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谢川的引荐下,李渡第一次踏入了清风寨的核心——内寨。
内寨守卫远比外寨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个个弟子精气神十足,一看就是寨中的精锐。
李渡一边跟着引路的弟子往前走,一边在心里暗暗记下沿途的布局:
“好家伙,这内寨的防卫布置得还挺有章法,明哨暗哨相互呼应,关键节点都有人把守,看来这清风派能屹立这么多年,确实有两把刷子。”
大长老钱庸的住所是一处独立的院落,青砖灰瓦,看起来颇为古朴,院门处的两名守卫目光炯炯,显示出主人地位的不凡。
一进院落,李渡就特意盯着钱庸的两只手看,果然看到了对方右手食指上那个显眼的玉扳指。
他眼睛一亮,确认这就是进山时看到的那个精瘦中年男子。
李渡内心又开始疯狂吐槽:
“好家伙,铁算盘铁算盘,看你这一脸精明的样子,能算到哥是来掏你的老窝的吗?
哥这就叫专业团队,既包治百病,也专治各种不服!”
钱庸靠在躺椅上,面色略显苍白,
“你就是那个陈一手?马保田的腿,真是你治好的?”
“不敢欺瞒长老,确是侥幸。”
李渡躬身答道。
钱庸冷笑一声,
“侥幸?我这病,多少名医都看不好,你一个走方郎中,凭什么觉得能治?”
李渡平静回应:
“长老之疾,非寻常药石可医。
若小老儿所料不差,您是否在多年前与人交手时,左肩‘肩井穴’曾受过重击,当时看似无恙,实则暗伤已种,
随着年月推移,加之修炼内力至阴跷脉时急于求成,两相叠加,方成今日之顽疾?”
一听这话,本来还是一副懒散样子的钱庸,顿时瞳孔微缩,精神为之一振。
这件事他从未对外人提及,今日竟然被一个江湖游医一眼看穿?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怀疑减少了不少,明显多了几分兴趣。
“你竟能看出?”
李渡谦逊地回应道,
“望、闻、问、切,医家基本功罢了。”
“长老若信得过,小老儿愿以家传‘金针渡穴’之法,辅以特制药散,为长老缓解痛苦。能否根治,需看后续疗效。”
钱庸将信将疑,但顽疾折磨他多年,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愿放过。
“好,便让你一试。但若有不轨……”他没说下去,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李渡也不再答话,心里却在嘀咕:
“你他娘的,我都亮出本领来了,你连潜在的救病之人,还在威胁,看来,平常那是坏得有点透了……”
他心里嘀咕完之后,便开始屏息凝神,取出银针。
手法精妙,下针精准,同时暗中将一丝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温和内力,混入针势,疏导钱庸淤塞的经脉。
半个时辰后,起针。
“长老,您现在可以试着运功,看是不是感觉稍好?”
钱庸连忙试着运转内力,发现原本滞涩之处竟通畅了不少,头部的胀痛也明显减轻。
他脸上首次露出惊异之色。
“果然有些门道!”
钱庸语气缓和了许多,
“陈郎中,日后你每日这个时辰来为我诊治。”
“谨遵长老之命。”
李渡躬身,第一步计划,成功。
他获得了每日进入内寨的通行证。
自此,李渡每日都以给钱庸治病为由出入内寨。
他刻意表现得谨小慎微,目不斜视,但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将内寨的道路、岗哨分布、主要建筑的方位暗暗记在心中。
每次经过那些错综复杂的小路和严密的岗哨时,他都在心里吐槽:
“这内寨的布局简直是个迷宫,要不是哥记忆力超群,分分钟就要迷路。
不过话说回来,这清风派的设计者还真是个人才,把内寨建得跟个堡垒似的,易守难攻啊。”
海棠作为“药童”,也乖巧地跟在他身后,默记着沿途所见。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记大处布局,一个记细微之处,很快就把内寨的地形摸了个七七八八。
李渡的药术确实高超,钱庸的病情在他的调理下稳步好转。
钱庸对李渡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利用和戒备,渐渐多了几分真正的倚重和感激。
有时治疗后,他会允许李渡在院中稍坐,甚至偶尔会问及一些养生之道。
作为回报,钱庸还给了李渡一块令牌,允许他在内寨有限范围内,主要是通往他住处的路径及附近的药房,可以自由行走,以便采集或配制所需药材。
有了这块“尚方宝剑”,李渡开始频繁出入内寨。
很快,寨中弟子们就开始议论纷纷。
“看见没?那就是钱长老眼前的红人陈郎中。”
一个弟子低声对同伴说。
“啧啧,这老头的运气可真好,这才来几天啊,就得了钱长老如此信任。”
“听说钱长老的病被他治得差不多了,现在对他可是言听计从。”
“可不是嘛,连内寨都能随意走动了,这待遇,连一些管事都比不上。”
这些议论传开后,很快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楚云桥的大弟子,“追风剑”林峰。
林峰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姿挺拔,面容俊朗,腰佩长剑,眉宇间自带一股傲气,看人时总带一股匪气,活像个古代版的霸道总裁。
一日,李渡刚从钱庸处出来,在一条回廊上与林峰不期而遇。
“陈郎中留步。”
林峰挡住去路,目光上下扫视着李渡。
李渡内心吐槽:
“好家伙,这眼神跟x光似的,这是要给我做全身扫描吗?”
“林少侠有何指教?”
李渡停下脚步,微微躬身。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好奇,陈郎中这般医术,为何甘于在江湖漂泊,做个走方郎中?”
李渡早已备好说辞,叹气道:
“少侠有所不知,小老儿祖上虽行医,却因故家道中落。漂泊江湖,实为无奈。幸得钱长老不弃,给口饭吃。”
“哦?”
林峰逼近一步,语气咄咄逼人,
“可我派人查过,近几个月,青州地界乃至周边州县,都未曾听说有姓陈的走方郎中行医。
陈郎中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李渡心中凛然,这寨子里的头目这么恐怖吗?一个比一个厉害,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
“少侠明鉴,小老儿之前一直在南边行医,近日才北上,故此……”
“够了!”
林峰打断他,冷笑道,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最好安分守己。
若让我发现你对清风寨、对我师父有半点不利,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渡内心继续吐槽:
“这位少侠,你这话说的,跟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模一样,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说罢,林峰拂袖而去。
李渡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此人已成为计划中的一大变数。
他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下可麻烦了,被这么个难缠的主儿盯上,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看来得加快行动步伐了,不然迟早要栽在这小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