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找北边的刘老板,把这件事问清楚。”
“要是你敢说一句假话,看我回来不撕烂你的嘴!”
娄晓娥实在厌恶这个人。
两人早已离婚,哪还有什么夫妻情分。
她今晚过来,本就是来拿自己的东西,没想到正好撞上这事。
许大茂听了根本不屑搭理娄晓娥,只是冷哼一声。
他们之前早已达成协议,刘老板怎么可能会说出去?
他也清楚,自己在这院里已经没什么威信了。
所以这次他做足了准备,演戏也要演到底。
他这次学聪明了,心里稳操胜券,一点也不慌。
“你们想去问就去问,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说我熏鱼丢了,而那条丢了的鱼,正好出现在傻柱的饭盒里,这不叫偷叫什么?”
许大茂自认占着理,说话也毫不客气。
周围的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傻柱在他们大院是出了名的正直,谁都不信他会做这种事。
娄晓娥阴沉着脸瞪着许大茂,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你在胡说什么?这熏鱼是我走时拿的,之前在傻柱家住了几天,这是我放他那儿的,也是我送给他的。”
娄晓娥明白,从前信任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现在她不再管别人怎么看,只想好好帮助自己真正信任的人。
这也算是报恩吧,毕竟以前她对傻柱确实不怎么样。
傻柱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人。
他明明记得这条熏鱼是从北边老刘那儿买的,怎么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他一时语塞,现在回去找老刘肯定已经收摊了,只能等到明天再说。
这意味着今晚他还得背着偷东西的黑锅过夜。
这口气实在难以咽下。
“许大茂,这条熏鱼真不是我偷的,更不是你媳妇送我的。
我就是从北边老刘那儿买的。”
“我饭馆一直用的都是这种熏鱼,你别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明早我就去找老刘对质!”
傻柱怒气冲冲地说完,拎起饭盒就要回屋。
许大茂却不依不饶:“你就这么走了?眼里还有没有几位大爷?”
这话说得实在气人。
明明没影的事,被他说得像真的一样。
傻柱停下脚步,看向几位大爷:“我现在能走了吗?”
“明天中午前我一定回来讨个清白。”
“我会把老刘带来,让他跟大家说清楚,这条熏鱼绝对是我买的,不是偷的。”
说完他气呼呼地回了屋。
小六也跟着进来,想起买熏鱼时的情形——老刘确实一个劲儿地把不一样的熏鱼往他手里塞。
当时他还觉得买一样的就行,可老非说这批鱼个头大,是他特意熏制的,卖完就没了,别的鱼都没这个好。
他本来还以为捡了便宜,没想到竟是吃了大亏。
傻柱回屋后,院里众人也渐渐散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干不出这种事,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秦淮茹快步走进来,满脸关切。
娄晓娥也跟了进来,虽然不知该说什么,但她确信傻柱不是那样的人。
“我哪知道啊?本来今天没打算买熏鱼,可老板非说这两天到了一批好货,味道特别香,硬让我买了几条。
谁知道会闹成这样。”
傻柱气得一屁股坐下。
娄晓娥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我明白了,肯定是许大茂和老刘串通好要坑你。”
“这鱼就是我家的,绝对错不了。
我每次处理鱼都会在鱼边上划几道圈圈,这习惯全院就我独一份。”
傻柱猛地坐起身,满脸难以置信。
他与老刘合作已久,平日里没少帮衬对方。
无论是采购鳕鱼还是饭店用的蔬菜熏鱼,都优先照顾老刘的生意。
这些年给老刘带来的利润相当可观。
如今这般局面,实在令人心寒。
或许真被你说中了,难怪今天处处透着古怪。
秦淮茹轻叹一声:现在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明日我们一同去找老刘对质,岂容他这般明目张胆地栽赃陷害?
她素来受傻柱照拂,如今见他受委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娄晓娥闻言也激动起来:明日我也去!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颠倒黑白!
