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档案库的晨露还凝在窗棂上,林越与苏清鸢已站在 “秘档区” 前。昨日申请调阅的万历四十七年至天启元年秘档,正由库吏李吏小心翼翼地从樟木柜中取出,卷宗外裹着深蓝色锦缎,边角烫有 “太庙秘藏” 的银纹,显然是从未轻易开封的重要记录。
“林大人,这部分秘档多与万历末年的‘太庙阴物案’相关,当年案结后便封存至今,您是近三十年第一个申请查阅的官员。” 李吏将卷宗放在铺着绒布的案上,语气带着几分郑重,“库内有规定,秘档需在灵煞隔离区查阅,且不得带出,若需抄录,需由专人核对后加盖封印。”
林越点头应下,与苏清鸢一同进入隔离区 —— 这里的灵煞探测灯比普通区域更密集,墙角还放着司天监特制的 “除煞香炉”,燃着能净化阴煞的艾草与檀香。他先翻开最外侧的《太庙秘档类目?万历四十七年》,目光迅速锁定 “十二宝失窃案” 条目:“万历四十七年冬,太庙祭器库失窃‘镇灵玉璧’一枚,伴生阴煞残留,司天监勘验为西山阴物窟一脉,追查三月无果,案存待查。”
“镇灵玉璧!” 苏清鸢凑上前,眼中闪过惊喜,“司天监的《十二宝谱系》中记载,镇灵玉璧与镇灵镜为‘同源双宝’,若玉璧失窃,镜体残缺便说得通了!” 她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谱系复印件,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谱系标注‘玉璧主镇灵脉,镜体主映阴煞’,二者需同存太庙,才能稳定京畿灵脉 —— 这也解释了为何万历年后,祭天台灵脉波动渐强,定是玉璧失窃导致的失衡!”
林越急忙翻开对应的失窃案卷宗,泛黄的纸页上详细记录着案发现场:“祭器库门窗完好,无撬锁痕迹,地面留有淡绿色粉末(后验为西山阴苔),玉璧存放处的灵煞防护符已失效,符纸边缘有灼烧痕迹,似为阴火所毁。” 这段描述让他心头一沉 —— 西山阴苔、阴火毁符,与李嵩后来使用的阴物手段如出一辙,显然当年的失窃绝非普通盗匪所为。
“还有勘验记录!” 苏清鸢指着卷宗中夹着的一张手绘图纸,上面用朱笔标注出祭器库的灵脉走向,“图纸角落有司天监当年的勘验签名,是…… 是林伯父的恩师,时任司天监监正的张衍!” 图纸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批注:“窃贼通晓灵脉走向,避开所有防护阵眼,且对太庙祭器库布局极为熟悉,恐有内鬼接应。”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新的线索缺口。林越继续翻阅后续的追查记录,在一份《证人供词?万历四十八年正月》中,发现了关键信息:“祭器库守卫刘三供称,失窃前夜曾见刑部郎中王显(王怀安之父)带人进入库区,理由为‘核验祭器安全性’,次日便发现玉璧失窃,刘三后因‘意外落水’身故,供词存疑。”
“王显是王怀安的父亲!” 林越猛地抬头,与苏清鸢对视一眼,瞬间理清了脉络,“李嵩与王怀安是同年进士,王怀安又继承其父在刑部的势力,当年的失窃案,恐怕是王家与李嵩的前辈联手所为,目的就是为了日后掌控十二宝、操控灵脉!”
苏清鸢立刻用灵煞探测仪贴近卷宗中的 “淡绿色粉末样本袋”(当年封存的证物),仪器屏幕瞬间跳出数据:“煞气特征与西山阴物窟的阴苔完全一致,且粉末中还检测出微量‘阴火草’成分 —— 这是炼制阴火符的关键材料,李嵩的青铜符上就有这种成分!” 她将探测仪数据与之前从李嵩处缴获的阴物样本比对,重合度高达九成,进一步印证了失窃案与李嵩势力的关联。
此时,柳如烟的传讯符突然震动,她已将司天监的灵脉比对结果传来:“根据万历四十七年的灵脉记录,镇灵玉璧失窃后,京畿灵脉的‘阴煞外泄点’与今日李嵩私藏阴物的据点高度重合,尤其是西山阴物窟与海上阴岛,推测玉璧极可能被藏在其中一处!”
林越将这条信息标注在失窃案卷宗旁,又翻出天启元年的《太庙灵脉补记》,其中记载:“天启元年春,祭天台石台灵脉异常增强,司天监推测为‘失宝共鸣’,即失窃的镇灵玉璧与石下宝物产生灵脉牵引,需尽快寻回玉璧,否则石台宝物恐受阴煞侵蚀。” 这段记录恰好与父亲天启三年批注的 “石台底层有器物共鸣” 呼应,说明石下宝物与镇灵玉璧存在紧密关联。
临近午时,三人已从秘档中梳理出十二宝失窃的核心细节:
失窃宝物:镇灵玉璧(镇灵镜同源双宝),万历四十七年冬于太庙祭器库失窃,至今下落不明,推测藏于西山阴物窟或海上阴岛;
作案手法:内鬼接应(疑为王家父子),用阴火符毁灵煞防护符,携带西山阴苔掩盖行踪,窃贼通晓灵脉与太庙布局;
关联势力:与李嵩势力使用的阴物材料、手法高度一致,且有王家父子(王显、王怀安)的官场包庇痕迹;
宝物影响:导致京畿灵脉失衡,祭天台石台宝物产生 “失宝共鸣”,需寻回玉璧才能稳定灵脉、安全开启石台宝物。
“今日的发现太关键了!” 林越将抄录好的细节仔细收好,对苏清鸢说道,“不仅查清了镇灵玉璧的失窃真相,还找到了它与石下宝物、李嵩势力、王家父子的关联 —— 接下来,咱们既要加快挖掘石台的进度,也要重点追查西山阴物窟与海上阴岛,务必找回镇灵玉璧!”
离开档案库时,祭天台的灵煞阵眼正泛着柔和的金光。林越望着石台方向,心中清楚 —— 十二宝失窃的谜团已解开大半,剩下的就是循着这些细节,一步步找回失宝、揪出内奸、告慰父亲与张衍监正当年的追查心血。而这一切,都将从下一次的石台挖掘开始。
返回总署的马车上,林越将失窃案细节与十二宝分布简图整合,新的追查方向渐渐清晰:先挖祭天台石台,确认石下宝物属性;再查西山阴物窟,寻找镇灵玉璧与父亲踪迹;最后围剿海上阴岛,彻底清除李嵩残余势力。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简图上,那些标注的线索与细节,正指引着他们走向最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