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朝岑岁压下。
窗外知了声叫得让人烦躁。
周边的气息侵蚀着岑岁,让她有些窒息,如一条搁浅的鱼儿,被炙热烘烤得灼痛难耐。
“啵”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岑岁来不及责怪面前的人,便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傅骁看着岑岁红肿的嘴巴,忍住眼底的欲,心满意足地将其紧紧环住。
“岁岁,我今天,很高兴。”
而这一切,都被隔着病房玻璃的齐遇用手机录了下来。
霎时,刚刚结束诊疗回到病房的唐朝便收到了这段视频。
视频中,只能看到他们两个纠缠的动作。因为傅骁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岑岁,他也看不清岑岁的表情。
但他从她的肢体来看,岑岁好像,并没有反抗的行为……
“叮”
齐遇又发来一条微信。
“也不知道你替这姑娘申请下来的入学名额还用不用得上了。”
唐朝看到后,又重新点开了那段视频,反复播放着。
看样子,岑岁与傅骁的关系的确缓和了不少,连傅骁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岑岁都没有任何反抗。
难道,她彻底被傅骁征服了?
“93床,该输液了!”护士在叫唐朝,他把手机收起来,慢慢过去……
*
于堃在抢救室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后终于脱离生命危险。
这期间,于堃出血止不住,需要大量输血,而医院里血库告急,从其他地方调又来不及。
还好顾悦顾曦与于堃都是同种血型,两个人各抽取了400毫升的血,为抽调血型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当宋燃赶到医院时,顾悦恰好抽完血出来。
那一瞬间,宋燃心中的嫉妒心作祟,他跟着顾悦,等到了卫生间门口,便一把顾悦带了进去。
“砰”
门被狠狠甩上。
“宋燃!”
宋燃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在墙上。
“姐姐最近为什么没有联系我?还有刚刚在仓库外,明明我就在现场,你为什么要对我视而不见!”
顾悦胳膊上的针孔没有了棉签的按压,开始往外渗血。
她狠狠把人推开,“宋燃,你好像忘记了,我们之间不就只是个交易?”
她把门打开,在洗手池边把手清洗干净。
宋燃慌乱的追了出来,“什么交易!第一次你让我帮你调查王常德,你陪我过夜,这是交易。可之后呢?第二次、第三次……”
突然响起的耳光声让顾悦心头一震。
她打了宋燃,狠狠地,打了这个刚刚所说一切都是事实的男孩。
宋燃抬起手摸了摸被顾悦打过的脸颊,“你为什么打我?”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是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顾悦,我们之间,根本不单单是交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把我丢掉?”
说着,他的眼角落下泪水,但很快被他擦干。
“宋燃,我很抱歉,对于你的喜欢,我没有办法给你回应。”
顾悦平静地说着,“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欺骗你感情的渣女,无论你怎么恨我,怎么诅咒我都可以,但是现在请你让开,让我出去好吗?”
她心系还在抢救室里的于堃,心中迫切地想要把眼前的人甩掉,好赶去陪着于堃。
为了于堃,她顾不上其他的,哪怕她说了这样伤人的话,伤得宋燃浑身发抖,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再一次用身体撞开宋燃,而后向抢救室跑过去。
宋燃看着顾悦离开的背影,终于止不住地哭出声。
他喜欢了顾悦十年,于是从八岁到十八,每一年他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顾悦可以和他在一起。
就在今年,他和顾悦发生了亲密关系,并且这种关系一度持续了很长时间。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终于得偿所愿。
老天爷好像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就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这个他钟情的女人戳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她说,他和她之间,只是交易。
宋燃想不通,既然只是交易,那么后来顾悦为什么会约他出去约会。
他们曾一同到过海边,一起登上山许愿,也曾做着顾悦与她的丈夫魏久言都不曾做过的事……
为什么她突然间同他失去联系,又为何在今日他们重逢的时候,想要与他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他……好像被玩儿,不过他对顾悦恨不起来。就算被玩弄了,他也甘之如饴,最起码,他和顾悦曾经有过一段情。
这是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
可他还想要更多……
手术中的灯灭掉,带着氧气面罩的于堃被推了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
“手术还算成功。只不过病人的肋骨被剔掉一根。
没有原来的骨骼保护,他的脏器在未来需要注意一下,不能遭受猛烈的撞击。”
听到医生的话,顾悦手脚发麻,“少了根肋骨?”
“是的,看着还是人为摘除的。病人出了很多血,差点下不来手术台。这已经构成重伤了,病人家属,我建议你快些报警处理。”
顾曦点了点头,“好的大夫,我们知道了。”
于堃在术后的第二天下午醒了过来。
当天晚上,傅晴被傅骁的人从广城接回了南城,又重新送到那家疗养院继续接受治疗。
时间来到8月13日。
顾悦正在照顾着于堃,病房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动作这么娴熟,你准备和这个第三者就这样过一辈子?”
魏久言的话说得很难听,顾悦不想破坏于堃的心情,便起身准备拉着魏久言离开病房。
可魏久言并不打算离开,他拿出手机对着两人拍了张照。
“我没有记错的话,令尊正在临市竞选副市长?
如果这时候,他儿子介入他人感情,充当第三者的事情被爆出去,那令尊的晋升岂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顾悦看着于堃瞬间变了的脸色,强硬地拉着魏久言离开了病房。
“你刚刚在做什么!”
顾悦用力甩开魏久言,“我记得那天我们说的非常清楚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你现在来纠缠,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