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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行宫的寝殿内,鎏金铜漏的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赵构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摩挲着一枚从东京带来的玉璧——那是徽宗皇帝早年赐他的物件,玉面上的云纹已被摸得光滑温润。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哭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陛下!陛下救命啊!”传旨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殿内,一身内侍袍沾满尘土,发髻散乱,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刚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着往赵构身前挪,“臣差点就见不到陛下了!那易军的赵羽,简直是无法无天!”

赵构皱起眉,将玉璧放在案上,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慌什么?朕让你去传旨,你怎成了这副模样?”

“陛下您是不知道啊!”太监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与委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臣到了易军营寨,刚把陛下的旨意念完,那赵羽就发了疯!他说易军不是宋军,说他只认易枫,不认陛下您!还……还骂您是‘狗皇帝’啊!”

“你说什么?”赵构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撞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几步走到太监面前,眼神凌厉如刀,“他真敢这么说?”

“千真万确啊陛下!”太监连忙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咚咚”作响,“他不仅骂您,还把您的圣旨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臣上前理论,他竟拔出佩刀,刀刃都快架到臣的脖子上了,说再敢逼他,就一刀斩了臣!若非臣跑得快,此刻早已成了他刀下亡魂!”

这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赵构积压已久的怒火。他本就对易军的“割据之势”心存忌惮——自靖康南渡以来,易军凭借抗金战功收拢人心,占据皖南数州,粮草自给,兵员自募,早已成了不听朝廷号令的“独立势力”。之前念及易枫抗金有功,又传言其坠崖生死未卜,他才暂未动手,如今赵羽竟敢公然辱骂、践踏圣旨,简直是挑战皇权的底线!

“反了!真是反了!”赵构气得在殿内来回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朕念他护民有功,不愿苛责,他倒得寸进尺!一个武将,竟敢如此放肆,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还有没有大宋的律法?”

一旁的内侍省总管连忙上前,捧着茶盏劝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那赵羽不过是个武夫,目光短浅,不知天高地厚,陛下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不与他一般见识?”赵构一把挥开茶盏,青瓷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片,“他今日敢骂朕、踩圣旨,明日就敢举兵反叛!易军两万余人,盘踞皖南,若再不处置,迟早要成心腹大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沉声道:“传朕旨意,即刻召李纲、吕颐浩、范宗尹、张浚、朱胜非、秦桧、宗泽入宫议事!朕倒要看看,这易军的事,该如何解决!”

半个时辰后,议事殿内烛火通明,满朝文武分列两侧,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赵构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将太监的哭诉复述了一遍,最后拍着案几道:“诸位爱卿都听到了!赵羽目无君上,易军割据一方,已成朝廷大患!今日不除,他日必酿大祸!你们说说,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秦桧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臣以为,易军虽有不臣之心,但眼下金人虎视眈眈,若贸然对易军动武,恐陷朝廷于‘内耗’之境,让金人有机可乘。不如先派使者前往易军营寨,好生安抚,许以高官厚禄,劝赵羽归顺朝廷。若他肯降,便将易军编入禁军,调往临安附近驻守,既解了割据之患,又能增强抗金力量;若他不肯降,再议征讨不迟。”

“秦大人此言差矣!”李纲立刻反驳,出列道,“赵羽已公然辱骂陛下、践踏圣旨,其心已叛,岂是‘安抚’就能归顺的?今日若纵容他,明日各地武将皆会效仿,视朝廷旨意如无物,陛下的权威何在?大宋的律法何在?臣请陛下即刻下诏,削去赵羽官职,命韩世忠、张俊两部率军前往皖南,征讨易军,以正国法!”

吕颐浩也附和道:“李大人所言极是!易军盘踞皖南,截断朝廷漕运要道,若再任其发展,粮草、兵员皆会大增,届时再想征讨,难如登天!不如趁其羽翼未丰,速战速决,一举剿灭!”

