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越哭，周围的议论声就越响。平日里大伙儿埋头苦干，就数她最爱偷懒，早惹得众人不满。只是三车间有易中海镇着——人家是八级钳工老师傅，大伙儿也不好说什么。就连易中海调走后，还托关系帮秦淮茹转了正，评上一级工，生怕他不在时有人欺负她。不用想，准是秦淮茹去找的易中海。
如今闹出事故险些害人性命，积压的怨气全爆发了。大伙儿既是为发泄不满，更是后怕——万一下回遭殃的是自己呢？谁知道这定时**什么时候再爆？想起她丈夫贾东旭，保不齐也是被她克死的。就连平时爱占她便宜的男工都不敢吱声，毕竟比起揩油看热闹，还是自家性命要紧。
三车间突然停电，主任赶忙来查看。听工友七嘴八舌说完事故经过，又瞅瞅秦淮茹跟前那台报废的机器，心里直打鼓——这电闸合上后，其他设备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厂里因停电引发的事故多了去了，更别提因此报废的批次产品。这回机器损毁导致全车间停电，损失可海了去了。
秦淮茹！这么简单的机器都能操作失误？还闹得全车间停电！主任气得直拍桌子，你说你上班多少年了？连基础操作都不过关，同期进厂的哪个没评上二级工？
车间主任气得破口大骂，火冒三丈。
他骂个不停。其实秦淮茹出事，车间主任也有责任。要知道，转正成为一级工是需要车间主任签字的。易中海虽然是八级工，但已经被辞退，有点关系也得看第三车间主任的脸色。要是主任不签字，这事肯定成不了。
可这车间主任贪图秦淮茹的美色，加上易中海说情，秦淮茹又说了几句好话，让主任占了点便宜。主任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大笔一挥签了字。签完字还想占更多便宜？没门！秦淮茹可不答应了。
结果转正还不到一星期，就出了这种事，车间主任能不恼火吗？
大伙儿除了描述刚才发生的事，还纷纷告状——不对，应该说是排挤秦淮茹。谁都不想和她一起干活了，太危险！
主任，咱们三号车间不能留秦淮茹了！
就是，主任要是不把她调走，我就申请去别的车间！
这次是小张运气好，下次谁知道会怎样！
对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太吓人了！
她要不走我走，宁可不上班也比送命强！
主任，您得为我们的安全着想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求车间主任赶走秦淮茹。要是她不走，他们就集体走人。要是整个车间的人都申请调走，主任这位置肯定保不住。一两个人调动无所谓，全都走人，不就说明主任没管好吗？别说升官了，怕是连现在的位子都要丢。
主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好好干，绝不会再出问题！秦淮茹抓着主任的手哀求道。要不是人多，她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可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主任也怕闲话。虽然摸着秦淮茹的手挺舒服，但这次主任可没心思享受——秦淮茹惹了众怒，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主任哪敢硬压下来？
为这点小便宜断送前程？主任可不干。摸两下就丢工作，除非有更大好处，否则谁敢啊？现在主任是真没辙了。
正当大家吵吵嚷嚷，秦淮茹苦苦哀求时，第三车间又来了人——因为停电，设备科的人过来检查情况了。
事情闹大了，一台机器被搞坏，大批产品报废，损失可不小，这事儿必须往上汇报。
消息一层层传上去，副厂长赵建军很快就知道了。
损失这么大，厂长、副厂长、安全负责人和出事车间的主任马上开了个会。
会上主要盘问车间主任，为啥会出这么大的事故。
车间主任哪敢承认是自己批的，直接把锅甩给了易中海。他说易中海是八级工，推荐秦淮茹转正，加上秦淮茹干了这么多年，他就同意了。谁知道刚转正一星期就捅出这么大篓子。
厂长这帮老狐狸哪会信这套，心知肚明不能全怪易中海。再说易中海已经被开除，退休金也降了，总不能把人往死里整吧。
损失统计好了吗？没人受伤吧？赵建军问道。
车间主任赶紧汇报说没人重伤，就一个工人蹭破点皮。
听说没出人命，领导们都松了口气，但听到经济损失的数字，脸色又都垮了下来。
这明摆着是操作失误，必须严肃处理。要是意外事故还能慰问，可秦淮茹这是粗心大意闯的祸，损失还特别大。
你们车间现在什么意见？厂长追问。
工人们都说不能让秦淮茹转正！
还有人放话，要是不把她调走，大伙儿就申请换车间——差点闹出人命啊！
......
车间主任硬着头皮把情况都抖了出来。不管他怎么狡辩，责任肯定跑不掉，毕竟是他签字同意的转正。保卫科随便查查就能**大白。
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保卫科当然要介入调查。很快就把秦淮茹转正的猫腻查清楚了。
车间主任确实有责任，属于审核不严。谁能想到干了这么多年的秦淮茹，连个简单机器都玩不转？最后这主任被降成了副主任。
处理完次要责任人，就该收拾主犯秦淮茹了。机器损坏、差点闹出人命、公家财产损失，必须严惩。但考虑到她丈夫贾东旭是工伤去世才让她顶岗的，直接开除不合适。
已经转正的人又不能退回学徒工，最后决定给她调岗——就她那手艺，指不定还要出事，工友们也不敢和她搭档了。
有人提议道，技术活儿秦淮茹是干不了了，只能让她去做些体力活。
搬运工不太适合女人，洗车工又得碰机器，没人敢让她干——毕竟她连简单的机器都能弄坏。
最后想到傻柱以前干过的活儿——打扫厂区。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去扫厕所吧？
既然是惩罚，工资也得降，每月只发17.5块。
正好和傻柱一样，他现在也在街道上扫地，不过工资更低，一个月才15块。
两人这下都成了扫地的。
**决定作出后，厂里要对秦淮茹的处罚和这次事故进行全厂通报。
通报不光表扬先进，也要批评错误，让大家引以为戒，也让犯错的人长记性。
被全厂点名批评，那可是相当丢脸的。
“下面播送通知！今日我厂发生一起机器事故，导致一台机器严重损毁，多台设备损坏及产品报废，所幸无人受伤。经查，事故系秦淮茹操作不当所致。现对其处理如下：其一级钳工资格，调岗为厂区清洁工，工资降至17.5元。望全体职工以此为戒，专心工作，踏实上班，认真学习！”
通报只提了秦淮茹，车间主任被降为副主任，但还不够广播批评的级别。
在那个看重脸面的年代，被全厂点名批评，等于所有人都知道秦淮茹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