秦淮茹这才想起二人已经离婚,不由疑惑: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娄晓娥无奈叹息:刚下班过来收拾行李,不想再见到那令人作呕的东西。
见她满脸鄙夷,秦淮茹赞同地点头。
年节过后,饭馆生意日渐繁忙。
众人渐渐淡忘了徐大帽那桩事,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已经过去。
徐大茂见无人再提,越发得意忘形。
得知表妹竟与徐大茂厮混,秦淮茹气恼不已,却无计可施。
纵使她苦口婆心相劝,表妹也听不进去。
傻柱整日忙于饭馆,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令她惊喜的是,这小本生意竟越做越红火,如今已能保证全家衣食无忧。
小六子满心欢喜。
起初因二叔的挑拨,他对傻柱心存芥蒂。
如今看清孰是孰非,只想尽力弥补过往的过失。
所幸,他得到了这样的机会。
倘若自家饭馆真那么出色,自然不必担心有人前来滋事。
上次徐大茂那一番折腾,就让他吃尽了苦头。
那口恶气至今未出,否则他也不会隐忍到现在。
“叔,我得回去了……”
原本看小六子最近表现一直很好,傻柱已把他视作家人一般。
小六子哭着走进来,鼻子通红,手也冻得发紫。
这么大一个孩子,突然哭成这样,让人一时不知所措。
傻柱放下账本赶紧走过去,一旁的小刘和小张也都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小六子这样失态,竟会放声大哭。
以往小六子有事从不麻烦别人,甚至常帮他们解决问题。
如今这般模样,定是遇上了大麻烦。
“怎么了?哭成这样?有事快说,我们一定帮你。”
小刘扔下扫帚就凑上前。
小六子身形单薄,年纪又小,他们几个二三十岁的人,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我二叔来信,说我爹快不行了。”
小六说完这句,直接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虽然父亲待他并不算好,但终究是至亲。
众人闻言顿时沉默,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傻柱愣了片刻,赶紧示意其他两人:
“快扶小六起来,让他坐到凳子上,这么冷的天,带到火堆边来。”
今年天气格外严寒,冻死饿死的人不在少数。
小六家本就贫寒,粮食一直紧缺,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年前小六虽往家里捎了些钱,想必也舍不得花,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
看着痛哭不止的小六,傻柱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当务之急是尽快回家探望,该置办的东西都得赶紧准备起来。
如果把钱交给他们家人,估计也舍不得花,最后肯定又会被拒绝。
而且,如果没有许大茂掺和,事情可能会简单很多。
可那封信是许大茂给小六的,这就变得复杂了。
许大茂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做什么事都得提防着他,以前没把他放在眼里,后来吃了不少亏。
他实在太阴险、太毒辣。
连和自己相濡以沫那么多年的妻子,说不要就不要,没多久就又找了别的女人。
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这样吧,收拾东西,我带你回家一趟。”
他实在放心不下,小六也才十几岁,虽然在家里已经像个顶梁柱。
但在他眼里,小六还只是个要上学的孩子。
心里总觉得不安稳。
他这话一说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简直不可思议。
要是傻柱走了,这饭馆怎么办?大家来吃饭,冲的就是他的手艺。
饭馆至少要关一两个月,这损失可承担不起。
傻柱把手套脱下来,放在炉子边。
其实他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有点犹豫。
但现在既然决定了,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我和小六离开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别被人算计了,那就亏大了。
最关键的是,炒菜一定要用心。”
他们俩是他亲自教的徒弟,就算手艺不如他,味道也不会差太多。
所以傻柱还算放心。
只是他并不清楚小六家究竟在哪儿,现在只能指望小六带路了。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小六,我们回家收拾一下,尽快出发吧。”
小六听完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的家事不会有人愿意管,尤其是他二叔是许大茂,那可是谁都不敢招惹的恶人。
可现在,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才好。
“我真没想到,你们明知我叔叔是许大茂,还这样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
说完,他就哭了起来。
他平时其实很少哭的。
210.然而眼前家中的变故,以及众多伸出援手的人们,让他终究难以抑制情绪。
傻柱向来见不得人哭得涕泗横流。
他本就不是善于煽情的性子。
好了,小六子。
快回去收拾行李,我也稍作整理,咱们尽早出发。
话音未落,他正要与小六子一同起身,房门却突然被推开。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立在门外,面庞冻得通红,手上脸上尽是冻疮。
请问傻柱在吗?
苍老的嗓音将小六子的思绪骤然牵回,他不敢置信地望向眼前之人。
小六子方才还说着父亲早已过世,此刻这声呼唤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那人听见的称呼,颤巍巍地迈进门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
男子进屋后,身后又跟进一名妇人和几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