范宗尹却皱着眉,上前一步道:“陛下,征讨之事需谨慎。易军虽为割据势力,但近年来屡败金军,在民间声望极高,百姓皆称其为‘抗金义军’。若朝廷以‘叛逆’之名征讨,恐失民心,反而让金人得利。再者,韩世忠、张俊两部此刻正驻守沿江防线,若调他们去皖南,金人若趁机南下,沿江防线恐难守住。”

张浚、朱胜非等人也纷纷开口,有的支持征讨,有的主张安抚,有的则建议先派人刺探易军虚实,再做决断,殿内顿时争论不休。

就在这时,宗泽拄着拐杖,慢慢走出队列。这位年过七旬的老将,头发已全白,却依旧腰杆挺直,他望着赵构,声音洪亮如钟:“陛下!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处置易军,而是抗金!金人已占东京,正欲南下,若朝廷此时对易军动武,便是自毁长城!赵羽虽有不臣之举,但他毕竟是抗金名将,易军也是抗金的中坚力量。臣请陛下暂且搁置争议,许易军继续驻守皖南,待击退金人后,再议归顺之事!”

“宗大人!”秦桧立刻反驳,“赵羽已公然叛君,若再放任他驻守皖南,岂不是养虎为患?再说,易军若真有心抗金,为何不听朝廷号令?为何要割据一方?依臣看,他们所谓的‘抗金’,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图谋不轨罢了!”

“你胡说!”宗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桧道,“易军在雁荡山血战金人,护着数十万百姓南下,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赵羽若真想图谋不轨,为何不趁金人南下时趁机扩张,反而拼死保护百姓?你这是在污蔑忠良!”

“好了!”赵构猛地喝止两人的争论,脸色愈发阴沉,“都别吵了!朕问你们,易军若不除,朝廷的威严何在?抗金若要靠一支不听号令的割据势力,朕这个皇帝,还有何用?”

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后落在秦桧身上:“秦爱卿,你说的‘安抚’之策,朕看可行。你即刻拟一道旨意,封赵羽为‘皖南防御使’,许他依旧统领易军,但需听从朝廷调遣,按时缴纳赋税。再派使者前往易军营寨,好生劝说,若他肯接旨,便罢;若他不肯……”

赵构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便命韩世忠率一部兵力,进驻皖南边境,威慑易军。同时,传檄各地,断绝易军的粮草补给,让他知道,若敢与朝廷对抗,便只有死路一条!”

秦桧连忙躬身领旨:“臣遵旨!”

宗泽还想争辩,却被赵构抬手打断:“宗爱卿,朕知道你心系抗金,但皇权不可辱,朝廷的规矩不能破。易军若真有心抗金,便该归顺朝廷,与朕同心协力,共御外敌。若他执意割据,便是朝廷的敌人,朕绝不姑息!”

宗泽望着赵构决绝的眼神,知道再劝无益,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退回到队列中。他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心中满是忧虑——易军若与朝廷反目,金人必趁机南下,大宋的抗金之路,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议事结束后,官员们陆续离开,赵构独自留在殿内。他走到案几前,拿起那份被赵羽踩过的圣旨,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褶皱,眼神复杂。他既想维护皇权的威严,又怕真的逼反易军,让金人得利。但一想到赵羽辱骂他的话语,想到易军割据一方的事实,他的眼神又变得坚定起来。

“赵羽,易军……”赵构喃喃自语,“朕给过你们机会,若是你们不肯珍惜,就休怪朕无情了。”

殿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几上,将圣旨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缠绕在临安的夜色里,也缠绕在大宋的未来之上。而此刻的皖南易军营寨,赵羽还不知道临安城内的决议,他正站在帐篷外,望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握着易枫留下的虎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易军,守住百姓,等易枫回来。

皖南的晨雾还未散尽,易军大营的辕门就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三辆挂着临安宫苑标识的马车停在营外,为首的使臣身着绯色朝服,手持明黄圣旨,身后跟着十余名佩刀侍卫,神色倨傲地望着守营的易军士兵。

“快去通报你们将军赵羽,就说临安使臣奉旨前来,让他速速出营接旨!”使臣扬起下巴,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手里的圣旨在晨光下泛着刺眼的光泽。

