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沈为民半点不知情？
沈为民暗自佩服许大茂保密做得到位，恐怕全院没人知道。
但这倒也合乎常理。
以许大茂的为人，结婚消息一旦传开，暗中作梗的人必定不少。
其他人沈为民不敢说，但傻柱绝对是头一个来搅局的。
“介绍信没问题，不过你要和谁结婚？”沈为民放下笔，端起茶杯问道。
许大茂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若是孙厂长，他肯定直言不讳，可面对沈为民……
若说实话，沈为民必然会嘲笑他。
若说假话，终究瞒不住，日后沈为民追究起来更麻烦。
思前想后，许大茂还是决定坦白，毕竟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和秦淮茹结婚！”许大茂艰难开口。
“噗——”沈为民刚喝进嘴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他满脸震惊地望着许大茂，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说谁？秦……淮茹？”
说完，沈为民表情古怪至极。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走漏？太不合常理了。
在沈为民印象里，秦淮茹向来和许大茂不对付。
虽说她也瞧不上傻柱，但按理说应该更看不上许大茂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沈为民又明白了。
秦淮茹向来嫌贫爱富，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不会抛弃他嫁给贾东旭。
如今许大茂是保卫科副科长，有地位又有钱。
相比捡破烂、傻里傻气的傻柱，许大茂确实强得多。
再说许大茂不能生育，秦淮茹嫁给他图的就是利益，这倒也不奇怪。
至于傻柱，虽然对秦淮茹一心一意，十几年来一直馋她身子，任劳任怨，
可就算他掏心掏肺，秦淮茹也看不上他。
“行，介绍信我批了！”沈为民说道。
许大茂拿着介绍信离开了办公室。
他前脚刚走，阎解成就后脚走了进来。
“师傅，今天中午我在小库房，撞见许大茂和秦淮茹两个人……”
阎解成欲言又止。
沈为民已然洞悉一切，难怪阎解成突然提出领证结婚，原来是撞破了许大茂和秦淮茹的现场。
许大茂无力承担“搞破鞋”的后果，只得应下这门婚事。
而沈为民也看穿，这一切都是秦淮茹精心设下的局。
这女人，实在心机深沉。
聊完几句，沈为民继续投入工作。
事务繁多，他必须抓紧时间，否则回家晚了，就陪不了妻儿。
……
请了半天假的许大茂，带着介绍信来接秦淮茹。
他骑着昨天刚买的二手自行车，到四合院门口接上她。
为了领证，秦淮茹淡淡化了妆，显得年轻不少。
许大茂见她模样俊俏，也露出笑容，两人一道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尽管许大茂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只能暂时接受。
他想，若秦淮茹安分守己，和她过一辈子也勉强可行；
若不然，他便离婚——毕竟结婚离婚，都是自由。
可秦淮茹早已看透他的心思，绝不可能同意离婚。
她不仅要抓住这桩婚姻，还要想办法彻底拿捏许大茂。
领完证，许大茂回厂上班，心头却泛着酸涩。
他如今已是保卫科副科长，地位远胜从前当放映员的时候。
过去尚且能娶到秦京茹那样的黄花闺女，
如今条件更好，却娶了个寡妇。
本来离了王寡妇，他还想游戏花丛，再娶个年轻姑娘，
如今越想越亏，却也只能认命。
“你们听说了吗？保卫科副科长许大茂又结婚了！”
“又结？他之前不是娶过秦京茹、王寡妇吗？这回又是谁？”
“是秦淮茹！”
“瞎说什么？他俩怎么可能扯到一起？”
“千真万确，他今天还找沈厂长开了结婚介绍信！”
“天啊，这可是个大新闻！”
“秦淮茹不是一直跟傻柱走得近吗？”
“别提了，傻柱就是个傻子，被秦淮茹吸干抹净还不自知！”
……
许大茂回到轧钢厂时，不少工友都得知了他和秦淮茹登记结婚的消息。
虽然秦淮茹早已不在厂里上班，但厂里的人都还记得她。毕竟她曾经是厂里的厂花，尽管后来被于莉取代了位置。那时候，为了几个馒头，她就常常跟男工友眉来眼去，没少被人占便宜。
在厂里占过秦淮茹便宜的人不少，后厨的郭大撇子就是其中之一。他听说秦淮茹嫁给了许大茂，也吃了一惊。郭大撇子以前是傻柱手下的帮厨，也没少占秦淮茹便宜，更清楚傻柱对秦淮茹一直有意思。
没想到秦淮茹最终竟嫁给了许大茂，郭大撇子忍不住摇头：“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在回保卫科的路上，许大茂察觉不少工友对他指指点点。他知道，自己再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秦淮茹在厂里名声不算好，当年贾东旭瘫痪在床还没去世时，她就常利用姿色和男工友拉扯不清。贾东旭去世后，她更是变本加厉。
