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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席卷麻荒地的 “四清” 运动刚刚褪去最后一抹余韵,社教运动如同汹涌的潮水,裹挟着未知的波澜接踵而至。县城通往麻荒地的土路,本就坎坷不平,在一场狂风暴雨的肆意冲刷后,变得愈发泥泞不堪,每一步前行都似在与大地的羁绊奋力抗争。

阳光渐浓时,一支队伍出现在土路上。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沉重的步伐不断被黏稠的泥浆牵绊。每走几步,不得不停下,用力甩动沾满泥浆的双脚,试图挣脱这大地的 “枷锁”,而后又毅然继续前行。这支队伍由七机部的干部、地区与县直单位抽调的脱产人员,以及各公社选派的工作队成员组成,他们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带着使命与未知,踏入麻荒地这块肥沃的土地,径直走进大队部。

在这群人中,马友志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龚福海。此人中等身材,体格壮硕,脖颈粗壮得如同古树的枝干,支撑着一颗颇具威严的头颅。印堂处三道竖纹如同岁月镌刻的沟壑,两侧微微突出的金鱼眼,似藏着洞察一切的锐利;偏高的颧骨、低矮却如鹰喙尖锐的鼻梁,搭配着干燥下垂的唇角与横张的腮骨,举手投足间,洪亮且富有磁性的嗓音,都散发着令人不容小觑的威严气场。

马友志与龚福海相见,免不了一番寒暄。马友志热情相邀,说改日定要请他到家中做客。龚福海也客气回应:“一定,一定,我们都是老朋友了。” 话语间,看似亲切,却隐隐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意味。

随着中央发布《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目前提出的一些问题》,社教运动的内容悄然转变为 “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这场运动的重点不再单纯聚焦于清查干部,而是将重心倾向于社会主义思想教育。然而,在龚福海心中,似乎有着自己的盘算与考量。

龚福海是个极度自信的人,甚至到了唯我独尊的地步。在任何场合,他都善于展现自己,对认定的事业有着一股勇往直前、不容置疑的劲头。他摇晃着脑袋,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吻对马友才说:“明天晚上,咱们开个社员大会。我要和大伙见个面,说明我们的来意,好好动员大家参与这次社教运动。”

马友才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回应:“行,那咱们就在学校院里开,你看这地儿合适不?”

“可以,你去通知社员们准时到会。” 龚福海简短应道,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果断。

翌日傍晚,夕阳如一颗燃烧殆尽的火球,缓缓坠入地平线,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黑幕,悄然笼罩整个村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莫名的压抑与落寞。零零散散的脚步声,从村子的各个角落响起,朝着学校院的方向汇聚。龚福海站在学校大门口,摇头晃脑与前来的社员打招呼,同时仔细清点人数。随着时间推移,到场的人寥寥无几,这让龚福海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暗自思忖:“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拿出点手段来。” 随即,他向马友才下达指令:“安排几个民兵,把准时到会和迟到的人严格区分开来,必须区别对待!”

马友才依言迅速安排民兵执行任务。就在龚福海准备进入院子时,一个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身形枯瘦如柴,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龚福海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催促他快点。可谁也没想到,话音刚落,一条黑毛大狼狗突然从那人身后窜出,目露凶光,张牙舞爪地朝着龚福海猛扑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龚福海反应敏捷,只见他抬起蕴含力量的右腿,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迅猛踢向狗头。大狼狗被踢得在地上翻滚几圈,爬起来落荒而逃。跑到远处后,它仍不甘地回头紧盯着龚福海,大口喘着粗气,虽不停叫唤,却再不敢轻易靠近。

自那以后,这条狼狗仿佛被龚福海的气势震慑住了,只要见到他,便远远躲开,再不敢靠近学校半步。后来大家才知道,带狗前来的人是村里有名的地痞无赖牛确德。他本想借此吓唬龚福海,没想到反被龚福海来个下马威。从此,在龚福海面前,牛确德总是一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的模样,再不敢肆意张狂。

社员大会终于开始,龚福海板着脸,神情严肃地扫视着台下众人:“我不明白,大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到会的人为何如此之少?是咱村向来如此,还是对我们社教工作队有意见?到会人数不足,迟到现象严重,这样下去,社教运动怎么开展?从今天起,必须立些规矩!以后开会,所有人都得准时到场,有事必须提前请假。会议时间一到,准时开始,绝不等人。今天散会后,准时到会的可以直接回家休息;迟到的全部留下,我要给你们‘补课’!”

