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的指尖刚触到铜钟内玄煞镜残片的边缘,矿洞突然传来一阵极细微的低频震动 —— 不是之前钟响的 “嗡鸣”,而是像贴在耳边的鼓点,沉闷地敲在每个人的太阳穴上。未等众人反应,洞外突然传来捕快的呼喊:“林大人!不好了!救治点的矿工都疯了!对着矿洞方向磕头,拦都拦不住!”
“怎么回事?” 林越猛地收回手,鱼符碧光瞬间扩散,将众人笼罩在内 —— 奇异的是,被碧光护住后,那低频震动带来的晕眩感竟消失了。他摸出腰间的通讯符,按亮后苏清鸢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林越!快让所有人远离铜钟!我刚才用灵脉仪监测到它在释放‘次声波’,频率正好对应人类大脑的‘神智控制频段’!”
苏清鸢此刻仍在临时救治点,面前摊着三张对比图谱:一张是铜钟响时的声波记录,一张是人类神经波动图谱,还有一张是受伤矿工体内阴能的共振曲线。她一边快速在图谱上标注红线,一边解释:“之前以为铜钟响只是释放煞气,其实错了!它的次声波才是‘主谋’—— 这种声波人耳听不到,却能穿透衣物和皮肉,直接作用于大脑的‘边缘系统’,也就是控制情绪和神智的区域!”
敖长老扶着额头,刚才没被碧光完全护住时,他明显感觉到眼前发黑,此刻听苏清鸢一说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老矿工说‘响后必出事’,不是煞气直接伤人,是声波先扰乱神智,让矿工主动靠近铜钟,再被煞气侵蚀!”
“不止!” 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灵脉仪屏幕上,矿工的神经波动曲线正随着洞外的低频震动上下起伏,“声波单独作用时,只会让人晕眩、烦躁,但只要体内有玄煞镜阴能残留,两者就会产生‘共振’—— 阴能像‘放大器’,把声波对神经的影响放大十倍,直接让神智失控!刚才救治点的矿工,就是因为体内还有残留阴能,被声波触发了!”
柳如烟立刻看向掌心的玄煞镜残片 —— 残片此刻正随着低频震动微微发烫,表面黑纹的跳动频率,竟与苏清鸢说的 “次声波频率” 完全一致:“李嵩早就设计好了!玄煞镜残片不仅污染铜钟,还能‘校准’声波频率,让它精准针对有阴能残留的人 —— 这样就能筛选出‘合格’的目标,转化成尸傀,不浪费一点煞气!”
林越走到矿洞边缘,透过缝隙往外看 —— 只见救治点方向,十几名矿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矿洞,眼神空洞,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身上泛着淡淡的黑芒,正是阴能与声波共振的迹象。捕快们试图将他们拉走,却被矿工推开,力气大得不像常人。
“清鸢,有办法阻断声波吗?” 林越握紧鱼符,符身碧光与铜钟的次声波碰撞,在空气中激起细小的涟漪,“鱼符的碧光能暂时挡住,但范围太小,护不住外面的矿工。”
“有两个办法!” 苏清鸢快速回答,手中已拿起一瓶绿色药剂,“第一,用‘抗共振剂’—— 我用青鳞送的水脉灵露,加了西北的‘防风草’熬的,能在体内形成‘声波屏障’,中和阴能的放大作用,我已经让捕快给矿工喂了,效果应该快出来了;第二,找到铜钟的‘声波发生器’,也就是引煞符的‘次节点’—— 主节点控制煞气,次节点控制声波,只要用中和剂破坏次节点,就能暂时阻断声波!”
她顿了顿,在通讯符里递过来一张简易图谱,标注着铜钟表面的七个次节点位置:“次节点就在引煞符纹路的‘交叉处’,比主节点小,黑芒也淡,但能量更集中。我刚才对比过,这些节点的位置,正好对应地脉眼的‘煞气出口’—— 李嵩是利用地脉煞气的流动,驱动次节点释放声波,太歹毒了!”
林越接过图谱,快速与铜钟表面比对 —— 果然在引煞符的交叉处,找到了七个泛着淡黑芒的小点,比米粒大不了多少,若不是苏清鸢标注,根本发现不了。他对敖长老和柳如烟点头:“敖长老,你用水纹珠护住洞外的捕快和矿工,别让声波再影响他们;柳姑娘,你用残片牵引主节点的煞气,别让我破坏次节点时煞气反扑;我去喷中和剂,速战速决!”
敖长老立刻提着水纹珠冲出矿洞,珠身蓝光暴涨,在救治点上方形成一道透明屏障 —— 屏障落下后,矿工们的动作明显放缓,眼神里的空洞渐渐褪去,显然声波被阻断了。柳如烟则将玄煞镜残片贴在铜钟主节点处,残片黑芒亮起,主节点的煞气被牵引着向残片汇聚,暂时没空扩散。
林越握着苏清鸢送来的抗共振剂(与中和剂配方不同,更侧重阻断声波),快速绕着铜钟移动,将药剂精准喷在七个次节点上 —— 药剂接触淡黑芒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次节点的黑芒像被浇灭的火苗般迅速熄灭,矿洞的低频震动也随之消失,洞外传来捕快的欢呼:“不晕了!矿工清醒了!”
苏清鸢的声音再次从通讯符里传来,这次带着一丝轻松:“声波阻断成功!我监测到铜钟的次节点能量归零,短时间内不会再释放声波 —— 但主节点的煞气还在,你们取残片时要快,地脉眼的煞气还在往铜钟里灌,别给它恢复的机会!”
林越松了口气,走到铜钟主节点前 —— 此刻柳如烟的残片已将主节点的煞气牵引到表面,铜钟内的玄煞镜残片暴露得更明显,鱼符贴近后,能清晰感觉到它与残片的排斥力。他回头对众人点头:“声波解决了,现在没人会被干扰,该取残片了!”
矿洞外,救治点的矿工已恢复神智,正由灵脉医师喂服护灵液;矿洞内,铜钟主节点的煞气被残片牵引,次节点的声波彻底消失。林越握着鱼符,指尖再次触向铜钟内的玄煞镜残片 —— 这次没有低频震动,没有煞气反扑,只有鱼符碧光与残片黑芒的最后对峙。
“准备好!取出残片的瞬间,铜钟可能会恢复镇煞能力,地脉眼的煞气会被吸回来,” 林越深吸一口气,“清鸢,远程监测地脉能量,有异常立刻说;敖长老,稳住屏障,别让煞气外泄;柳姑娘,残片继续牵引,别让残片的阴能乱跑!”
通讯符里传来苏清鸢肯定的回应:“灵脉仪已准备好,随时监测!加油!取出残片,西北的危机就解决一半了!”
林越指尖发力,鱼符碧光猛地渗入铜钟 —— 玄煞镜残片被碧光包裹,发出一阵刺耳的 “嘶鸣”,像是在反抗。他慢慢将残片向外拉,铜钟的表面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 “地行镇煞” 原本的颜色,地脉眼的黑气也开始往回倒灌,被铜钟缓缓吸收。
一场围绕十二宝的净化之战,终于迎来了关键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