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何依依和古蛮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闭口不言了。
秦安继续道:“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渠矩宗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蒋扬,你给我们说句实话,你爹到底有没有希望。”
言罢,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一位年轻男子身上,此人怀抱古剑,剑眉星目,卖相很不错。
他是灵剑宗的新任宗主——蒋扬,而他的父亲蒋集是一位筑基巅峰的剑修。
蒋扬眉毛一挑,道:“秦宗主,这种事谁敢说有把握?秦宗主这么多年不也是不敢突破吗?不过我父亲能给出诸位一个承诺,若是事成,他各欠三宗一个人情。”
蒋扬话说的难听,秦安也不生气,他缓缓点头,道:“你爹再怎么说也比我希望大多了。虽说紫府灵物不是突破的关键,可数量多了,试错的机会也就多了。”
言罢,他看向何依依和古蛮,道:“二位,到你们决定的时候了。”
古蛮沉思一番,咬牙道:“蒋小子,我们灵木宗把宝就压在你们灵剑宗身上了,这些年省吃俭用,紫府灵物也是攒了两株。”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是面露惊讶神色。即使灵木宗是培育灵植的宗门,可紫府灵物可不是他们能培育出来的。
何依依忍不住道:“古蛮,你们灵木宗真是走了天大的好运,竟然能弄到两株紫府灵物。”
古蛮此时却没心思拌嘴了,只是叹了口气道:“唉,都是祖辈的心血啊!蒋集,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秦安点点头,看向何依依道:“那濡沫阁呢?”
何依依微微摇头:“我们濡沫阁家小,拿不出紫府灵物。”
此时蒋扬突然道:“够了,灵木宗两株,源铸宗一株,再多也没什么用处了。不过我父年老体弱,还希望濡沫阁的筑基长老们帮着滋补一番。当然,何宗主自然也是要和诸位长老一起同觅大道的。”
何依依脸色一变,紧咬牙关,这蒋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濡沫阁虽推崇弟子走双修大道,门中弟子之间也颇为崇尚此风,这背后也有宗门上层的暗自推动。
可历代濡沫阁的阁主却不可沉沦此道。每一代宗主传人修炼到三境巅峰之前,都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之后师徒二人便行双修之事,通过濡沫阁秘法,师父将一身修为传给弟子,弟子便可凭此踏入筑基。
至于师父的下场,那自然是身死道消。
所以,大部分濡沫阁阁主都是等到大限将至,才和徒弟行磨镜之事。
因此历代濡沫阁阁主一辈子也只行一次双修之事,处子之身却始终保留。
濡沫阁的那些长老若是知道有机会侍奉一位未来的紫府道君,巴不得将自己脱的一干二净,立刻送上灵剑宗的床榻。
何依依一抬头,秦安,古蛮,蒋扬三人都盯着自己,她心中暗道不好,看来今天这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接着,她表情一边,妩媚一笑,道:“能够有幸侍奉未来的紫府道君,妾身可是万般荣幸呢?
只是我宗的事,诸位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我若是侍奉了蒋老宗主,那我濡沫阁岂不是断了传承?”
秦安开口道:“何阁主,当初贵宗的祖师当初留下这道传承,不过是为了世代出一位筑基修士。
可自从我等依附渠矩宗以来,尤其是你濡沫阁,出的筑基修士还少吗?
何阁主,这可不是借口啊!”
何依依表面依旧楚楚动人,可心里却早已开骂:这几个狗东西,明摆着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
她只好抬头道:“秦宗主说的是,可毕竟是祖师立的规矩,小女子实在是……”
“何依依,别给脸不要脸,我就直说了,这事你没得商量,你若是不答应,今天我就先宰了你,来日再灭了濡沫阁。”
何依依紧咬牙关,虽然她和蒋扬都是筑基后期的真人,可一旦打起来,她绝不是对手,因为对方是剑修。
秦安此时又开口道:“蒋宗主说笑了,何阁主不要着急,蒋宗主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蒋老宗主已经发话,事成之后,他可将你扶为正室。”
秦安和蒋扬唱的好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又是大棒,又是甜枣的,何依依起身,施了个万福,道:“小女子虽蒲柳之身,愿意和蒋老宗主同求大道。”
蒋扬这才收回充斥整间密室的剑气,缓缓开口道:“何阁主,此事还需要快,那三位筑基长老明日便来我灵剑宗,至于阁主你,最迟后日!”
……
渠矩宗议事厅的十七位长老正等候着李东升的到来,突然,一位峰主起身道:“玄阳道友,恰逢我宗老祖羽化,宗主却迟迟不肯来此议事,我等等候也便罢了,事关老祖身后事岂可疏忽!”
自李东升升任渠矩宗宗主以来,全宗上下只有巍峨峰峰主玄阳子大力支持。
此刻这位泉阳峰峰主持召真人的问责,可不只是埋怨李东升迟迟不来那么简单。
若是往常,这种事自然是当面告知李东升,而后李东升必然会虚心接受。
玄阳子挑了挑眉,放下茶盏道:“持召道友说得有理。”
言罢,他看向玉盘真人,道:“玉盘道友,不如你询问一下宗主,若是没有其他要事,还是赶快过来才好。”
玉盘真人微微皱眉,一时间猜不出玄阳子搞的是什么把戏。
“玄阳,你素来和宗主交好,此事还是你来吧!”
“玉盘切莫谦虚,我等十七人,属道友修为最是高深,自然是你来代表我们询问宗主。”
玉盘真人眉头一松,这老东西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站队,所以开口赏了一个字:“滚!”
玄阳子点头应下,其余峰主也早已见怪不怪。
玄阳子又看向持召真人,道:“持召道友,不如你自己联系一下宗主!”
就在这时,议事厅外传来一道声音:“不用了,我来了。”
李东升踏步而入,平日里惯穿的黑袍腰间系了一根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