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吼声如雷，撞击声一声沉过一声，那简陋的隐匿禁制光华乱闪，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苏瑶脸色煞白如纸，娇躯微颤，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失望：“犀壮大哥？怎么会是你们黑犀部落？！我奉族长之命，冒险前来求援，你们……你们为何要攻击我？！”
洞外那粗犷暴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凶狠：“求援？哼！苏瑶，别装傻了！快把‘月华灵珠’交出来！看在往日情分上，或许还能留你个全尸！否则，等我们打破这龟壳，定将你抽筋扒皮，炼魂蚀骨！”
月华灵珠？厉擎山目光微动，瞥了一眼身旁的狐女。原来那所谓的祖传信物是这东西。听起来便知是蕴含太阴月华之力的宝贝，对狐族这类擅长幻术、灵修的妖族确是大有裨益，难怪引人觊觎。
苏瑶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们……你们黑犀部落竟如此背信弃义！枉我白狐部落一直将你们视为盟友，年年进献灵植丹药！如今我族有难，你们不出手相助也就罢了，竟还想趁火打劫！狼啸天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盟友？哈哈哈！”洞外传来另一个尖细阴冷的声音，显然是另一个黑犀妖修，“这妖域哪来的永恒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狼啸天族长许诺，只要拿到月华灵珠，日后这东荒边缘，便由我黑犀部落与青狼部落共掌！至于你们白狐部落那点丹药灵植？哼，吞并了你们，什么都是我们的！”
“黑犀！你……”苏瑶闻言，如遭重击，踉跄后退一步，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彻底的绝望与冰寒。她原本还存着一丝幻想，以为是误会，现在看来，黑犀部落早已与青狼部落勾结，甚至可能她此行求援的消息，就是黑犀部落故意泄露给青狼部落的！
所谓的守望相助，在绝对的利益和力量面前，不堪一击！这便是妖域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跟这狐狸精废什么话！犀猛，一起动手，砸烂这破石头！”那尖细声音催促道。
“好！”
轰！轰！
更加猛烈的撞击声传来，洞口禁制光芒急剧闪烁，石屑簌簌落下，眼看就要彻底破碎！
苏瑶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前有青狼追杀，后有黑犀背叛，她已是穷途末路。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某物，那似乎是一枚温润的珠子，散发出淡淡的月华清辉。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将部落圣物交给这些叛徒！
就在这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吵死了。”
苏瑶猛地睁开泪眼，只见那位神秘莫测的厉前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洞口附近，正微微蹙着眉头，似乎对外面那嘈杂的打砸声颇为不满。
“前……前辈？”苏瑶一愣。
厉擎山却没有看她，只是对着那剧烈震颤、即将崩溃的洞口禁制，随意地挥了挥袖袍。
如同拂去灰尘一般轻描淡写。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没有法则符文的闪耀。
但就在他袖袍挥过的刹那，洞外那狂暴的撞击声、嚣张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不是禁制被攻破，而是……外面的一切动静，瞬间消失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嘴巴，按下了静音键！
洞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苏瑶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洞口，那原本光华乱闪、即将破碎的禁制，此刻竟然……稳定了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了几分？
洞外，发生了什么？
苏瑶按捺不住好奇与恐惧，小心翼翼地凑到洞口裂缝处，向外望去。
这一看，让她瞬间瞪大了美眸，再次石化当场！
只见洞外，五名身材极其魁梧、皮肤呈青黑色、额头生有独角、肌肉虬结如同岩石般的黑犀部落妖修，正保持着奋力撞击的姿势，僵立在原地！
他们脸上的狰狞、贪婪、暴躁表情还凝固着，眼神却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眼珠拼命转动，似乎想看清发生了什么，却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仿佛五尊突然被施加了定身法的石雕！
