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被墨汁晕染的丝绸，缓缓覆盖住噬星族飞船复刻的地球海边小镇。模拟的月亮从“海平面”缓缓升起，银辉倾泻而下，将沙滩上的细沙镀成一层碎银；头顶的“星空”更是逼真得让人恍惚——猎户座的腰带三星清晰可辨，北半球夏夜特有的银河光带如一条璀璨的丝带，横亘在墨蓝色的天幕上，连牛郎星与织女星之间的“银河”距离，都和苏晓冉记忆里天文课本上的标注分毫不差。微风裹着淡淡的海腥味掠过，带着恰到好处的凉意，若不是偶尔瞥见远处金属建筑的棱角，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正坐在地球老家的海滨浴场，和星衍过着普通的夏夜。
星衍从便携餐桌下拖出一个银色的金属酒桶，桶身印着噬星族特有的“星纹图腾”——那是由三条交错的弧线组成的图案，据说代表着他们祖先乘坐的三艘“归航者级”探险舰。他刚拧开桶盖，一股清冽的酒香就飘了出来，不是地球白酒的醇厚，也不是果酒的甜腻，而是带着点星米特有的清甜，像把夏夜的星光揉碎了酿在里面。他伸手拿起三个透明的水晶杯，杯壁薄得能看到光线折射的纹路，刚要往杯子里倒酒，又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启舷，语气里带着点警惕：“你这酒多少度啊？我们地球人的体质，能喝你们噬星族的酒吗？别喝了第二天头疼得像被机甲踩过。”
启舷正盘腿坐在沙滩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细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他起身从星衍手里接过酒桶，动作熟练地给三个杯子都倒上半杯——酒液是淡蓝色的，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像融化的蓝宝石顺着杯壁缓缓流淌。“放心吧师父，我们早就检测过你和师母的基因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们噬星族的基因和地球人的相似度超过90%，连对酒精的代谢酶都几乎一样。之前你们吃的星米糕点、星米粥，不也没出现任何过敏反应吗？”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对着星衍举了举，“这酒叫‘星露酿’，是用我们母星的深海星藻和空间游离能量结晶发酵成的，度数才12度，喝起来还有点像你们地球的蜂蜜柚子茶，你尝尝就知道了。”
星衍半信半疑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淡淡的星藻清甜，没有丝毫辛辣感，咽下后还能感觉到一股暖意从胃里散开，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舒服得让他忍不住喟叹一声：“哎，别说，还真挺好喝，比我爸藏的那瓶二十年陈酿果酒还顺溜。”
苏晓冉也端起杯子，轻轻晃了晃，看着淡蓝色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她抬头看向头顶的“星空”，银河光带清晰得仿佛伸手就能摸到，月亮的光晕柔和得刚好能看清沙滩上的纹路，连微风里的海腥味都和她小时候跟着父母去青岛海边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她忍不住轻声感慨：“这也太像了吧，连星星的位置、月亮的亮度，甚至风吹过头发的触感，都和地球的夏夜一模一样。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连这么细微的细节都还原得这么好。”
启舷喝了口酒，目光也跟着投向星空，语气里带着点怀念：“自从我们的‘寻乡号’探测器传回地球的实时画面后，我就下令，把飞船里所有复刻地球景观的区域，都改成和地球一模一样的时间与环境。”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子，“白天的日照强度要和地球北纬30度一致，傍晚的晚霞得有七种渐变色，夜晚的星空排布要精确到每一颗恒星的位置，甚至连季节变化时海风的湿度都要模拟——我们舰队里的年轻人，每天都会来这里待上一两个小时，有的坐在礁石上看月亮，有的在沙滩上画地球的地图，都在想象着真正踏上地球土地的样子。”他说着，嘴角微微下垂，“有时候我会想，要是祖先们当年没有遭遇时空裂缝，现在的我们，是不是早就和地球人一起生活，不用在宇宙里漂泊这么久了？”
星衍听着这话，突然想起一个一直好奇的问题。他放下杯子，身体微微前倾，膝盖几乎碰到启舷的膝盖，眼神里满是好奇：“对了，启舷，你今年多少岁了？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应该比我大吧？我今年20岁，你呢？”
他话音刚落，苏晓冉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拍了拍星衍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调侃：“你还好意思问别人年龄？你忘了你自己的‘时间账’了？”她故意顿了顿，看着星衍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身体年龄是20岁，但你得到人类躯体也就不到一年，就算加上在未知空间里待的10年，算下来你实际经历的时间也就11年，说白了就是个‘11岁的小屁孩儿哈哈哈’，还好意思问别人比你大吗？哈哈哈，要是按心理年龄算，你说不定还得叫启舷一声‘叔叔’。”
