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熊倒下的那一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赵强和章磊留了几百名士兵在原地看守猎物,带着一千名镇国军士兵赶了过来。
当看到地上那头巨大的黑熊,众人惊的倒抽一口冷气,林风看到章磊眉头微蹙:“不是让你们先下山吗?”
章磊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怕将军和你们出事嘛!兄弟们非要跟着来,我和赵强拦都拦不住。”
沐星然目光扫过围过来的士兵,“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正好搭把手,这黑熊光靠我们几个可抬不动,先把它绑结实了,和其他猎物一起运回演武场,今晚大家肉吃个够!”
话音刚落,士兵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位年轻士兵直接跳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太好了,光是这大家伙,都够所有兄弟吃好几顿了!”
“还有野鹿、野兔,野鸡,今天终于能大口吃肉了!”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路过附近的村落,就引来了百姓们的围观。
村民们停下脚步,好奇地往队伍里看,等看到士兵们肩上扛着的野鸡、野兔、野猪,野鹿,甚至还有老虎和黑熊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我的天,那是老虎吧?还有那头黑熊,比牛还大只!”
“是镇国军的人,你看那领头的,是不是沐将军?”
有人指着队伍前方的沐星然,语气里满是崇拜,“沐将军也太厉害了吧,这才出去半天,就猎了这么多东西,连老虎和黑熊都能拿下!”
旁边汉子的眼睛盯着队伍里的猎物,满脸羡慕,“镇国兵跟着沐将军有口福了,这么多肉,够他们吃好久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百姓们跟在队伍两侧,越聚越多,有的甚至回家叫上家人,一路跟着队伍走,大家都想看看这些罕见的猎物。
回到演武场,刚踏进大门沐星然就愣了一下,演武场上,站着两道熟悉的身影,一位身着月白锦袍,腰束玉带,正是太子夜宸,另一位不用看也知道是夜宸的贴身侍卫林舟。
夜宸和林舟正站在演武场的树荫下,看到一群士兵回来,两人都停下了交谈,目光投向大门口这边。
士兵们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大家扛着猎物往伙房的方向跑,嘴里还嚷嚷着:“快把猎物送伙房,让伙夫赶紧处理,今天晚上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大吃一顿了!”
欢笑声在演武场里回荡,原本空旷的伙房内瞬间挤满了士兵,林风看到林舟立刻快步走过去。
他拍了拍的肩膀,脸上满是得意,“你可算来了,你是没看见,刚才在山上,沐将军有多厉害!”
兄弟俩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林风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在黑神山狩猎的细节都讲一遍。
沐星然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走到夜宸面前,双手抱拳行礼,“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来演武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夜宸示意沐星然起身,目光扫过远处正被抬进伙房的黑熊和老虎,笑着说道:“往后沐将军见到孤,不必行礼,今日闲来无事便和林舟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到没多久,就看到你们满载而归。”
沐星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随即笑道:“这些猎物能到手,全靠兄弟们眼尖手快,既然殿下来了,不如一会留下一起用膳?这山野里的东西,虽比不上东宫的吃食精致,却也是难得的,晚上就在这里一起尝尝。”
夜宸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看着沐星然微微颔首,“既蒙将军盛情,孤便却之不恭了。”
站在旁边的林舟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跟着夜宸多年,山珍海味确实见得多了,可这般刚从山里猎来的新鲜野味,却很难得。
上次吃到还是去年随殿下出巡,在一猎户家尝过一口野兔肉,那鲜美的滋味,他到现在还记得,此刻一听能留下吃野味,林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盼着伙房能快些把菜做好。
沐星然见夜宸应下,又看了眼林舟那嘴馋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伙房最会做山野菜,今日这对黑熊掌,正好留着给殿下尝尝鲜。”
林舟忍不住说道,“熊掌不知是何滋味?以前只听说过这东西,倒是没尝过。”
夜宸侧头看向林舟这副直白模样,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跟在孤身边这些年,御膳房的山珍海味你见得还少,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听见有新鲜吃食,就这般急不可耐。”
林舟摸了摸鼻尖,嘿嘿笑了两声,毕竟黑熊掌,可不是寻常时候能吃到的。
而此时伙房里面,看着士兵们拿回来满地的猎物,为首的老伙夫王伯搓着手,满脸笑意,“这么多好东西,这下可够吃个痛快了!”
这时,两个负责处理猛兽的伙夫看着地上的老虎和黑熊,有些犯怵,小声问道:“王伯,这老虎和黑熊……咋弄啊?虎骨听说能入药,虎皮也得好好剥,可我们没弄过这么大的。”
王伯走过去,蹲下身摸了摸老虎的皮毛,又看了看黑熊的爪子,沉吟道:“这虎皮得小心剥,先从肚子底下开口,慢慢把皮跟肉分开,别弄破了,剥下来洗干净晾干,虎骨泡药酒,给兄弟们冬天驱寒正好。”
“黑熊掌得单独摘下来,听说殿下今晚要在这里用晚膳,这熊掌肉厚,得先焯水去血沫,再用老汤慢炖,加些桂皮、香叶提香,至少得炖两个时辰,才能让肉烂到入口即化,一会给殿下和将军做个红烧熊掌。”
说着,王伯又转头看向老虎尸体,“虎胆和熊胆得单独取出来,用瓷瓶装好,这东西能明目,还能治跌打损伤,给兄弟们留着应急正好。”
两个伙夫听王伯说得详细,心里的怯意消了大半,连忙撸起袖子,从灶台边取来干净的尖刀和粗布,蹲在老虎和黑熊旁准备开始动手。
王伯转头看向另一边围着野猪、野鸡的伙夫们继续吩咐,“小张,你带两个人处理野鸡和野兔。小李,你跟我来弄野猪,这猪皮厚,得用开水烫透了才好刮毛,肉分两半,一半今晚红烧,另一半切大块腌上,这几天天气好,挂在外面风干!”
大家立刻挽起袖子忙活起来,有人端来大盆接猪血,有人拿来尖刀开膛,伙房里顿时弥漫起一股血腥味。
整个伙房里热气腾腾,每个人都忙得满头大汗,却没人喊累,今晚这顿野味,不仅是给兄弟们的犒劳,而且殿下和将军难得一次留下一起用膳,可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