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总署书房静得只闻纸笔摩擦声,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案上摊开的案卷上投下细碎光斑。林越握着刚写完的《李嵩动机推断稿》,指尖在 “邪术反噬” 四字上轻轻顿了顿 —— 自昨日梳理完李玄的邪术传承与李家煞气侵蚀的线索,他便连夜将零散证据串成完整逻辑,此刻正要找赵峥商议,确认推断是否周全。
门帘被轻轻掀起,赵峥提着个布包走进来,里面是刚从司天监取来的 “煞气侵蚀图谱”。“刚跟苏姑娘核对完,李家历代族人的骨殖样本里,都检测出了阴煞残留,尤其是李嵩的父亲,残留浓度是常人的三倍,三十岁就咳血而亡,跟邪术反噬的症状完全吻合。” 他将图谱铺在案上,抬头见林越手中的推断稿,眼中多了几分期待,“你这推断稿,想必把李嵩的心思摸透了?”
林越将稿纸递过去,顺势指着图谱上的浓度曲线:“赵兄先看第三段。之前咱们以为李嵩唤醒阴物是为了挟制皇室,现在结合李家族史才发现,这只是表象 —— 他真正的目的,是解李家世代的邪术反噬。” 他指尖划过稿纸上的关键句:“李玄当年习‘阴煞炼魂术’,与蛇妖族交易时留了隐患,术法反噬会代代累积煞气,若没有十二宝的灵气镇压,族人活不过四十。李嵩父亲早逝,他自己二十岁就开始受煞气折磨,这才急着夺十二宝、唤醒阴物,想用阴物煞气与十二宝灵气对冲,缓解反噬。”
赵峥逐行细读,眉头渐渐舒展,读到 “李嵩供词中‘祖训寻宝’实为解厄,非夺权” 时,忍不住抬头赞道:“你这心思是真细!之前咱们都盯着‘夺权’这个明线,没注意他供词里‘每到月圆夜便胸痛’的细节,现在对照煞气图谱一看,这胸痛正是反噬发作的征兆 —— 你能把李玄的旧事、李家遗传病、李嵩的行为全串起来,这逻辑环环相扣,一点没漏。”
“也是多亏了柳姑娘从密云县带回的残碑。” 林越补充道,“残碑上‘得十二宝以镇反噬’这句话,正好对应李嵩对镇厄玉圭的执念 —— 他之前在祭天节冒险抢玉如意,不是为了开启阴煞通道,是想先用玉如意的灵气缓解反噬,可惜被咱们截了。后来他派黑鸦守西山阴物窟,也是因为窟里有李玄留下的‘煞源’,能暂时压制他的胸痛。”
赵峥拿起案上的黑鸦供词副本,指着其中一句:“黑鸦招供说‘主子让咱们守着窟里的黑石,说没了黑石他活不成’,当时没懂这黑石是什么,现在看来,这黑石就是李玄留下的‘煞源’,是李嵩暂时续命的依仗。你连这点都想到了,还把黑石与反噬的关联写进推断里,这份细致,确实比我强。”
林越闻言稍显腼腆,转而道:“现在动机明确了,对咱们接下来的西山行动也有帮助。李嵩肯定会让黑鸦死守‘煞源’和可能藏着的十二宝,咱们不仅要抓黑鸦、找镇灵玉璧,还要毁掉那‘煞源’—— 否则就算抓了黑鸦,李嵩还会派其他人来抢,后患无穷。”
赵峥认同点头,将推断稿折好放入怀中:“我这就把稿子抄两份,一份送司天监给苏姑娘,让她根据反噬规律调整共振仪参数,看看能不能通过煞气波动找到‘煞源’位置;另一份送禁军大牢,让审讯官顺着‘解反噬’的方向再审李嵩,说不定能问出更多西山阴物窟的细节。” 他起身时又看了眼案上的推断稿,笑道:“有你这份细致的推断,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就像有了指南针,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摸黑查案了。”
阳光渐渐西斜,书房里的案卷被一一归位,《李嵩动机推断稿》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贴着煞气图谱与残碑拓片。林越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清楚:明确了李嵩的真实动机,不仅能让西山行动更有针对性,也为后续查清李家与妖族的旧怨、破解十二宝谜团,打下了更坚实的基础。而赵峥的认可,更让他确信,这份细致的推断,能成为团队接下来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