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蜂蜜,透过斑驳的窗棂,一缕缕地流淌进房间。安安在睡梦中微微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那双还带着些许惺忪的琥珀色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上面还留着几道昨夜雨水留下的痕迹,像是一幅抽象的水墨画。
他眨了眨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荡着昨晚的经历——迷迷糊糊地被饥饿感唤醒,轻手轻脚地想要去找吃的,却在门口狠狠摔了一跤。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感虽然已经减轻了不少,但那种尖锐的刺痛感依然清晰地留在记忆里。
安安试着动了动腿,想要翻身坐起来。就在他微微调整姿势的瞬间,一阵剧痛立刻从膝盖处传来,就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肉里,又像是有人拿着细小的针在伤口上轻轻拨弄。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嘴唇也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起来。
嘶——安安小声地哼了出来,那声音里满是疼痛和委屈。他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膝盖,却发现那里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稍微一碰就牵动伤口,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阳光温柔地洒在他的脸上,却驱散不了他此刻的疼痛。安安咬着下唇,努力想要忽略那股疼痛,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试图找到一个不那么疼的躺法。他的眼睛在房间里四处张望,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放着的食物,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粥香,肚子不由得一声叫了起来。
但此刻,膝盖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法起身去拿那些看起来美味的食物。安安委屈地扁了扁嘴,大眼睛里开始泛起水雾。他好想下床去找点吃的,可是这该死的疼痛却让他连动一动都变得如此困难。
安安皱了皱眉头,咬了咬下唇,小脸上写满了倔强。他心里反复想着:哥哥昨天为了找三叔已经累得够呛了,要是发现我腿还这么痛,肯定会特别担心,我得装作跟平常一样。这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生根,他就下定决心要咬牙忍住。
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借力,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每动一下,膝盖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又像是有人拿着小锤子轻轻敲打伤口。安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硬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
我一定可以的。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尝试着伸直双腿,慢慢地站起身来。一阵眩晕感袭来,他踉跄了一下,赶紧扶住床头柜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安安开始尝试迈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让步伐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轻快自然。
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向房门。每走一步,膝盖就像被火烧一般疼痛,但他还是强撑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他终于走出房间,正好碰到在走廊里低声商量事情的黑瞎子和张起灵。张起灵和黑瞎子知道他昨天摔了,那伤口还是他们亲手帮忙包扎的。黑瞎子一看到安安,眼睛就亮了起来,那张总是带着痞笑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的神情。
小祖宗,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黑瞎子刚想快步走过去,声音里满是关切,却突然注意到安安走路时那微微一瘸一拐的姿势。虽然安安极力掩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但那不自然的步态还是没能逃过黑瞎子那双敏锐的眼睛。
黑瞎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瞬间变得担忧起来。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张起灵轻轻拉住了衣角。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安安,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心疼。
安安察觉到了黑瞎子投来的目光,他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挥了挥手:我没事!就是...就是腿还有点疼,不过没关系!他的声音刻意保持着轻快,但尾音却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张起灵也察觉到了异样,他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安安的腿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他默默地走到安安身边,仔细地观察着安安的表情,发现安安虽然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安安看到黑瞎子和张起灵的目光,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笑着说道:“官官,瞎瞎,早上好呀,我没事,咱们今天是不是要继续去找三叔呀?”
黑瞎子看着安安这副倔强的模样,心里特别心疼。他一把拉过安安,上下打量着,说道:“小家伙,你腿怎么回事?还疼不疼?你要是疼就别硬撑着,跟我们说,别瞒着我们。”
张起灵也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安安的头,虽然他没有说话,但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心疼。他知道,安安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总是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哪怕自己疼得要命,也要装作没事一样。
安安看着黑瞎子和张起灵担心的样子,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昨晚睡觉姿势不太好,有点麻,不影响走路的。咱们赶紧去找三叔吧,我没事的。”
黑瞎子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安安这孩子在撒谎,他心疼地把安安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安安,你要是疼就说,别硬撑着。你要是摔坏了,我们可心疼死了。你要是再这样,瞎瞎可要生气了。”
张起灵也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此刻他的眼神中传达出一种坚定的信息:他不允许安安再这样委屈自己。
安安看着黑瞎子和张起灵如此关心自己,眼眶微微泛红,但还是倔强地笑了笑,说道:“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我,咱们快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