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被端了上来,虫娘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脸上带着笑:“这菜看起来就很好吃,劳您破费了。”
刘侨适微微点头:“快尝尝,出来吃饭很是难得。”
刘侨适给她倒了一杯酒问:“会喝酒吗?”
虫娘摇头:“我没喝过,可以尝尝吗?”虫娘眼睛期待的看着刘侨适。
刘侨适给她倒了一杯果酒,虫娘先是闻了一下,惊喜的看向刘侨适:“好香啊,还很甜。”
“能闻出来是什么做的吗?”刘侨适也看着虫娘。
虫娘失望的摇摇头:“我鼻子并不敏感,所以我的香囊里都要放上特别香的花儿才行。这果酒我只能闻出来香甜的气息,具体是什么做的我闻不出来。”
“没关系,本来就是喝的,闻不出来也没事。”刘侨适安慰道。
虫娘小酌一口,这酒闻着香甜,入口还是刺激。虫娘不信邪又喝了一口,后面一口没有前面一口刺激了。越喝越有趣,不多时一杯就见底了。
刘侨适给她夹着菜,见她吃得欢喜,自己胃口也好了。
刚吃到一半,外面有人在门口低声道:“爷,岐王殿下有请。”
刘侨适放下了筷子,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是被人打扰的不喜,但很快又恢复了。虽是很细微的变化却被虫娘精准的捕捉到了。
“你要跟我去岐王殿下那边,还是自己留下吃饭?”刘侨适温柔的问道。
“我还是留下吧,我没见过岐王,万一惹来麻烦就不好了。”虫娘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刘侨适摸了摸她的头,交代道:“那你等我回来,别喝多了。”
虫娘乖乖点头。
刘侨适刚走,虫娘就招手让小夏她们三个进来。
四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将一桌饭菜都吃完了,虫娘多喝了几杯,脸上红红的,但还很清醒。
门外忽然喊道:“王小姐,岐王殿下有请。”
虫娘惊慌的起身,绣春不在她身边,没人指点她。小夏最先冷静下来,替虫娘看了看妆容和衣着才对着虫娘点头:“小姐这身衣裳是得体的,别紧张。”
虫娘这才点头,又问道:“我戴不戴帷帽啊?”
小夏轻轻摇头:“不戴了吧。”
虫娘勉强镇定下来,跟着门口的人去了三楼,三楼的包厢更大,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虫娘跪下请安磕头道:“臣女见过岐王殿下,岐王殿下万安。”
岐王的声音僵硬冰冷,虽是调侃的话却不敢让人轻视:“王子安那个老狐狸竟然生出一个那么实诚的闺女,这头磕得真诚啊。起来吧。”
“谢殿下。”虫娘起身,不敢乱看。
刘侨适将虫娘拉到了自己身旁,笑着道:“姐夫,别吓坏她了。她胆子小,又没有见识过大场面。”
“哦,你小子竟然喜欢这样小家子气的,我可不信你的鬼话,抬起头来。”岐王令道。
虫娘轻轻的将头抬起来,眼睛却是垂着的。
岐王笑道:“你瞧瞧,这规矩像极了宫里的那些女子。眼睛是抬不起来的,耳朵里是塞了棉花的,唯有一张嘴是会胡说的。”
虫娘用余光扫了一眼岐王的身材,身材匀称,不胖也不瘦,身上穿着团蟒纹的绛紫色衣裳,低调又贵气。
刘侨适挡在了虫娘身前:“姐夫就是会说笑,她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岐王指着刘侨适笑:“小孩子你也舍得下手,临水今年多大了?这丫头多大了?”
“我嘛二十有三了。小丫头今年冬月及笄。”刘侨适轻轻的捏了捏虫娘的手,让她别紧张。
“差八九岁,倒也没什么。什么时候娶进门啊?”岐王又问道。
“快了,明年吧,等小丫头满十六吧。到时候还请姐夫你来坐镇呢。”刘侨适笑着道。
“能别等就别等了吧,老爷子最近在抽风呢。”岐王喝了一杯酒,心里的苦涩都在酒里。
刘侨适给岐王倒了一杯酒:“老爷子还没有糊涂,断然是做不出…”刘侨适的话还没有说完。
岐王就起身道:“罢了,本王有事先回府了。”说完,岐王就离开了。
虫娘和刘侨适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刘侨适也没心思吃饭了:“我们走吧,出去转转。”
虫娘在刘侨适耳边轻声问道:“老爷子是谁啊?”
刘侨适也在虫娘的耳边轻声回道:“当今圣上。”
虫娘被吓得一哆嗦:“你们胆子好大。”
“嗯,是啊。”刘侨适牵着虫娘的手,他觉得虫娘的手万分温热,直热到了自己的心里。
出了肴福楼,风一吹虫娘便觉得头晕,身上也发热。
刘侨适抱她上了马车,见她身形有些不稳,连忙扶住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虫娘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浆糊,迷迷糊糊的道:“肚子疼,头疼,有点热。”
进了马车,虫娘便坚持不住了,刘侨适抱着她问:“要不要躺下?你大概是喝醉了。”
“我没醉,我没喝多少。”说着,自顾自的蜷缩起来,把头放在刘侨适的腿上。
虫娘看着刘侨适的下巴道:“你肚子下的宝贝硬硬的,顶着我的头了,能不能拿出来啊?”
刘侨适无奈用一件衣裳隔开了,摸了摸虫娘的脸问:“还去不去看首饰了?”
“不去了,我要回家睡觉去。我肚子疼,但又不是很疼,是一种很奇怪的疼法,就像是想要更衣,但又不想。”虫娘捂着肚子尽力给刘侨适描述着肚子的疼。
刘侨适意识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虫娘捂着肚子,想到了什么红了脸,拉起衣裳捂住了自己的脸:“哎呀,我之前没来过,大概是吧。”
刘侨适笑着道:“那虫娘是大姑娘了,我们将婚事提前好不好?”刘侨适听了岐王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虫娘将衣裳从脸上拿开:“你得和我爹说,我做不了主的。”
“嗯,我会去说的。”刘侨适又摸了摸虫娘的脸。
“哎,你为什么叫岐王姐夫啊?岐王为什么叫你临水?”虫娘满腹疑问。
“福缇的姐姐嫁给了岐王,我自然就叫他姐夫了。”刘侨适捏了捏虫娘的耳垂。
“可她不是侧妃吗?”虫娘懵懂的问。
“是啊,是侧妃。不过岐王最爱的是她,自然爱屋及乌,顺带我们这些亲戚的地位也上升了呗。”刘侨适眨眨眼。
“那临水呢?”虫娘追问。
刘侨适差点被她气到,问她:“我叫什么?”
“刘侨适啊!”虫娘还是不知道岐王为什么要叫他临水。
“嗯,这倒也没错。侨适是名,临水是字。知道了吗?”刘侨适拍着她的肩。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名还是字?”虫娘拉着他的袖子问。
“你应该叫我夫君。”刘侨适故意逗她。
虫娘瞪了他一眼,用头撞了他的肚子。
刘侨适捂着肚子道:“你别忘了,我肚子里可藏了一个宝贝呢!”
虫娘闭上了眼睛:“那么大点力气肯定撞不碎的,撞碎了大不了我赔你一个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