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抬起沉重的眼皮，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唔嗯……。”
身体如此沉重，这是多久没有过了。
至少，自从达到绝顶之后，这是第一次经历。
“……感觉要吐了。”
是不是昨天用了太多内气？
况且，不仅没收回来，反而还爆掉了。
丹田传来一阵酸涩感。
这也能算是一种肌肉酸痛吗?
忍着剧痛，他撑起吱嘎作响的身体。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看到的天花板是我们住的客栈。
也知道现在是早上刚过不久。
“哈。”
看到这个，我八成是昨天一回来就倒下了。
毕竟把考场弄成那个样子。
累得倒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考场嘛，应该会自己搞定吧。”
爆炸前夕。
剑后喷出内气所采取的行动是。
正是为了保护周围那些可能会被卷入的后起之秀。
果然，我心想。
她是与正派人士最接近的人物。
“要是知道那个，我就该适可而止了。”
同时。
我也担心其他人会被卷入。
所以极度精确地计算着，引爆了内气，以防他们被爆炸波及。
要是没做那种蠢事，现在丹田就不会惨叫了。
话说回来，如果当初没引爆就更好了。
“受了那种屈辱，我可忍不了。”
当时也说过，我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
火大了就得及时发泄，心里才痛快。
那之后我站起身，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与其说是呆滞。
不如说是为了确认体内的内气是否正常运转。
“嗯。”
从丹田引出内气，运转了几次，我就明白了。
“看来暂时不能剧烈运动了。”
丹田和穴位处传来疼痛。
是不是因为突然使用了秘技，导致肿胀了呢。
需要休息。
“啧。”
果然，当时该忍耐一下的。
“咕噜……”
再加上还听到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头自己就痛了起来。
昨天力气用太多了，肚子里的乞丐好像饿了。
“别催了，安静点，反正明天我会喂饱你的。”
“咕噜….”
不出所料的话，明天将不得不面对魔物。
本来昨天就该结束的内容。
“因为我惹事所以推迟了。”
昨晚把周围都毁了，导致考试预定日期推迟了。
我没什么罪恶感。
要怪的话，我认为是剑后做错了。
“没想到时间空出来了。”
托她的福，多了一天的空闲时间。
说实话，惹事的时候我就有点预料到会这样了。
“没想到真的会这样。”
毕竟是武林盟举办的事情。
本来觉得区区一个后辈惹事，难道就会推迟日程吗？
但没想到真的会推迟。
不过也因此。
“可以好好利用这一天了。”
既然有了时间来解决那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
对我来说，这还算幸运。
但在这之前。
“如果昨晚的记忆没错的话。”
有个人要先见。
吱呀——
推开门，顺着楼梯下到楼下。
周围的声音一片寂静。
不是清晨。
说午餐又太早。
是个恰好没什么人的时间。
随着我走下楼梯。
一个坐在角落餐桌旁的人映入眼帘。
准确来说，是那些人。
大概让这家客栈清净的，
不只是时间，还有那些女人也出了一份力。
“您醒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下楼的声音，
安静喝着茶的女人，
慕容熙雅将视线投了过来。
“您好像很累啊。”
“……一点点？”
“我听说啦。公子您搞了个大新闻。”
“传得真快，才多久啊。”
“声音都传到我们这儿来了。”
确实，
那种巨响，没听到才奇怪。
“您怎么会那样？”
慕容熙雅略带疑惑地问道。
看来她也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
搞出这种事很奇怪。
“就是，有点儿恼火。”
虽然不全是，
但姑且就这么敷衍过去吧。
“不过还是很帅啊！公子！”
这是唐小荣说的话。
话说回来，她不是在别的客栈吗?
“……什么？你看到了？”
一组的人不能随意进入二组的考试场地。
被教官发现的话还会扣分。
虽然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但教官们虽然看起来弱，却也不是等闲之辈。
唐小荣是突破了那道防线才来到二组的吗?
当我对此心生疑问时，
唐小荣天真烂漫地回答道：
“没有，没见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觉得，他肯定很帅啊。”
“……”
我总是这么想。
在我看来，唐小荣是最奇怪的。
尤其是眼睛。
“……好了，大家都看清楚了吗？”
我说完，无论是慕容熙雅还是唐小荣都歪着头。
感觉就像。
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样子。
这帮家伙…?
