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苏九阙顺从地喊了声，但下一句又变了回来。
“阿云乖乖换衣服，我去给你挤牙膏。”
断云：“……”
他还记得，小时候都是他照顾苏九阙这个小团子的，但不知道何时起，变得苏九阙照顾他更多了。
而且，某人已经是一直把他当做三岁小孩照顾的那种。
断云刷牙的时候，苏九阙也站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苏九阙，你好粘人。”
“阿云讨厌我？”
“……没有。”
没有讨厌就是喜欢。
所以，可以粘阿云。
苏九阙的脑回路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
几分钟后，两人从楼上下来，断叶琛已经去上班了，而某个小朋友蹦蹦跶跶地出来了。
“哥哥，抱~”
断栀苒小朋友今年三岁，分外粘他的哥哥，一见断云就跑上去抱住了他的大腿。
原本辛阮就有要二胎的想法，但她和断叶琛备孕两年也没怀上，本来说怀不上那就不要孩子了，可断叶琛刚结扎完，辛阮就查出怀孕六周了。
于是，断栀苒小朋友就来了。
断云笑着地将抱他大腿的小团子抱起来，脸贴贴她的小脸：“是我们的栀栀宝贝呀~昨晚有没有睡个好觉呀~”
“有！哥哥睡觉觉好吗？有没有梦到栀栀吖？”
小团子还捧着自己的小脸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像朵花一样，惹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嗯，梦到了，我们栀栀小宝贝简直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公主！”
“哎呀~人家要羞羞了~”
小团子一阵扭捏害羞，可爱得令人满眼都是星星。
辛阮笑着摇摇头：“快去吃早餐，一个个都要迟到了。”
断栀苒小朋友抱住她哥哥的脖子，往后看就看见了苏九阙，小团子眨眨眼，小手也挥了挥：“九哥哥早吖~九哥哥有没有梦到栀栀吖？”
“栀栀早，当然梦到我们小公主了。”
苏九阙嘴角弯了弯，捏了把小团子嘟嘟软软的小脸。
断栀苒小团子和断云小时候长得很像，就是眉眼更加柔和一些，小脸也更圆一些。
看着她，总有种看断云小时候的感觉。
苏九阙每次都能回想起和断云小时候抱在一起互相戳脸的画面。
“阿云，你小时候的脸也胖嘟嘟的，一戳一个小洞。”
断云：“……说得你小时候脸不胖一样。”
“那还是阿云的奶帮子更软，超可爱的。”
“胡说！明明是你奶帮子最大最软了！”
“阿云别不好意思，瞧瞧栀栀小朋友的奶帮子多可爱，你小时候和她一样可爱。”
“……苏九阙，别没大没小的，喊哥哥！”
苏九阙不说话了。
他家阿云总是这样，一说不赢他了就拿年龄压他。
苏九阙抿了抿唇，他想，他爸妈怎么不把他早生半年呢，唉~
吃完早餐，两位上学的初中生坐上车上学去了。
断栀苒小朋友眼泪汪汪地站在门口，挥着小手目送车子离开，转身就扑进辛阮的怀里。
“麻麻，为什么窝不能和哥哥上学？”
辛阮一阵好笑：“乖宝贝，等你长大点就上学了。”
到时候，恐怕就不想去了。
-
断云和苏九阙一前一后进了教室，预备铃正好在他们进来时响起。
苏明哲看着他俩摇头：“啧啧，又是卡点进教室，你说你们俩怎么就这么会掐时间呢？而且，你俩什么时候能不连体？整得像双胞胎似的。”
苏九阙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数学能考九十分？”
苏明哲一顿痛苦面具。
“哥，你不懂，我和数学的缘分还没到。”
断云笑了：“你这话从小学说到现在，这缘分还真难哈。”
“那可不是！有些东西，缘分那就是遇不到，对吧，哥？”
苏九阙：“不知道，反正我和阿云从小就有缘。”
苏明哲：？谁问你俩了？
“你就整歪理吧，”断云坐下，边将书拿出来，“马上初三了，你俩想想要不要上一中吧，我可不等你们。”
作为永远的年纪第一，断云表示，无敌太寂寞了。
苏九阙突然心上被扎了一刀，他坐在断云旁边，手碰了下断云的手：“阿云，你帮我补习？”
“可以啊，你愿意听就行，”断云又瞧了前桌一眼，“怎样，一起？”
