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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灵苏醒后的山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新润泽。草木叶片上凝结的露珠,折射着朝阳的碎金,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苏醒的芬芳与新泉清冽的水汽。鸟鸣猿啸也多了几分活泼生气,不再是昨夜那种沉静中带着隐痛的低语。

师徒三人用清泉洗漱,食用些干粮,向那已重新隐入地脉、默默调理山川的虚弱地灵,以心念传递了最后的告别与祝福,便再次上路。

离开那处山坳,西行的路径变得更加模糊难辨。古老的栈道早已消失在莽莽丛林之后,眼前只有野兽踩出的依稀小径,在参天古木与纠缠藤蔓间蜿蜒向前。地面铺着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踩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散发出一种潮湿而丰饶的气息。

玄奘依旧走在最前,他不再需要锡杖探路,步履似乎与这片苏醒的山林达成了某种默契,总能寻到最稳妥的落脚点。他僧袍上那些被荆棘划破的痕迹,在晨光中并不显狼狈,反而平添几分风尘仆仆的坚毅。他周身的佛光已彻底化为一种无形无质的存在感,如同山间岚霭,自然流转,与周遭万物交融。然而,若细心观察,会发现他捻动佛珠的速度,比前几日略微快了一丝,眉心也偶尔会掠过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凝思,仿佛在持续推演着什么,感应着什么。

孙悟空恢复了七八分往日的跳脱,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份沉淀后的警醒。他没有再抓耳挠腮地急躁,而是经常跃上高处的树梢或岩顶,火眼金睛扫视远方,确认方向与潜在的威胁。他体内混沌之力的流转愈发圆融自如,胸口龙鳞的温热搏动,与脚下大地中那股被唤醒的、生机勃勃的地脉气息,产生着持续而和谐的共鸣。这种共鸣让他对周围环境的“感觉”更加敏锐,甚至能提前“嗅”到风中带来的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比如,此刻空气中,除了草木清香,似乎还掺杂着一缕极淡的、若有若无的……梵香与腐朽混合的怪异味道。

陈默走在队伍中段,这一次,他不再刻意收敛气息,反而将自身那种与自然深度连接的状态,稍稍外放了一些。识海中的灰莲,经过昨夜净化淤浊、唤醒地灵的锤炼,虽然消耗不小,但莲瓣更加莹润,莲心那点灵光也愈发凝实。他不再需要完全沉静心神,才能“听”到山林的声音;此刻,行走间,各种信息便自然而然流入他的心镜——

左侧十丈外,一株老藤正缓慢而坚定地缠绕上一棵年轻的杉树,两者生机光晕在接触处微微对抗又彼此渗透;右前方地面下,一窝山蚁正在雨后的泥泞中奋力重建巢穴,那细微而有序的集体意志,如同一片跳动的光点;头顶枝叶间,一只羽色斑斓的异鸟,正警惕地注视着下方行进的人类,其目光中好奇多于恐惧,灵性颇高……

更让他留意的,是那地灵昨夜最后提及的“遗忘之河”。此刻,当他将感知顺着地脉水汽的流动向西延伸时,确实能察觉到,在极遥远的西方,似乎存在着一片巨大的、灵机流动异常“迟缓”甚至“凝滞”的区域。那区域的“感觉”,与他自身寂灭道韵中的“空寂”有些相似,却又不同——那更像是一种被强行“静止”或“抽离”了生机的“枯寂”,而非自然流转后的“宁静”。并且,在那片枯寂区域的边缘,他能“感觉”到一些更加细微、却充满不祥的“黑洞”——那很可能就是地灵所说的“更大的影子”在聚集。

而风中那缕梵香与腐朽混合的味道,源头似乎并不在极西的“遗忘之河”方向,而是在他们前进路径稍微偏南一些的山谷深处。那味道断断续续,被山风吹得支离破碎,若非陈默感知超常,几乎难以捕捉。

“师父,”陈默停下脚步,望向气味传来的山谷方向,“那边……似乎有寺庙的痕迹,但这香气,有些古怪。”

玄奘也早已察觉,他双掌合十,佛眼微开,望向那山谷。片刻后,他缓缓道:“确有庙宇之气,香火似乎颇旺。然其佛光……晦涩不明,隐有杂染。这腐朽之气,非是草木自然枯败,倒像是……某种陈旧的、被遗忘的香火愿力,掺杂了不应有的执念与尘垢。”

孙悟空从一棵古松上跳下,龇牙道:“有庙?那感情好!正好去问问路,化些斋饭!不过这气味确实不咋地,不会又是什么妖怪变的吧?”