“不是吧。真的是理所当然的吗。”
也不是别的地方。
既然是四大世家的血脉，我想是不是应该另眼相看。
“那我前世被抛弃，就是个傻瓜冤大头吗。”
是啊。
确实是个傻瓜笨蛋冤大头。
现在又何必大惊小怪。
我的视线离开了那两个人。
看向了那个把头埋在桌子上，扭动着身子的女人。
南宫霏儿一如既往地打着瞌睡。
“问她也没用吧。”
我甚至没想过南宫霏儿会被淘汰。
除非她主动耍赖说不干。
否则南宫霏儿被淘汰的几率接近于零。
“对了公子，雅熙来过了。”
“……嗯？”
我对唐小荣突如其来的话表示疑问。
雅熙？说的是彭雅熙吗。
“她也来了？”
“啊？嗯。”
虽然她不来才奇怪。
我昨天没看到，所以都不知道他来了。
“那样的话，四大世家都会入馆吗？”
这又是一件稀奇的事了。
所以才会说是流星的世代什么的，骂骂咧咧的。
情况正好吻合嘛。
前世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张善延夺得了首席。
看到他，想必议论纷纷吧。
不只是四大世家。
包括九派一帮在内的当时的五龙三凤。
因为张善延夺得了首席，所以很容易受到很多人的关注。
所以很疑惑。
其他孩子可以那样算。
连剑龙和潜龙都加入了，却夺得了首席。
“他做了什么？”
他肯定做了什么。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夺得首席之位。
所以。
这次我打算阻止他做那件事。
“既然要做，那也做了不是更好吗？”
真的，既然如此。
能在神龙馆里把他处理掉就更好了。
这就是为此而制定的计划。
“话说回来。”
咯噔。
是感觉到终于要谈论自己了吗？
在角落里乖乖待着的家伙蜷缩起了身体。
看着它，我在心里点了点头。
“看来不是梦啊。”
记得当时因为用尽了力气，有些半梦半醒的时候。
南宫霏儿拉着某个人过来的情景。
如果当时的记忆不是我的错觉或梦的话。
“吃饭了吗？”
那分明是雪儿。
我问那个似乎还不想露脸，把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
她犹豫了一下。
“啊……没有。”
还好，听到了回答。
我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想她怎么还这样。
然后突然。
想起以前的记忆，随口说了一句。
“要不要吃土豆？”
“……？”
心想怎么突然冒出土豆，但又想到。
“要吃土豆吗？”
雪儿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记忆，只见她阴沉的脸上，眼睛睁大了。
我看着她，咯咯笑着补充道。
“不喜欢就算了。”
雪儿没有回答我的话。
但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
顺便一提，可惜的是。
客栈里似乎没有蒸土豆。
真可惜。
＊＊＊
之后，我走出客栈，走在街上。
客栈外面依然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我在街上走着。
视线稍微向后，不如说，是向旁边走着的人。
本来，那个人物会缠着我叽叽喳喳地问这问那。
却异常安静。
甚至还保持着距离跟着我。
我默默地看着她。
我带着一丝叹息问道。
“你要那样到什么时候？”
不是别的。
那个最让我不舒服。
这话是对一直穿着披风的雪儿说的。
我现在正和雪儿在外面散步。
趁着有一天空闲。
想着处理一下事情，所以就出来了。
途中我让雪儿一起走。
趁此机会，唐小荣想跟过来。
“不行。”
南宫霏儿抓住唐小荣，制止了她。
慕容熙雅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这次好像不打算插手。
“……要脱掉吗？”
“如果你不情愿，不脱也没关系。但你为什么要连在客栈里都戴着呢？”
“那个……”
在外面，南宫霏儿和慕容熙雅也戴着面纱，所以没关系。
雪儿的外貌也很引人注目。
这样遮着反倒更好。
但我无法理解她在我面前也这样。
“你眼睛也看不清啊。”
雪儿听了我的话，稍微抬起头，露出眼睛。
真是荒唐。
在阴影中，我看到那双染上金色的眼眸，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是故意吊我胃口吗？
“竟然是金色的眼睛。”
眼珠是这种颜色。
意味着雪儿的心法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我对剑尊的武功了解不深。
但回想起前世雪儿是金发金眼。
看来她也和我一样，会随着境界的变化而改变。
想到上次看到她时，头发也微微泛着金色。
“果然，雪儿还是雪儿啊。”
久违的雪儿，已经突破了壁垒，成为了绝顶武人。
想想她拿起剑还不到三年。
“……无话可说。”
那是一种让人放弃思考的才能。
就像我一直以来那样。
在思考某个人的才能时。
这就是把天魔或雪儿这样的存在排除在外的原因。
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类。
因此。
我总是很头疼。
我替她承担她的业。
这意味着我必须代替她扮演那个角色。
意味着我必须恢复前世神剑的力量。
“真是胡说八道。”
光是想象就让人感到吃力。
要做到什么程度，或者要做些什么呢？
我怎么会知道呢。
前途一片黑暗。
当然。
“即便如此。”
现在让她再次拿起剑，重新背负重担，我可没这个想法。
如果能一起走，那另当别论。
