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东来的紫气被无声吸纳,融入丹田星璇。夜幕降临,静室之中,下品灵石散发着柔和的光晕,精纯的灵气被引导而出,滋养着经脉,壮大着星辰之力。
修炼,已成为张一凡生活中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一部分,水到渠成,无需刻意强求,他的修为在海量资源的支撑下,向着炼气后期稳步迈进。
换上白大褂,坐在那间特意为他保留的诊室里,重新成为了那个被人口口相传的张医生。
经历海外生死,见识过炼狱般的战场与冷酷的天基武器,再回到这方小小的诊室,听着病人的呻吟与家属的期盼,张一凡的心境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依旧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例,但视角却更为超然。在他眼中,疾病不仅是身体的失衡,更是人体小天地与外界大天地失去和谐的表现。
这天,阴,微雨。
雨水敲打着诊所的窗棂,带来一丝清凉。上午九点刚过,预约的病人还未到,诊所里略显安静。张静在前台整理着病历,赵成则在药柜前核对药材。
这时,门被推开,一位穿着考究、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但眉宇间凝聚着化不开焦虑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手里提着公文包。
“请问,张一凡医生在吗?”男子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带着急切。
张静迎了上去:“在的,您有预约吗?”
“我姓沈,沈志强。我……我通过王秘书长联系过周部长……”男子压低声音,报出了一个名字。
张静了然,这是大姐夫那边的关系引荐来的特殊病人。“沈先生,请跟我来,张医生在诊室等您。”
诊室内,张一凡刚泡好一壶清茶。看到沈志强进来,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对方。
此人面色青黄,眼袋深重,瞳孔血丝密布,虽衣着光鲜,却难掩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疲惫和……一种混乱的气息。
“沈先生,请坐。”张一凡示意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沈志强坐下,双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显得十分紧张:
“张医生,久仰大名。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不急,慢慢说,哪里不舒服?”张一凡语气平和,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我……我这两年,感觉整个人都快垮了。”沈志强开始叙述,“失眠,严重的失眠,每天最多睡两三个小时,还都是浅眠,有点动静就醒。
心悸,胸闷,动不动就出一身虚汗。胃口极差,看到油腻的就反胃。最可怕的是……”
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和小腿,上面布满了大片大片的红色斑疹,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增厚、脱屑,
“皮肤病,看了无数专家,说是特异性皮炎,什么激素药、免疫抑制剂都用了,当时好点,一停药就复发,越来越严重。西医还说我有肠易激综合征,过敏性鼻炎……全身好像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颤抖:
“公司几千人等着我吃饭,我不敢倒,可我现在这样,开会都无法集中精神,脾气暴躁,感觉自己快疯了!”
张一凡静静听着,未发一言。待他说完,才开口道:“手放上来,我看看脉。”
沈志强连忙将手腕放在脉枕上。
张一凡三指搭上其寸关尺,眼眸微闭。神识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已悄然渗透进去。
脉象浮取弦细而数,重按则虚软无力,犹如中空之葱管。此为典型的“芤脉”,主失血失精,阴液大亏。
同时,肝脉弦急如按琴弦,显示肝气郁结已极,化火上炎;脾脉濡弱,几乎难以触及,说明脾土衰败,运化无力;肾脉沉细欲绝,先天之本摇摇欲坠。
在他的神识感知下,沈志强体内的景象更为清晰。五脏之气光色黯淡,尤其是代表心火的红色与代表脾土的黄色,几乎被一片紊乱、躁动的青灰色(肝郁之气)所覆盖。
经络多处堵塞,尤其是足厥阴肝经和足太阴脾经,能量流动滞涩不堪。整个身体的阴阳平衡状态处于一种极度低频、混乱的“噪音”状态。
“沈先生,”张一凡收回手,睁开眼,目光如炬,“你的病,根子不在皮肤,不在肠胃,甚至不在失眠。”
沈志强一愣:“那在哪里?”
“在于‘神’。”张一凡一字一句道,“你长期思虑过度,殚精竭虑,心神损耗远超常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肝为将军之官,谋虑出焉。你长期处于高压谋虑状态,首先耗伤心血,导致心神失养,失眠心悸;继而肝木失去心火的制约,郁而化火,横逆犯脾。
脾土受损,无法运化水谷精微,则气血生化无源,所以你乏力、纳差;土不生金,肺卫不固,故而易感外邪,鼻炎不止;土不制水,肾水泛滥,加之肝火下汲肾阴,导致肾精亏虚,腰膝酸软。
至于皮肤顽疾,不过是内部五行失调、郁火湿毒无处宣泄,最终发于腠理的表现。你这病,西医称之为‘自身免疫系统紊乱’,但究其根本,是‘神劳’导致的全身性阴阳失调,五行相侮。”
一席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沈志强耳边。他看过无数名医,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如此透彻地将他的所有症状串联起来,直指核心!
他激动地嘴唇哆嗦:“张医生,您……您说得太对了!那……那还有救吗?”
“治则可治,但需你配合。”张一凡语气沉稳,“首要便是‘静养心神’。公司事务,必须放手一部分,否则华佗再世也难救。”
沈志强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决然:“好!我听您的!”
