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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允礼的话进了在场的每个人耳中,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久雪没眼看地转过身,眉头蹙起,无比痛惜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心。
傅泠尴尬地假装咳了咳,只觉得如今的小辈太黏糊。
傅夫郎与其他两个反应最为不同,他欣慰于宝贝女儿有人疼惜,似乎你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人。
久允礼这般品貌,在他眼里不过堪堪配得上你。
只不过如今已成定局,他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要你喜欢,两人好好地过日子便够了。
傅夫郎从未想过责问你,即便在天上的朗星见了,亦只会怜爱你这个宝贝妹妹。
而身为当事人的你,红着耳尖,轻“嗯”了一声算作回应,其实心底还是有些羞愧难当。
有些事,怎么都过不了心底那关。
……
良久,你与久允礼腿都跪麻了,如同一对苦命鸳鸯,依偎在一块儿,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傅泠依家法,在偏颇你的份上,让你跪三日祠堂,以及禁闭一月反省。
至于你二人,还能怎么办,只能算算日子,赶紧成婚。
久雪思来想去,这也算与她的初衷殊途而归。
这场婚事唯一对不住的人,是你的阿姐。
听闻两家同意这门婚事,久允礼险些喜极而泣,细雪般的眉眼浮起笑意,贴身抱住你的腰,“疏月妹妹听见了么?从今往后,我便是你的未婚夫,日后不许拿那些话气我……”
闻言,你敷衍地点了点头,从包里倒出一枚补气血的丹药,顺手喂他咽下,又跟着递去茶水。
不就是因着他当初威胁你,你便不时在榻上,或是与他亲昵时,或是温存过后,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姐夫”,让他没了心情,当即冷脸要你收回。
久允礼难伺候,可你也不是什么处事稳重的人,比他更顽劣。
青年眸光潋滟,故意就着你的手抿住杯口,缓缓咽下茶水。
两人回了卧房,他好似柔软无骨的温顺小蛇,懒懒地依偎在你怀里,让你仔细把脉,再叫青雨去煎药炖汤。
忽而想到什么,他眉头轻蹙,面露担忧,“疏月妹妹那三日惩罚,可要受许多苦,不如我去傅姨母姨父那儿求求情,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
你摇摇头,语气坚决,“此事无可更改,我有错,应当受着。”
久允礼轻叹一声,抚上你的面颊,仰头凑上去含住你的唇吮吻许久,这才喘着气,埋进你颈窝蹭了蹭,闷闷道:“怪我害了疏月妹妹,放心,我心疼你,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受罪的……”
“我会留在傅家陪你。”
你没心思理他那些黏糊糊的话,想到这病美人的娇贵,如今更是难伺候的很,便毫无顾忌,甚至未曾提前开口。
你搂过他那双匀称纤长的腿,掀开衣袍,将罗袜褪去,堆起那层柔软的棉裤,果不其然,瞧见了那陪你跪得泛起淤青的膝盖。
久允礼毫无抗拒,害羞得像只猫儿窝在你怀里,脸颊浮红,小心翼翼地瞥你眼色,缩了缩腿,小声道:“不是很疼的……”
他并不觉得冒犯,而是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你不仅关心他,还那么不见外地摸他腿,想必是与他“熟透”了。
你摸了摸那处,毫不意外地感觉怀里只人微微发颤,随即抱紧你。
等你抹了些许雪肤膏,揉搓起来,将淤青化开,反而揉得发红,周边一片泛起粉色,倒像是发生了什么折磨人的情事。
尤其是,青年还眨了眨潮红的眼盯着你,在你耳边喘气,“我也给疏月妹妹揉揉……”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一时不察,被他得手,掀了衣裙,滑腻纤长的手顺着你的脚踝抚上,眼神露骨地游走在小腿上。
