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座之间”的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碾压态势。
伊姆甚至无需离开王座,他只需动动手指,引动那被锁链束缚的“源初之光”的力量,便能定义此间的规则。萨博的龙爪拳、罗宾的花花果实,在那绝对的秩序力场下,威力被压制到了极限,连近身都做不到,反而被cp0总长和斗篷人逼得险象环生,只能凭借技巧和意志苦苦支撑。
艾伦的情况稍好,烛龙之力位格极高,勉强能与之抗衡,但他如同逆水行舟,独自承受着绝大部分的秩序压制,每一次与伊姆的规则碰撞都让他心神剧震,嘴角不断溢血,烛龙之焰明灭不定,显然支撑得极为艰难。
“放弃吧。”伊姆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宣判,“你们的挣扎,只是徒增无谓的熵增。融入秩序,成为永恒的一部分,是你们唯一的归宿。”
秩序锁链的虚影再次加强,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从四面八方缠向三人,不仅要束缚他们的身体,更要侵蚀他们的意志,将他们的自我彻底磨灭,化为伊姆秩序下的一个冰冷符号。
绝望的气息弥漫。实力差距太大了!在这里,伊姆几乎就是无敌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橡胶橡胶——!!!!”
一声虽然遥远、却充满无尽愤怒与羁绊的咆哮,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壁垒,隐隐约约、却又无比清晰地传入了这“伪座之间”!
是路飞的声音!他醒了?!而且他正在外面,为了伙伴,向着这圣地的最核心发起冲锋!那蕴含了“解放”意志的咆哮,虽然微弱,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这片绝对秩序的空间里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与此同时,冥王普鲁托那庞大的舰影,似乎也在外界进行了某种程度的“干扰性射击”(或许是弗兰奇他们自作主张),虽然无法直接攻击到伪座之间,但那巨大的能量波动还是透过空间传递进来一丝。
更重要的是,萨博、艾伦、罗宾三人,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来自外界无数战友的信念!龙的怒吼、艾斯的火焰、甚平的决心、所有革命军战士和草帽团成员的呐喊!他们的意志,他们的“不服从”,他们的“自由”,汇聚成一股虽然无形却真实存在的力量,穿透了伊姆秩序力场的封锁!
“你们...不是一个人!”
萨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伊姆的秩序看似无敌,但它并非完美!它压抑情感、抹杀个性、排斥一切“异常”!而这,恰恰也是它的弱点——它无法真正理解、也无法彻底消灭“人心”的力量!尤其是当无数人的心念汇聚在一起时!
“艾伦!罗宾!”萨博大吼道,“不要用力量去对抗他的规则!用我们的‘心’!用我们的‘意志’!去冲击那被锁链束缚的‘源初之光’!它并非死物,它或许还有本能!”
伊姆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无用的噪音...只会加速你们的终结。”秩序锁链的收缩更快了!
但萨博的话点醒了艾伦和罗宾!
艾伦立刻改变策略,他不再试图用烛龙之力去硬撼秩序,而是将力量收敛,护住己身,同时将全部的精神意志,将自己对伙伴的守护、对自由的渴望、对未来的信念,化作一股纯粹的心念冲击,顺着那秩序锁链,直接导向被束缚的“源初之光”!
“源初之光...不该被如此束缚!醒来!”艾伦在心中呐喊。
罗宾也闭上了眼睛,她想起了奥哈拉的意志,想起了历史正文的沉重,想起了无数被抹去的历史和文明对“存在”的渴望!“知识不应被垄断!历史不应被遗忘!文明...应当绽放!” 她的意志也化为一股洪流冲出!
萨博更是将革命军的信念、对压迫的反抗、对美好世界的向往,全部融入其中!“秩序不应是枷锁!自由...才是生命的真谛!”
三股强大的、充满生机与反抗的意志洪流,沿着秩序锁链,如同三根细针,狠狠刺入了那沉寂的“源初之光”内部!
嗡——!!!
那一直平稳运转的“源初之光”核心,猛地剧烈震颤了一下!散发出的光芒出现了极其短暂的不稳定闪烁!
缠绕其上的秩序锁链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绷紧声!伊姆施加的秩序力场,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和紊乱!
“什么?!”伊姆那空洞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甚至带着一丝...惊怒?他试图加大控制,但那来自“源初之光”本能的反抗和三人意志的冲击,让他的掌控不再那么完美如意!
“有效!”萨博惊喜道!
虽然只是瞬间的松动,但对于艾伦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是现在!”艾伦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烛龙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运转——不再是对抗,而是融入、引导那瞬间紊乱的秩序力场,并将其与自身的光暗之力结合!
“烛龙奥义·心火锁链·断!”
他双手虚握,仿佛抓住了那无形秩序锁链的实体,左眼白光右眼黑暗之力顺着锁链疯狂蔓延!不是破坏,而是赋予!赋予那冰冷的秩序锁链以“心火”——以路飞的解放之念、以艾斯的净化之焰、以萨博的革命之志、以罗宾的历史之重、以所有反抗者的自由渴望!
那原本绝对冰冷的秩序锁链,仿佛被瞬间“污染”,染上了情感的色彩和反抗的灼热!
· 咔嚓...嘣!!! 一声清脆的、仿佛规则断裂的声响在灵魂层面响起!
缠绕在“源初之光”上的数根关键秩序锁链,应声而断!化为光点消散!
“源初之光”的光芒瞬间暴涨了一截!虽然大部分依旧被锁链束缚,但这一下的解放,让它本能地释放出了一小部分原始、纯净、未被扭曲的能量!
这股能量扫过整个伪座之间,伊姆的绝对秩序力场被大幅削弱!cp0总长和斗篷人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机会!”萨博和罗宾压力大减,立刻抓住机会反击,暂时逼退了对手!
艾伦喘着粗气,虽然消耗巨大,但眼神明亮!他们找到了方法!虽然无法立刻完全解放“源初之光”,但足以撼动伊姆那看似无敌的统治根基!
伊姆缓缓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八百年来,他第一次,真正地离开了他的王座。
他那双冰冷的眼睛,终于彻底聚焦在了艾伦三人身上,尤其是艾伦。
“你们...这些虫子...”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名为愤怒的情绪。
“终于把你拉下神坛了!”萨博擦去嘴角的血,咧嘴一笑。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