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老头的说法，陈野心中暗暗吐槽。
三个方法，每一个都看起来不简单。
第一个需要时间。
十到十五年的融合？
那时候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第二个需要三名超凡者配合，一时半会儿上哪儿去找三名超凡者？
做手术都要用人质的陈野，就算是有这么三个人主动说要帮忙。
自己也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还有第三个条件。
找到另外一只血眼。
诡异的眼睛可不是其他什么东西，随便就能找到合适的。
不过，还有第四个方法。
那就是只用用杀戮值硬怼。
只是这个杀戮值实在是个天价。
“小子，别小看深渊血瞳，这东西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
查乌这老头端起面前的这一杯茶轻抿一口，言语之中有些意味深长。
陈野心中吐槽：是不是人老了，总喜欢当谜语人？
“有人说是我们这边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空间融合，才有现在的这些异相。”
“这种说法目前是主流。”
“至于对不对的，咱们先不论，因为也没有谁真的去证实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反正大部分人都这么说。”
“或许是世界规则还没有完全融合。”
“所以，你们看到的很多诡异，其中很多也只有其全盛期的一半实力，甚至是一小半实力。”
“可就算是这样，人类文明也被冲击得差不多溃散。”
“等着世界的规则越来越适应，到时候那些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甚至有些强大一些的诡异，能够改变世界规则！”
老头又抿了一口茶，似乎是不舍得把这杯茶喝完。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陈野脸色不变，声音平静如古井。
“没什么，就是看你这小子有意思，才和你多说几句！”
“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敢把诡异的器官移植在自己身上的人。”
“以前也有人这么干过，但他们的下场都不好。”
“能活着的，还保持清醒的，也就只有你一个。”
“很有意思！”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方向！”
老头眼神隐蔽的扫过房间的某个方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但又无法准确描述的表情。
陈野定定神，这老头知道的东西显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
这老头愿意聊，我多听一会儿也无所谓。
这些东西可不是网上搜索就能找到的。
“我听说，只有升到序列9，有人成神，人类才算是真的有活路？”
“序列9？咳咳咳……”
似乎是“序列9”三个字有些刺激，老头连连咳嗽。
半晌老头才恢复过来。
“序列9？你小子还真敢想！”
“序列9，按照我们的说法来说，那就是神！”
“无法想象人类真的能走到那一步！”
“但……如果仅仅只是序列9，怕是不够，诡异的数量太多了。”
“不论是数量，还是个体实力，亦或者是其存在的方式，都远超人类想象。”
“仅仅只是序列9，也只能说人类有了一定的资本。”
“但，序列9之上还有序列0。”
现在又冒出来个序列0？
陈野听得眉头狂跳。
以前他也想过序列9之上是不是还有更高的层次。
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序列0”的存在。
就算是褚澈也没提过。
陈野眉头扬了扬：“是不是序列0之上还有另外一个层次，然后就是从一到九……”
这尼玛不就跟那些套娃小说一样吗？
一层一层，还有一层。
“咳咳咳……小子，你……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你以前看的小说忘掉。”
“序列0之所以叫做序列0，那是因为在序列0之上就没有了。”
“序列0就是最终！”
老头看陈野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看小说中毒了的中二少年。
“你怎么知道还有序列0？你到底是谁？”
陈野心中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头哈哈一笑：“以后你可能会知道，也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好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今天已经算是优惠大放送了。”
“别人只能提一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
陈野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一个性价比最低的问题。
“序列0到底有多强？能不能带领人类回到最初的生活？”
老头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最终说道：
“序列0之所以叫做序列0，那是因为其不生不老不死不灭。”
“没有人可以真的杀死序列0。”
陈野停顿，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转身就打算离开的时候。
老头那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子，我可以送你最后一个问题。”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队友们他们问了什么问题？”