玄奘沉吟:“是佛是魔,需亲见方知。此路似是西行必经之旁径,去看看也好。但需谨慎,莫要贸然。”

三人遂调整方向,循着那古怪气味,向偏南的山谷行去。

越靠近山谷,地势逐渐下行,林木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灰褐色的、形态怪异的嶙峋岩石。这些岩石表面布满了风蚀水侵的孔洞,形状扭曲,在正午略显惨白的阳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阴影。空气中的梵香味变得清晰了一些,确实能分辨出是檀香、沉香混合的气息,但那腐朽的味道也更浓了,如同陈年库房中堆积的、生了霉的经卷与幔帐。

转过一道巨大的、形似卧佛(却显得僵硬诡异)的山岩屏障,谷地景象豁然开朗。

谷地中央,竟真有一座寺庙!

寺庙规模不小,红墙虽已斑驳褪色,金瓦也多处剥落,但殿阁楼台重重叠叠,飞檐斗拱依旧可见昔日恢宏。山门高大,上书三个鎏金大字,在岁月侵蚀下已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出第一个字似乎是“金”,第三个字似乎是“寺”。

寺庙周围,并非寻常寺庙常见的苍松翠柏、清净园林,而是一片片枯死的、姿态扭曲的树林,以及大片荒芜的、寸草不生的空地。空地上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石雕、经幢基座,同样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唯有寺庙本身,虽然破旧,却并无蛛网尘埃,仿佛一直有人打扫维护。

更引人注目的是,寺庙上空,并无寻常佛寺那种祥和的佛光或宁静的气场,反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如同黄昏暮霭般的昏黄光晕。光晕中,隐隐有无数极细微的、仿佛尘埃般的金色光点缓缓飘浮、沉降,如同永不停止的、细微的金色落雪。那浓郁的、混合了腐朽气息的梵香,正是从这寺庙中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此刻,山门大开。可以看到寺内广场上,竟然有不少香客!他们衣着各异,有布衣百姓,也有绸缎商贾,皆手持线香,神情虔诚(甚至可以说是麻木)地朝着大殿方向跪拜、叩首。动作整齐划一,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诵经声从大殿内传来,声音宏大却平板,缺乏情感起伏,如同无数人在同时重复着一段冗长而枯燥的经文。

而在山门两侧,立着两名知客僧。僧袍半旧,面容枯瘦,眼神空洞,脸上挂着标准而僵硬的微笑,对每一个进出山门的香客合十行礼,动作如同木偶。

整个场景,充满了一种诡异的、不真实的“繁荣”与“虔诚”。

“这庙……好生古怪!”孙悟空火眼金睛灼灼,试图看透那昏黄光晕与寺庙虚实,“香火倒是旺,可这些人……怎么感觉魂儿都没了似的?还有这俩和尚,笑得比哭还难看!”

陈默心镜映照,感受更为清晰。那些香客身上,生机光晕暗淡,且被一丝丝昏黄的光尘缠绕、渗透,他们的虔诚念力,并非自主产生,倒像是被这寺庙环境、那平板的诵经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奇异香火气息所“诱导”和“抽取”出来的,显得空洞而乏味。而寺庙本身,在他的感知中,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缓慢运转的“法阵”或者“器物”,在持续吸收、转化着这些香客的念力与生机,维持着自身的存在与那层昏黄光晕。寺庙深处,隐隐有几股比知客僧强大许多、但也更加晦涩冰冷的气息盘踞。

“师父,此寺绝非善地。”陈默低声道,“香客如被圈养的牲畜,提供香火念力。寺中隐藏的存在,气息晦涩,与黑佛力量不同,但同样令人不适。”

