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躲到里屋窗下,傻柱则大摇大摆去踹白寡妇家门。
“砰砰砰!”
踹门声惊动了刚躺下的何大清和白寡妇。
“林虎,去看看!”
何大清吩咐道。
白林虎是白寡妇的大儿子,白天上班没在家,傍晚才听母亲提起白天的事,正憋着火想教训傻柱兄妹。
他拉开门,怒视傻柱:“你谁啊?踹我家门干啥?”
“找我爸何大清。”
傻柱冷着脸。
“你就是傻柱?”
“对,我就是你傻柱爷爷!”
“原来是你这傻子!白天砸我家还嚷嚷拆房子是吧?”
白林虎脸色铁青。
“ 才是傻子!”
傻柱故意激怒他。
“找死是吧?”
白林虎指着傻柱挑衅。
“孙子,看谁找死!”
傻柱瞪眼吼道。
白林虎气得挥拳就打。
他比傻柱小几岁,个头相当,自觉能打赢。
傻柱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白林虎的攻势。
他抬腿便是一记侧踢,正中白林虎肋下。
白林虎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墙壁。
瞥见墙边的扁担,白林虎一把抄起,抡圆了朝傻柱砸去。
谁知傻柱猛然抬手,竟在半空稳稳截住扁担。
白林虎瞪圆了眼睛——这傻子何时变得如此厉害?
趁他愣神,傻柱夺过扁担远远抛开,反手一记过肩摔将人掼在地上。
碎石子硌得白林虎哇哇乱叫,引来闻讯赶来的白寡妇母女与何大清。
混账!你发什么疯?何大清铁青着脸呵斥。
杀千刀的傻子!白寡妇尖叫着扑向满地打滚的儿子。
小姑娘忙不迭扶起白林虎时,傻柱已逼到何大清面前:最后问一遍,给钱还是卖房?
做你的春秋大梦!敢打亲弟弟,反了天了!何大清捂着心口直喘。
他先动的手,报警也是我占理!傻柱梗着脖子顶回去。
何雨水小跑着 两人中间:傻哥!不是说了爹不同意吗?她拽着兄长衣袖悄悄眨眼。
傻柱会意,甩下一句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拉起妹妹转身就走:往后甭回四合院,我们没你这个爹!
孽障!真是孽障啊!何大清捶胸顿足。
白寡妇检查完儿子伤势,转头尖声嚷道:管不好儿子就报警!明儿再来闹,我让他吃牢饭!
望着满地狼藉,何大清攥紧拳头。
这混小子不拿到钱绝不会罢休,可祖宅绝不能卖......
——
旅馆里,傻柱蘸着唾沫清点二十张大团结。
功臣想吃啥?哥请客!他笑嘻嘻刮了下妹妹的鼻尖。
何雨水却愁眉紧锁:我怕爹气出好歹......
放心,给他留的一百五十块够花了。”傻柱跷起二郎腿,倒是那抠门老寡妇,怕要哭晕在茅房喽!
兄妹俩相视一笑。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隐约传来白寡妇的哭骂声。
“这200块就当给她个教训,谁让她抢走我爸,还让我们吃了两次闭门羹。”
何雨水得意地笑了。
原来这是兄妹俩使的调虎离山计。
傻柱在前门大闹吸引何大清等人注意力时,何雨水趁机翻窗溜进里屋。
她早就摸清藏钱的位置,迅速拿走了200块。
毕竟是自己父亲,她没把事情做绝,给留了150块过日子。
......
白寡妇家里,这个视财如命的妇人习惯性地去检查藏钱的布包。
等傻柱他们走后,她再次清点时顿时尖叫出声——350块钱竟少了200!
“肯定是那个傻柱偷的!这混账东西!”
白寡妇捶胸顿足,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何大清一时没反应过来,钱向来由白寡妇保管,他从不经手。”会不会是你记错地方了?”
他试着提醒。
“绝对没错!就是那傻子来过后少的200块!”
白寡妇哭得更凶了。
这些钱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要给儿子娶媳妇、女儿当嫁妆的。
何大清越想越觉得可疑:当时傻柱在前门 ,何雨水后来才出现——八成是她趁机下的手。
要是外人行窃,怎么可能只拿一部分?
“真是我的好儿女啊!”
何大清暗自叹息。
闻讯赶来的白林虎听说丢了200块(相当于他一年工资),怒不可遏:“报警!马上报警!”
“对!必须让小偷付出代价!”
白寡妇抹着眼泪就要往外冲。
何大清急忙拦住。
他心知肚明是儿女所为,若真报警,傻柱刚出狱又要进去,何雨水的前程也毁了。
情急之下,他大吼一声:
“报什么警!钱是我拿的!我给傻柱了!”
