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也有不少一样和他一起下班的同事，见到江栖砚，大家都笑起来，打招呼的方式五花八门。
陆南星对着他们笑了笑，耳根稍有些红。
上车后，江栖砚提起了公司的新地址。
没说太具体的东西，只是把大概的改变说了说，等半个多小时后，陆南星就切实地看到了公司的改变。
江栖砚的公司原本是在偏离市中心的一栋小楼里，但现在，公司全部的人都搬到了市中心的位置。
高高的一栋楼，目测都至少有二十几层高。
陆南星愣住了。
他抬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楼层，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学长，这是公司的新地址？”
清浅的嗓音有些颤悠悠的。
江栖砚好笑地看着他，挑了挑眉，应了一声，问。
“嗯。”
“不敢相信？”
陆南星又转头去看了看高耸的楼层，再转头回来看他。
老实地点点头。
问：“你租了几楼啊？”
这么高的楼层，绝对不是只租给一个公司的吧，而且还是在市中心的位置，哪怕只有一层楼，一年的租赁费用也不低。
少说也是上百万的。
江栖砚牵上他的手慢慢往前走，低沉的嗓音平静又淡然。
“整租。”
陆南星跨出去的脚步卡住了。
他瞪圆了眼睛，抬头看看那一整栋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就连外观都散发着金钱味道的高楼，又低头看着身前的男人。
沉默。
无尽的沉默。
再抬眸时，他已经眯起了眼，眼底控诉。
“江栖砚。”
江栖砚转过身，一手牵着陆南星，一手插进侧兜。
听到青年严肃的声音，他挑了挑眉，脑袋偏移一寸的位置。
“嗯？”
陆南星的表情尤为严肃，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你跟我说实话。”
气氛紧张了起来。
“你是不是……”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难得的紧张丝丝缕缕蔓延上来。
结果，
“你是不是背着我去买了什么彩票，然后中奖了？”
“王八蛋！你怎么背着我发财呢！”
陆南星痛心疾首地看着他。
追人的时候说同甘与共，结果现在有人悄悄背着他发财了！
江栖砚：“……”
江栖砚低下头，默默地深吸一口气。
陆南星都要以为他打算承认了，结果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对方拖进了怀里抱住。
头顶上传来男人无奈的声音，听着，隐隐约约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发没发财南星难道不知道吗？我的银行卡全在你手里。”
“你是不是沉浸工作太久了，连我都忽略了？要是我的银行卡里真的多出那么一大笔不明来源的钱，你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陆南星：“……”哦吼，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嗨呀，江栖砚反应咋嫩快呢，早知道他就不作了。
现在好了，还得哄边牧，唉，烦！
“怎么了，南星现在忽略我也不想哄我了吗？”
耳边又传来男人低低幽幽的嗓音，陆南星回过神，眉眼弯弯，唇边的笑有些讨好。
他踮脚亲了亲男人的下巴，双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学长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楼上的风景吗？走吧走吧！”
江栖砚被他半推半就的，唇边噙着点笑就进公司了。
公司里，员工还没走完，有留下来加班路过的员工看到两人的身影，下意识地鞠躬，喊。
“江总，夫人好。”
江栖砚微微颔首，面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牵着青年的手抬起搭上他的腰。
陆南星也习惯了，勾了勾唇，弯下眉眼回去一个温和的笑。
两人走到电梯边。
新的办公楼有三部电梯，大概是因为建筑者在一开始就考虑过各方面的因素。
两人走了最左的总裁专用电梯。
“换到这么大的办公楼，学长的公司规模可不止扩大了两倍啊。”
陆南星看着显示屏上不断向上的数字说道。
江栖砚点了点头：“嗯，之后就得忙起来了。”
公司建立两年，换了三次地址，之后就算要再换，也得是多带几幢楼的形式了。
“唔……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呀。”
青年抬眸看了一眼男人眼下的青黑，忍不住有些担忧。
但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在这一个月里，他在忙Nofya，江栖砚在忙自己的公司，两个人的睡眠时间加起来一天都不超过十小时。
不过好在，他们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
陆南星松了一口气，看一眼慢慢打开的电梯门，率先走了出去。
江栖砚就跟在他身后。
28层一整层楼都是属于江栖砚个人的办公区域，连助理都只在27层。
“这里的风景倒是挺好的。”
揽着青年的腰，江栖砚慢慢把人带到玻璃墙边。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但因为是市中心的位置，即便天色暗了，从这往外看去也不会觉得视野漆黑。
陆南星伸手搭上玻璃墙，向外眺望时，那双澄澈的眸子都被墙外闪烁的五彩灯照亮。
明亮而又赋予勃勃生机的，像是坠满繁星的夜幕，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江栖砚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
唇边，不自觉地带上温柔的笑，眼底的温度和疲惫早已被愉悦所暖化，那些冰冷和防备在这一刻都悉数瓦解。
这才是他一直奋力向上爬的真正动机。
想从爱人的眸子里看到五色的灯光，想让爱人站在楼顶的最高层，享受俯瞰一切的视角。
他想让自己的爱人可以不再受任何的威胁和顾及，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拥抱权利的目的，
是拥抱陆南星。
他俯身靠近，闭上眼，温柔地吻过青年泛红的眼尾。
低声地询问。
“喜欢这里吗？”
青年弯着眸子笑起来，清浅的嗓音悦耳又动听。
“嗯！”
他的眸子弯弯，眼底闪烁的笑意却比窗外繁华的夜景还要美丽。
他伸出手臂，拥抱住了自己疲倦的恋人，踮脚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轻轻蹭过脸颊，手臂抱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
笑着，慢慢说：
“喜欢，这里好漂亮。”
“但是……”
他的声音顿了一顿，江栖砚就低下头看他，静静地等待着那后半句。
青年又踮脚吻了吻他的唇。
他听到青年带着笑意的嗓音落在耳边。
“但是我更喜欢学长。”
“学长的眼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宝石，不，是比宝石更美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