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京城就炸开了锅！东方泛起鱼肚白，街头巷尾已挤满了窃窃私语的百姓，议论声像潮水般席卷全城——昨晚竟有“大盗”夜袭皇城，好几家声名狼藉的大臣府邸遭了殃，库房被搬得空空如也，连金银器皿的碎屑都没剩下；更让人咋舌的是，首富黄府不仅财宝被洗劫一空，那位横行霸道的黄老爷竟也没了踪影，据说府里只留下几道拖拽的痕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消息从京兆衙门刚一传开，瞬间成了全城最热的谈资。茶摊前，掌柜的拍着桌子啧啧称奇：“这贼寇也太神了！那些大臣府邸守卫比城墙还严，竟能悄无声息得手！”街角处，百姓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有人压低声音：“我看哪，这不是贼，是活菩萨！那些官老爷和黄胖子，哪个不是吸咱们民脂民膏的主儿！”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一片附和，不少人脸上都透着解气的笑意。
早朝时，星垣城的琉璃瓦映着鎏金晨光，熠熠生辉，朝堂之上却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被盗的几位大臣一个个哭丧着脸，官帽歪斜、朝服褶皱，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齐刷刷跪在金砖地面上，连连叩首：“陛下！臣府中财物被洗劫一空，皆是祖上传下的基业与朝廷俸禄所得，求陛下下旨全城搜捕，严惩那胆大包天的贼寇！”
为首的户部哭得最是凄切，额头磕得通红：“陛下，臣库房里还有准备上缴的赋税银，如今一并失窃，这可如何是好啊！”几位与黄有余素有勾结的大臣也跟着附和，言辞间极尽煽情，只盼着上官泽能震怒下令。
上官泽端坐龙椅，玄色龙袍衬得脸色愈发冷峻，眼底翻涌着未言明的怒意。前阵子雪灾肆虐，流民遍野，他三令五申号召朝臣捐钱赈灾，这些人要么哭穷卖惨，要么只拿出寥寥数两应付；如今不过丢了些私藏的金银财宝，倒跑得比谁都快，一个个哭天抢地，全然没了往日的体面。
他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浮雕，心里冷笑连连——这群蛀虫，只知中饱私囊，哪还记得百姓疾苦？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淡淡开口，声音透过大殿梁柱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卿家失窃，朕自然会派人彻查。只是——”
话音顿了顿，他目光扫过众人慌乱的神色，语气添了几分冷冽：“赈灾之时，你们若有此刻一半急切，百姓何至于流离失所？”
这时田公公躬着身子，悄无声息凑到龙椅旁，指尖捧着一卷明黄册页，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低语几句。话音未落，上官泽猛地瞪大双眼，满脸震惊地直起身，龙椅扶手被攥得微微泛白——谁能想到，国库竟在一夜之间堆满了金银珠宝，那些规整的金块、璀璨的玉器堆得像座小山，连带着字画古玩，数额之巨，竟抵得上三年国库总收入！
他扫了眼底下还在捶胸顿足、哭诉不止的大臣，突然重重一拍龙椅扶手，沉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震耳的呵斥声在大殿内回荡，跪着的众人瞬间噤声，一个个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上官泽脸色沉如寒潭，语气带着雷霆之威：“府里被盗自有京兆府按律查办，在这金銮殿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莫非你们的脸面，还不如那些身外之物金贵？”
他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众人躲闪的眼神：“再者，真若清白，何惧失窃？真若心系家国，怎会只盯着自家库房？”
大臣们彻底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满脸茫然——自家失窃，皇上不仅不震怒，反倒厉声呵斥，这反应也太奇怪了！可上官泽根本没再理会他们的错愕，挥了挥手，语气不耐：“退朝！此事交由京兆府与御史台共同查办，有消息再奏。”
众人不敢多言，只能灰溜溜地退出大殿，背后还萦绕着皇上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出了金銮殿，上官泽脚步疾行，直奔国库方向，田公公紧随其后，大气都不敢喘。推开国库厚重的朱漆大门，满室金光瞬间扑面而来，晃得人睁不开眼——昨天还略显空荡的库房，此刻竟被金银珠宝堆得满满当当，规整的金块垒成小山，珠宝玉器折射出七彩流光，连字画古玩都码放得整整齐齐，数额之巨，远超他的预期。
上官泽瞳孔骤缩，缓步走上前，指尖抚过一块纯润的金块，触感冰凉厚重，绝非幻象。他转头看向田公公，声音带着难掩的震撼：“这……这都是一夜之间出现的？”
“皇上，这金子看着像是被重融过的。”田公公弓着身子，指着那些棱角规整的大块金锭，满脸疑惑地凑近，“您看这成色纯得很，就是手法直白得很，不像官坊的工艺。”
上官泽迈步走近，俯身端详片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可不是嘛，所有金器都被融成了实打实的大块，没有任何纹饰，透着股“简单粗暴”的利落。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满朝文武谁有这通天本事，一夜之间搬空数位大臣府邸，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把财宝送进国库？除了他那身怀异术的女婿君凌烨，再无第二人。
“去，传朕的旨意，把这些金子尽数送铸金坊重铸，按官制熔成元宝入库。”上官泽收回目光，语气淡淡吩咐，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些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赈灾时哭穷，失窃时跳脚，如今财宝变国库收入，也算是给他们个小小的教训，顺便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处理完国库的事宜，上官泽便径直往长乐殿而去。刚推开殿门，暖意与食物的香气便扑面而来——上官妙颜、君凌烨正陪着刚睡醒的君婳围在桌前用早膳，青瓷碗碟里盛着精致的粥点小菜，君婳手里捏着半块桂花糕，正叽叽喳喳地跟父母说着什么，逗得两人眉眼含笑，殿内一派温馨和睦。
他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女儿温婉的侧脸、女婿沉稳的眉眼，还有小丫头娇憨的模样上，连日来因朝堂贪腐、民生疾苦而紧绷的神经悄然松弛，冷峻的脸上不自觉柔和了几分，连带着眼底的寒冽都淡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