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进礼堂彩窗,映得地面一片斑驳。佩妮站在中央高台前,手中羊皮纸微微翻动,指尖掠过耳坠水晶,系统界面在意识中一闪而过——【任务:教师招募审查】进度条静止在零。
她没有抬头,声音却清晰传遍整个空间:“托比亚·斯内普,三日前在对角巷公开承认受雇于幕后势力,意图破坏新学院选址。”话音落下,礼堂后方的魔法投影柱亮起,画面正是那名醉汉泪流满面的影像片段。
人群微动。几名身着旧式长袍的巫师 exchanged glance,有人皱眉,也有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佩妮这才抬眼扫视全场,“今天来应聘的每一位,都看到了昨日报纸上的内容。我不否认,有人想用恐惧逼我们停下。”她顿了顿,将一叠文件轻轻放在桌面上,“但只要我还站在这里,就不会让任何人把麻瓜学生挡在校门之外。”
斯内普立于她右后方,身形笔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张面孔。他的左手藏在袖中,指节微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所有录用者,需签署《非黑魔法承诺书》,并通过魔力共鸣验证。”佩妮继续道,“这是规则,不是请求。”
一名灰发老者起身质疑:“伊万斯小姐,这是否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要接受怀疑?”
“这不是怀疑,是预防。”她平静回应,“你们可以拒绝签署,也可以离开。但我不会让一个心怀恶意的人,踏入我学生的课堂。”
老者抿嘴坐下,未再开口。
登记流程开始。申请人依次上前领取文件。大多数人在念出誓言后,羊皮纸上泛起淡金色涟漪,随即被引导至另一侧完成后续手续。
直到那个戴兜帽的巫师走上前来。
他身形瘦高,斗篷边缘磨损严重,右手始终插在衣袖里。递出简历时,动作略显僵硬。
佩妮接过资料,目光快速扫过——曾任北方边境某魔法学堂黑魔法防御术讲师,三年教龄,推荐人署名为一位早已退休的老教授。一切看似合规。
“科目申请是?”她问。
“黑魔法防御。”声音低哑,像是刻意压着喉咙发出。
“你知道我们的教学核心吗?”
“教会麻瓜使用基础防护咒。”他答得干脆,“我认为这很危险。”
佩妮没接话,只是将承诺书推到他面前。“请签下名字前默念三遍‘我愿守护所有学生’。”
那人指尖一顿,抬眼看向她。
她微笑,眼神却不带温度。
他缓缓伸手,食指触碰到羊皮纸的刹那——纸面毫无反应。
正常签署者,哪怕只是勉强通过,也会激起一丝微光。而这张纸,死寂如石。
佩妮仍保持着微笑,“看来你很坦然。”
就在此刻,脑中系统猛然震动——【检测到敌对势力成员,威胁等级:中危】红光一闪即逝,唯有她可见。
她不动声色地合上文件夹,轻声道:“请稍等,我们需要核对一下背景信息。”
那人眉头微蹙,“我已经提交了全部材料。”
“程序而已。”她说着,向侧方点头示意。
两名负责审核的助理立刻上前,一人接过简历,另一人引导其前往旁厅等待。
那人迟疑了一瞬,终究转身离去。
佩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后。
她旋即闭眼,意念沉入系统界面。刚才那一秒的警报并非误判,对方魔力波动中有极细微的扭曲,像某种加密印记在体内循环。
她睁开眼,转向斯内普。
两人视线交汇,无需言语。他已明白。
斯内普悄然离场,沿着侧廊无声前行。不多时,他出现在旁厅外。透过半开的门缝,他看见那名兜帽巫师正靠墙站立,右手终于从袖中抽出——握着一根深褐色魔杖,杖身缠绕着细密银丝,顶端镶嵌一块暗红色晶体。
他瞳孔微缩。
那不是普通制式魔杖。那是“纯血之影”外围执行者的认证标记之一,曾在一本禁书档案中出现过,编号为L-9型定制器。
更关键的是,杖柄底部刻有一圈螺旋纹路——与三年前一起未遂袭击案中缴获的武器完全一致。
斯内普没有犹豫。他一步跨入,左手疾出,五指如铁钳扣住对方手腕,同时右手法杖抵上其后颈。
“别动。”声音冷得像结了霜。
那人猛地挣扎,魔杖刚要抬起,斯内普低喝一声:“定!”