玄奘目光扫过山门牌匾,又看向那些神情麻木的香客,眼中悲悯之色一闪而过:“阿弥陀佛。此乃‘执迷之相’。佛寺本为渡人解脱之所,此地却以佛法为牢笼,摄人神魂,圈养愿力,已入魔道。只是……”他微微皱眉,“其手法,与黑佛之直接侵蚀操控有所不同,更近乎一种潜移默化的‘同化’与‘遗忘’。莫非……”

他心中浮现出“遗忘之河”这个名字。

“悟空,默儿,”玄奘沉声道,“我等便入这‘魔寺’一探。切记,莫受其香火梵音所惑,莫动无明之火。看破虚妄,直指本源。”

“是,师父。”孙悟空与陈默齐声应道。

三人整理衣袍(尽管已然破旧),玄奘手持锡杖,步履沉稳,向那敞开的山门走去。

山门两侧,那两名面容枯瘦、笑容僵硬的知客僧,几乎同时转向他们,空洞的眼神落在玄奘身上时,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但随即恢复死寂。他们动作整齐地合十躬身,声音如同磨损的齿轮般干涩: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远来辛苦,本寺‘金寂禅寺’,欢迎十方信众。请入内随喜,听闻妙法,早证菩提。”

“金寂禅寺?”玄奘脚步微顿,看向那模糊的牌匾,“好一个‘金寂’。金者,坚固不坏;寂者,涅盘寂静。然以此等手段求‘金寂’,不过是枯木死灰,顽空邪见。”

知客僧仿佛没听到玄奘的话语,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和躬身姿态:“方丈大师正在‘无念堂’讲经,三位施主可径往聆听。请。”

玄奘不再多言,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孙悟空与陈默紧随而入。

一入寺内,那股混合了腐朽的梵香气味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包裹周身。那平板的、宏大的诵经声也如同潮水般涌来,直往人耳朵里钻,试图扰乱心神。空气中飘浮的昏金光尘,也变得更加密集,落在皮肤上,带来一种轻微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麻痹感。

玄奘周身自然流转的无形佛光,微微荡漾,将那试图侵入的香气、声音、光尘尽数排开尺余,形成一个清净的“空泡”。孙悟空体内混沌之力稍一运转,暗金色光华在体表一闪,也将不适感驱散。陈默则寂灭道韵自然流转,那些昏金光尘触及他身周的灰蒙蒙气息,便如同投入静水,悄然沉淀、消融,无法产生任何影响。

广场上的香客们,对于三人的到来恍若未见,依旧机械地跪拜、叩首、上香,口中喃喃念诵着听不清内容的经文。他们的眼神空洞,面容在昏金光尘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

师徒三人穿过广场,走向正面那座最为高大、诵经声传出的主殿。殿门匾额上,写着“无念堂”三个字,字体工整,却透着一股呆板之气。

殿内空间广阔,供奉着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金身已然黯淡,结跏趺坐,手结禅定印,低眉垂目。然而这佛像的面容,却与寻常寺庙的慈悲庄严不同,显得过于“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空白”,仿佛刻意抹去了所有情绪与特征,只留下一张标准的、模糊的“佛”的脸。佛像前,黑压压跪满了香客,不下数百人,皆俯首帖耳,跟随殿首一位身披大红袈裟、背对殿门的老僧的引领,齐声诵经。

那诵经声,正是他们在殿外听到的、平板宏大的声音源头。

引领诵经的老僧,身形干瘦,大红袈裟披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并未回头,似乎全心沉浸在引领诵经之中。

玄奘在殿门口停下,并未进入。他目光扫过那尊面容空白的佛像,又看向殿中麻木诵经的香客,最后落在那老僧的背影上,朗声道:

“阿弥陀佛。殿中这位师兄,贫僧玄奘,自东土而来,路经宝刹,特来拜会。”

诵经声戛然而止。

殿中数百香客,如同被同时掐断了线的木偶,动作定格,保持着跪拜俯首的姿势,一动不动。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昏黄的光尘,依旧无声地飘落。

背对殿门的老僧,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来。

映入师徒三人眼帘的,是一张同样枯瘦、布满深刻皱纹的脸。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并非空洞,而是充满了某种极度疲惫、却又异常执拗的“平静”。那平静之下,仿佛沉淀了万载的尘埃,再无丝毫波澜。他看向玄奘,目光在玄奘手中的锡杖与周身无形的气场上停留片刻,干裂的嘴唇翕动,发出沙哑而缓慢的声音:

“东土来的……法师?有缘,有缘。老衲本寺方丈,法号‘了尘’。玄奘法师不在东土弘扬大法,何故远涉至此荒山野寺?”