守营士兵面无表情地行了个军礼,转身快步跑向主营帐。不多时,赵羽身着玄色铠甲,腰佩长刀,带着几名亲卫大步走出。他脸上没有丝毫迎接使臣的恭敬,反而眼神冷冽,目光扫过使臣一行,像在审视敌人。

“赵将军,陛下有旨,还不快快接旨?”使臣见赵羽只是站着不动,眉头顿时皱起,提高了声音。

赵羽却没理会他的催促,反而抬手示意身后的亲卫:“来人,给使臣大人搬张椅子——毕竟是从临安来的‘贵客’,总不能让大人站着说话。”亲卫们立刻搬来一张粗木椅子,放在营门旁的空地上,与使臣之间隔着数步距离,态度疏离。

使臣见状,脸色愈发难看,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发作,只能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展开圣旨,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易军将领赵羽,护民抗金,颇有功绩,特封尔为皖南防御使,仍统领易军;易军需按月向临安缴纳粮草赋税,听候朝廷调遣,共御金人。望尔恪守臣节,不负朕望,钦此。”

圣旨念完,使臣上前一步,将圣旨递向赵羽:“赵将军,接旨吧。陛下念你有功,才格外恩宠,你可要懂得感恩。”

赵羽却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圣旨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恩宠?陛下的‘恩宠’,就是让易军缴粮纳税,听候调遣?”

“放肆!”使臣脸色一沉,“圣旨已下,岂容你质疑?陛下让易军纳入朝廷编制,是给你们正名的机会,若不是陛下仁慈,你赵羽此刻还是个‘割据叛将’!”

“叛将?”赵羽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使臣笼罩。他身上的铠甲还带着昨夜巡逻时的寒气,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我易军自成立以来,死守雁荡山,护数十万百姓南下,与金人大小百余战,哪一次不是用弟兄们的血换回来的生路?而你们临安朝廷呢?陛下躲在深宫,秦相公忙着议和,去年东京告急,我们求援的文书递了十封,你们回了一封——还是让我们‘暂缓抗金,以和为贵’!”

他指着营外不远处的百姓安置区,声音陡然拔高:“你看看那些百姓!他们都是从东京逃出来的,家里的亲人要么死在金人刀下,要么被掳北上,若不是易军护着,他们早就成了路边的枯骨!现在陛下倒想起让我们缴粮纳税、听候调遣了?晚了!”

使臣被赵羽的气势逼得后退两步,却依旧强撑着喊道:“赵羽!你敢违抗圣旨?陛下已命韩世忠将军率军进驻皖南边境,若你不肯接旨,便是与朝廷为敌,届时大军压境,易军必败无疑!”

“大军压境?”赵羽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不屑,“我赵羽从跟着易枫将军抗金那天起,就没怕过死!金人有百万大军,我易军都没退过一步,何况是你们临安的‘御林军’?”

他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使臣手中的圣旨,使臣猝不及防,竟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赵羽举起圣旨,目光扫过在场的易军士兵和使臣的侍卫,声音掷地有声:“弟兄们都听着!这圣旨,是让我们易军当临安朝廷的鹰犬,是让我们放下抗金的刀,去做赵构的奴才!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营内的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晨雾四散,手里的长枪齐齐举起,枪尖在晨光下闪着寒光。

使臣脸色惨白,指着赵羽:“你……你敢抗旨?你这是谋逆!”

“谋逆?”赵羽冷笑一声,双手猛地用力,明黄的圣旨瞬间被撕成两半,碎片随风飘落在地上。他盯着使臣,眼神里满是冰冷:“我赵羽只认两个人——一个是易枫将军,一个是天下百姓!赵构的圣旨,在我眼里,不如一张擦屁股的草纸!”

“你……你竟敢裂诏!”使臣吓得浑身发抖,指着赵羽,却说不出后续的话。他没想到赵羽竟如此决绝,不仅不接旨,还当众撕毁圣旨,这简直是把“抗旨”二字摆在明面上,毫无转圜余地。

赵羽抬手,示意士兵上前:“来人,把这位‘使臣大人’和他的人‘送’出营去!告诉他们,若是再敢带着临安的圣旨来烦我,下次就不是裂诏这么简单了——易军的刀,不仅斩金人,也斩乱命的狗官!”