他们周身澎湃的妖力被彻底禁锢在体内，连一丝一毫都无法溢出！更远处，几头显然是黑犀妖修坐骑的、披着厚重骨甲的巨型犀牛妖兽，也同样僵卧在地，眼中满是动物本能的恐惧。
时间仿佛在他们身上停止了流动。
言出法随？袖里乾坤？还是某种她无法理解的无上神通？
苏瑶猛地回头，看向那依旧一脸淡然、仿佛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的厉擎山，心脏狂跳，几乎要蹦出胸腔！这位前辈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了何种境地？！恐怕……恐怕连青狼部落的族长狼啸天，也远远不及！
厉擎山对苏瑶震惊的目光视若无睹，只是对脚边的阿黄道：“去，问问话。”
阿黄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兴奋地“汪”了一声，化作一道赤金流光，直接从即将消散的禁制缝隙中钻了出去。
它落到那名为首的、叫做犀猛的黑犀妖修面前，人立而起，一只前爪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犀猛那比它整个身体还粗壮的小腿（也只能拍到小腿），然后昂起头，喉咙里发出带着威严意味的低沉呜噜声，一双熔金般的眸子直视着犀猛惊恐的眼睛。
那眼神仿佛在说：“老实交代，谁派你们来的？想怎么死？”
虽然阿黄不会说人话（或者说妖域通用语），但那种基于血脉和灵魂层面的威压与质问，却清晰地传递了过去。
犀猛吓得魂飞魄散！他身为黑犀部落的战士，天生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性格更是暴躁悍勇，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和恐惧？被一只看起来还没他胳膊粗的“小”狗拍腿质问？而且这狗身上的气息，竟让他血脉凝滞，妖元崩溃，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他想开口求饶，却发现连舌头都无法动弹，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极其细微的“咯咯”声，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其他几名黑犀妖修也是如此，都快被吓尿了。
阿黄似乎有些不满意对方的“沉默”，歪了歪头，额间那簇火焰绒毛“呼”地一下燃烧起来，周围温度骤然升高，它那拍着犀猛小腿的爪子上，赤金色的火焰纹路亮起。
“嗤——”
一声轻微的灼烧声响起，伴随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犀猛那足以硬抗法宝轰击的青黑色皮肤，竟然被阿黄爪子上的高温瞬间烫红了一片，起了好几个燎泡！剧烈的疼痛让犀猛瞳孔骤缩，冷汗（妖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能动了？！不，不是能动，是极致的疼痛似乎暂时冲破了某种禁锢，让他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
“饶……饶命！大人饶命！”犀猛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变形，充满了绝望，“是……是狼啸天！是青狼部落的狼啸天逼迫我们的！他……他抓住了我们部落的少族长！说如果我们不配合他夺取月华灵珠，就……就杀了少族长，血洗我们黑犀部落！”
一旦开了口，求生的欲望便压过了一切，犀猛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吼了出来：
“狼啸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强大的外力相助，本身实力也暴涨，我们族长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也是被迫的啊！他让我们假意答应白狐部落的求援，骗取信任，伺机夺取灵珠！如果……如果苏瑶姑娘不从，就……就格杀勿论！”
“这次行动，也是狼啸天的人通知我们苏瑶姑娘的逃窜路线，让我们在此拦截……大人饶命！我们都是被逼的！求大人看在我们也是身不由己的份上，饶我们一条贱命吧！”
其他几名黑犀妖修虽然不能说话，但眼神中也拼命流露出哀求之色。
洞内的苏瑶听得清清楚楚，娇躯再次颤抖起来，这次却是被气的！原来如此！原来黑犀部落的背叛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他们背弃盟约、助纣为虐的事实！
阿黄听完，扭头看向洞内的厉擎山，摇了摇尾巴，似乎在请示。
厉擎山这才慢悠悠地踱步出来，扫了一眼那五个吓得屁滚尿流的黑犀妖修，淡淡道：“滚回去告诉狼啸天，还有你们那个什么族长，东西我看上了，人我也保了。想要，让他自己来拿。”
话音落下，那禁锢着五名黑犀妖修的无形力量骤然消失。