“哪有！”星衍立刻反驳，脸颊微微泛红，像被说中了心事的孩子。他伸手挠了挠头，眼神飘向远处的海浪，试图转移话题：“我身体年龄20岁，但我这两年可没少吸收知识，起码也应该算30岁嘿嘿，怎么能按11岁算？我本来就20多岁，是成熟的大人了，好不好！我都娶媳妇了！”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试图装出“稳重”的样子，却因为动作太刻意，反而逗得苏晓冉笑得更厉害了“也就我傻，愿意嫁给你，天天跟哄孩子似的，还跟润星润冉争宠哈哈哈～”
启舷看着两人打闹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肩膀微微抖动，淡蓝色的眼眸里满是暖意。他放下杯子，语气里带着点神秘：“我的年龄，得看按什么标准算——你们想知道我是按地球年龄算，还是按我们在银河系中心母星的年龄算？这两种算法，差得可不止一点半点。”
苏晓冉的好奇心瞬间被勾了起来，她停下笑，身体凑近了些，眼神里满是期待：“还有两种算法？怎么讲？难道你们的时间和地球不一样吗？差别很大吗？”
“差别大到你不敢信。”启舷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感慨，“我们的母星在银河系中心的‘旋臂边缘’，离黑洞特别近。你们应该知道，黑洞的引力会扭曲时空，导致时间流速变慢——在我们母星，过一天相当于地球的一千多天，差不多三年。”他顿了顿，伸出手指算了算，“如果按我们母星的年龄算，我今年大概300岁；但如果按地球的时间算……”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星衍和苏晓冉好奇的眼神，才缓缓说出答案，“我应该有三十二万岁吧。”
“三、三十二万岁？！”星衍和苏晓冉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星衍甚至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他赶紧扶住杯底，盯着启舷年轻的脸庞，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没开玩笑吧？三十二万岁？可你看着最多25、6岁的样子，皮肤比我还光滑，连一点皱纹都没有，你该不会是发明了长生不老药吧？还是你们噬星族的人都不会老？”
苏晓冉也连连点头，手指轻轻碰了碰启舷的胳膊——触感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温暖而有弹性，完全不像活了几十万年的“老怪物”。她眼神里满是疑惑：“就是啊，就算是保养得再好，三十二万岁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啊。地球历史上最长寿的人也才活了122岁，你这都快赶上地球文明的历史了，也太违背常理了。”
启舷看着两人震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解释道：“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主要是两个原因。”他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母星时间流速慢，一百万年的地球时间，在我们那里也就相当于几千年，这是客观的时间差。”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是我们早就通过基因改造，解决了身体衰老的问题。我们的基因链能自动修复损伤，细胞分裂的次数也比地球人多很多，所以从外表上看，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化，一直保持在25岁左右的状态。”
苏晓冉听到“解决身体衰老”，眼睛瞬间亮了，她追问道：“那你们的最长寿命是多少岁啊？难道能一直活着，永远不会死吗？要是把这项技术带回地球，说不定能帮很多人解决健康问题，甚至延长寿命。”
启舷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喝了口酒，语气里带着点释然：“不老倒是真的，但长生就不一定了。我们的身体虽然不会自然衰老，但如果遭遇意外，比如被敌人攻击、飞船失事，或者被氢弹炸到，还是会死的。”他说着，还故意看向星衍，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上次你用氢弹炸我们飞船的时候，可是有不少族人因为来不及躲避，直接被炸成了碎片，连基因样本都没能保留下来。所以我们虽然活得久，但也很珍惜生命，比谁都希望能有个安稳的家。”