束缚咒瞬间生效,对方全身僵直,连眼球都无法转动。
“你说你要守护学生?”斯内普贴近他耳边,声音极轻,“那你现在护得住自己吗?”
助理们闻声赶来,迅速封锁房间出口。
佩妮随后赶到,站在门口,目光落在那根被夺下的魔杖上。
“印记比档案记录晚三代,”斯内普收起魔杖,冷冷道,“但纹路一致——是纯血之影的外围执行者。”
佩妮走进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透明水晶瓶,轻轻放在桌上。“那就试试这个。”
她举起魔杖,指向对方太阳穴,低声吟唱:“忆流逆溯,真言显形。”
蓝光浮现,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层黑雾弹开。
“反记忆探查咒。”她冷笑,“果然是有备而来。”
斯内普伸手按住那人肩膀,魔力缓缓注入,压制其体内反抗力量。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墨绿色液体,滴入对方鼻下。
那人身体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闷哼。
“麻痹剂加清醒剂混合配方。”斯内普收回药瓶,“他撑不了太久。”
佩妮俯身,盯着那双逐渐清明的眼睛,“你是谁派来的?资金来源是什么?还有多少人混进了申请名单?”
对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她不急,只是轻轻敲了敲桌面,水晶瓶随之震动。“我可以现在就剥离你的记忆,也可以等你自愿开口。区别在于,前者会让你变成下一个托比亚。”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你们……撑不了多久。”
“这话留着跟审讯官说。”她说完,直起身,对门外下令:“封锁礼堂,暂停所有签约流程。所有已登记人员原地待命,未通过共鸣验证者不得离场。”
助理们迅速行动。
斯内普押着嫌疑人走向东侧禁闭室。那是一间临时改造的小屋,四壁布有静音符文和追踪阵列,门一关上,外界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佩妮跟在后面,手指再次抚过耳坠。系统界面浮现:【敌踪锁定,下一步建议:深度审讯】
她没有回应。
进入禁闭室后,斯内普将人按坐在椅子上,魔杖始终指着其胸口。佩妮绕到前方,将承诺书摊开在他眼前。
“你碰了它,却没有触发反应。”她说,“说明你从未真心认同‘守护所有学生’这句话。那么告诉我,你真正想守护的,是谁?”
那人闭着眼,呼吸沉重。
斯内普突然出手,一把掀开他的兜帽。
苍白的脸暴露在灯光下,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这不是一张陌生的脸——曾在一次魔法部通报会上的照片里出现过,代号“渡鸦”,专门负责清除异见者。
“原来是你。”斯内普声音更低,“两年前在德文郡,你烧毁了一所麻瓜儿童魔法启蒙班。”
那人嘴角扯动,竟笑了:“那群老鼠,根本不配碰魔法。”
话音未落,佩妮一掌拍在桌上。
“啪”的一声脆响,水晶瓶震了一下,瓶内浮现出一段模糊影像——正是昨夜她从托比亚记忆中提取的画面:黑袍人交钱,背景角落,站着一个戴兜帽的身影。
她将瓶子举到对方面前:“认识这个人吗?”
那人瞳孔骤缩。
但她没等他回答,直接将瓶子收起。“没关系,你会说的。”
她退后一步,看向斯内普。“给他上情绪稳定环,我要亲自审。”
斯内普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灰色手环,咔的一声扣在对方手腕上。那是新研发的控制装置,能抑制极端情绪波动,防止自残或暴起伤人。
禁闭室陷入短暂沉默。
佩妮最后看了那人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斯内普跟上,在门即将关闭前,低声说:“他背后的人,不会只派他一个。”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我知道。”
阳光依旧斜照进来,落在空荡的桌面上。那张未签署的承诺书静静躺着,边角已被手指捏出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