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真人和长老们面面相觑,显然不太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楚狂生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样!那位前辈厉害得很!嗖一下来了,唰唰几下,嘭嘭嘭他们就炸了!然后嗖一下又走了!” 夸张的描述反而显得有点假。
柳倾城和叶青青也连忙附和:“是的宗主,我们亲眼所见。”
凌虚真人目光深邃地在楚风、楚狂生以及两女脸上扫过,心中了然,知道他们有所隐瞒,但既然人没事,叛徒也清除了,便不再深究,顺水推舟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天佑我玉虚宗,得遇高人相助。此事就此为止,休要再对外提起,以免节外生枝。”
柳天成心系孙女安危,怕路上再出意外,便道:“宗主,既然如此,我便与他们一同前往苍月城吧,也好有个照应。”
凌虚真人点头同意:“也好。我等还需回宗向几位散仙前辈禀明此事后续。狂生,楚风,你们多加小心。” 说罢,便带着莫问天等四位长老返回玉虚宗。
回到楚家,稍作安顿后,楚狂生便让现任家主楚雄召集所有直系长老和核心弟子到议事大厅。
老爷子突破归来,又是玉虚宗下任宗主,自然要了解家族情况,彰显存在感。
大厅内气氛庄重。
楚狂生坐在主位,楚雄坐在下首,楚风则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表情平静。
眼看人来得差不多了,楚狂生扫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下方的楚雄,声音洪亮地问道:“雄儿,老三、老四,还有楚飞那小子呢?是都在闭关的关键时刻,还是外出历练了?” 他语气带着些许期待,希望听到后辈努力上进的消息。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下方的长老和核心弟子们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眼神躲闪,互相使着眼色,内心疯狂呐喊:“闭关?历练?他们坟头草都快两米高了吧!”、“来了来了,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看家主和楚风少爷怎么说了…”
楚雄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额头开始冒汗,嘴唇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事件的真正主角——楚风,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老神在在地坐着,甚至还端起旁边的灵茶轻轻吹了吹气,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2. **噩耗与“坦白”**
楚狂生何等人物,立刻察觉到气氛不对,心中“咯噔”一下,沉声喝道:“楚雄!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们人呢?!”
被父亲点名,楚雄身体一颤,知道躲不过去了。
他硬着头皮站起来,声音干涩无比:“回…回父亲…三弟、四弟…还有飞儿…他们…他们已经…不幸身亡了。”
“什么?!” 楚狂生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股强大的气势不由自主地散发出来,震得大厅梁柱嗡嗡作响。
他双目圆瞪,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死了?!怎么死的?是谁干的?!是谁敢动我楚家之人!” 渡劫期的威压让下方众人感到呼吸困难。
就在楚雄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解释细节时,楚风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身。
他面向楚狂生,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悲痛和懊悔,声音低沉而沙哑:“爷爷…楚飞弟弟…是…是我失手杀的。”
“你?!” 楚狂生难以置信地看向楚风,眼中的怒火被巨大的困惑取代,“风儿!你…你为何要杀你堂弟?!”
楚风深吸一口气,开始他的表演,眼眶微微发红,演技逼真:“一年前,玉虚宗来苍月城选拔弟子。擂台之上,我的对手正是飞弟。交手过程中,他…他不断出言侮辱我父母,言辞极其难听…我一时怒火攻心,没能收住手…力道用重了…就…就…我真的非常后悔!每每想起,都心痛不已!” 他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声音都有些哽咽。
台下的知情人(几乎所有长老和核心弟子)听得嘴角微微抽搐,内心疯狂吐槽:“神特么出言侮辱!神特么失手!明明就是楚飞想喊认输被你捂住嘴一树根捅了个对穿!”、“少爷这演技…要不是我当时在场,我差点就信了!”、“这懊悔的表情…绝了!”
楚狂生听着孙子的忏悔,脸色变幻不定,似乎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和压抑怒火。
他咬着牙又问:“那…那你三叔、四叔呢?!他们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也…”
楚雄刚想硬着头皮解释,楚风再次抢先一步,语气变得更加“沉痛”:“爷爷,两位叔叔的死…也怪我!”
“我在擂台失手杀了飞弟后,两位叔叔对我怀恨在心。后来我一人外出时,他们竟埋伏偷袭,欲置我于死地!幸好父亲早有预感,暗中保护我,及时出现制止。”
“两位叔叔见事情败露,竟丧心病狂,想连父亲一起灭口!幸好几位长老察觉动静迅速赶来。”
“最终…两位叔叔见突围无望,竟…竟宁死不屈,选择了自爆金丹,想与我们同归于尽…结果…他们二位当场身亡…父亲和几位长老也受了些伤…”
楚风说完,还“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抖动,仿佛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自责中。
他补充道:“爷爷若不信,可以问在场的长老们,他们当时都在场。”
被点名的几位长老心里同时“卧槽”了一句:“剧本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变成他们自爆了?明明是家主下手又快又狠…”
但面对楚狂生投来的询问目光,以及楚风看似低头实则可能存在的威胁眼神,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纷纷点头附和:“是…是的,老家主,楚风少爷所言…句句属实。”
“当时情况万分危急…”
“三爷和四爷他们…唉,太过冲动了…”
楚狂生听完这完整的故事,目光在悲痛的楚风、一脸诚恳的长老们和冷汗直流的楚雄脸上来回扫视。
他沉默了足足十几秒,整个大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疲惫、悲伤和一种“我读书少你们别骗我”的复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