他的话语客气,但语气却平板无波,听不出任何欢迎或抵触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玄奘合十道:“贫僧欲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此地,见宝刹气象不凡,特来瞻仰。只是……”他目光再次扫过殿中凝固般的香客与那面容空白的佛像,“贵寺佛法,似乎……别具一格。”

了尘方丈脸上皱纹微微牵动,似乎想做出一个笑容,却最终只形成一个古怪的抽动:“佛法无边,接引有缘。本寺所修,乃‘无念真寂’之道。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墙壁,可以入道。摒弃一切妄想杂念,乃至喜怒哀乐、善恶分别,直至念头不起,万法皆空,方证真正的不动寂灭金身。这些信众,皆是慕此大道而来,在此熏修,渐离尘劳,同登寂乐。”

他指向那面容空白的佛像:“此即‘无念真佛’,无相之相,方是实相。一切众生佛性本自具足,只因妄念遮蔽,不得显现。我寺法门,便是助人斩断一切念想,回归这本来无一物的‘真寂佛性’。”

孙悟空听得直撇嘴,低声对陈默道:“什么无念真寂,我看是把人弄成傻子!”

陈默却心中凛然。这“了尘”所说的理论,听起来似是而非,夹杂着佛门“无念”、“无相”、“寂灭”的词汇,但其核心,却是一种极其极端的、否定一切心识活动、追求绝对“空无”的邪见。这与黑佛那种主动侵蚀、掌控的“寂灭”有所不同,更像是走向另一个极端——将人“钝化”、“空白化”,最终成为提供纯粹“空寂念力”的载体。难怪这些香客如此麻木空洞!

玄奘显然也看出了关窍,他缓缓摇头:“方丈所言差矣。佛说无念,非是断灭心识,而是不执着于念;佛说无相,非是抹杀万象,而是见诸相非相;佛说寂灭,非是枯木死灰,而是烦恼熄灭后、智慧朗然的涅盘寂静。贵寺之法,强压心念,泯灭觉知,所求不过顽空断见,非是正道。以此法度人,无异于饮鸩止渴,终将灵性磨灭,堕入无知无觉之暗狱,何谈解脱?”

了尘方丈那极度平静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似是讶异,又似是……被触动了某种深藏的执着。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依旧平板,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起伏:

“玄奘法师……果然见识不凡。然则,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寺传承千载,自有其法统。法师既非为求法而来,便请自便吧。本寺斋饭简陋,恐不合贵客口味,就不留诸位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玄奘却并未转身,目光如炬,直视了尘:“方丈,寺外那些枯死的林木,荒芜的空地,还有这满寺信众空洞的眼神……便是贵寺‘无念真寂’千年传承的成果么?佛门慈悲,渡人离苦。贫僧观此寺气象,苦未必离,却添新枷。方丈身为寺院住持,于心何安?于佛何证?”

了尘方丈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他那双沉淀了万载尘埃般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极度疲惫的平静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在碎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悠长而空洞的叹息:

“苦海无边……回头……哪里是岸?寂灭是苦……念念相续……何尝不是苦?法师……你走吧。此地……是非之地,因果纠缠,早已……理不清了。”

他的话语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迷茫,甚至是一丝……绝望?

就在此时,陈默忽然感应到,寺庙深处,那几股晦涩冰冷的气息,似乎被玄奘与了尘的对话所惊动,开始缓缓苏醒、移动!其中一股最为强大的气息,正迅速向着“无念堂”而来!

