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梅这一次,没有劝陈青云别离婚,以后也不会再劝。
毕竟,秋雅哪个白眼狼,连她这个妈都不认了,她还有什么立场拦着?
只是这婚,若真离了,她以后便再也不是陈青云的丈母娘。
“你才刚做完手术,伤还没好利索,等养好些再办离婚证也不迟啊。”
陈青云也不想这么着急。
但他不能等,赵婉仪的肚子,眼看一天比一天大。
孩子更是即将降生,他必须给要给赵婉仪和孩子一个名分。
“就算离了婚,就算秋雅不认你这个妈,可在我这里,你永远还是我丈母娘。”
“往后,就由我照顾你,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你。”
陈青云发自内心的这段话,像股暖流涌进马冬梅心里。
让马冬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好女婿……谢谢你不记恨妈从前,对你的那些欺辱打骂,往后妈一定好好待你。”
陈青云小心翼翼的帮马冬梅,擦去眼角的泪。
第一次将马冬梅,不带一丝欲望的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马冬梅。
“过去的都过去了,咱就别提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我好,我心里有数,总不能辜负了这份情分。”
马冬梅被抱得浑身一颤。
被陈青云健硕的胸膛温度,烫得心头发慌。
老公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这么认真温柔的抱过了。
久违的感觉,让马冬梅差点控制不住,差点瘫软进陈青云怀里。
羞涩之中,慌忙站起身,将空荡荡的饭盒揣进怀里。
“哪个……妈先去洗饭盒了,顺便再给你买点水果。”
马冬梅刚出去,刚把门带上。
被窝里的白桔,就憋的从被窝里探出头,大口喘着气。
同时,用手擦了擦嘴角,嗔怪的瞪了一眼陈青云。
“你这个大坏蛋,太过分了……我昨天才刚洗的牙……”
“你也不怕被你丈母娘发现,刚才可是一被子之隔。”
陈青云低笑一声,捏了捏白桔,鼓鼓囊囊的滚烫脸颊。
“谁让你在被窝里不老实,故意勾我?这算是对你的小惩罚。”
“既然是惩罚,那我得讨回来,也惩罚你一次……”
白桔挑眉,眼尾泛着潮红,又往陈青云怀里缩了缩。
当燥热的气息,再次在病房里升腾而起。
陈青云拿起手机,拨通了秋雅的电话,准备约秋雅明天去民政局。
怎料,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却传来秋雅压抑的,明显不对劲的颤抖声。
意识到不对劲的陈青云,带着直冲脑门的绿色火焰。
将白桔暴力的按在被窝里,对着电话那头大喊了一句。
“秋雅,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他妈的在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个烂货没在外面偷人,没乱搞吗?”
“有本事,别忍着,叫出来啊,是在跟哪个野男人鬼混?”
电话那头的秋雅,先是发出一声带着明显愉悦的轻叹。
随后,这才慢悠悠的开口,语气里满是脱缰的放纵。
“我和谁在一起,正在干什么,你管得着吗?”
“先前我放下身段求你,想尽办法拦着不离婚,你非要离。”
“如今,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解到了一些秘闻,犯不着再跟你装模作样了。”
“你不是非要离婚吗?行,我现在就遂了你的愿。”
“明天一早十点半,民政局门口,我们就去把离婚证办了。”
换作从前,陈青云听到这话,定会如释重负。
终于,摆脱了这个臭不要的贱人。
可此时此刻,听着电话那头,秋雅很不对劲的声音。
他哪里还有,半分解脱的快意?
“你他妈的给老子说清楚,你旁边的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老子现在就过去,非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扒皮抽筋不可。”
电话那头的秋雅,却浪荡一起,听起来似乎更兴奋了。
“别扯这些没用的,反正明天一早,咱们就不是夫妻了。”
“明早十点半,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你可千万别迟到哦。”
随着电话那头的秋雅,放纵又激情的挂断电话。
陈青云感觉自己刚做完手术的伤口,疼的快要裂开。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猜错,都没有怀疑错。
臭不要的秋雅,终究还是背叛了他,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他实在想不通,此刻躺在秋雅身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开始,他怀疑的,是赵贵生那个绿毛龟。
可摊牌大吵那日,秋雅亲口否认,说没跟赵贵生有染。
后来,他又在周建民的私人泳池里,发现秋雅这个贱人的婚戒。
那时候,他又猜是不是周建民?
毕竟这个老东西,有不为人知的人妻喜好,还总劝他别离婚。
可周建民先是锒铛入狱,后又前往国外,根本没时间和秋雅哪个贱人苟且。
既然不是赵贵生,又不是周建民,那到底会是谁呢?
猜疑,如同毒蛇般疯狂钻进脑海,疯狂啃噬着陈青云的理智。
除此之外,秋雅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态度的突然转变,也让陈青云想不通。
之前,这个贱人明明死拖着不肯离婚,可如今却巴不得离婚。
这个烂货,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生转变?这个三八,到底又藏着什么秘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陈青云只能将满腔的烦躁与怒火,狠狠发泄在白桔身上。
一次又一次,直到白桔披头散发,眼眶红肿求饶,陈青云都仍未停下。
最后,白桔实在是受不了。
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病房。
陈青云这才摸出烟盒,一根接一根的点上。
尼古丁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陈青云心里的混沌。
病房里,很快弥漫起呛人的烟味。
满地的烟头,也很快堆成了小山。
陈青云就那么坐在病床上,想了整整一晚上,坐了整整一晚上,抽了整整一晚上。
直到天亮了,和秋雅约定去民政局的时间到了。
陈青云才下了病床,找了个轮椅,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民政局赶去。
路上的时候。
陈青云发现,从缅北园区就开始下的这场雨,始终没有停。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像在为这场即将落幕的婚姻,奏响一曲沉闷的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