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实验室的操作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元絮正用移液枪往培养皿里加试剂,动作精准得像台精密仪器,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
直到郁玖鸢的影子落在他的实验记录上,他才缓缓抬头,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
“你的菌种好像有点异常。”郁玖鸢俯身看向培养皿,指尖轻轻点在边缘,那里的菌丝比预期的颜色深了些,像蒙着层灰。
她的尾戒泛着极淡的蓝,显示元絮的情绪虽平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像被一层薄冰裹住的湖面。
元絮没说话,只是放下移液枪,拿出显微镜调试。
载玻片被推进去时,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实验室里格外清晰。
“容笙寒的名分,是你主动提的?”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目光却透过显微镜的目镜,落在那些扭动的菌丝上,像在研究某种陌生的生物。
郁玖鸢的尾戒跳了跳。
她知道,这只沉醉于科研的“宠物”看似不问世事,却对周遭的变化敏感得惊人。
她走到他身后,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声音软得像:“是又怎么样?难道元絮不高兴了?”
元絮的身体僵了僵,移液枪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关掉显微镜,转过身时,眼底的平静终于裂开一丝缝隙:“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郁玖鸢仰头吻他的下巴,指尖划过他白大褂上的纽扣,“但我在乎你的想法呀。”
她的吻带着刻意的温柔,从下巴到喉结,再到锁骨,像在安抚一只被惊扰的实验动物。
元絮的呼吸渐渐乱了,伸手按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实验室里的消毒水味与她身上的栀子花香交织,形成一种奇异的张力。
“别对我撒谎。”他在她唇间低语,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脆弱,“也别把我当傻子。”
郁玖鸢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疯劲。
她知道元絮想要什么,不是什么平等的名分,而是独属于他的关注,是能让他确认自己在这场“驯养游戏”里,依旧占据特殊位置的证明。
她伸手解开他的白大褂,指尖划过他微凉的皮肤,尾戒的蓝光亮得恰到好处:“那我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操作台的抽屉被撞开,里面的试剂瓶发出轻响。
元絮的手按在她的腰上,力道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克制,却在触到她眼底的水光时,骤然失控。
培养皿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一场无声的默剧,记录着这场迟来的安抚。
事后,郁玖鸢趴在操作台上,看着元絮重新调试显微镜,忽然觉得这画面很有趣。
这个连情绪波动都带着规律的男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露出如此“不完美”的一面。
“你的菌丝,可能是温度波动影响的。”她忽然开口,指尖点在恒温箱的显示屏上,“调回37.5度试试。”
元絮抬头看她,眼底的疏离早已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温和。
他按她说的调整温度,果然,几分钟后,菌丝的颜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谢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
郁玖鸢笑了,尾戒的蓝光显示他的正面情绪又涨了些。
她知道,这只“科研型”宠物,被她安抚好了。
下午去找谢哲成时,他正在整理花展的获奖证书。
每张证书都用亚克力框裱好,按金、银、铜的顺序排列,连倾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阳光落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恭喜啊,谢社长。”郁玖鸢靠在门框上,笑得眉眼弯弯,“生物社拿了最佳创意奖。”
谢哲成没回头,只是将最后一张证书挂好,声音平淡:“都是社员们的功劳。”
他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疏离,尾戒的蓝光泛着极淡的灰,这是他不满却又不愿表露的颜色,像蒙着层雾的湖面。
郁玖鸢知道,这只“完美主义”的猎物,还在为容笙寒的名分耿耿于怀。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的肩窝:“还在生气?”
谢哲成的身体僵了僵,却没推开她,只是声音更冷了些:“我没有。”
“骗人。”郁玖鸢吻他的耳垂,舌尖轻轻吻过那点凸起,“你的证书摆歪了0.5度,你平时从不犯这种错。”
尾戒上的蓝光闪了闪【谢哲成:好感度97】
谢哲成的呼吸漏了一拍,果然回头去看,发现最左边的金奖证书确实歪了点,像根刺扎在他眼里。
他伸手去扶正,却被郁玖鸢按住手腕。
“别管它了。”她仰头吻住他的唇,声音甜得发腻,“比起证书,我更想知道,谢社长想要什么奖励。”
书架上的标本盒被撞得晃动,里面的樱花标本在阳光下泛着浅粉的光。
谢哲成的手按在她的后颈上,力道带着完美主义者特有的偏执,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她的温度,都刻进自己的骨血里。
“记住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就算他有了名分,你也是我的。”
郁玖鸢笑了,眼底的狡黠与纵容交织:“当然。”
她知道,谢哲成想要的从不是什么名分,而是她的妥协,是能让他确认自己在这场“游戏”里,依旧拥有与容笙寒抗衡资格的证明。
而她,不介意给他这个错觉。
落地窗的纱帘被风吹起,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缠,像一幅流动的画。
谢哲成的吻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却在触到她尾戒的蓝光时,渐渐放柔。
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向这个疯子妥协了。
傍晚回到主卧时,容笙寒正在给她熨礼服,是下个月家族宴要穿的。
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却格外认真,蒸汽在他手心里凝成细小的水珠。
“回来了?”他抬头时,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月色,“晚饭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松鼠鳜鱼。”郁玖鸢扑进他怀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容笙寒低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就知道你馋这个。”
他的手滑到她的无名指上,轻轻转动着那枚刻着他名字的铂金指环,忽然开口:“下午……去安扶他们了?”
郁玖鸢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笑得坦荡:“嗯,给他们送获奖证书。”
容笙寒没再追问,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别太累了。”
尾戒的蓝光泛着柔和的暖色调,像被阳光晒透的蜜糖。
郁玖鸢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比谁都清楚她的把戏,却选择了纵容。
或许,这就是他的“驯养”方式,用极致的温柔,反将她牢牢圈住。
夜渐渐深了,别墅里一片寂静。
谢哲成在书房整理标本,元絮在实验室记录数据,容笙寒在厨房炖着汤,而郁玖鸢靠在主卧的飘窗上,看着窗外的月光,缓缓勾唇一笑。
她知道,自己给了容笙寒名分,却又用身体安抚了谢哲成和元絮,像个技艺精湛的杂耍演员,同时抛接着手边的所有球,不让任何一个落地。
这或许很疯,很利己,很不负责任,但这就是她郁玖鸢。
是这场游戏里,唯一的规则制定者。
尾戒的光芒在指尖流转,映着她眼底的纯良与疯狂。
郁玖鸢笑了,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忽然觉得,这场游戏,她能玩很久很久。
毕竟,看着这些骄傲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为她妥协退让,为她心甘情愿地走进她编织的网,实在是太有趣了。
而她,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