五名妖修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噗通一声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他们惊恐万分地看了厉擎山一眼，连滚带爬地起身，也顾不上那些坐骑了，狼狈不堪地朝着部落方向亡命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阿黄冲着他们逃跑的方向不满地叫了两声，似乎还没玩够。
厉擎山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看向一旁神色复杂、惊魂未定的苏瑶：“现在，可以说说那月华灵珠，以及你们白狐部落，究竟还藏着什么秘密，能引得青狼部落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勾结外力了吧？”
他的目光平静，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苏瑶娇躯一颤，知道在这等存在面前，任何隐瞒都毫无意义，反而可能招致恶感。她咬了咬银牙，猛地跪伏在地，声音凄婉却坚定：“前辈明鉴！晚辈之前确有隐瞒，实乃情非得已！月华灵珠确是我族圣物，但它并非简单的祖祭信物……”
她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泪光与决绝：“它更是开启我白狐部落祖地深处一处秘境的唯一钥匙！那秘境之中，封印着一件上古时期，我族一位飞升仙界的先祖留下的传承之物！据说，那是一件……足以改变妖域格局的宝物！”
“狼啸天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这个秘密，才会处心积虑想要夺取！他不仅想称霸东荒边缘，更想凭借那宝物，在整个妖域的天妖血战乃至万妖祖祭中脱颖而出，甚至……图谋妖皇之位！”
苏瑶重重磕头：“前辈神通盖世，慈悲为怀！求前辈救我白狐部落于水火！我族愿奉上所有珍藏，乃至……那秘境传承，也愿与前辈共享！只求前辈能护我族周全！”
她终于说出了最大的秘密和最恳切的请求。眼前这位神秘前辈，是她和部落唯一的希望了！
厉擎山听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如此。一件可能牵扯到上古仙界，甚至能影响妖域格局的传承宝物？这倒是有点意思了。难怪那狼啸天如此疯狂。
他对称霸妖域没什么兴趣，但对那所谓的“上古仙界先祖”留下的东西，倒是生出了几分探究之心。毕竟，他所知的七方空间，彼此并非完全隔绝，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与其他空间相关的线索。
“起来吧。”厉擎山淡淡道，“带路，去你们白狐部落看看。”
苏瑶闻言，顿时大喜过望，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叩首：“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晚辈这就为前辈引路！”
她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清辉、内部仿佛有月华流动的宝珠，正是月华灵珠。她以妖力催动，灵珠散发出朦胧光辉，在前方空中凝聚成一道若有若无的月光小径，指向密林深处。
“前辈，请随我来。这条月光小径能避开许多危险区域，直达我族领地外围。”苏瑶恭敬道。
厉擎山颔首，带着阿黄，跟着那月光小径，步入了更加深邃古老的原始丛林。
越往深处行去，周围的树木越发高大古老，蛮荒气息越发浓郁。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外界早已绝迹的上古异种草木，散发着奇异的药香或毒气。偶尔有实力堪比天仙的强大妖兽气息在远处掠过，但似乎都被苏瑶手中的月华灵珠散发的柔和光辉以及厉擎山那深不可测的气息所惊退，不敢靠近。
途中，苏瑶更加详细地介绍了白狐部落的情况。部落如今仅剩不到千名族人，且大多老弱妇孺，真正的战力不足三百。族长苏婆婆是一位天妖中期的狐修，年事已高，且旧伤未愈。部落如今全靠祖传的几套幻阵和地利艰难支撑，已是岌岌可危。
她也提到了狼啸天的强大与残忍，以及对其背后那所谓“外力”的担忧。
厉擎山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约莫行进了大半日，穿过一片弥漫着七彩毒瘴的沼泽后，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位于山谷之中的聚集地。山谷四周种植着一种奇特的、开着粉色小花的藤蔓，散发出令人心神宁静的香气，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谷内建筑多是依树而建的原木树屋或以洁白石材垒砌的小屋，点缀着许多发光的苔藓和花卉，显得清幽雅致，与妖域整体的蛮荒风格迥异，倒有几分仙域的灵秀之气。
这里便是白狐部落的领地。
然而，此刻这本应宁静祥和的山谷，却笼罩在一片紧张与悲怆的气氛之中。
谷口那由巨大古木和荆棘构筑的简易寨墙上，可见许多狐族战士手持弓箭、法杖，紧张地戒备着，其中不少身上带伤。寨墙下方，还能看到一些战斗留下的痕迹，尚未完全清理干净。
