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还在耳边回荡，林晚的手已经按在了主控台的重启按钮上。系统刚恢复运行，屏幕上的日志记录却空空如也。她盯着那条消失的扫描记录，手指敲了一下桌面。
“又来了。”她说。
苏然从阳台回来，脸色不太好看。“网安局那边说技术组正在排查，但他们还没到现场。”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一个穿深灰夹克的男人，胸前挂着证件，说是网安局派来的紧急支援专家。他递出证件，动作利落，语气急切：“我姓陈，负责追踪高权限入侵源，请立刻开放系统接口。”
林晚接过证件看了一眼，没说话，转身把终端转向林晨曦。小女孩正抱着笔记本坐在地毯上，耳机还连着分析程序。她抬头看了眼证件照片，又低头敲了几下键盘。
“妈。”她小声说，“这个编号对应的专家昨天就该到了。备案信息显示他今天在杭州开会。”
林晚把证件还回去，笑了笑：“您来得真快。不过我们这边刚经历一次系统重置，数据有点乱，得先做一轮本地缓存恢复才能接入外部设备。”
对方眉头一皱：“现在是黄金时间，每延迟一分钟，攻击者就多一分销毁证据的机会。”
“我知道。”林晚打开系统面板，调出残留缓存区，“所以我打算用我的方式先看一眼——毕竟，不是谁都能进我家系统的。”
她点开【提瓦特扮演系统】，选择角色模板：莫娜。水面虚影缓缓升起，映出一段被删除的日志片段。
【外部扫描尝试 x1，反射成功，来源跳转中……】
→ 跳转至 Ip：103.45.88.\\*
→ 归属单位：国家网络安全协作组（临时驻点）
正是眼前这位“专家”的所属部门。
林晚不动声色地关掉画面，转头对苏然说：“你记得上次我们兑的那个技能吗？粉丝值攒够了。”
苏然立刻明白。“【元素追踪者】？现在用？”
“现在用。”她闭上眼，启动技能。
视野瞬间切换成能量热图模式。空气中漂浮着微弱的蓝色轨迹，像是冰雾凝结后的残痕。这些信号本不该存在——普通网络攻击不会携带元素波动，但对方在强行穿透岩元素屏障时，留下了极短暂的能量共鸣。
“有东西。”林晚睁开眼，“不是秘鲁，是境内。东南方向，沿海一带。”
林晨曦这时也抬起头：“我这边模型跑出来了。每次攻击前0.3秒，都有一次低温电磁扰动，强度接近冰元素释放阈值。而且……”她放大波形图，“频率和‘摩观’模块的共振频段一致。”
“他们用了类似保温盒的技术做信号中继。”林晚站起身，“伪装Ip只是烟雾弹，真正的服务器藏在国内。”
“哪个位置？”苏然问。
“福建沿海，一座废弃冷链厂。”林晨曦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十年前关停，电力线路没完全切断，适合长期隐蔽运行。”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不能报警。”林晚说，“刚才这位‘专家’就是证明。内部已经被渗透。”
“那就只能我们自己去。”苏然看着门外，“但他得留下。万一放他走，对方会立刻察觉。”
林晚点头：“把他设备收了，关进杂物间。等事后再移交警方。”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晚一个侧步绕后卸了背包。苏然一把拽住他手腕，反手扣住。“别动。你知道我们见过多少盗宝团成员了？你这点演技不够看。”
林晨曦已经开始写程序。“我做个自动抓取脚本，靠近服务器就立刻备份核心数据，防止他们远程清库。”
“好。”林晚打开装备柜，取出便携式元素发生器，“我去现场。冰盾可以屏蔽红外探测，岩元素能搭掩体。”
“我去申请巡检许可。”苏然掏出手机，“伪装成供电局临时检修，至少让我们能合法进厂。”
“两小时后出发。”林晚检查神之眼状态，蓝光稳定闪烁，“凌晨两点行动，不惊动任何人。”
林晨曦坐回电脑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程序界面跳出倒计时：【数据捕获协议准备就绪，距离触发剩余 1:57:23】
苏然换上工装外套，一边拨号一边嘀咕：“要是被发现冒充公务人员，咱仨都得进去。”
“怕什么。”林晚拉上背包拉链，“胡桃说过，只要理由正当，死人都能忽悠上岗。咱们还好歹是活人。”
“可胡桃是往生堂的。”林晨曦头也不抬，“你这是把推销术用歪了。”
“改良版嘛。”林晚笑了笑，“钟离要是知道我拿他的冷笑话当掩护台词，估计得收回契约。”
苏然挂掉电话，点头：“许可批了，今晚十一点半到厂区分段检修电路。巡逻车十五分钟一趟，窗口期很短。”
“够了。”林晚背上装备，“我们只需要十分钟。”
三人收拾完毕，出门上车。林晚坐在副驾驶，手中握着激活状态的神之眼，瞳孔映着导航蓝光。
林晨曦在后座继续调试程序，耳机里传来加密频段的滴答声。她忽然抬头：“等等，我刚发现一件事。”
“什么？”
“攻击流量里的冰元素波动……不是自然残留。”她放大频谱图，“是人为模拟的，但节奏不对。像是……有人在用老型号发生器强行复制我们的信号特征。”
“也就是说。”苏然握紧方向盘，“他们在模仿我们？”
“不止。”林晚眼神一沉，“他们在测试怎么破解我们的防御体系。”
车内没人再说话。
车灯划破夜色，沿着国道一路向东。导航显示距离目标工厂剩余87公里。
林晨曦重新校准程序参数，低声说：“如果他们已经在研究我们的技术，那这次突袭必须彻底。不能留任何设备，也不能让数据外泄。”
“明白。”林晚点头，“见机行事。我用冰元素封锁外围，你远程启动抓取，苏然负责引开可能的守卫。”
“万一他们带了元素装置呢？”苏然问。
“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正版压制。”林晚抬起手，神之眼光芒微闪，“我可是原厂设定。”
林晨曦嘴角扬起一丝笑：“建议加个彩蛋程序，谁碰服务器就放派蒙语音轰炸。”
“可以考虑。”林晚打开通讯频道测试，“设置成循环播放‘你被骗了！’怎么样？”
“太温柔。”林晨曦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改成‘检测到盗版用户，已自动发送举报信息至全球监管平台’。”
苏然笑出声：“这比法律警告还吓人。”
车子驶入沿海高速，风声从窗外呼啸而过。远处海面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船只。
林晚望着前方，轻声说：“等这事结束，我要给女儿们做个真正的派蒙飞行器。”
“用巧克力岩元素那种？”林晨曦问。
“加彩虹糖。”林晚笑了，“但得先通过安全测试。”
车载导航更新路线，语音提示响起：
“前方五公里出口，右转进入临港工业区。”
苏然踩下油门，车灯照亮路面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