会议结束,那些迟到的社员被留下来。龚福海手中紧攥着一份名单,摇头晃脑地逐一点名。被点到的人虽满心不情愿,却也不敢擅自离开。龚福海冷着脸,语气严厉:“谁都别找借口,就算你们能编出一堆理由,真假我也没功夫去查证。今天是第一次,我不想多说。你们心里或许不服气,觉得还有没来的人更该受罚。但那些没来的,也别想侥幸逃过。我手里还有一份缺席名单,现在给你们分配任务 —— 去把那些既没请假又没到会的人叫来。具体谁去叫谁,都给我落实清楚!”

龚福海有条不紊地分配完任务,又补充说:“任务明确了,你们就分头行动。必须把人带到会场,他来了,你们才能回家休息!”

那一夜,会议一场接着一场,氛围越来越严厉。最后一拨被留下的人,不仅被训诫,还被要求天亮后义务劳动一天,不计工分。经此一事,往后开会,再没人敢迟到,更不敢无故缺席了。

龚福海借住在农户家中,可没过几天,便被恼人的问题缠身。每到夜晚,钻进被窝后,身上便刺痒难耐,如同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钻来钻去。他仔细查找原因,竟发现被子里藏着不少虱子。又过几日,连衣服上也爬满虱子,缝隙里还附着白色的虮子。在社员的指导下,他用开水反复浸泡衣物和被褥,又使用杀虫剂,好不容易才将这些恼人的小虫子消灭干净。经此一遭,龚福海再也不愿让社员到他住处开会了。

在龚福海看来,每日组织学习毛选,似乎难以凸显自己的工作成果。他一心盘算着,若能查出经济问题,定能让自己的业绩大放光彩。思来想去,他终于想出一个 “好办法”。他安排几名社教队员前往粮食收购站,仔细调查收粮存根,将各生产队卖粮发票存根的号码、队名、数量和金额详细记录下来,列成清单带回,与各小队的会计账目逐一核对。

这一行动,迅速将社教运动推向排查阶段,一场批斗 “四不清” 干部的小高潮在麻荒地掀起。龚福海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安排社教队员拿着卖粮发票清单,去找三队会计韩谦核对账务。这一查,还真发现了 “问题”—— 有两笔卖粮清单的数据,在韩谦的账目中并无记录,涉及金额 100 多元。社教人员当即认定,这笔钱被韩谦贪污了。

龚福海找到韩谦谈话,要求他坦白交代。韩谦却急得满脸通红,大声喊冤,死活不承认。见韩谦拒不认罪,龚福海干脆组织社员召开大会,公开揭发批斗韩谦。他将所谓的 “证据” 展示给众人,台下的社员们群情激愤,纷纷高声呼喊:“让他把卖粮款吐出来!”“把他捆起来!” 面对众人的指责,韩谦声嘶力竭地辩解:“没有这事呀,我冤枉呀,你们打死我,也没这事呀!” 可社员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打倒韩谦” 的喊声此起彼伏。龚福海见状,更是恼羞成怒:“他不承认,就按社员的意见,把他捆起来!” 几个民兵应声而上,将韩谦五花大绑,关进大队一间屋子,不许他回家。

在龚福海的逼迫下,那两张卖粮存根成了韩谦贪污的 “铁证”,他不得不将家里的猪卖掉,又四处借钱,完成退赔后才被放回家。

一日,街门 “哐啷” 一响声,正在院子里的马友才闻声望去。只见几个人走进院子,走在最前面的是儿子马增玉。马友才赶忙迎上前去,热情与众人打招呼。马增玉向父亲介绍说:“爹,这是我的同学,他们的父亲在咱村搞社教。” 人群中,有个少年不用介绍,马友才一眼认出他是马凤岐的儿子马林。

马友才好奇地问:“你们的父亲都是谁呀?”

“我父亲叫龚福海。” 一男一女同时答道。

“噢,原来是龚队长!快进屋坐,自他来咱村,还没来过咱家呢。我这就去把他叫来!” 马友才热情招呼着。

原来,这两个人是龚福海的儿女,儿子叫志兵,女儿叫志英,都在顺宁中学读高中。志英与马增玉、马林是同班同学,志兵虽高他们一年级,却也十分相熟。得知父亲在麻荒地搞社教,他们便跟着马增玉等人前来玩耍,也想借此机会看望父亲。

到了中午,龚福海来到马友才家,见到许久未见的儿女,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志英懂事地帮着明秀做饭,她先将大米仔细淘洗干净,放入锅中煮至半熟,再用笊篱捞到盆里,最后放回锅中蒸熟。做饭的锅里架着箅子,下边炖着菜,上边蒸着饭,等菜炖好了,米饭也熟透了。

