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疤脸男的手指掐着琴雯脸颊，一道黑影猛地撞开走廊人群。
“住手！”
声音像炸雷一样响起。枭治冲在最前面，眼睛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琴雯。他一步跨上前，左手抓住疤脸男的衣领，右手抄起旁边托盘上的空酒瓶，狠狠砸向对方抓着琴雯的那只手。
“咔”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疤脸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手指抽搐着缩不回来。琴雯趁机往后缩，背靠墙壁喘气，手指抠进地毯边缘。
谢千、东子、肖龙紧跟着冲上来。黄毛刚想掏刀子，被谢千一拳打中面门，整个人摔进墙角。第三人伸手去摸腰间，肖龙直接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那人当场跪地。东子拽住他后领往地上按，拳头接连落下。
不到十秒，三个混混全趴在地上哀嚎。酒吧保安听到动静正往这边跑，但还没靠近就被谢千拦下。
“我们自己处理。”
枭治没再看那些人一眼。他甩掉沾了血迹的袖口，单膝蹲在琴雯面前。她蜷在地上，头发乱了，脸上有泪痕，嘴唇发白，手指紧紧抓着背包带子。
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俯身，一手穿过她腿弯，一手托住后背，将她打横抱起。
琴雯身体僵硬，呼吸急促。她睁着眼，但眼神涣散，像是没聚焦。
“没事了，安全了。”枭治低声道，“我在。”
她没说话，头轻轻歪了一下，额头抵在他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传过来，一下又一下。
枭治抱着她转身往外走。谢千几人跟在后面断后，把倒地的混混往角落拖，不让其他人靠近。助理从卡座方向快步赶来，在通道口等他们。
“报警备案。”枭治边走边下令，“动手的那个送医院检查完直接移交警方，其他两个录口供，按寻衅滋事和骚扰女性起诉。所有监控视频备份，一份给我，一份交律师。”
助理点头：“明白。”
“另外，联系酒吧管理层，今晚所有目击者名单要拿到。谁泄露现场照片或视频，追究到底。”
“是。”
他们走到酒吧大门。夜风吹进来，琴雯身子一抖。枭治立刻收紧手臂，把她搂得更紧。她的体温很低，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在轻微发颤。
门外停着黑色商务车，车灯亮着。司机已经打开后门。
枭治没有立刻上车。他站在台阶下，低头看怀里的琴雯。她闭上了眼，睫毛微微抖动，呼吸慢慢平稳了些。
“冷吗？”他问。
她摇头，动作很小。
他又吻了一下她发顶。这个动作很轻，几乎没用力，但持续了几秒。
“以后我去哪儿都带你。”他说，“你不在我视线里，我不放心。我真是没用，才一会又让你受到伤害。”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一字一句清楚。
“我真是废物。”
琴雯的手指动了动，慢慢松开紧攥的包带。她一只手垂在身侧，被枭治的手臂托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口。
小文从后面追上来，脸色发白：“她怎么样？”
“送我先琴雯去医院做检查。”枭治说，“再看看心理状态。”
车门关上之前，琴雯忽然睁开眼。
“小文……”
“我在。”小文凑近车窗，“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是……”她声音很弱，“我的手机……还在洗手间外面……墙角……”
“那我去给你找。”小文立刻回头，“一定给你拿回来。”
枭治低头看她：“丢了也没事，我再给您买新的。”
她摇头：“里面有很多信息和私人账号。”
枭治点点头，没说话。
司机发动车子。车内灯光昏暗。琴雯靠在枭治肩上，眼睛又闭了起来。她的手还抓着他的袖子，指尖有点凉。
枭治用拇指轻轻擦过她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红痕，是刚才挣扎时留下的。他皱了眉，但没出声。
车子驶离酒吧街区，转入主路。路灯一盏盏掠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短暂的光影。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
枭治调整姿势，让她躺得更舒服些。他右臂托着她腿弯，左臂环住她背，生怕她滑下去。他的西装外套一直裹着她，领带也被扯松了，但他没管。
车内安静了下来。
琴雯突然动了一下，手指收紧。
“别走……”她喃喃。
枭治低头：“我不走。”
“别丢下我……”
“你是我的命呀，我怎么会丢下你。”
她似乎听到了，肩膀放松了一点。
枭治盯着她睡着的脸，眼神沉得像深夜。
车子拐过第三个路口，她再次睁开眼。
“枭治。”
“在。”
“我想回家。”
“好，不去医院了？”枭治问
“我不想去，可是……我手腕有点疼。”琴雯难受道。
“回家我让医生上门给你看看。”枭治说
她点点头，眼皮又垂下来。
车速稳定。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快速后退。远处高楼灯火通明，城市还在运转。
琴雯的手慢慢从他袖口滑落，搭在他手臂上。她的指甲很短，指节泛白，但不再发抖了。
枭治低头看她。
她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做了什么梦。
他把她往怀里拢了拢。
车子驶入别墅区大门，岗亭保安敬礼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