苏明哲有些犹豫：“要不……我还是叫我爸捐栋楼吧。”
断云：“你高兴就好，但高考分数靠捐楼可不行，你以后想读个好点的大学的话，成绩还是有必要重视一下的，不过你选别的或者出国留学就另说了。”
出国？
苏明哲脸上的痛苦面具更痛苦了。
他外语也不太行。
家里对他比较放纵，没硬要求他学太多东西，他倒是别的兴趣爱好发展了一大堆。
“云哥，你就想好要上哪个大学了？”
“这用想吗？国内任我挑啊。”
苏明哲：“……”
瞧瞧，这发言完全不顾及小学渣渣的死活。
苏九阙皱了皱眉，心情不太美妙，他成绩也不算好。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苏九阙的眼神瞬间变冷，瞥过去。
苏明哲：“乔修杰，你笑什么笑！我们说话你偷听个什么劲？”
若说苏家两兄弟是断云的发小，那乔修杰，就是断云从小的死对头。
结怨的点也比较奇葩。
只因为幼儿园某次活动的小红花给了断云而没给乔修杰。
当时两人负责一样的任务，但小红花就一朵，老师给了笑得更甜的断云，乔修杰不服，当场就和断云打了一架。
当然了，最后乔修杰被断云和苏九阙一起打了一顿，然后三个人一起喊了家长。
而那朵小红花，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
这之后，乔修杰和断云杠上了。
可孽缘啊，除了五六年级两人不在一个班，其他时候都被分到了一个班，现在，他和断云的座位也就隔了条过道。
乔修杰“哼”了声：“说大话谁不会，到时候没去h大不知道谁会打脸。”
h大，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
苏明哲抬着下巴也冷“哼”了下：“谁打脸我云哥也不会打脸。还大话？你怕是连放大话的资格都没有吧，谁不知道，你永远都跟在我云哥屁股后面做千年老二啊！”
“你！闭嘴！”
乔修杰狠狠瞪着苏明哲，他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千年老二”这几个字。
天知道，他明明拼尽了力气去学，可每次的成绩都比不过断云！
这到底是为什么！
断云（小声）：因为我是个bUG啊~
说实话，断云挺佩服乔修杰的毅力的。
被他压了这么多年心理还没被打垮，所以，某个方面断云还算欣赏乔修杰，虽然对方跟他较劲的点实在没必要。
苏明哲笑了，还拍了拍自己的脸：“我就不闭嘴，你能怎么样？你打我撒~你打我撒~~”
欠欠的。
断云看了苏明哲一眼，忍笑：“行了，别说了，等下真挨揍我们可不帮你。”
“他又打不过我。”苏明哲给了个得意的眼神。
乔修杰瞪着苏明哲，气得拳头捏起：“吊车尾的人没资格和我说话！”
“哟~千年老二还整上优越感了呢。”
“苏明哲！”
“喊你爹做什么？”
“你！你……”
乔修杰要气炸了。
断云默默往苏九阙那靠了靠，害怕火力波及到自己。
苏九阙见断云靠过来，还伸手护了下，低头和他说悄悄话：“阿云，等会吃食堂还是叫王姨送？”
“想吃食堂。”
“好，那我叫王姨不用准备了。”
“嗯，阿九，你作业做了没？”
“……做了。”
“盲选选择题？”
“……”
他家阿云要不要在这个方面这么了解他。
“阿云，我错了。”
断云抬眸瞧了他一眼：“我可没说你错了。”
苏九阙心咯噔了一下。
“阿云，别生气，我今后一定好好学，我和你一起上一中。”
“我没生气啊，你上不上一中都可以。”
苏九阙越听越觉得断云是在生气。
他突然就后悔之前没把心思分点在学习上了。
“阿云，我真的错了，我今天就好好补课，我发誓，我一定把落下的都补回来！”
断云转头，瞧见苏九阙眼里的不安，他顿了顿，伸手拉住苏九阙的一点衣角，往下轻拽了两下。
“苏九阙，我真没生气。”
“我不觉得你必须要成绩好，所以，你要不要上一中，以后读什么大学都是你的选择，我只是希望，你每个选择都是开心的，不后悔的。”
“而我，都一直在你身边啊，不会因为学习而有什么改变。”
苏九阙心尖尖被最后一句话颤了一下。
“阿云，我……”
说着，上课铃“叮铃铃”响了，老师也踩着铃声进了教室，断云立马松了手坐回去，一副乖乖三好学生坐好听课的模样。
苏九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