星衍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那不是不知道你们的真实情况嘛，要是早知道你们是地球远古后裔，我肯定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手段。”他说着，端起杯子对着启舷举了举，“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能通过基因改造实现‘不老’，这技术也太厉害了吧？要是能把这技术带回地球，说不定能帮我妈解决更年期的问题，还能让我爸多活几年，继续当联盟的‘定海神针’。”
启舷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认真：“如果以后我们能顺利在太阳系定居，倒是可以把这项技术分享给地球。”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不过这项技术也有副作用，而且还挺严重的，我们族里因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几百年。”
“副作用？”苏晓冉立刻追问，身体微微前倾，连手里的杯子都忘了碰——刚才还在羡慕“不老”的神奇，此刻突然意识到，任何超越自然规律的能力，或许都藏着不为人知的代价。“什么副作用啊？是会影响健康，还是会有什么后遗症？”
启舷放下杯子，指尖在沙滩上轻轻画了个圈，语气里带着点沉重：“最明显的副作用就是人口膨胀。身体不会自然衰老，意味着死亡率大幅降低，而新生儿还在不断出生——我们母星的陆地面积本来就小，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又离黑洞太近，大气稀薄，环境改造的上限很低，短短一千年里，人口就翻了十倍，连地下都挖满了居住舱，甚至有一部分族人只能住在飞船里，像游牧民族一样在宇宙里漂泊。”
星衍皱了皱眉，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放下杯子，语气里带着点了然：“所以你们才不断占领其他星球？之前你说‘归乡途中的资源积累’，其实也是在给族人找新的生存空间？那些被你们‘占领’的星球，其实是你们的‘临时定居点’？”
启舷没有否认，坦然点头：“这一点我不瞒你们。最初确实是为了积累归航需要的能量，但后来人口压力越来越大，‘占领宜居星球’就成了刚需。我们有严格的规定，会优先选择没有智慧生命的荒芜星球，或者像比邻星b那样，能通过谈判达成共存的地方——我们会给原住民提供技术支持，帮他们改造环境，换取一部分土地的使用权。”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但银河系里适合生存的星球本就稀少，有时候为了争夺资源，确实会和其他文明发生冲突。就像之前和三星联盟的战争，其实也是因为我们的探测器误判了地球的态度，以为你们会拒绝我们回归，才先发起了攻击。”
苏晓冉看着远处模拟海浪泛着的银辉，轻轻叹了口气，却又很快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对宇宙的憧憬：“其实换个角度想，宇宙是无限的，有无数未知的星球等着被发现、被改造。人口膨胀或许是压力，但也是探索宇宙的最大动力，不是吗？就像地球人当年走出去、探索新大陆一样，你们只是在更大的‘宇宙大陆’上寻找生存的地方。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一起开发新的星球，建立跨星系的‘地球联邦’呢。”
启舷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他举起杯子对着苏晓冉示意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同：“师母说得对，我们后来也想通了——归乡是目标，但探索宇宙本身也不是坏事。所以这些年，我们一边朝着太阳系的方向航行，寻找回家的路，一边也在改造沿途发现的荒芜星球，给它们装上大气发生器、温度调节器，把它们变成能让族人定居的‘中转站’。现在我们已经有七个这样的中转站了，说不定以后还能给地球提供新的生存空间，帮你们解决人口问题。”
星衍喝了口酒，想起自己之前驾驶星舰在宇宙中航行的经历——从地球到蓝藻星，再到火星，光是跨越这几个星球，就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还得时刻担心暗物质、小行星带这些危险。他忍不住感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宇宙太大了，就算我们的星舰能达到光速的百分之九十，要跨越几个星系也得花上几十年，而且还得携带足够的能源和物资，根本走不了多远。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突破光速，连太阳系都没完全探索明白，更别说开发其他星系了。”
“超光速其实是可能的。”启舷突然开口，语气笃定，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星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我知道意识传送是超光速，上次我就是被你们用意识传送技术从比邻星b送到太阳系的，我现在也能短途传送。但意识传送只能传较小的物质，传不了太大的物质——最多只能传一些小型设备，要是能传大飞船，你们早就直接把舰队传到地球附近了，还犯得着跟联盟打这么久吗？哈哈哈，你这话说得跟科幻小说似的。”