“师父!”陈默低喝警示。

玄奘也感应到了,他深深看了眼神情变幻、似乎陷入某种内心挣扎的了尘方丈一眼,不再多言,转身道:“悟空,默儿,我们走。”

三人迅速退出“无念堂”,穿过广场上依旧凝固如雕塑的香客,向山门疾行。

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山门的那一刻——

一个冰冷、威严、仿佛金铁摩擦般的声音,自寺庙深处轰然传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寂静:

“何方狂徒,擅闯‘金寂禅林’,扰我清净,谤我大法?!”

随着声音,一道暗金色的、带着沉重金属质感的光虹,自后院一座高塔中冲天而起,划过昏黄的天空,瞬息间便落在了山门之前,挡住了师徒三人的去路!

光虹散去,现出一个身影。

那是一名中年僧人,身量极高,骨架宽大,披着一件暗金色、绣满复杂扭曲符文的袈裟。他面容方正,肤色却是一种不健康的暗金色,如同陈旧的黄铜。一双眼睛炯炯放光,却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冰冷的威严与审视。他手中持着一柄非金非木、通体暗沉、顶端镶嵌着一颗浑浊灰白舍利的沉重禅杖。

他的气息,远比了尘方丈强大、凝实,也更加冰冷、充满压迫感。在其周身,隐隐有无数细微的、扭曲的梵文虚影流转,与整座寺庙的昏金光晕共鸣。

“首座师叔……”殿门口,了尘方丈的身影出现,他望着那暗金僧人的背影,声音复杂,欲言又止。

暗金僧人——首座,根本不理睬了尘,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玄奘、孙悟空、陈默三人,最终定格在玄奘身上:

“金蝉子……果然是你。十万轮回,依旧如此多事。此‘金寂禅林’,乃我‘无念宗’根本道场,在此界布道千年,收集‘无念寂力’,自有其天命。尔等外界之人,安敢妄加评议,坏我法统?!”

玄奘持杖而立,面对这气势汹汹的首座,神色依旧平静:“原来是无念宗的道场。贫僧听闻,无念宗乃上古一支偏修‘断灭空’的流派,早已式微。不想在此界,竟以这般扭曲形式存续。以香火为牢,摄人心念,炼就所谓‘无念寂力’,此等行径,与魔何异?何谈天命?”

“魔?”首座冷笑,手中禅杖一顿地,发出沉闷巨响,整座山门广场都为之震颤,“尔等愚见!唯有彻底寂灭一切心念波动,方能回归太初之静!我无念宗所奉,乃是‘太初静寂’之大道!这些信众,能在此贡献其微末念力,助我等维系道场,接引‘静寂’之光,乃是他们无上的福报!待得‘遗忘之河’洗礼,彻底洗去他们残存的识渣,他们方能真正融入永恒的静寂,得大解脱!”

太初静寂!遗忘之河!

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陈默心中炸响!果然!这座诡异的“金寂禅寺”,其背后,果然与“太初之主”以及那神秘的“遗忘之河”有关!他们的目的,似乎是以这种“无念寂力”为引子或坐标,接引所谓的“静寂之光”,并最终通过“遗忘之河”完成某种“净化”或“转化”!

玄奘眼中佛光暴涨,声音陡然变得恢宏庄严:“邪魔外道,也敢妄称大道!以众生为柴薪,燃尔等邪见之火,此乃滔天罪业!今日贫僧既见,岂能容你继续荼毒生灵!”

话音未落,玄奘手中九环锡杖猛地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琉璃佛光,不再是温和的无形气韵,而是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携带着无上正觉的威严与破邪之力,直刺那首座!

孙悟空早已按捺不住,见师父动手,暴喝一声:“妖僧看打!”金箍棒瞬间入手,暗金色的混沌之力缠绕棒身,化为一道撕裂昏黄光晕的霹雳,砸向首座头颅!

陈默亦同时出手,他知道此战不可避免,且必须速战速决!识海中灰莲光华流转,他双手结印,寂灭道韵不再内敛,而是化作一片灰蒙蒙的、仿佛能消融万法的雾气,迅速扩散,笼罩向首座,同时试图干扰、侵蚀其与整座寺庙阵法的连接!

大战,在这诡异的“金寂禅寺”山门前,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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