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虎与魏豹兄弟二人惨死,让王银钏深受打击。
在得知毒死他二人的凶手是薛琪后,她更加接受不了。
在她眼中,薛琪一向善解人意,温柔听话,比她三妹王宝钏还要像她妹妹。
如今薛琪竟然是她的杀夫凶手,她怎么受得了。
本想将薛琪报官处理,可是因为薛平贵的插手,未能成行。
薛平贵揭发了魏家兄弟的罪过,皇上不仅没降罪薛琪,反而因为薛家对皇子有养育之恩,还给薛琪封了个县主之位。
咽不下这口气的王银钏,便打着探望妹妹的借口进了温王府。
她不顾下人阻拦,闯进了薛琪养伤的小院,二话不说便将薛琪从床上拉了下来。
“你个贱人,我魏家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样狠心!”
“大嫂,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薛琪含着眼泪,可怜巴巴。
看着那张温柔无害的脸,王银钏再生不起一点儿心疼,她心里只有憎恶。
王银钏一巴掌甩在薛琪脸上,将她打得头晕耳鸣。
王宝钏与薛平贵赶来时,便见王银钏对着薛琪拳打脚踢。
“住手!”
薛平贵一脚踹向王银钏,大骂:“你这个悍妇,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就来我温王府打人了,今日,就算你是宝钏的姐姐,我也不会再饶你了。”
薛平贵眼里生起厌恶,他看着王银钏就像看着一块发臭的死肉。
随即冰冷道:“王银钏无故殴打县主,实乃以下犯上,来人,将她押下去杖责一百!”
王银钏眼睛瞪得老大,她不可置信道:“薛平贵你大胆,我可是相府千金,身份尊贵,你怎么敢打我?”
薛平贵冷冷道:“你是相府千金,我还是皇子王孙,打你又怎么了,今日打的就是你。”
触及到薛平贵眼里浓烈的恨意,王银钏吓得腿软。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今日眼前之人已非昨日乞丐。
“宝钏,三妹,你救救我,我不能受杖刑啊。”
王银钏哭花了妆容,她抱着王宝钏的大腿,哭得声泪俱下。
“你若不救我,薛平贵会打死我的。”
王宝钏看向薛平贵,只见他抱着薛琪,眼里的寒意未散。
这一幕多熟悉啊,梦里的他就是这样,冷酷无情地处置她的家人,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恐怕王家要被他杀个大半。
王宝钏艰难开口道:“王爷,她毕竟是我二姐……”
“王妃。”薛平贵打断道:“她伤了薛琪,总要付出代价吧,总不能因为她是你姐姐,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免除罪过。”
一百杖,若真任由他们打下去,王银钏估计也活不了了。
王宝钏心中莫名委屈起来,她明明告诉自己放下薛平贵,不要再为他伤神,可是看见他对自己的亲人这样无情,还是感到落寞。
原来,无论是八年,还是十八年,无论是貌美还是苍老,他对她的情分都早就淡了。
云卿看着默然垂泪的王宝钏,便过去拉了拉薛琪的衣袖。
“琪姑姑,她打了你,你要罚她吗?”
薛琪一愣,她眼睛闪了闪,便柔弱道:“大哥,从前在魏府王银钏对我照顾有加,你就放过她吧。”
薛平贵:“小琪,多年未见,没想到你还是那么善良,罢了,都听你的。”
薛琪感动地倚在薛平贵怀里,语带甜蜜道:“多谢大哥。”
薛平贵一把抱起薛琪,将她重新放在床上,而后絮絮低语起来。
云卿疑惑地看着二人,兄妹间这样亲密并不多见,他们这对毫无血缘、又分离数年的兄妹倒是比别家更亲密无间。
王银钏受了这样大的惊吓,一直心有余悸,王宝钏不放心她,便亲自将她送了出去。
云卿跟随二人一同出去,直将王银钏送到相府的马车。
“二姐,薛平贵如今已经今非昔比,你以后说话行事要注意一些,万不可再来招惹他了。”
王银钏声音里隐着哭意:“三妹,你放心吧,我以后绝不会再招惹薛平贵了,我连丈夫都失去了,还能怎么样呢。”
看着马车走远,王宝钏这才放下了紧蹙的眉头。
薛琪入府的第六个月,温王府发生了一件大事。
用膳时,薛平贵为了表现父爱,给云卿夹了一块鱼肉。
他慈爱道:“这是爹亲手钓的鱼,第一口给我们小郡主吃。”
云卿看着浓油赤酱的鱼肉,心里叹息,她最爱吃的是清蒸鱼,最不爱的就是红烧。
不过,看着母妃对自己摇头,云卿还是笑着道谢。
鱼还未入口,坐在一旁的薛琪便捂着嘴呕吐起来。
“琪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顶着云卿好奇的眼神,薛琪面上染了霞红,她闷声道:“我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房间了。”
宝钏看着薛琪愈发富态的身形,若有所思道:“小琪胃口总是不好,该给她请个大夫了。”
薛平贵怔了一瞬:“是该请个大夫了。”
大夫走后的第一个晚上,温王府的正房就发生了争吵。
“薛平贵,你还是人吗,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有什么错!”
“她才来王府不过半年,就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你怎么那么薄情呢?”
王宝钏看着不停狡辩的男人,有些怔然。
梦里,他对代战总是伏低做小,温柔小意,宝钏以为他和代战做了数年的夫妻,总是比她要深情一些。
万没有想到,他从西凉刚回来不到一年,就又和薛琪有了首尾。
原来,他所谓的情爱就是这样轻贱,宝钏忽然很想让代战过来看一看,看一看他此时的面目。
许是宝钏的目光太凄然,薛平贵气恼道:“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王,要不是你总对我不冷不热,我又怎么会和小琪走在一起。”
“王宝钏,看在你痴心等了我八年的份上,本王不跟你计较,以后请你做好王妃的本分,帮本王顾好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