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手下回来后，立刻将结果汇报给了雷耀扬。
听完试水的结果，雷耀扬咧嘴喊道：“好！真是天助我也！”
这样一来，基本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效忠于蒋天养的太子和大佬b他们，已经不再监视自己这边的动静了。
接下来，就可以趁着蒋天养和太子不在的时候，彻底腐蚀掉北角区！
一旦拿下北角区，雷耀扬就等于在洪兴社内部有了一个支点。
完全可以通过北角区，慢慢腐蚀其他堂口。
到那个时候，洪兴社就不全是蒋天养一个人的了！
“老大，”手下问道，“可以开始正式行动了吗？”
雷耀扬伸了伸懒腰。
他也一晚上没睡，就等着手下回来汇报结果。
听到这句话，雷耀扬面带笑容说道：“正式行动起来吧！”
“明白！”手下应道。
……
估计雷耀扬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行动虽然瞒过了警察，也瞒过了洪兴社的眼线，却没有瞒过叶凡的情报网络！
别忘了，当初叶凡为什么把录音交给蒋天养。
为的就是让洪兴社替自己扛住东星社的报复。
后来，洪兴社与东星社对峙期间，高晋的情报部门曾一度正式退出元朗地区。
那时能够安心退出。
正是因为当时东星社的所有注意力，全在洪兴社那边。
再加上他们被围堵在元朗，不可能穿越大半个港岛来西贡刺杀叶凡。
因此，那时的元朗并没有情报网存在。
后来蒋天养来西贡，再次与叶凡交易，导致阿积出手。
阿积出手的目的，是让东星社与洪兴社双方和谈，不再对峙。
事实证明很成功。
第二天雷耀扬便去了蒋家别墅谈和谈的事。
这样一来，叶凡最担心的问题再次暴露：洪兴社不能再帮他挡东星社的报复。
因此，实际上在那时，高晋的情报网已重新进入元朗，时刻盯防东星社的举动。
人数不多但老道，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东星社稍有报复叶凡的举动时，叶凡能第一时间得知，避免被打得措手不及就够了。
谁知道，东星社与洪兴社和谈后，雷耀扬竟一点动作都没有，一直安静待在元朗没有离开。
后来传出的，也只是雷耀扬接见港岛其他小社团的消息。
最新消息，也只是他出了元朗，去北角区借道。
因此，高晋的情报网一直处于潜伏阶段，只是观察而已，传回的消息稀少且价值不高。
可昨晚却不一样！
高晋的情报网发现，有人见了雷耀扬后，鬼鬼祟祟召集一批人，拿着东西去了北角区。
稍加观察就能看出，这群去北角区的东星仔是在散货。
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高晋耳中。
高晋得到消息后，也第一时间放下手中工作，赶往码头准备汇报给叶凡。
在码头的老屋里，叶凡正品尝着小犹太刚端上来的海鲜粥。这时，高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叶凡身旁，没有马上开口，先对小犹太点了点头。小犹太看出高晋有事要找叶凡谈，便问道：“高晋先生吃过早饭了吗？要不要也来一碗海鲜粥？”
“好，麻烦你了。”高晋应道。
等小犹太进了厨房，高晋这才压低声音向叶凡汇报：“凡哥，昨晚元朗的雷耀扬有了一些动作。”
叶凡并不着急，先吹了吹勺里的热气，才开口问：“说说看，什么事……”
他之所以这么镇定，是因为知道雷耀扬的行动并非针对自己。如果真是冲着他来的，今早来的就不会是高晋，而是天养生带着SS级保镖了。
事实果然如叶凡所料。高晋将昨晚东星仔去北角区散货的经过详细报告了一遍，随后问道：“凡哥，要不要往元朗区加派人手？我们昨晚的人手确实有些不够用。”
叶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北角区的揸fit人，我记得是肥佬黎吧？他那边没什么反应？”
“没有。”高晋摇了摇头，接着皱起眉头说：“说起这个，我还有另一个情况想汇报，只是不确定是否有关联。”
“说来听听。”叶凡说道。
“遵命。”
高晋报告说：“昨夜，北角区的人马有所调动。”
“具体来说，有几个小社团从元朗区运货经过北角，那里是洪兴社的地盘。”
“肥佬黎就派人过去盯着，理由是防止他们在北角散货。”
“不过……”
高晋的神情渐渐变得有些疑惑。
他接着道：“东星社的人，好像就是趁这个空档，进北角区散货的！”
“凡哥，你说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如果昨晚东星的人没来散货，这事其实很平常。
洪兴社自己是不碰面粉的，也不许别人在他们地盘上散货——这是过界。
所以有运货的社团路过，肥佬黎派人去盯着，防止他们在北角散货，再正常不过。
连蒋天养知道了，恐怕也会夸两句。
可一旦加上东星趁机散货这件事，整件事就微妙了起来。