如果我打算让她独自一人，那我一开始就不会开始。
“喂。”
“嗯……？”
“吃那个也行吗？”
我隐藏起郁闷的心情。
我用指尖指向某个地方，雪儿的头也跟着转动。
那里排列着密密麻麻的餐馆。
我指的那个是卖普通串串的流动摊位。
“饿了。吃那个也行。”
也有没好好吃饭就出来的原因。
理由是那是雪儿喜欢吃的食物。
我一劝，雪儿就吞吞吐吐地说。
“没什么胃口……”
“你？”
“……”
听了我的话，她偷偷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回事？难道是害羞了吗？
“因为吃得多而害羞？”
她吗？
不过是短短几年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得如此不同。
正想着这些，
“要是讨厌，就跟着我，我自己吃。”
我拉住了雪儿的手。
“啊。”
她似乎因为突然被抓住手腕而吓了一跳，
但雪儿看起来并没有要挣脱的意思。
我穿过人群，走进小摊，拿起两串烤串。
一串是我要吃的，
另一串自然是雪儿的。
“……”
雪儿静静地看着我递过来，
最终还是没能拒绝，接了过去。
“吃吧。别瞎想。”
因为她直到接过去的那一刻还在犹豫，
我咬了一口，又补充了一句。
雪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烤串。
“难道是一直过着看人脸色吃饭的日子吗？为什么会这样？”
又或者，
是真的食欲全消了吗？
那样的话，是不是我太强迫她吃了？
“现在就算叫他别吃了，还来得及吗？”
正当我打算改口的时候，
“如果不想吃，就别吃……已经吃完了啊。”
“……您？”
“什么时候吃完了……？”
刚才不是才吃了一口吗？
为什么雪儿的烤串上的肉已经全没了？
是说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全吃光了吗？
看到那样子，幸好食欲好像没有下降。
雪儿也才察觉到自己把东西都吃光了。
有点手足无措的反应。
“这……怎么没了？”
“不是因为你嘴巴都吃光了吗？”
“不可能啊……我真的没什么胃口，是真的！”
“好好好，你没有胃口吧。再吃一串吗？”
“是真的……真的……”
雪儿委屈地动着手脚。
但吃完的烤串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你不要再吃了？”
雪儿动了半天手脚反抗着。
听到我的话，她停了下来，嘟囔着嘴唇。
这次我没打算主动劝她。
我又拿起一串烤串看着雪儿。
雪儿看着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
“…我想吃。”
“做得好。”
我听到想要的答案后才把烤串递给她。
雪儿看起来很委屈。
我很满意。
幸好这部分没变。
“啊，还有。不是，怎么已经吃了一半了……”
“嗯…？”
“没事，你边吃边说。你昨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
听到我的问题，雪儿停下了咀嚼烤串的嘴唇。
我没想打扰她吃饭。
只是好奇。
南宫霏儿昨天把雪儿拉了过来。
一直躲着我的雪儿，竟然如此乖巧地又回来了。
我想总是有原因的。
就算不是别的。
至少这个我得听听。
雪儿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然后看着我。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模糊。
“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不是。可以说。”
太好了，要听不到的话就有点那个了。
那是不是说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呢？
看到那个看起来温顺又有点傻气的雪儿。
变成这样，一方面觉得可惜。
但又觉得幸好她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能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
我边想着边等了一会儿。
雪儿回答了。
“昨晚……姐姐和张公子见面了。”
是传音，这有点令人惊讶。
但更令人惊讶的是别的事情。
“……谁和谁见面了？”
“张公子和……霏儿姐姐。”
这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家伙和南宫霏儿怎么会突然见面了呢？
“姐姐说，她来找我是因为没能向我问好。”
“所以呢。”
“但是不巧，她当时正在和张公子说话。”
雪儿和张善延当时在聊些什么呢？
充满了疑问。
“所以呢……？”
雪儿的解释某种程度上很简单。
对话中南宫霏儿插了进来。
张善延对此说了些什么。
南宫霏儿却根本不记得张善延。
然后突然说闻到臭味，让他别过来。
“……”
说我臭不让我靠近。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确实很符合南宫霏儿的性格。
毕竟她也是那种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的人。
即便如此。
“臭？”
这话即使是张善延也会受伤吧。
“好啊。”
那当然好啦。
“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然后……张公子脸色扭曲，拔出了剑。”