“今日我先为你行针,调和阴阳,安神定志。再为你开一剂汤药,并配制一些外用膏剂。”
张一凡让其平躺在治疗床上。取毫针,先刺其百会、神庭、本神等头穴,针尖蕴含一丝温和的星辰之力,如同清凉的甘露,缓缓注入其躁动不安的识海。
沈志强立刻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感笼罩下来,数月来紧绷的神经第一次得到了放松。
随后,张一凡运针如飞,取内关、神门以宁心安神;取太冲、行间以疏肝泻火;取足三里、三阴交以健脾化湿。
每一针落下,都精准地刺激着穴位,同时以星辰之力疏导淤堵的经络,调和紊乱的脏腑之气。
行针不过一刻钟,沈志强竟沉沉睡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旁边的秘书看得目瞪口呆。
起针后,张一凡开出处方:以黄连、阿胶、鸡子黄清心火、养心血为君;以柴胡、白芍、枳实疏肝解郁为臣;以白术、茯苓、薏苡仁健脾祛湿为佐;以生龙骨、生牡蛎、酸枣仁重镇安神为使。
“此药先服七剂,每日一剂,水煎分两次温服。”张一凡将处方递给秘书,
“另外,这是我自配的‘清肤灵膏’,沐浴后涂抹于患处,每日两次。”
那灵膏是他用普通草药辅以一丝微不可查的、经过地脉莲火净化的草木精华炼制,虽无灵气,但疗效远超市面任何产品。
沈志强醒来后,只觉神清气爽,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上的瘙痒也减轻了大半。他千恩万谢地离去。
一周后复诊,沈志强睡眠明显改善,皮疹消退大半,胃口见好。张一凡调整方剂,减去部分安神药,加重健脾补肾之力。
如此调理两月余,沈志强诸症悉平,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对张一凡敬若神明。此案例在高端商圈悄然传开,“张神医”之名更盛。
这天,临了要关门歇业时,
一位满面愁容的农村妇人,抱着一个约莫六七岁、眼神呆滞、对周围一切毫无反应的男孩走进了诊所。孩子名叫小宝。
“医生,求您救救孩子吧!”妇人未语泪先流,“上周我们回老家,在村口被一辆摩托车吓到,当时哭了一场,后来就慢慢不爱说话了,现在……现在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叫他也没反应。县里、市里医院都看了,说耳朵没问题,可能是……可能是自闭症。我们……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张一凡看向那孩子,神识轻轻拂过。孩子的听觉神经系统确实完好无损,但他的“神”,或者说灵魂层面,仿佛蜷缩在了一个极其封闭的角落,与外界的联系被一股无形的惊惧能量阻断。
“上周?中元节?”
“是…是啊。我家老头子走的早,上周正好是他周年,我们一家子人都回去给他烧纸去了。”那妇人连连点头。
张一凡让妇人将孩子抱在怀中,他则伸出温暖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孩子瘦弱的头顶百会穴上。
他闭上眼,神识化作最柔和的气息,如同春日暖阳,缓缓渗入孩子封闭的心灵世界。他没有强行突破,只是传递着安宁、安全与守护的意念。
同时,口中低声吟诵着传承记忆中一道简单的“安魂定魄咒”,音波带着奇异的韵律,安抚着那受创的灵魂。
诊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张一凡低沉的吟诵声。妇人紧张地看着。
片刻后,她震惊地发现,孩子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呆滞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丝微光。
张一凡感知到那层隔阂正在消融,他停下吟诵,用极其温和、充满力量的声音,轻轻呼唤了一声:“小宝。”
孩子身体微微一颤,茫然地抬起头,那双许久未有焦距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张一凡的身影。
他眨了眨眼,小嘴微张,发出一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啊?”
妇人瞬间捂住了嘴,泪水奔涌而出,那是喜悦与希望的泪水。
张一凡收回手,对妇人道:“孩子神魂受惊,封闭了自身。今日已初步唤醒,但还需稳固。另外,这个你给他戴上,没事的话,就别取下来了,约莫一周,孩子就能痊愈了。”
张一凡把手往抽屉里晃了一下,拿出一个小香囊。
见妇人面露疑色,张一凡略一思量,补充道:“里面装的是一张符纸,嗯…祝由术听过吗,好…听过就好,祝由术也是中医的一种。这个符长期佩戴,能强健你儿的大脑。”
妇人抱着已然能对简单指令做出反应的孩子,千恩万谢地离去。
此等近乎“招魂”的神奇手段,虽未大肆宣扬,却在坊间悄然流传,为张一凡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
时间悄然。
一位衣着简朴、甚至有些破旧的老者,在家人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走进诊所。他双腿膝关节严重变形肿大,几乎无法伸直,每走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痛哼。
“张医生……听说您心善……医术高……”老者声音虚弱,“我这是老寒腿,几十年了,年轻时候下水田落的病根。现在……现在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家里……家里也没什么钱……”老人脸上满是窘迫。
张一凡温言道:“老人家,先坐下,让我看看。”
检查发现,老者是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晚期,寒湿之邪深侵筋骨。
“老人家,你这病时日虽久,但还能治。”张一凡的话让老人浑浊的眼中燃起希望。
他让老人躺好,取来银针。这一次,他运针时,指尖隐隐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润白光流转——他调动了极其细微的一丝地脉莲火的本源气息,混合在星辰之力中。
针取膝眼、鹤顶、阳陵泉、足三里等穴。当针尖刺入时,老者只觉得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暖流,如同地底涌出的温泉,瞬间注入他冰寒刺骨的关节深处。
那纠缠了他几十年的阴冷剧痛,竟在这暖流下迅速冰消瓦解!
“热……好热和……太舒服了……”老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行针半小时后,老人竟能在搀扶下,尝试着弯曲原本僵直的膝盖,疼痛已十去七八。
张一凡又取出几贴早就配制好的“通络祛风膏”,递给老人家属:“这膏药贴于患处,三日一换。
另外,我再给你们开个方子,回去照方抓药,费用我来出。”
“这……这怎么使得!”老人和家人连连摆手。
“使得。”张一凡语气平和却不容拒绝,“医者本分而已。”
送走感激涕零的老人一家,张一凡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