陈野没有回答，只是脚步的速度不变，没有丝毫停顿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房间内再次回归平静。
老头安静的坐在蒲团上，既没有让人继续让下一个人进来。
也没有新的命令。
突然，从角落的黑暗里走出一个人。
“这小子你很感兴趣？”
说话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就算是绿洲城，听到这个声音的人也不多。
从黑暗里慢慢走出一个穿着染血的白大褂老人。
老人的年纪和查乌差不多大。
只是看起来比查乌更瘦一些，头上的头发也是如同鸡窝一样。
如果绿洲最早的那批人在这里，或许会认出来，这人就是整个绿洲最牵动人心的那一位——药剂师马青。
有些人称呼其马医生，还有人称呼其马大善人，也有人称呼其马博士。
似乎是早就猜到这个人会来到这里一样。
查乌连转身都没有，只是淡笑道：“很有意思的一个年轻人！”
“怎么样，你有没有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什么？”
身穿沾染血迹白大褂的花白头发老人脸上表情严肃，像是一个正在思考问题的学者。
“移植诡异的肢体在人体上，以获得诡异的力量，其实我以前就想过。”
“只是诡异和人体实在是区别太大，其中蕴含的诡异之力我们也一直没有弄明白！”
“除非是有大医师序列加入研究，只靠我一个人，很难！”
查乌叹息道：“可惜了，当年那么多研究资料都浪费了，仅靠我们几个，实在是太难了。”
马青对于查乌的叹息不为所动，想了想才说道：“深渊血瞳是我们目前已知的灭世级十大诡异之一，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查乌顿了顿，用有些诧异的语气问道：“你连灭世纪十大诡异都知道？”
马青语气没有变化：“当年你们还有其他的一些老家伙，打算给诡异定级，结果就只定了个灭世纪，然后就真的发生了灭世。”
“虽然我不属于你们那个圈子，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消息。”
查乌耸了耸肩：“说了又能怎么样，把那小子吓死不成？”
“灭世纪诡异，只是根据我们当时了解的情况定的。”
“而且，诡异可不止那么多，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那深渊血瞳都已经成了他的眼睛，迟早有一天，这家伙就是新的深渊血瞳。”
“世界都这样了，管他深渊血瞳还是八肢人面。”
“对了，你的那什么药，还有多久能完成？”
查乌端起茶杯又又又抿了一口。
发现茶水有些凉了，皱着眉放下茶杯。
“快了，还有十个小时，只要能顶住十个小时，我们就有希望。”
马青的脸色不变，眼神看着查乌手里的茶杯。
一个胖乎乎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来，给查乌的茶杯添上新的热水，然后端给马青一杯新茶。
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
“那就最好！”
查乌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
“对了，丁申那边情况怎么样？”
马青又问道。
“不怎么样，这小子受伤了，血月之子很强，差点儿就让那几个伪人失败了。”
“守护者序列……哎……”
“在这个时代，守护者序列，注定是个悲剧。”
查乌一副感叹的表情说道。
“你不是说伪人杀不死的吗？”
马青端起茶杯，整个过程都很平静，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冷静。
似乎伪人这个词，也没有能够让他动容。
“是啊，杀不死，不过，这小子是真的强，那血月之子的序列，也是真的诡异。”
查乌似乎是想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叹服，就像是在说新买的手机真的好用一样。
“这傻小子，当初和诡异达成了交易，保住了绿洲。”
“这一步棋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不过，还是你这老东西有本事，借力打力，将计就计，殊不知，这满城的诡异，正好成全了你的计划。”
“药剂师序列，果然是个可怕的序列！”
查乌说话的声音很是感叹。
马青听到查乌的话，半晌没有接着往下说。
足足过了三分钟，马青才说道：“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查乌沉默了一下，才慢慢说道：“虽然我不赞同定丁申和诡异的交易，也不赞同你在做的事情，甚至连我自己在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对错。”
“你，我，丁申，我们都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
“我们谁都没有错！”
最后一个字，查乌查城主说的很认真。
茶再次凉了。
黑暗角落里的胖胖再次出现，给两人添上热水。
查乌喝了一口：“算了，不泡了，都没味儿了。”
马青看了一眼胖子：“这是老大还是……”
胖胖的身影身子一抖，肥脸上出现一些冷汗：“我是老大，马医生放心，今天我耳朵是聋的，什么都没听见。”
“我的弟弟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马青慢慢站起身，叹息道：“无所谓，反正还有十个小时，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瞒不瞒的，也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