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机场候机厅灯光通明。琴雯拖着登机箱走进VIp通道，黑色大衣裹紧身体，马尾辫扎得利落。琴雯昨晚没回庄园，直接在办公室沙发上睡了两小时，醒来时天还没亮。
手机震动，林特助发来消息：“文件箱已入场，展位布置完毕。”
琴雯收起手机，抬头看见枭治站在安检口外。他穿一身深灰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手里拎着公文包，目光扫过来时点了下头。
“你来得挺早。”琴雯走近。
“你也一样，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葡萄蛋糕，等下你可以在车上吃。”枭治声音低。
两人并肩走出机场，黑色商务车早已停在路边。司机接过箱子，琴雯坐进后座，枭治坐在她旁边。车窗外城市飞速后退，会展中心的轮廓渐渐清晰。
八点整，车子停在主入口。
大厅里人影攒动，各企业代表陆续进场。展台已经搭好，红毯铺地，背景板上印着“内陆腹地经济带重点招商推介会”几个大字。
刚迈步进去，琴雯就感觉到几道视线扫过来。左侧第三家展位，一个穿藏青色套装的男人正和同伴低声说话，眼神朝这边瞟。再往前，两家联合展区的负责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但站姿明显变了，挡住了原本通往琴雯展位的通道。
“有人不想我们靠近。”琴雯轻声说。
枭治目视前方：“西南能源、华中基建、北方集团，都在这片区域扎堆。他们合作多年，容不下新人。”
琴雯嘴角微扬：“可政策没说只准老朋友进场。”
他们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展位时，两个工作人员正往桌上摆资料，看到琴雯走近，其中一个故意把一叠文件放在地上，挡住去路。
琴雯停下脚步。那人低头整理东西，不动。
琴雯弯腰捡起文件，递过去：“下次放桌上吧，踩脏了就不好看了。”
对方愣住，伸手接过。
周围几双眼睛盯着琴雯。没人说话。
走到自家展位前，琴雯打开文件箱，取出项目书放在中央。封面上“盛达-枭治联合体”几个字清晰醒目。她把资质复印件按顺序排好，银行资金证明压在最上面。
“准备好了。”琴雯说。
枭治站在她身侧，环顾四周：“西南能源的陈总到了，那边角落穿棕色夹克的就是。”
琴雯顺着方向看去。那人五十岁左右，正和几个政府随员交谈，手边展板写着“投资规模六十亿”。
“他们的土地预审材料还没批下来。”琴雯低声说，“公示系统查不到备案记录。”
枭治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查的？”
“昨晚三点。”
枭治没再问。他知道琴雯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时，隔壁展位的助理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摞宣传册，不小心碰倒了琴雯桌上的笔筒。笔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慌忙蹲下捡。
琴雯也蹲下，一起收拾。
“没事。”琴雯把最后一支笔放进筒里，站起来，“你们那边人多，挺热闹呀。”
那人点点头，匆匆走了。
不远处，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对身旁同事说：“这小姑娘沉得住气。”
“看着挺年轻的。”
琴雯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打量她了。
九点十五分，人流逐渐密集。不少投资人拿着资料在各个展位间穿梭。琴雯展位前却冷冷清清。
“他们在冷处理我们。”枭治说。
琴雯点头：“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琴雯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叠卡片，递给助理：“把这些发出去，每人一张，别强推。”
卡片是精简版项目摘要，正面印着核心数据，背面有二维码。
助理带着两人开始在会场走动。遇到感兴趣的投资人，简单介绍两句就递上卡片。
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人扫码后走过来咨询。
“你们的资金实缴到位了吗？”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问。
“四十亿全部到账，银行可查。”琴雯打开平板，调出电子凭证，“项目成功后还能继续追加资金。”
对方仔细看了几眼，点头：“做事效率不错。”
又有人问起项目选址和审批进度。
“三个地块已完成初步勘测，规划局下周开专项会。”琴雯答，“环评报告已提交，预计十五个工作日内批复。”
回答干脆，数据精准。
围观的人多了两个。
这时，西南能源那边传来笑声。陈总正和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握手，身后展板被特意调亮了灯光。
“他们想抢关注。”枭治说。
十点零七分，会场广播响起：“各位代表请注意，十一点整将进行首轮重点项目巡展，请各展位做好准备。”
话音落下，西南能源那边立刻忙碌起来。工作人员调整灯光，更换展板，连地毯都被重新铺了一遍。
琴雯展位这边很安静。
琴雯让助理检查所有资料是否齐全，自己站在桌后，双手交叠，目光平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