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烟的衣服已经被撕得不可能再穿,姜宇恒的那件夹克外套不够长,只能堪堪遮到姜迟烟的大腿根部。
温景澜索性脱下自己的西装,把姜迟烟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温景澜从头到脚地把姜迟烟打量了个遍——
一个身形纤瘦的女人,裹着一件男人的西装,西装下摆之下露出圆润的膝盖和一截光裸的小腿,落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勾人遐想的模样。
如果放任姜迟烟就这么一路走出去,不知道会惹来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他把姜迟烟公主抱了起来:“看来只能抱着你出去了。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按住姜迟烟的后脑勺,将她的脸靠向自己胸口,正好可以遮住她的脸。
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姜迟烟能清晰感觉到温景澜结实宽阔的胸膛,和他身上的淡淡麝香味,令她不由得悄悄红了脸……
走出电梯便是地下停车场。
聂准早就将车挪到了最近的停车位。
一见到温景澜从电梯走出来,聂准立马下车,绕到后排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迎面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驶了过来,轮胎摩擦着橡胶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温景澜被强光刺激得眼睛微微眯起,待车头略微调转了方向,他才看清那是一辆黑色mercedes-benz G-class,
还有那一串招摇的连号车牌。
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是温时的座驾。
温时几乎没什么朋友,Iq150的计算机天才霍靳珩算是其中一个。
今晚霍靳珩过生日,温时特意来捧场。
远远的,温时就看到温景澜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他还纳闷温景澜向来不近女色跟个苦行僧似的,怎么突然开了窍。
温时摇下车窗,胳膊搭在窗框上冲温景澜笑得痞里痞气:“大哥,你这是闹得哪一出?”
见温景澜露出几分失措的模样,温时更是好奇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倾城模样,能让温景澜这个泥菩萨都乱了性。
而此刻,比温景澜更紧张的,是他怀里的姜迟烟。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就揪紧了温景澜胸前的衬衫,把整个人更深地埋进他怀里。
当下的情形,让温景澜也不得不生出些许慌乱和心虚。
姜迟烟和温时的关系,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或许是怕温霆会刁难姜迟烟,温时从来没有松口姜迟烟是他的女朋友,只将两人的关系界定于生理需求的层面。
但是温景澜很清楚,姜迟烟对于温时来说,绝非普通的床伴——他甚至买了一套高级公寓,专门用来安置姜迟烟。
这件事情被温时藏得很深,就连温霆都被完全蒙在鼓里。
温景澜紧了紧抱着姜迟烟的手臂,面上仍是波澜不惊:“别把车堵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当务之急,是把温时先支开。
温时却起了玩心,不肯乖乖就范,他吹了声口哨探出半截身子朝那女人看去。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这个女人的背影,和姜迟烟倒有七八分相似!
而且,越看越像。
“姜迟烟?!”温时的脑子都是懵的,
不可能……姜迟烟怎么会在温景澜的怀里?!
那个躲在西装里的女人明显抽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却没有应声。
温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不好的预感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你胡说什么!”温景澜眉头一皱,抱着姜迟烟就要上车。
现在这种状况,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温时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他推开车门跳了下来,几步追上温景澜将人挡在身前:
“急什么?让我看看未来大嫂长什么样。”
温景澜虽说体格比温时要高壮一些,但却不是温时的对手。
即便他有意去挡温时伸过来的手,但还是叫温时瞅住时机,一把扯下了盖在姜迟烟身上的西装。
姜迟烟那裸露在温景澜西装下面的皮肤刺像是无数根银针齐齐扎进温时的眼睛,叫他眼前发黑发晕。
“姜、迟、烟!”温时的手指收紧,用力到骨头都发出“咯咯”的响声。
下一秒,温时就挥拳向温景澜,怒喝道:
“温景澜!你他妈敢动我的女人!”
好在聂准早有准备,及时冲上来拦腰抱住温时。
“二少爷,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聂准正要开口解释,却被温景澜厉声喝止,
“聂准!先上车!”
温景澜的心底突然生出一个恶劣的念头——就由着温时去误会。
以温时这么极端的性子,他越是在乎姜迟烟,就越无法忍受姜迟烟的背叛。
这个误会,也许会是把温时从姜迟烟身边推开的绝佳机会。
温景澜不作解释,趁聂准拦住温时的当口,抱着姜迟烟上了车。
“大少爷……让我和他解释吧。”姜迟烟隔着玻璃车窗,看见温时像是发了疯一拳又一拳往聂准的头上和身体招呼。
聂准的身手不在温时之下,可因为主仆有别,只能硬挨下那些拳头,一边尽可能地躲闪一边摸着车门上车。
“他现在听得进去你说的话吗?”温景澜的眼底滚动着深沉的暗色,
他像个耐心的猎手,在漫长的潜伏后,终于等到了朝猎物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我这个做大哥的他都不放在眼里,要是让他知道你是因为姜宇恒受了这样的欺负,你猜,他会怎么对你弟弟?”
这是温景澜第一次有机会像这样抱着姜迟烟。
她就和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的一样——柔软、轻巧,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在自己触碰到她之前,化作一团云雾消失。
姜迟烟脑海中闪过姜宇恒的脸。
她知道温景澜说得没错,如果让温时知道自己差点因为姜宇恒而被强暴,就算姜宇恒是自己的亲弟弟,温时也绝不会手软。
聂准舔了舔已经破皮流血的嘴角:“大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
温景澜沉着脸,任由温时的手掌用力地拍打身侧的车窗玻璃,冷冷地开口:“开车。”
姜迟烟的眼神隔着玻璃,对上温时已经发红的眼。
她读懂温时的口型在一声声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在问她——为什么?!
这一刻,姜迟烟的心头掠过一丝强烈的不安和悲观情绪——
她恍惚间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她和温时之间,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车子已经提速,连一秒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温时追出来几步,最后停在原地,像一尊蜡像般杵在那里——
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