两名易军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使臣,使臣挣扎着喊道:“赵羽!你会后悔的!陛下绝不会放过你!韩将军的大军很快就到,你们易军必亡!”

赵羽懒得再理他,转身走向主营帐,声音远远传来:“把营寨的防御再加固三倍,沿江的哨卡多派两倍人手——告诉弟兄们,临安朝廷要是敢来犯,咱们就跟他们好好算算,这些年他们欠中原百姓的血债!”

使臣被“送”出营外时,看着易军大营紧闭的辕门,以及营墙上林立的长枪,脸色铁青。他知道,赵羽的拒绝已成定局,这场临安与易军的对峙,怕是再也无法避免。

而主营帐内,赵羽正站在案几前,望着墙上易枫的画像。画像上的易枫身着铠甲,笑容爽朗,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期盼。赵羽抬手,轻轻抚摸着画像的边缘,声音低沉而坚定:“阿枫,我没让你失望。易军还是咱们的易军,绝不会变成赵构的工具。哪怕与临安为敌,我也会守住这里,守住百姓,等你回来。”

帐外的风卷起地上的圣旨碎片,吹向远方的山谷。阳光渐渐驱散晨雾,照亮了易军大营的每一处角落,也照亮了士兵们脸上坚定的神色。他们知道,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但只要赵将军在,只要易军的旗帜还在,他们就会像当年对抗金人一样,守住这片属于他们和百姓的土地。

皖南的日头升到半空时,易军大营外的临时市集早已热闹起来。逃难的百姓们挎着篮子、挑着担子,在摊位间穿梭,讨价还价的声音、孩童的嬉闹声,混着远处士兵操练的呐喊,倒有了几分乱世里难得的烟火气。可这份热闹里,却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灼——关于“易军和临安朝廷闹僵”的消息,像风一样刮遍了整个营地,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听说了吗?昨天临安来的官被赵将军赶出去了!还把圣旨给撕了!”一个卖炊饼的老汉一边揉着面团,一边压低声音跟隔壁摊位的妇人说,眼里满是紧张,“我家小子在营里当差,说赵将军说了,临安朝廷要咱们易军缴粮纳税,还要听他们调遣,这不是明着要收了易军嘛!”

妇人手里的针线顿了顿,脸色发白:“收了易军?那可不行啊!咱们从东京逃出来,一路上全靠易军护着,要是易军没了,金人再来,咱们可就真没活路了!”

旁边几个挑着柴火的百姓也凑了过来,一个壮年汉子皱着眉道:“我听说临安那位皇帝,早就想打易军的主意了,之前是怕易枫将军还在,不敢动手。现在听说易枫将军……没了,就急着来抢地盘了!”

“呸!什么皇帝!”另一个老汉气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当年二帝被掳,他躲在临安当缩头乌龟,现在倒有本事欺负抗金的自家兵马!要是易枫将军还在,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欺负人!”

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担忧战火再起,有人咒骂临安朝廷,也有人一遍遍念叨着易枫的名字——在这些逃难百姓心里,那个曾率易军死守雁荡山、护他们南下的将领,早已成了乱世里的“定心石”。这些声音顺着风飘远,穿过营寨的辕门,落在了山谷深处一间隐蔽的竹屋里。

竹屋简陋却干净,窗棂上糊着粗布,阳光透过布缝洒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易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右腿从膝盖以下缠着层层白布,布面上还隐约透着暗红色的血迹——那是他坠崖时被山石划伤的伤口,虽经杨延救治,却因伤势过重,至今无法下床。

他的头发比坠崖前白了大半,几缕银丝贴在额前,衬得那双原本温润的蓝色眼眸愈发深邃。此刻他正靠在床头,手里攥着一块从玄黄世界带来的墨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耳边隐约传来远处百姓的议论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外面在吵什么?”易枫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坠崖后他昏迷了半个多月,醒来后身体一直虚弱,连说话都没力气。

守在床边的杨延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碗,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没什么,就是百姓们在议论临安朝廷派使臣来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瞒住,“赵羽……把朝廷的圣旨撕了,还把使臣赶了出去。现在营里都在说,临安可能要派兵来打咱们了。”

“什么?”易枫猛地抬头,蓝色眼眸里瞬间燃起怒火,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激动泛起潮红。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将军!您别动!”杨延连忙按住他,语气急切,“您的伤口刚有好转,不能动气,更不能下床!”