“大娘,这些淘米汤用来做什么呀?” 志英好奇地问。

“拌猪食喂猪呀。” 明秀笑着回答,说完便去喂猪。

马增玉也过来帮忙烧火,志英一边忙活一边对他说:“你们家这种做米饭的方法不太科学,米汤里有很多人体需要的维生素和其他营养成分,都拿去喂猪了,多可惜呀。”

马增玉看着志英,认真地说:“是呀,我们村一直都这么做。回头我跟我妈说说,让她改改。”

饭刚做好,马友才的女婿马寨也来了。一大家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其乐融融。龚福海见到马寨,很是喜欢,便开口说:“你们队正缺个政治队长,我看你就挺合适。”

马寨连忙推辞:“不行不行,政治队长得是党员,我还不是党员呢。”

龚福海摇晃着脑袋,自信满满说:“这有啥难的,你赶紧写份入党申请书,我一批,不就成了?”

马寨有些犹豫:“这样能行吗?”

“我说行就行!你抓紧写申请书。” 龚福海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吃过午饭,龚福海返回住处。马增玉则带着志英等人前往乌龙河滩游玩。河滩宽阔无垠,流水潺潺,和煦春风轻柔拂过脸颊。他们漫步其间,畅想着未来考上心仪的大学,过上幸福生活的美好图景。不知不觉间,志英与马增玉越走越近,相谈甚欢,而志兵和马林被远远落在后面。也不知他们聊些什么,直到天色渐晚,几人才意犹未尽地返回麻荒地,尔后一同回到顺宁中学。

又过几个月,社教运动进入落实政策阶段。龚福海在社员大会上摇头晃脑地说:“前一阶段,我们查出一些问题,并进行了退赔处理。要是有人觉得自己清白,受了冤屈,可以提出申诉。”

众人心里都明白,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若真有人敢翻案,恐怕会面临更严重的后果。可谁也没想到,韩谦竟真的站起来,眼含泪水,带着哭腔说:“父老乡亲们,我韩谦真的没贪污那笔粮款呀!我损失一头猪是小事,可让我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可怎么活呀!”

韩谦说完,龚福海只是淡淡地宣布散会,并未对他的申诉做出任何回应。

散会后,马友才跟着龚福海回到大队部,小心翼翼地说:“龚队长,你看韩谦那模样,是不是真的冤枉了?”

龚福海摇晃着脑袋反问:“你跟他比较熟,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马友才思索片刻说:“过去他在大队当会计,一直兢兢业业,不像是见利忘义的人,可这次到底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

“那咱们再仔细调查一下,你看如何?” 龚福海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 马友才连忙附和。

第二天,龚福海找到韩谦的子女谈话。九岁的女儿天真无邪地说:“我爹确实没贪那个钱。那天开会回来,他就一直哭,说自己没做过那种事。” 龚福海又向其他社员打听,不少人都认为韩谦为人正直,不太可能做出贪污之事。

龚福海回来后,与马友才商量:“关于韩谦这事,还是慎重些。那些抄来的清单,经过多次抄写,会不会出错?清单上既没有抄写人的签名,也没有单位公章,能作数吗?必须找到原始存根,才能定案。”

马友才听后心中一喜,建议说:“不如让马友志带着两个社教人员,拿着那两笔款的清单,再去县粮食收购站仔细核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也好给社员和韩谦一个大家都满意的交代。”

马友志领命,带着两名社教队员来到粮食收购站。工作人员看了他们的介绍信,眼神中满是不屑:“我们这儿只负责收粮食,不管查询的事。” 马友志双手不停地搓着,好言相求,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无奈之下,马友志只好领着队员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岳父家邻居的女儿与爱人杨金凤是好姐妹,她的丈夫冯世全就在这里工作。想到这儿,马友志又带着队员折返,对那工作人员说:“同志,能帮忙找下冯世全吗?”

“你们认识他?” 工作人员态度稍有缓和。

“认识。” 马友志简短地回答。

“那你们去对面屋子找他吧,可能出去了,去那儿等着就行。”

马友志等人快步走向对面房间,刚到门口,便看见一个身影走来。那人一眼认出马友志,热情打招呼:“哟,友志大哥,你咋来了,有啥事?”