他俯身靠得极近,温热的吐息扑撒在肌肤上,你不自然地拢了拢腿,又让他双手揽住,终于干起正经事,为你揉去膝上的淤青。
只是揉着揉着,青年的目光变得炽热,那双手不经意往上,摸到你的的大腿时,眉眼泛起昳丽的红,舔了舔唇角,向你发出了邀请的意思。
你没想到,这小祖宗这么大胆,连这种时候都敢要快活不要安危,白让你担忧了。
轻叹一声,你强硬地将人拉起,并收拢了衣裙,遮掩那露骨轻佻的目光,“好了,你身子虚,好好休息,我在这儿陪着你。”
久允礼“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只是一味地紧贴着你,隔一会儿唤你一声疏月妹妹,许久才在你怀里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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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你跪在祠堂反省时,闹着脾气的小公子正与久雪抗争,坚持要留在傅家,陪你度过这几日。
反正他有了婚约,也顾不上名声什么的。
久雪拿他没办法,气走了。
你跪在软垫上,冰天雪地的冬日,祠堂烧了炭火,久允礼隔一两个时辰便过来一趟看你,给你送些饭菜和茶水点心。
这日子和外头没区别,太过舒坦了。
这不合适,可你劝不动。
约莫是因着他怀了孩子,心思更加敏感,但凡你眼神凶一些,语气重一些,美人便会红着眼,泣涕涟涟地望着你。
跪到第三日夜里,祠堂铺了被褥,你睡着会有些冷,但还能坚持。
向来少梦的你,梦见了一个人。
你看不清她的模样,可直觉告诉你,她是你那从未谋面的亲姐姐傅朗星。
她在梦里轻柔地摸了摸你的脑袋,说:“妹妹,别伤心,我会回来的,在家等着我。”
你点了点头,早已泪流满面。
醒来时,你摸着冰凉半湿的面颊,久久无法回神。
久允礼昨日无法安睡,早早等着将你接出来,进了祠堂,却见你那副失神流泪的模样,连忙走过去,将你抱在怀里,“疏月妹妹,怎么了?”
你颤声道:“我想我阿姐了……”
青年眼睫颤了颤,脸色更加雪白,他没有别的亲人,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能轻拍你的背,“没关系,我会陪在疏月妹妹身边,永远陪着你……”
……
成亲那日,很快就到了。
你还是个年轻稚嫩的新娘子,拜堂成亲过后,面对一众敬酒调侃,你红着脸,喝了没两杯就有些站不住脚,被傅泠让梨水搀扶回新房。
掀完盖头,久允礼这个新婚夫郎喝不了酒,只抿了一口,沾在抹了口脂后格外艳丽的唇角上。
随后,美人笑吟吟,水亮的目光盯着你,羞涩地开口,“疏月妹妹今日是我的妻主了。”
他还不忘牵着你的手,抚过他这身精细秀美的婚服,都是他一针一线,绣了三年才绣好的。
你有些惊讶他的手艺,娇贵的小公子躲在昏暗的卧房里,还会有这份耐心绣嫁衣。
三年前,不就是你在他欲与你私奔,你跑掉那时。
原来早就恨嫁了。
之后,水到渠成的事——洞房花烛。
可,依久允礼的情况,你可没这个心思动他。
奈何你被酒气熏得有些昏昏欲睡,乌发雪肤的小观音主动扑上来,解了你的衣衫,将你搂在腿上亲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衣裙的外衫半挂在身上,仅仅只是亲吻便轻易动情,久允礼想得厉害,甚至到了有些饥渴的地步,自顾自地扒了自己的亵裤,又去扯你的。
秀美艳丽的婚服裙摆之下,交错的两双雪白纤长的腿,尤其你的挂在他身上,逐渐靠近。
当你发觉身下有些凉时,意识醒了几分,骤然发觉事情变得不对劲。
你想去阻止,可眉眼潮红的美人不知所谓地含着你的唇细细研磨,又去亲脖颈和锁骨下的肌肤,声音潮湿又黏糊,“妻主,别辜负了春宵,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放心地给他摸脉,发觉的确没大事,但还是尽量地克制住他的动作,只轻微地晃动,以滚烫的亲吻填满他的渴望与爱欲。
这场温和而漫长的情事,只一次,便结束在了更为漫长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