易枫却不管伤口的疼痛,紧紧抓住杨延的手腕,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赵构……他以为我死了,就敢这么欺辱我易军?敢打我易军的主意?”他想起自己当年率易军抗金时,赵构躲在后方,连粮草都吝于拨付;如今自己坠崖生死未卜,赵构竟立刻翻脸,要收编易军、打压赵羽,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些百姓说的,是真的?”易枫的蓝色眼眸里满是寒意,“朝廷要易军缴粮纳税,听候调遣?”

杨延点头,语气沉重:“是。使臣带来的圣旨里,封赵羽为皖南防御使,却要易军按月向临安缴粮,还要听从朝廷调遣。赵羽知道这是朝廷的收编之计,才会当众裂诏拒命。现在营里人心有些不稳,百姓们都在担心朝廷会派兵来。”

“人心不稳?”易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自己若是再倒下,易军就真的危险了——赵羽虽忠诚勇猛,却不善权谋,面对临安朝廷的打压,未必能稳住局面;而百姓们的担忧,若是得不到安抚,迟早会酿成大乱。

“不行,我得回去。”易枫突然开口,眼神坚定,“我要回翡翠宫,回易军大营。只有我回去了,才能稳住人心,才能挡住赵构的算计。”

“将军!您疯了?”杨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您的腿伤这么重,连下床都做不到,怎么回翡翠宫?从这里到翡翠宫,要走三天山路,一路上还有可能遇到朝廷的探子或者金人的游骑,太危险了!”

“危险也得回去!”易枫的语气不容置疑,蓝色眼眸里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赵羽一个人扛不住,易军也不能没有主心骨。赵构以为我死了,才敢这么放肆,我要回去告诉他,我易枫还活着,易军还是我易枫的易军,他休想动一分一毫!”

他看着杨延担忧的神色,放缓了语气:“我知道我伤势重,不能大张旗鼓地回去。咱们可以夜里走,偷偷地回翡翠宫,不告诉任何人——除了你,没人知道我还活着,这样既安全,也能打赵构一个措手不及。”

杨延皱着眉,心里满是纠结。他知道易枫说得对,易军确实需要易枫回去主持大局,可易枫的伤势……他低头看了看易枫缠着绷带的右腿,又抬头对上易枫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好,我听将军的。但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我先去打探山路的情况,找一辆不易引人注意的马车,再备足伤药和干粮,等入夜后再出发。”

易枫点头,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辛苦你了。记住,此事绝不能泄露半分,哪怕是对赵羽,也得等我们安全回到翡翠宫再说。”

“我明白。”杨延躬身应下,转身快步走出竹屋,开始着手准备。

竹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有易枫沉重的呼吸声。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阳光,蓝色眼眸里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忧虑。他不知道这次偷偷回去,能不能顺利稳住易军,能不能挡住赵构的打压,更不知道这乱世里的抗金之路,还要走多久。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为了赵羽,为了易军的弟兄,为了那些依赖他保护的百姓,也为了自己从玄黄世界来到这里时,许下的“守护这片土地”的誓言,他必须回去,必须撑起这风雨飘摇的易军,撑起这乱世里的一点希望。

夕阳西下时,竹屋的门被轻轻推开,杨延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低声道:“将军,都准备好了。马车就停在屋后的林子里,咱们入夜就走。”

易枫点头,在杨延的搀扶下,缓缓坐起身。虽然腿上的伤口依旧疼痛,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夜色渐浓,一场关乎易军命运的秘密行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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