高晋说着说着，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如果肥佬黎是故意调人去盯那些过路的小社团，实则是为了把别处放空，好让东星的人进来散货呢？
要真是这样，肥佬黎这招确实高明。
表面上是打击面粉，实际上却是在助长面粉的流通。
要知道，人的意志力是不一样的。
有人抽一两根烟就上瘾，也有人闻了烟味就受不了，一辈子不沾。
尼古丁尚且如此，何况是面粉？
面粉这种东西害人更深，沾上一点，几乎百分之百会上瘾。
一旦瘾君子多了，北角区的话事人也不好做。
毕竟洪兴只是社团，不是官府，管不了那么多。
除非他能像叶凡这样，两手都抓。
黑白两道皆需听令才行。
然而洪兴社显然没这本事。
“凡哥，”高晋开口，“要是这两件事真有牵连，那麻烦可就大了！”
“昨晚我的人没打露动静，对方应该也没察觉他们被盯上。”
“若真是双方联手，经过昨晚的试探，东星社的人马恐怕很快就要在北角区大肆散货了！”
这事表面看是东星与洪兴之间的纷争，与西贡毫无关系。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并非如此。
读过历史的人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一旦洪兴社彻底被东星社掌控，叶凡身边就算有阿积、高晋、骆天虹等一众高手，又能如何？
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是能打，但也只是血肉之躯，并无移山倒海之能。
若东星壮大到那般地步，
乌鸦与笑面虎的仇，加上阿积之前警告雷耀扬的过节，
新仇旧怨加在一起，雷耀扬势必报复叶凡。
到那时，就算叶凡统御西贡黑白两道，也难挡东星社如洪水猛兽般的攻势。
说得难听些，
到时候东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叶凡淹死。
因此，这事关系极为重大。
“先别急。”
听到这里，叶凡面不改色，手里的勺子只在海鲜粥里缓缓搅了两下。
他接着说道：“你选些人手，随时待命。”
“元朗那边的兄弟继续潜伏，暗中观察即可。”
“如果北角区话事人肥佬黎真和东星雷耀扬联手，
东星社必会趁蒋天养和太子不在港岛这段期间，大规模铺货散货。”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蒋天养手下，最忠心的三个堂口是谁？
铜锣湾、尖沙咀与旺角。
这三个区域中，旺角的话事人陈耀上位未久，战力尚未完全恢复，更偏向智谋型角色。
真正可称战力堂口的，仍是尖沙咀与铜锣湾两地。
如今太子也去了暹罗，洪兴战斗部门如同断去一臂。
另一方面，当前正是洪兴各揸fit人将资金投入蒋天养项目、手头最紧的时期。
雷耀扬选在这时出手，带着面粉生意的巨大收益登场，影响力不容小觑。
无论从战力现状或时机来看，若双方真有合作，东星社接下来几天必有动作。
只要有所行动，即便没有铁证，叶凡也能断定双方之间存在默契。
“一旦确定北角区与东星社合作，不必犹豫，”叶凡说道，“不仅要布防元朗，北角区也要派人盯住。雷耀扬的眼光不会只放在北角一地。”
“其余方面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高晋点头：“明白，我这就去挑合适的人。”说完便起身要走。
“不急，”叶凡叫住他，“这么早来，还没吃早饭吧？坐下一起。”
随即朝厨房方向喊：“小犹太，再拿一碗，高晋也在。”
“好。”厨房传来小犹太的回应。
片刻后，她端着两碗海鲜粥走出来——
她一向聪明，早前高晋与叶凡有事要谈，她不便在场，便借盛粥之名待在厨房，迟迟未出。
叶凡特意提到高晋，正是为了让小犹太多端一碗汤圆出来。
“叶先生、高晋先生，这是刚出锅的，有点烫，请慢用。”
小犹太送完汤圆便离开了。
两人边吃边聊。
叶凡问道：“封于修妻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高晋回答：“正在化疗。不过好消息是病情控制住了，没有继续恶化。”
回到会所后，叶凡立即让李李把负责二楼的KIKI叫到办公室。
“叶先生好。”
KIKI很少来办公室。虽然在会所工作，但她平时多与小结巴接触，与叶凡见面不多，此刻站在对方面前不免有些拘谨。
“不用紧张，”叶凡笑了笑，“你的能力不错，帮了小结巴不少忙。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点事情。”
KIKI赶紧说：“叶先生请讲，我一定如实回答。”
叶凡问：“你哥哥是大飞，对吗？”
“是的。”
“我记得大飞是北角区肥佬黎的手下？”
“没错，”KIKI坦然承认，“他是肥佬黎手下比较大的头目，不过算不上头马，只管理几家舞厅。”
说完，她小心地看了叶凡一眼，轻声问：“叶先生，您是要找我哥办事吗？我哥能力很强的，我觉得不比肥佬黎的头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