟雍学宫的其他博士,不知道我们所作所为?”
“要是让你真踩烂几个子孙根,那些博士,甚至孔子孟子都被逼出来了,你怎么收场?”
“扶苏在帮你啊!”
“别冤枉人家!”
……
..
楚狂人委屈巴巴的看向扶苏,表情犹犹豫豫
楚狂人那因体格健美而显眼的喉结,上下翻动
“扶苏……”
“那个……”
..
“我不该冤枉你!不该说你帮外人!”
楚狂人掩面
..
三七又敲一下楚狂人头顶
“说——对不起。”
……
..
楚狂人大喊一声:“扶苏!对不起!”
然后浑身上下,长出了肉眼可见的鸡皮疙瘩,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扶苏:“……”
——
“楚师兄,没关系……”
“没关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