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听林宇承认懂些术法，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却也没多追问，只是缓缓开口：“年轻人，你是来南疆学蛊术的？”
林宇连忙摆手解释：“前辈您误会了，我是出门历练，增长见识、历练心境的，对蛊术只是好奇，并无拜师学艺的念头。”
他语气诚恳，生怕对方觉得自己觊觎南疆秘传。
毕竟蛊术在南疆人心中，怕是和茅山术法在他心中一样重要。
对于蛊术他是好奇的，但偷学他不会做，能让他见识一番就行。
老者盯着林宇看了片刻，见他眼神坦荡，没有半分虚浮，才缓缓点头：“既然是历练，不嫌弃的话，便在寨里住几日。”
“只是有一条，寨后蛊屋不许乱闯，也别去招惹族里的蛊虫，免得惹祸。”
“多谢老人家！”林宇连忙拱手道谢，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能在寨里暂住，正好能好好了解蛊术，比漫无目的地在山里乱闯强多了。
接下来几日，林宇渐渐和花竹寨的族人熟络起来。
闲时他会帮族人劈柴挑水，再加上林宇那俊朗的外表，一来二去，族人们也渐渐放下了对他的戒心。
偶尔还会主动和他说起南疆的事。
从花竹寨的族人们的口中，林宇才知晓南疆蛊师的分布。
这十万大山里，每隔数十里便有一个村寨，而所有村寨都归九宫统管。
这九宫将大山划分成九个区域，每个区域由一座宫府负责，村寨里的老者大多是从九宫里出来的蛊师，族里的年轻人也都以能进入九宫、成为真正的蛊师为荣。
“阿依姐可是我们寨里最厉害的！”之前那个梳双辫的小姑娘偷偷告诉林宇。
“她十岁就能驯服毒蛛，明年就能去九宫参加考核了，到时候肯定能选上！”
林宇这才知道，那天领头的女子阿依，竟是花竹寨的天才。
这个梳着双辫的小女孩叫阿岚，全名溪岚。
可能是因为小女孩对林宇好奇，也可能是两人相差不大，阿岚和林宇相处的最好。
小姑娘时不时就往林宇这里跑。
借着小姑娘的关系，林宇也能跟着她们去到村寨外，看她们如何摆弄毒虫。
这天，阿依带着小姑娘和林宇来到一片潮湿的树林，她随手从蛛网上抓下一只通体黑亮的毒蛛。
毒蛛本想挣扎，却在阿依掌心轻轻摩挲了两下后，竟乖乖趴在她手心里，连毒牙都收了起来。
“蛊术的第一步，是驯服毒虫。”阿依指尖轻点毒蛛的腹背，语气认真的教导着阿岚。
“得让它认你为主，再用特殊的秘药喂养四十九天，把它转化成蛊虫，才能继续培养。”
她说完，将毒蛛放回蛛网，转头看向林宇和阿岚。
“你们也试试，那边树根下有蜈蚣，不难驯服。”
阿岚明显第一次，还不敢下手，看着那通体火红的大蜈蚣，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
林宇依言率先走到树根旁，果然看到一只半尺长的蜈蚣，正趴在潮湿的泥土上。
他学着阿依的样子，伸手将蜈蚣攥在掌心，手指轻轻收拢，可这蜈蚣根本不买账，两对毒颚狠狠咬在他的掌心，像是要把毒液全都注入进去。
可林宇如今的肉身早已远超常人，蜈蚣的毒颚连他的皮肤都咬不破，只能徒劳地挂在他手心里。
任凭他掌心朝下抖了抖，它就是不松嘴。
林宇无奈地张开手，看着那只死活不松口的蜈蚣，转头看向阿依：“这…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阿依和阿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特别是阿岚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依一边笑一边走上前，伸手拦住想把蜈蚣扯下来的林宇，“别动，你越用力，它越反抗。”
说着，阿依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蜈蚣的头。
奇怪的是，刚才还凶巴巴的蜈蚣，一碰到阿依的指尖，竟瞬间蔫了，乖乖松开毒颚，从林宇掌心爬下来，慌慌张张地钻进了泥土里。
阿依从腰间的竹篓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宇：“这是解蜈蚣毒的药液，擦在伤口上……”
话没说完，她看到林宇摊开的掌心，皮肤光洁，连个牙印都没有，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阿依惊奇的伸手抓住林宇的手腕，反复翻看他的掌心。
还用力捏了捏，确认不是幻觉后，才瞪着大眼睛问道：“你这手是什么做的？蜈蚣的毒颚连树皮都能咬破，怎么咬不动你？”
林宇看着阿依满脸惊奇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我练过些强身的法门，皮肤结实些罢了。”
“为何你一靠近，这些毒虫就乖乖听话，我一伸手，它们就拼命反抗？”
林宇只是随意解释了一番，肉身的强度，是他修炼纯阳之身的结果，随着林宇逐渐转化他只会越来越强，所以这东西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但林宇对于驯服毒虫这件事很感兴趣。
为啥自己上手，这些毒虫就死命的下嘴，但阿依却不会？
阿依闻言，先是指了指自己腰间的竹篓，才缓缓解释：“第一个原因，是我的蛊虫。”
她说着，轻轻打开竹篓的缝隙，林宇瞬间感知到一股熟悉的阴柔气息。
一只通体翠绿、形似蚕蛹的虫子从竹篓里探出头，两对细小的复眼扫过周围，刚才还在泥土里钻动的小虫，瞬间没了动静。
“这是我的引蛊，能散发出让其他毒虫忌惮的气息。”阿依指尖轻轻碰了碰引蛊，引蛊便乖乖缩回竹篓。
“有它在，普通毒虫不敢轻易对我动手，驯服起来也容易些。”
林宇恍然大悟，难怪刚才那只蜈蚣一碰到阿依就蔫了，原来是被引蛊的气息震慑住了。
“还有第二个原因。”阿依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陶罐，打开罐口，一股带着草药清香的气息飘了出来。
“我们想成为蛊师的族人，从五岁起就要涂这种驯蛊秘药。”
“这秘药是用十几种深山草药熬制的，每天涂在手上、脸上，时间久了，药味会渗进皮肤里，和自身气息融在一起。”
她说着，伸出手让林宇细看：“你闻闻，是不是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这种味道对毒虫来说，既不会让它们害怕，也不会让它们觉得有威胁，反而会让它们放松警惕，更容易被驯服。”
林宇凑近阿依的手，果然闻到一股清雅的草药香，和他之前在村寨里闻到的气息很像，只是更浓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