白寡妇和白林虎瞬间愣住了。
什么?何大清,钱是你拿给傻柱的?白寡妇瞪大眼睛看着何大清。
对,那晚你去送钱时门被风吹开,我看到你藏钱的地方了。”
后来趁你不注意,我拿了两百块。”
等傻柱来 ,我就偷偷把钱塞给了他。”
以他的脾气,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连林虎都拦不住。”
要是他天天来闹,咱们怎么过日子?
何大清编得头头是道,毫无破绽。
何大清!你敢背着我偷钱!
这是我辛苦攒的,快还给我......
白寡妇气得浑身发抖,本以为能报警抓傻柱泄愤,没想到竟是何大清干的。
她突然朝墙撞去,被白林虎一把拉住。
妈,为这种人不值得!白林虎劝道。
女儿也抱住母亲:您别做傻事!
何大清叹气道:我会尽快凑齐两百块补上。”
听到保证,白寡妇脸色稍缓。
何大清决定找老板预支工资,再打份零工。
至于给傻柱寄钱的事,他打算先停一停。
毕竟这次给了两百块,傻柱也没理由抱怨。
他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和白寡妇过不下去,还得指望傻柱养老。
......
天刚亮,傻柱就带着妹妹坐上了回京的火车。
四合院这边,秦淮茹的日子不好过。
每天扫厕所遭人白眼,工资微薄还总被克扣。
那个副科长动不动就占她便宜,稍有反抗就找茬刁难。
男厕所更烦人,总有工人故意在她打扫时进来方便。
下班后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和瘫在床上的贾东旭。
而改嫁易中海的贾张氏,现在趾高气扬得很。
秦淮茹在贾张氏面前毫无地位可言,只要稍有不满,那个老虔婆抄起鸡毛掸子就往她身上抽。
秦淮茹觉得自己快要 疯了。
忙到深夜,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四合院,正瞧见沈伟明家灯火通明。
屋里传来收音机的声音,先是英文歌,接着是评书,最后是相声。
沈伟明啃着苹果,于莉靠在他怀里,他时不时喂她一口。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秦淮茹的脸一下子黑了。
这对比也太扎心了!
秦淮茹心里酸得发苦,忍不住想,要是当初嫁给沈伟明该多好。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一个选择让她和沈伟明的日子天差地远。
以前还嫌沈伟明没爹没妈,怕没人帮忙带孩子。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贾东旭倒是有个妈,却是个恶婆婆,不仅不帮忙,还天天找茬,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秦淮茹恨沈伟明当年藏得太深,害她错选了贾东旭。
如今沈伟明越过越滋润,自己却水深火热,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
说到底,还是怪她自己太现实,眼光短浅,只看表面,不懂长远。
要是真跟了沈伟明,日子也未必好过。
刚进家门,贾张氏的骂声就砸了过来:
“死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俩赔钱货不用管了是吧?”
秦淮茹一声不吭,默默去烧水给小当和槐花洗澡。
贾张氏见她回来了,扭头就去易中海家串门。
……
另一边,许大茂扫完大街,腰酸背痛地回到四合院,正好撞见从保城回来的傻柱和何雨水。
“许大茂,扫大街舒坦不?是不是特别爽?”
傻柱故意挤兑他。
许大茂差点被口水呛到:“哎哟,我可得谢谢你!没你帮忙,我还找不着这么‘好’的差事呢!”
“谢啥,改天请我去老莫吃一顿就行。”
“嘿,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坊了?”
许大茂翻了个白眼,“你去保城见你爹,没被轰出来?该不会又吃闭门羹了吧?”
“懒得跟你说,怕你受 !”
傻柱突然从兜里掏出二十张大团结,在许大茂眼前晃了晃。
“瞅见没?一、二……二十张!亮瞎你的狗眼没?”
许大茂瞪圆了眼睛,酸溜溜地说:“行啊傻柱,何老抠居然舍得给你钱?”
“那是,谁让我是他亲儿子!”
傻柱得意洋洋地走了。
许大茂冲他背影啐了一口。
傻柱转头去找贾张氏,塞给她两百块钱,乐得老太太见牙不见眼。
接着他又去贾家,把从保城带回的特产递给秦淮茹。
秦淮茹苦着脸,幽幽地说:“傻柱,还是你对我最好……”
秦淮茹接过小吃袋,神情黯然:“秦姐,要是你实在不想扫厕所,干脆辞工算了。”
“许大茂天天扫大街,活儿虽累,好歹没那股子臭味。”
“再说了,没人会给你气受。
要不你再想想?”
傻柱热心地建议。
秦淮茹将碎发别到耳后,轻声道:
“再熬一个月表现好就能回车间。
现在走了,这饭碗可就真砸了。”
“可一大爷眼瞅着要退了,没他罩着你还能站得住脚?”
傻柱眉头紧锁。
“多撑一天是一天吧,毕竟工资多几块钱。”
她低头搓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
“有啥难处尽管言语!”
“你去保城还顺当吗?瞧你眉开眼笑的,老爷子答应卖房了?”
秦淮茹突然抬眸。
“那倒没有,不过给了我两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