许大茂也明白自己这是第三次结婚了，结得多离得也多，难免被人背后议论。但他不打算忍气吞声——身为保卫科副科长，除了厂领导，还真没几个人他放在眼里。谁要是敢用异样眼光看他，他就当场把对方骂得抬不起头。
那些被他骂的人也只能闭嘴，毕竟谁也不敢惹保卫科的人。
……
“收破烂嘞！有破烂的拿来卖！”
大热天里，傻柱独自蹬着破三轮，走街串巷地吆喝着。
以前何大清还陪他一起收破烂，但前阵子何大清犯了风湿，双腿疼得走路都困难，还查出骨质增生和腰椎间盘突出。虽不致命，却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干活了。
于是，傻柱只能一个人每天蹬着车收破烂。虽然少了何大清帮忙，他每天仍能挣上几块钱，一个月下来也有四十多块，日子勉强过得去。
以前许大茂没当上副科长时，还常跟他抢生意。如今没人竞争，他收破烂也顺利了不少。
傻柱琢磨着晚上买些好菜，做给秦淮茹尝。
上次秦淮茹答应把自己交给他，若不是临时有事耽误，傻柱应该已经得手了。
不过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在东单菜场买了五花肉、猪耳朵和猪血之后，傻柱蹬着三轮车往四合院赶。
谁料在大门口遇见了骑着摩托车的沈为民和于莉。
一见傻柱，沈为民忍不住要跟他说道几句——
秦淮茹和许大茂结婚的事，怎能不让傻柱知道呢？
“傻柱，今天买这么多好菜，是庆祝秦淮茹和许大茂领证结婚吗？”沈为民笑着问。
傻柱以为他在耍自己，没好气地说：
“你胡说什么？找打是不是？”
沈为民当然不把这话当回事，十个傻柱也打不过他。
傻柱也领教过沈为民的厉害，只不过嘴硬罢了。
“胡扯？许大茂今天来找我开介绍信，说要和秦淮茹领证。这会儿证肯定都领好了，你买这么多菜，不是庆祝是什么？”沈为民笑道。
“你说真的？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傻柱愣住了。
没过一会儿，他就像疯狗一样朝沈为民吼起来：
“沈为民，你安的什么心？秦姐怎么可能嫁给许大茂？”
许大茂在厂里开介绍信？和秦淮茹领证？
但沈为民毕竟是副厂长，知道这些也正常，况且他也没必要撒谎。
秦淮茹是傻柱心里的女神，许大茂却是他的死对头，许大茂娶秦淮茹？
“不可能，秦姐最讨厌许大茂，她绝不会嫁给他！”
“许大茂根本配不上秦姐。”
傻柱心里翻江倒海。
沈为民懒得和他多说，骑着摩托车带于莉回家了。
傻柱没来得及拦住他问个明白。
看着沈为民走远，傻柱也没心思收破烂了，他得找秦淮茹问清楚。
没想到刚冲进四合院，就撞见许大茂。
许大茂是特意等他的——娶了秦淮茹之后，最大的乐子就是好好报复傻柱一回。
这大概是许大茂觉得，娶秦淮茹唯一的好处了。
“许大茂，你今天是不是和秦姐领证了？”傻柱紧张地问。
许大茂瞧见傻柱手里拎着那么多好菜，立刻说道：
“傻柱，你可真是我媳妇的好弟弟，知道我们领证了，还特意买东西回来庆祝？”
“庆祝你个头！许大茂，你少在这儿骗我！”傻柱脸色发青，连连摇头。
虽然嘴上不肯信，但傻柱心里早已七上八下。
秦淮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念想，要是她真嫁给了许大茂，傻柱感觉自己活着都没劲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随手掏出了结婚证。
傻柱虽没念过多少书，名字还是认得的。他一把抢过结婚证，仔细一看，照片和名字清清楚楚——确实是许大茂和秦淮茹。
“许大茂，你这混蛋！是不是你逼秦姐的？”
“你要真敢这么做，我跟你拼了！”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哈哈哈，傻柱你脑子进水了吧？我逼她？”
“是秦淮茹自己主动找上门，想方设法要跟我。要不是易中海那老东西撞见我俩在床上，我还不想娶她呢。”
“就你还把秦淮茹当宝，她这人现实得很。当年沈为民想娶她，她嫌人家穷，转头嫁了贾东旭。”
“你傻柱对她再好，也就是个收破烂的，我可是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你拿什么跟我比？给我提鞋都不配！”
被许大茂这一顿嘲讽，傻柱怒火中烧。
可他攥紧的拳头终究没敢挥出去——他吃过亏，许大茂是保卫科的，身上还带着枪。
他再能打，也敌不过一颗 ** 。
“许大茂，你等着，这事我跟你没完！”
傻柱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往家走。
幸亏他身体还行，否则这一气非中风不可。
可就算强压着火，他还是胸口剧烈起伏，喘不过气来。
回想这些年为秦淮茹付出的一切，傻柱自嘲地笑了——他可真够傻的。
不过，秦淮茹嫁许大茂这事，反倒让他一下子清醒了。
只是这醒悟来得太晚，要是早点明白，说不定早就成家立业了。
许大茂倒是样样齐全，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