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清晨带着霜气,丁元英沿着青石板路走到巷口的早点摊,刚坐下就听见邻桌两个年轻人的争执。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伙子红着眼眶:“我借网贷只是想换个新手机,怎么就滚到十万了?现在催收天天打电话,我爸妈的养老金都被我拿去填坑了!”另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叹气:“我也是,为了凑彩礼借了三家网贷,现在工资刚发就被划走,连吃饭都得省着花,哪还敢想买房结婚……?”
丁元英端着豆腐脑的手顿了顿,指尖传来碗沿的凉意。这场景,像极了调研简报里的文字活了过来——8亿负债不是冰冷的数字,是无数个被资本裹挟的家庭,是年轻一代被提前透支的人生。网贷这盘资本做的局,远比当年乐圣的垄断更阴狠:乐圣是在商业规则内博弈,而网贷是跳出规则,用人性的弱点做镰刀,收割着弱势文化滋养出的“依附者”。
“老板……,再加个茶叶蛋……。”丁元英放下碗,目光扫过早点摊老板布满老茧的手——那双手揉了三十年面,赚的每一分钱都带着面粉的温度,踏实得让人安心。这才是底层劳动者该有的活法:靠手艺吃饭,靠勤劳立足,而不是靠网贷的“捷径”,走向万丈深渊。
回到别墅,韩楚风已经在庭院里等候,脚下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元英,网贷的事愈演愈烈了。”他递过一份文件,“我们调研发现,网贷平台背后,有好几家是当年做空正天的资本,他们现在不玩资本市场了,转做网贷,就是看中了底层群体的‘弱势’,用高息放贷实现财富收割,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天平已经严重倾颓……。”
丁元英接过文件,翻到资本关联图谱那一页,眼神冷了几分:“强势文化的本质是‘自强’,不是‘掠夺’;资本的初心是‘赋能’,不是‘吸血’。这些资本把强势文化的‘进取’扭曲成‘贪婪’,把商业的‘逐利’异化成‘吞噬’,用网贷的绳索,把底层劳动者绑在贫困的车轮上,让他们永远无法翻身。这已经不是文化的博弈,是人性的沉沦……。”
“那我们该怎么办?”韩楚风的声音带着焦虑,“我们的非遗扶贫、小额信贷,在网贷的洪流面前,就像杯水车薪。现在连一些老艺人都开始动摇,觉得靠手艺赚钱太慢,想借网贷扩大生产……。”
“慢就是快,稳就是赢……。”丁元英走到石桌旁坐下,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当年王庙村做音箱,不贪快、不贪大,一步步稳扎稳打,才在市场上站稳脚跟。现在面对网贷的诱惑,我们能做的,第一是‘守’——守住试点村的生态,强化‘手艺安身’的信念,让老艺人用自己的经历现身说法,告诉年轻人‘靠网贷赚的钱,迟早要还,而且要付成倍的代价’……。”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是‘破’——联合正天集团、‘正心’基金会,还有那些真正有良知的企业,发起‘反网贷掠夺’倡议,向监管部门提交网贷危害的实证报告,推动行业规范。同时,扩大小额信贷公司的覆盖面,把低息贷款的门槛再降低,专门对接非遗从业者和底层劳动者,让他们有合法的应急渠道,不用再求助网贷……。”
“可这些资本势力庞大,我们能斗得过吗……?”韩楚风有些疑虑。
“斗的不是资本,是人心……。”丁元英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网贷能横行,是因为它利用了人们的‘贪念’和‘恐惧’;我们要做的,是唤醒人们的‘清醒’和‘自强’。强势文化不是天生的,是靠一次次的‘自救’积累起来的;弱势文化也不是不可改变的,是靠一次次的‘觉醒’摆脱依附的……。”
他想起了小丹当年说的“无论是什么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那些借网贷的人,固然有资本诱导的因素,但也有自己的选择失误。真正的救赎,不是帮他们还清债务,是让他们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是让他们重新拾起“靠双手自救”的信念——这才是应对现实生活的根本,也是平衡贫富差距、挽救倾斜天平的唯一出路。
下午,肖亚文带着几位试点村的老艺人来到别墅。一位做竹编的老人握着丁元英的手,激动地说:“丁先生,您说的太对了!我侄子就是借网贷差点毁了家,现在他跟着我学竹编,靠手艺慢慢还债,虽然苦点,但心里踏实。我们老艺人都愿意站出来,跟年轻人讲讲网贷的危害,让他们别再走弯路。”
丁元英看着老人们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面对网贷的资本做局,单靠他一个人的布局,单靠正天集团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但只要这些老艺人在,只要这些坚守手艺、坚守本心的人在,强势文化的“自强”火种就不会熄灭,弱势文化的“依附”枷锁就有被打破的可能。
夕阳西下,老艺人们离去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丁元英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的传承基地,那里灯火通明,刻刀敲击木头的声音隐约传来,坚定而有力。这声音,是对抗网贷吞噬的宣言,是守护底层尊严的呐喊,是平衡倾斜天平的力量。
他知道,面对资本做局的网贷,面对倾颓的社会天平,面对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这场“杀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战争,才刚刚进入最艰难的阶段。但他更相信,“道”的力量,永远藏在最朴实的生活里,藏在最踏实的双手里。只要守住“自强自救”的道,只要薪火不灭,就一定能在现实的泥沼中,走出一条光明的路。
故事,仍在继续。天平倾颓,守道为基,一场唤醒人心、扞卫尊严的持久战,已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