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赵雯雯又约了罗正均来四合院吃饭，是她主动约的，让罗正均很是高兴。
一天后，她才又回到了沪上。
而此时，金陵，黄德山的办公室内，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
一封从京城寄来的匿名信，送到了他手里。
内容并非确凿的证据，更像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暗示和“巧合”的罗列 ：
赵雯雯近期频繁往返京沪，与秦弈川的交往密切；在某些非公开场合，有人瞥见他们姿态亲近地交谈；甚至提到了秦弈川的大姐秦澜清与赵雯雯过从甚密。
送这份报告的人是谁，黄德山心里有数，无非是那些想看他笑话、或者想借此挑拨离间的政敌。
他面色沉静地翻看完，将信随手丢进抽屉，锁上。指节分明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缓慢地敲击着，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
他了解赵雯雯。她就像一块经过岁月打磨越发璀璨的宝石，光芒难以掩盖，吸引狂蜂浪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也知道秦弈川 —— 秦家那个能力出众却有些偏执和不羁的子弟。
秦弈川比他和罗正均小了近十岁，他大姐秦澜清倒是和他们差不多大，但在一个圈子里，他们都知道，秦家有那么一个让人头疼的小儿子。
秦弈川当初是圈子里出名的学霸型人才，名校出身，但性格更是出名，偏执、乖张，行事狠辣。当年圈子里还谣传他不近女色，可能是有隐疾……怎么又会和雯雯扯上关系？
对了，上次赵雯雯在机缘巧合下助他脱困，以秦弈川那混不吝的性子，对救命恩人、尤其是如此貌美的恩人产生觊觎之心，简直是顺理成章……
“无风不起浪……” 黄德山靠在椅背上，眼神锐利如鹰。
他并不完全相信匿名信的内容，但他绝不允许任何潜在的风险威胁到雯雯，或者更准确地说，威胁到他所认定的、他与雯雯之间那种稳固的关系。
他没有立刻联系赵雯雯质问，那太蠢，也毫无风度。他采取了更符合他身份和风格的行动。
几天后，几条来自不同渠道、却指向同一目标的信息，开始悄然汇集。
盯梢的人回报，秦弈川在京城的座驾，曾数次出现在赵雯雯四合院附近的街区……还有更隐晦的消息提到，秦弈川几乎每周都会飞往沪上……
加上上个月赵雯雯告知他的，秦家给了她个大项目，这些零碎的“蛛丝马迹”，如同散落的拼图，在黄德山脑海中逐渐拼接出一个清晰的轮廓。
秦弈川对赵雯雯，绝非普通的朋友之谊或报恩之心。那小子是动了真格，而且已经付诸行动了。
黄德山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脸色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有手里的几张纸被捏得变了形。
一股被冒犯的怒意在他胸中翻涌。
他拿起内部电话，声音低沉而冰冷，下达了新的指令：
“关于秦弈川，继续盯紧。他最近所有的行程动向，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是，首长！”
挂了电话，黄德山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他的雯雯，他女儿的母亲，绝不容他人染指。秦弈川……他默念着这个名字，眼神晦暗不明。
看来，有些人需要被提醒一下什么是界限。
当晚，他就打电话给秦弈川，要求面谈。
秦弈川似乎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他立即就答应了，声音里是他惯有的随性：“我在京城，随时恭候黄将军您的大驾。”
他的爽快与从容，反而像一瓢热油，无声地浇在黄德山胸中那团暗火之上。
一天后，京城，秦家私密会所的茶室内，空气仿佛凝固。
黄德山与秦弈川相对而坐，窗外是夏日的骄阳，窗内是无声的硝烟。
黄德山面容沉毅，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秦弈川脸上，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是你自己放手，还是我让你放手？”
秦弈川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勾起一抹混不吝的笑，身体慵懒地向后靠去：“黄将军消息真是灵通。我这心思才动没多久，您就找上门了？” 他语气轻佻，眼神却锐利如刀。
“少废话。”黄德山的声音冷了下去，“给个准话。”
“这可真是为难我了。”秦弈川的笑容加深，眼底却是一片偏执的炽热，“雯雯，她现在是我的心肝，我的命根子，您让我放手？”
他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疯狂，“实话跟您说，是我设计强要了她，她打我、骂我，我都甘之如饴……一次就上了瘾，她好香好软，那可是我的第一次，我无比的确定，她就是我这辈子要找的灵魂伴侣。放手？那会要了我半条命！您怎么不放手？”
“无耻！”黄德山眸中寒光一闪，猛的站起，揪住秦弈川的衣领，指节捏得发白，“你明知她是我的女人。”他一拳就要甩上秦弈川的面颊。
“您的女人？”秦弈川嗤笑一声，用巧劲挡开了黄德山的手。“黄将军，我劝你冷静，不要动手动脚，这里可是我们家的会所，动手你会吃亏的，也不符合您的身份。”
黄德山咬咬牙，松开了秦弈川的衣领，收回了手，冷冷的看着他，坐回了座椅。
这个级别的两个人动手，若传出去，让政敌知道，那就是可以笑掉大牙的笑话，说不定又会生出许多风言风语和事端。
秦弈川话语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黄将军，这样沉不住气？……话又说回来，雯雯她又不是您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单身，她是赵雯雯，是这天底下独一份、是最合我心意的女人！”
这话语里的逻辑和架势，让黄德山蓦然觉得一阵刺耳的熟悉——当年，他不也正是这样对罗正均说的吗？
黄德山强压怒火，试图用更稳固的关系来压制：“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是家人。她是我女儿的母亲！”
秦弈川立刻反唇相讥，精准地戳向黄德山的旧伤：“她还是罗正均儿子的母亲呢！您当年下手的时候，可曾顾念过半分兄弟情分？那时候，您怎么没为罗正均考虑考虑？”
“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黄德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中痛处的愠怒。
“那好，”秦弈川双手一摊，一副无赖模样，“那请您黄将军高抬贵手，把雯雯让给我。她不是已经给您生了个女儿了吗？”
“你放屁！老子不让！”黄德山彻底被激怒，粗话脱口而出。
“那我也不让。”秦弈川斩钉截铁，眼神偏执得吓人，“她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命。”
“厚颜无耻！”黄德山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