“可不有事!” 马友志连忙说明来意。冯世全二话不说,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屋子前:“这里面全是存根,你们慢慢查吧。”

推开门,众人瞬间傻眼。屋子里堆放着十几个麻袋,里面装满收粮存根,地上还散落着一本本、一张张存根,几乎铺满整个房间。面对这海量的存根,从何处查起成了大难题。但一想到韩谦那句 “以后让我在村里抬不起头,我可怎么活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同情与责任感,下定决心一定要查出真相。他们先从地上零散的存根开始,一张一张仔细查找;随后又将麻袋里的存根倒出来,一本一本翻阅核对。一直查到下午五点多,终于找到与清单上号码完全一致的两张发票存根。可仔细一看,上面记载的根本不是麻荒地三队,而是别的村队。马友志等人欣喜若狂,赶忙将存根的实际号码和其他信息认真抄写下来。之后,他们又在冯世全的带领下,来到粮站办公室,经相关工作人员查看确认后,盖上了公章。

第二天,他们又前往存根实际记载的村队进行核对。在得到相符的证明材料后,才放心返回麻荒地。

马友志等人回到村里,向龚福海、马友才和其他社教队员详细汇报情况。龚福海这才意识到,韩谦确实被冤枉了,当即决定为他平反,并退还所迫退赔的款项。

春日的田野里,马友瑞小心翼翼地沿着田埂行走,生怕一不小心就踏坏庄稼。远远地,他看见一辆装满肥料的马车停在田野中,周围不少麦苗都被车轮碾轧、马蹄踩踏得东倒西歪。两名社员正悠闲地坐在田埂上抽烟。牛有富见队长来了,急忙起身,拿起铁锨,装作卖力地从车上往下卸肥料;马友曦也赶忙开始播种。马友瑞心里清楚,这些人刚刚肯定在偷懒,却也没有当场发作。他迈着略显急促的步伐,朝着牛有富的方向走去,目光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急切,开口问:“你瞧瞧,这究竟是哪个糊涂人,竟把马车赶到这田里来了?你看呐,那一片麦苗,都被无情地糟蹋了,实在是可惜。”

牛有富神色平静,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回应:“莫要太过忧心,这麦子啊,生命力可顽强着呢,往后还是能够重新长起来的。”

马友瑞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不解说:“即便它能长起来,可终究是受了损伤,元气大伤。你身为庄稼人,整日与土地打交道,连这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牛有富依旧面带笑容,不慌不忙地说:“您说得在理,可这马车真不是我赶进来的,您可千万别冲着我着急上火。”

马友瑞追问:“那究竟是谁把车赶进来的?他又去了何处?”

牛有富一边说着 “噢,我也没瞧见”,一边微微侧过身,朝乌龙河滩那边轻轻努努嘴,那动作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赶车之人是去乌龙河滩那边寻乐去了。马友瑞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极目远眺,只见远远的地方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可距离实在太远,根本看不清那人究竟是谁。

牛有富像是想要讨好队长,赶忙说:“队长,您瞅瞅我们播下的种,那可都是下了十足的功夫,都是头等的好活计。只是这种子里掺杂了不少湿土,这可有些麻烦了,怕是会影响出芽。”

马友瑞眉头紧皱,反问道:“既然知道有湿土,为何不事先把土筛一筛呢?”

牛有富连忙解释道:“噢,您放心,我们会想法子把它捏碎的。” 说着,他便俯身抓起一把泥土,放在粗糙的手心里,用力揉起来,揉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细碎的泥土中显露出寥寥几粒种子。事实上,牛有富确实没有过错,毕竟那些未经筛选的种子,本就是别人拿到地里来的,并非他的疏忽。

马友瑞常常采用这般克制的方式,来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他深知,这一切都是为了公家的事,身为队长,不能总是与社员们置气。气大伤身,伤了自己的身体,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龚福海率领的社教工作队,已在这里驻扎了将近一年之久。去年初来乍到时,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开展社教工作。然而,时光流转,到了今年 5 月,风云突变,这场运动的性质悄然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拉开了大幕。

彼时,北京的初夏时节,恰似孩儿的脸,风雨变幻无常,气候也仿若捉摸不定的精灵。中南海内,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组长彭真,在中央书记处的一次会议上,毫无征兆地遭受了严厉的批判,一系列莫须有的罪行被罗列在他的身上。此后不久,一份意义深远的文件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通知》,也就是广为人知的《五一六通知》,正式下发。

毛泽东在修改《五一六通知》时指出:“无论是中央,还是中央各机关,亦或是各省、市、自治区,都潜藏着这样一批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我们必须同时对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以及文化领域各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展开批判,将这些人清洗出去,有些甚至要撤掉他们的职务。尤其要警惕,绝不能让这些人去负责领导文化大革命的工作,可过去乃至现在,确实有诸多这样的人在从事这项工作,这实在是异常危险。”“那些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以及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实则是一批反革命的修正主义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便会伺机夺取政权,妄图将无产阶级专政转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些已被我们识破,有些还隐藏得很深尚未被识破,有些甚至正受到我们的信任,被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就如同赫鲁晓夫那般的人物,他们此刻或许正睡在我们的身旁,各级党委必须对此予以充分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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