显然，这里不久前刚经历过攻击。
“族长婆婆！”苏瑶看到寨墙上一道佝偻的身影，顿时眼眶一红，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厉擎山抬眼望去，只见寨墙中央，站着一位手持藤木拐杖、身穿粗布麻衣、白发苍苍的老妪。她面容布满皱纹，眼神却依旧清澈睿智，透露着历经风霜的坚韧。她便是白狐部落的族长，苏婆婆。
苏婆婆看到苏瑶安全返回，先是露出一丝欣慰，但当她看到苏瑶身后的厉擎山以及阿黄时，浑浊的老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极其精明的警惕与审视。她并未因为厉擎山是人类而有丝毫放松，反而更加凝重。能安然穿过外部危险区域，抵达白狐部落的人类，绝非凡俗！
“瑶儿，你回来了。”苏婆婆的声音苍老而沉稳，她将苏瑶护在身后，目光落在厉擎山身上，“这位是？”
苏瑶连忙解释道：“婆婆，这位是厉擎山厉前辈！是他在青狼和黑犀部落的追杀下救了孙儿！前辈神通广大，更是……更是愿意相助我族！”她简单将遭遇说了一遍，略去了黑犀部落背叛的细节和秘境传承之事，毕竟周围还有其他族人。
苏婆婆听完，眼中惊疑不定。挥手间惊退青狼斥候，一字喝瘫黑犀战士？这等手段，闻所未闻！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厉擎山深深一揖：“老身苏氏，代表白狐部落，拜谢厉前辈援手之恩！前辈请入谷内奉茶。”
礼数周到，却不失警惕。
厉擎山微微颔首，带着阿黄，坦然步入谷中。
一进山谷，便感受到无数道或好奇、或恐惧、或隐含敌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谷内的狐族大多化形不完全，保留着狐耳或狐尾，男女皆容貌姣好，但此刻个个面带忧色，许多幼崽躲在大狐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着外来者。
来到中央最大的树屋坐下，奉上清茶（一种带着清香的花茶），苏婆婆屏退左右，只留下苏瑶和两位部落长老。
“厉前辈，大恩不言谢。”苏婆婆再次郑重道谢，随即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只是，我白狐部落如今乃是非之地，强敌环伺，朝不保夕。前辈乃世外高人，不知为何愿卷入我等小族的纷争之中？前辈若有任何要求，不妨明言，只要老身能做到，绝不推辞。”
老狐妖果然精明，直接开门见山，不愿欠下来历不明的人情。
苏瑶在一旁有些着急，生怕婆婆的态度惹恼了前辈。
厉擎山吹了吹杯中的花茶，淡淡道：“我对你们的纷争没兴趣。只是对打伤你家小狐狸的那些狼，还有他们背后可能藏着的东西，有点好奇。顺便，看看那月华灵珠能打开的秘境里，有没有我感兴趣的古物。”
他的话直白得近乎粗暴，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性。
苏婆婆和两位长老闻言，脸色皆是一变！对方果然是为了秘境传承而来！而且似乎对狼啸天背后的“外力”也有所察觉？
两位长老眼中顿时露出警惕甚至抗拒之色。
苏婆婆却沉默了片刻，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前辈快人快语，老身佩服。既然如此，老身也不兜圈子了。不错，我族祖地确有一处秘境，封印着先祖遗宝。但开启秘境并非易事，需月华灵珠为引，更需我族嫡系血脉以秘法祭祀，且秘境之内有何危险，先祖并未明言。”
她顿了顿，看着厉擎山，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前辈若愿真心相助，替我族化解此次灭族之危，老身可以在此立下血脉誓言，秘境开启之后，其中宝物，前辈可优先选取一件！并且，我白狐部落，将永感前辈大恩，但有差遣，莫敢不从！”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与其守着可能永远无法开启、甚至为族群招来灭顶之灾的宝藏，不如用它来换取一位深不可测的强援和族群的生存。
厉擎山看了她一眼，对这老狐妖的果决倒是略有欣赏。
“可。”
他只回了一个字。
苏婆婆闻言，眼中猛地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不再犹豫，立刻以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当空划下一个古老的狐族符誓，立下了血脉誓言。
誓言成立的刹那，冥冥中一股无形的力量约束达成。
就在这时——
“报——！”一名狐族战士惊慌失措地冲进树屋，“族长！不好了！青狼部落……青狼部落的大军压境了！已经到了谷外！狼啸天……狼啸天亲自来了！他还……他还带来了几个气息非常可怕的黑袍人！”
屋内众人脸色骤变！
苏婆婆猛地站起身，拐杖重重一顿：“来得好快！”
厉擎山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了。”
“走吧，去看看那头狼，带来了什麽像样的玩具。”
（第三十二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