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重地?”
萧墨嗤笑一声,步步紧逼。
“现在你倒想起这里是衙门了?方才纵容手下行凶时,怎地不见你提及‘王法’二字?”
萧墨一步步向前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刑房内格外清晰。
苏轻尘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当场失禁。
“王……王叔!快!快上去宰了他!”苏轻尘惊恐万状,猛地将身旁那中年男子往前一推。
他娘的!
中年男子心中破口大骂,这该死的苏轻尘,竟将他推出来挡灾,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但既已站出,退路已绝。他一咬牙,抄起手边一根沉甸甸的水火棍,运足力气,朝着萧墨狠狠砸去!这一棍势大力沉,角度刁钻,显是经验老道,比之前那三名手下凌厉数倍!
然而,在萧墨眼中,此等伎俩不过土鸡瓦狗!
萧墨身形微侧,轻松避过棍风,随即手腕一翻,手中夺来的水火棍如毒蛇出洞,精准地点在那中年男子的肋下要穴!
“呃啊!”
中年男子只觉一股剧痛袭来,浑身气力瞬间消散,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昏死过去。
“苏轻尘,苏大少爷?现在,该轮到你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苏家定将你碎尸万段!这里可是衙门!我可是苏家的嫡子!”
看着萧墨步步逼近,苏轻尘面无人色,连连后退,直至后背抵住冰冷墙壁,退无可退。
萧墨冷笑一声,手中水火棍如电般刺出!
嗤!
棍端精准地点在苏轻尘小腹气海穴上!一股阴柔暗劲透体而入,苏轻尘顿时如遭雷击,浑身剧颤,惨叫一声,半跪于地,冷汗如雨般涔涔而下。
“住……住手!”
“萧……萧哥!是在下错了!先前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我……我向您赔罪!”
苏轻尘强忍剧痛,从牙缝里挤出求饶之语,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赔罪?我没听错吧?方才不可一世的苏大少爷,竟也会低头认错?”
说着,萧墨手中棍棒再次轻轻一送,暗劲微吐。
“啊——!”
苏轻尘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嘶声道:“先前……确是在下之过!真心向您赔罪!往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求您高抬贵手!”
萧墨闻言,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谈条件?既然自知口出狂言,就该掌嘴谢罪!”
“我……我若掌嘴,您便能放过我?”
“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苏轻尘闻言,竟真的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左右开弓,“啪啪啪”地狠狠抽打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响声在刑房内回荡。
“萧哥!萧少!萧大爷!”
“您……您能饶了我吗?”苏轻尘跪在地上,涕泪交加,连连磕头。
萧墨眯着眼睛,微微颔首:“嗯,这几下倒是响亮。”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三番两次寻我麻烦,今日便先收些利息!”
话音未落,萧墨手中水火棍再次点出,一股更强的暗劲涌入苏轻尘体内。
苏轻尘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恰在此时,一旁昏迷的中年男子悠悠转醒。他刚一睁眼,便瞧见苏轻尘瘫软如泥、不省人事的模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叫道:“该死的小贼!你对苏少爷做了什么?!”
“哦?醒得倒快。”萧墨闻声回头,目光冰冷如刀。
感受到那如同实质的杀意,中年男子只觉头皮炸裂!他强忍周身剧痛,猛地拔出腰间藏匿的一柄小巧手弩,颤巍巍地对准了萧墨!
“抱头!跪下!”中年男子色厉内荏地吼道。
弩箭在手,他仿佛又找回了几分底气,眼中重新燃起凶光。
“我讨厌被人用这东西指着。”
萧墨双眼微眯,眸中寒芒乍现,宛如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中年男子被这目光一扫,浑身一颤,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但他仍硬着头皮吼道:“小杂种!休要猖狂!”
“你不是能打吗?来啊!看老子不一箭射穿你的喉咙!”
他状若疯狂地叫嚣着,坚信在这咫尺之间,无人能快过他手中的杀器!
说实话,即便对方手持利器,萧墨若要取其性命,亦是易如反掌。然而,他眉头忽然一皱,并未立刻动手。
因他敏锐地察觉到,刑房之外,正有大量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赶来。甚至用眼角余光,他已瞥见了秦明月那熟悉的身影。
想必,此间的动静,终究是惊动了外面。看来,已无需他亲自出手了。
心念电转间,萧墨突然扯开嗓子,放声大喊:“救命啊!杀人啦!官差要滥杀无辜啦!”
这喊声运上了内力,洪亮异常,瞬间穿透房门,清晰地传到了外面。
“砰!”
刑房的门被猛地撞开!秦明月一马当先,率领一众手持钢刀、锁链的衙役,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混账!你给我闭嘴!”中年男子见势,惊怒交加,手中的弩箭失控般胡乱晃动。
秦明月见此情景,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佩刀,厉声喝道:“王牢头!你在做什么?!”
“竟敢以凶器指向无辜百姓?!你可知这是重罪!”
“立刻放下兵器!”
不仅是她,身后涌入的衙役们也纷纷刀出鞘、弩上弦,齐刷刷对准了那中年男子。
见此阵仗,萧墨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抹笑意。
而那中年男子,已是面如死灰。他慌忙将手弩扔在地上,高举双手,疾声呼道:“别!别动手!我是无辜的!”
“都是他!都是这小贼动的手!你们快将他拿下啊!”
“我动的手?”萧墨耸耸肩,一脸无辜与茫然,“这位官爷,您说话可要讲证据啊!”
“您看在下这文弱身板,像是能打倒诸位官差好汉的人吗?”
“况且,您手中还有这等利器,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造次啊。”
赶来的众衙役闻言,亦是面露疑色。他们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看似清瘦的青年,能独自放倒数名官差,尤其对方还手持利器。这根本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