“我指的不是意识传送。”启舷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点神秘，他抬头看向星衍，一字一句地说，“是星核晶。你们手里不是有星核晶吗？它才是实现超光速的关键。”
“星核晶？”星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猛地坐直身体，语气里满是惊讶，“你是说，星核晶？它能解决超光速问题？可我们之前只把它用来做星球防护罩和提高武器威力，还以为它只是一种能量密度高的晶体而已，没发现它还有这么厉害的用途啊。”
“你们确实只用了它百分之一的能力，但就那百分之一的能力我们就攻不进去。”启舷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惋惜，“星核晶的真正价值，你们还没发现。它不是普通的能量晶体，而是打开空间通道的钥匙。”
“你说什么蠢……”星衍下意识想反驳，觉得启舷在夸大其词，话刚说一半，就被苏晓冉轻轻打了一下胳膊。
“别乱说话，听启舷把话说完。”苏晓冉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启舷，语气诚恳，“启舷，你详细说说，星核晶到底有什么用？它怎么就能实现超光速了？”
启舷放下杯子，指尖在沙滩上轻轻画了个圈，像是在模拟宇宙的轮廓：“星核晶不是三维宇宙的产物，它来自四维空间，里面藏着空间折叠的密钥。你可以把宇宙想象成一张纸，我们现在的航行是在纸面上走直线，而超光速就是把纸对折，让两个点直接重合——星核晶的作用，就是把这张‘宇宙纸’对折的力量。”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要想启动它的真正能量，必须用特殊的意识——这种意识能和四维空间产生共振，从而打开空间通道，实现物质的超光速传送，甚至能直接构建‘星门’，让舰队瞬间跨越几个星系，不用再担心能源和时间问题。”
星衍的心猛地一跳，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突然有了答案——难怪之前噬星族一直想抓润星和润冉，原来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战斗力，而是因为他们的意识符合条件。他盯着启舷，语气急切：“那你们之前要抓润星和润冉，就是因为他们的意识能和四维空间产生共振？他们是启动星核晶的关键？”
“没错。”启舷坦然承认，眼神里带着点严肃，“只有被反物质武器轰击过的意识体，其下一代的意识才能和四维空间产生共振。你父亲当年都被反物质炮击中过，所以润星和润冉的意识里，自带这种‘共振频率’，就像天生的钥匙一样。”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谨慎，“不过这种能力需要心智成熟才能稳定，也就是说，得等他们长大成人，意识完全定型后，才能安全地启动星核晶的能量，不然很容易导致空间通道崩溃，连启动者都会被空间乱流撕碎。”
“那我呢？”星衍突然兴奋起来，他猛地拍了下大腿，杯中的星露酿都晃出了几滴，语气里满是期待，“我爸当年被反物质炮轰击过，我是他的儿子，而且我自己也被反物质炮击中过，按你这么说，我的意识肯定也能和四维空间共振，能启动星核晶吧？这样就不用等润星他们长大，咱们现在就能研究超光速技术了！”
启舷看着星衍眼里的光，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遗憾：“师父，真不行。我刚才说的是‘被反物质炮轰击过的意识体的下一代’，你也是第一代——你父亲被轰击后，他的意识基因发生了突变，这种突变会遗传给下一代，也就是润星、润冉。但你自己被轰击，只是让你的意识获得了‘空间传送’的能力，相当于给意识加了个‘临时插件’，却没法改变你的基因序列，不能和星核晶产生共振。”
星衍脸上的兴奋瞬间褪去，他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苏晓冉。苏晓冉也正好转头看他，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讶和了然——原来之前一直困扰他们的“噬星族抓润星兄妹”的谜题，答案居然这么简单，不是因为孩子有什么特殊战力，而是因为他们是打开超光速大门的“钥匙”。
“也就是说，我和晓冉的孩子，也能继承这种‘共振意识’，也能启动星核晶的超光速能力？”星衍反应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哭笑不得，“那还得等至少二十年，等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这也太遥远了。说不定到时候我都成联盟的‘老古董’了，还怎么跟年轻人一起探索宇宙。”
启舷忍不住笑了，他端起杯子对着星衍举了举：“师父，二十年其实不算久。我们噬星族为了找回家的路，都等了一百万年了，二十年只是弹指一挥间。而且你本身就很特殊——你被反物质炮轰击后，不仅没有被湮灭，还能自由进行短距离空间传送，这在整个宇宙里都是极其罕见的。”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普通人被反物质炮击中后，意识会瞬间被分解，连基因都会被摧毁，可你和润强首领却没事，这本身就是个奇迹。我之前一直想跟你学‘打坐’，其实就是想弄明白，你的身体到底为什么能承受反物质的能量，说不定能从你身上找到加速润星他们意识成熟的方法，不用等那么久。”