张善延脸色扭曲了……？
看来是受到了相当大的侮辱。
也是。
受到那种侮辱还能忍住才奇怪。
要是我，早就把他抓过来直接烧掉了。
只烧头发就行。
“但我没听说过他们动过刀啊。”
没从南宫霏儿那里听说过。
甚至连提都没提过。
即便张家那小子先拔了剑。
打断对话的也是。
南宫霏儿，说人臭、侮辱人的最终也是南宫霏儿。
所以即使打起来，也算是有一定理由的情况。
“所以他们俩打起来了？”
“没有。”
雪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张善延拔剑的那一刻。
“……你要是再不……收回去……”
南宫霏儿用平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就死定了……”
据说她就是这样对张善延说的。
从南宫霏儿身上散发出的雷气和。
混杂的斗气和杀气。
对平时只知道南宫霏儿的雪儿来说。
那样子多少有些冲击性。
“真吓人。”
虽然在旁人看来可能有些夸张。
但光是听着就让人联想到魔剑后时期的样子。
对此，张善延。
据说最终将剑收入剑鞘，然后直接离开了。
“是怂了吗。”
看到南宫霏儿，就算直接打起来胜负也不确定。
如果惹出事端，计划可能会被打乱。
大概是咬着牙忍住了吧。
“所以。最终，就是怂了的意思嘛。”
对我来说，都一样。
“在那之后，南宫霏儿把雪儿带来了吗。”
令人疑惑的是。
一直躲避的雪儿。
南宫霏儿一出现就把她带来了，她就乖乖地来了。
“……”
我正在思考疑问的时候。
雪儿。
想起了前一天晚上，南宫霏儿想要带她走的时候。
“姐姐……等等……”
现在还不是时候。
对想要摆脱的雪儿，说不能去。
南宫霏儿用清晰的声音说。
“现在逃跑的话，下次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紧握。
回想起当时的对话，拳头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
南宫霏儿带着怎样的感情，对雪儿说了那样的话。
虽然是不得而知的事情。
但至少当时的话是真心话，雪儿知道。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
“真让人伤心。”
“您说什么？”
雪儿对听到的声音做出了反应。
你拼死躲着我，结果她一拽你就来了？”
“啊，不是的少爷…！”
雪儿习惯性地想说出“少爷”却又紧紧闭上了嘴。
她似乎清楚地知道，现在不能再那样称呼了。
“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我知道。”
她渐渐变得皱巴巴的，于是我决定不再逗她了。
“说什么要保护我，结果呢。她现在像块湿毛巾一样了。”
“….湿毛巾？”
“湿漉漉的，软塌塌的。”
“……”
至少我不想看到她这副模样。
至少。
我可不希望雪儿像前世那样。
“那时候可不是湿透的程度。”
她不是湿透了，而是冻住了。
冻得结结实实。
所以这很幸运。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
似乎还能用热度烘干。
我把一串烤串又递到雪儿手里。
她现在不再拒绝烤串了。
“这才是真正想问的。”
我又咬了一口，然后问雪儿。
这是我最想问的。
也是为了问这个才带雪儿出来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之后。
我问雪儿。
“你祖父带你前往张家的原因。你知道吗？”
“……”
雪儿被我的问题吓得颤抖了一下。
看来她是知道的。
“那个……。”
“这是不能说的事情吗？”
“……”
雪儿的嘴唇动了动。
她在犹豫。
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知道。
这一世剑尊带着雪儿前往张家的原因。
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具体地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个……。”
短暂的沉默过后。
雪儿正要对我开口的瞬间。
——嗡
我左手，准确地说是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感受到了震动。
“呜呜……。”
同时，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也做出了反应。
“……啧。”
感受到那个，我狠狠地咂了咂嘴。
偏偏是现在吗？
我皱起眉头，正要说话的雪儿反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公……公子？”
我看着雪儿，她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事。
“平时的话，我肯定会让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自己走。但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你又会逃到哪里去。”
我紧紧握住雪儿的手。
“跟我来一下。”
今天出门的第二件事。
看来是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