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鳞洞外围的临时营帐内,牛油灯的光焰跳动着,将案上的密报与地图映得忽明忽暗。林越指尖按着南疆舆图上火鳞洞的位置,身旁摊开着两封刚收到的信 —— 一封是苏清鸢关于文曲笔碎片与文运关联的详报,另一封是阿辰从京城传来的东宫监控简报,字里行间的线索交织,让他终于看清了书院舞弊案背后更深的脉络。
“林大人,墨煞的暗鳞卫又在洞门附近试探了,” 墨风掀开帐帘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瘴林的湿气,“族老说,火炬残片在洞内躁动得厉害,怕是感知到了文曲笔碎片的气息 —— 若两者真的共鸣,洞外的煞气屏障可能会被冲垮。”
林越抬头,将苏清鸢的信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个。之前我们以为书院舞弊只是李嵩想安插亲信,现在才明白,他要的根本不是几个官职。”
墨风快速浏览着信,眉头渐渐拧紧:“吸收举子文气?操控文运?这李嵩的野心也太大了…… 可他一个文官,怎么知道文曲笔的秘密?”
“不是他知道,是有人故意让他知道。” 林越指着信中 “赵德昌截获李嵩密信,篡改内容拉拢墨煞” 的段落,语气凝重,“从文渊斋的毛笔,到贡院的舞弊卷,再到墨煞抢火炬残片,看似是李嵩主导,实则处处有赵德昌的影子。他让李嵩打头阵,自己躲在后面,一边借科举吸收文气,一边借三皇子的监妖令拉拢镇妖司 —— 等李嵩败露,他再接手文曲笔碎片和火炬残片,坐收渔利。”
这话让墨风恍然大悟:“原来书院舞弊案的核心,根本不是科举本身,而是‘文运’!赵德昌要借文运巩固权势,再用十二宝的能量掌控朝局 —— 这比单纯的夺权可怕多了!”
林越点头,起身走到舆图前,用炭笔在火鳞洞、京城、黑风岭三处画了圈:“现在我们手里有三条关键线索,也是第二卷要查的重点。” 他指着第一个圈,“第一,剩余的文曲笔碎片在哪?苏清鸢说只查获了三成,剩下的七成大概率在赵德昌或墨煞手里。墨煞现在猛攻火鳞洞,说不定就是想用火炬残片引动碎片共鸣,逼我们暴露藏碎片的地方。”
接着,他指向京城的圈:“第二,赵德昌与镇妖司秦峰的勾结到底有多深?阿辰的信里说,秦峰最近频繁调动黑甲卫,借口是‘防备妖族异动’,可调动路线都绕着京城外围 —— 这根本不是防妖族,是在为控制京城做准备。而且秦峰之子五年前科举舞弊是李嵩掩盖的,赵德昌拿这事要挟他,手里肯定还有更多镇妖司将领的把柄。”
最后,炭笔停在黑风岭:“第三,三皇子的立场。他被赵德昌推着走,到底是真不知情,还是早有勾结?阿辰说他最近频繁接触东宫旧部,还让太监偷偷传递‘监妖令用法’的册子 —— 若他真的想借镇妖司夺权,那京城的局势会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说到这里,林越从怀中掏出映忆镜残片,残片此刻泛着微弱的金光,与苏清鸢信中描述的 “文气颜色” 一致:“还有这条隐线 —— 苏清鸢在碎片记忆里看到的那名文人,是谁?文曲笔为什么会碎?古籍里说‘文曲十二宝,笔定天下文’,剩下的十件宝物又在哪?这些都和文运、十二宝的秘密有关,不查清,就算这次守住了火炬残片,赵德昌还会找其他机会。”
墨风看着残片的金光,若有所思:“族老的古籍里提过,十二宝是上古传下来的,对应天下十二种气运,文曲笔掌文运,火炬残片掌火源,还有掌兵权的‘镇国印’、掌财运的‘聚宝盆’…… 若赵德昌知道这些,肯定会继续找其他宝物。”
“所以我们得抢在他前面。” 林越收起残片,对墨风吩咐,“你派两名族中子弟,带着苏清鸢的信去一趟西域 —— 那里有座‘古器阁’,据说藏着不少关于十二宝的古籍,或许能查到文曲笔碎掉的原因和其他宝物的线索。”
他又转向帐外:“阿辰!” 守在帐外的阿辰应声而入,“你再从京城调些人手,盯着秦峰的动向,尤其是他和赵德昌的私下接触 —— 若能拿到他们勾结的证据,就能先断了赵德昌的镇妖司助力。”
阿辰领命离去后,墨风看着林越有条不紊地布置,忍不住问:“林大人,那李嵩呢?他被软禁在京城,会不会还有用?”
“有用,但得小心用。” 林越拿起李嵩府的监控简报,“沈大人说,李嵩最近一直在府中写‘认罪书’,却只字不提赵德昌 —— 他心里清楚赵德昌在利用他,却不敢说,怕连累家人。我们可以从他家人入手,让他吐露出赵德昌更多的秘密,比如文曲笔碎片的最初来源,还有他和墨煞的真正约定。”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暗探的急报:“林大人!墨煞那边有动静了!他派了一名使者来,说要和您谈条件 —— 用文曲笔碎片换火炬残片的保管权!”
林越与墨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林越冷笑一声:“这墨煞,怕是已经知道赵德昌的真正目的,想自己拿碎片谋利。传我命令,带使者进来,但帐外要加强戒备 —— 看看他手里到底有没有碎片,也听听他想说什么。”
使者被带进来时,林越注意到他腰间挂着一枚与文曲笔碎片相似的鳞纹佩饰,佩饰泛着淡青的煞气,与映忆镜残片产生了微弱的感应。“林大人,” 使者开口,语气带着试探,“我家主人说了,他知道赵德昌在利用我们,也知道文曲笔碎片的秘密。只要您答应让我们共同保管火炬残片,他愿意交出手中的三成碎片,还能指证赵德昌篡改密信的事。”
林越指尖敲击着案几,目光紧盯着使者的佩饰:“三成碎片?在哪?若你们真有诚意,就先把碎片交出来 —— 否则,免谈。”
使者刚要开口,映忆镜残片突然亮起金光,帐外传来暗探的惊呼:“不好!暗鳞卫偷袭了!”
林越猛地起身,拔出身侧的佩刀:“墨风,你去守洞门!阿辰,拿下使者!”
混乱中,使者趁机摸向腰间的毒针,却被阿辰一把按住。林越看着使者挣扎的样子,心中清楚:墨煞的出现,让线索又多了一条 —— 赵德昌的联盟并非铁板一块,而这,或许就是他们破局的关键。
营帐外的厮杀声渐起,林越望着火鳞洞方向跳动的煞气光芒,手中的佩刀握得更紧。书院舞弊案的核心已明,第二卷的线索也已清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守住火炬残片,查清碎片来源,拆穿赵德昌的阴谋 —— 而这场围绕文运与十二宝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