星衍听到这话，心里也泛起了疑惑。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曾被反物质炮击中过，现在却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起之前和父亲润强聊起这件事时，润强也说过，被反物质炮击中后，只觉得眼前一黑，醒来后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对能量的感知变得更敏锐了，连操控星舰的反应速度都快了不少。
“是呀，为什么只有我和我爸被反物质炮轰击后没事呢？”星衍喃喃自语，眉头紧锁，“我们联盟的科研团队也做过实验，给猴子、猩猩这些和人类基因相似的动物戴上意识交流器，然后用低剂量的反物质能量照射，结果所有动物都在几秒钟内死亡，连细胞都被分解成了粒子，根本找不到任何规律。我和我爸就像两个‘异类’，偏偏能扛住反物质的能量。”
苏晓冉看着星衍困惑的样子，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星衍稍微平静了些。她语气里带着点安慰：“别着急，说不定以后我们能找到答案。现在至少知道了星核晶的真正用途，也知道了润星和润冉的重要性，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而且启舷这么了解星核晶，以后咱们可以一起研究，说不定能找到其他启动方法，不用非得等孩子长大。”
启舷也点了点头，他喝了口星露酿，语气里满是认同：“师母说得对，慢慢来，宇宙的秘密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我们还有时间，等回到地球后，我们可以把噬星族的科研团队和联盟的科学家们聚在一起，一起研究你的身体特质，一起分析星核晶的结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突破的方法。”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而且就算要等二十年，只要能实现超光速航行，能让我们的族人真正在太阳系定居，能和地球人一起探索宇宙，这点时间也值得。”
星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疑惑，端起杯子和启舷碰了碰，清脆的碰撞声在夜色里格外清晰：“你说得对，慢慢来。反正现在地球那边已经收到视频了，和解的事有了希望，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研究这些问题。说不定等我们把超光速技术研究出来，还能一起去银河系中心看看，看看你们的母星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太好了！”启舷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兴奋，“我们母星的夜晚有两颗月亮，一颗是银色的，一颗是淡蓝色的，晚上还能看到流星雨，比这里的复刻景观好看多了。等以后咱们有了超光速飞船，我带你们去看看，再给你们尝尝我们母星的‘星果’，比星藻糕点还好吃。”
苏晓冉看着两人兴奋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她端起杯子，对着两人举了举：“那我可就等着了，到时候你们可不能反悔，得带我去看看宇宙的样子，不能总让我待在地球，当你们的‘后勤部长’。”
“肯定不反悔！”星衍和启舷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都笑了起来。
海风轻轻吹过，带着星露酿的清甜气息，将三人的笑声吹散在夜色里。头顶的银河静静流淌，猎户座的腰带三星仿佛在眨眼，模拟的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声响。启舷又给三人的杯子里添满了星露酿，淡蓝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像把星星装进了杯子里。
三人就这样边喝边聊，从宇宙的奥秘聊到地球的美食，从过去的经历聊到未来的憧憬。星露酿的清甜在舌尖散开，月光温柔地洒在身上，海风带着海腥味掠过，远处的模拟星空静静闪烁，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三个来自不同“时代”却有着共同根源的人，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不知不觉间，金属酒桶里的星露酿已经见了底，天边的月亮也升到了正空。这一刻，没有战争，没有敌意，没有困惑，只有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彼此的信任。在这片复刻的地球星空下，一段跨越百万年的文明羁绊，正悄悄生根发芽，而属于他们的宇宙探索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