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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要不是……”贾张氏还想说什么,却被棒梗打断了。

“奶奶,我妈做错了什么?”

听到棒梗问,贾张氏不说话了,秦淮如却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这是?棒梗回家的好日子,怎么哭成这样?”

何雨柱没敲门就进了贾家,好像这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傻叔,你来了!”棒梗不再叫傻柱了。

“可不是嘛,我来看看你这小子,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想死你了。”何雨柱笑着说道。

“傻叔,你是给我带好吃的来了吗?饭盒里装的是啥?”棒梗直接问。

显然,何雨柱是带着饭盒来的。

“你小子眼力真够毒!”何雨柱还是笑着说道,

接着就是饭盒放在桌上被打开的声音。

“这么多肉,还有白面馒头!”贾张氏惊呼。

秦淮如这时也停止了哭泣,问何雨柱:“你这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听到秦淮如的话,何雨柱立刻不高兴了:“什么叫弄来的?这是有人办婚宴请我当厨子,人家为了感谢我的手艺,让我带回来的。”

何雨柱说完这句话时,语气里满是得意。

王锴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十分精彩。

他知道何雨柱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因为不久之前,何雨柱还因为私拿公物的事情被全厂批斗过,结果没多久又去陷害王锴。

王锴可是轧钢厂食堂的副主任。

因为何雨柱屡教不改,影响恶劣,厂里开会研究后,决定把他开除。

秦淮如和许大茂被留在厂里观察,这个决定是在征询了王锴的意见后做出的。

王锴知道有手艺的人走到哪儿都能混口饭吃,所以他并不意外有人会请何雨柱去做婚宴的厨师。

但让王锴没想到的是,何雨柱现在这种情况,竟然还坚持给秦淮如输血,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真爱”?

而且对象还是秦淮如这样的女子。

如果何雨柱真的占了秦淮如的便宜,那还勉强能理解,可事实并非如此。

许大茂就靠几个馒头就能和秦淮如搅和在一起,易忠海用几斤玉米面也能办到同样的事,虽然最后被秦淮如反咬一口进了监狱,但他至少捞到了点好处。

而何雨柱呢,恐怕连秦淮如的手都没碰过吧?

以前在厂里当厨师的时候,还能帮衬一下秦淮如,现在自己落魄了,还想着帮她,真是让人无语。

秦淮如真是把何雨柱吃得死死的,她和易忠海的事全厂都知道了,怎么还能让何雨柱把她当成纯洁无瑕的人呢?

这可真是个大白莲!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王锴觉得这也不全是秦淮如的错。

何雨柱就是个有想法却胆小如鼠的人,天天惦记着秦淮如,但又不敢说,更不敢行动。

谁要是动了秦淮如,那他立马就成了何雨柱的敌人。

所以当初易忠海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毫不犹豫地忘记了易忠海对他的好,转而站在秦淮如那边,无条件相信她。

等王锴回过神来,耳机里传来了棒梗的声音。

这时候棒梗应该已经吃上何雨柱带来的白面馒头和肉了,一边嚼着一边对何雨柱说:“傻叔,我刚才听我妈说,你被厂里炒鱿鱼了?”

“怎么着,担心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放心,你傻叔我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何雨柱笑着回答。

“不是,我就是想知道,你为啥被开除。”棒梗问。

“还不是因为……”傻柱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了秦淮如一眼,接着说:“王锴。”

何雨柱话音刚落,王锴这边就收到了秦淮如一家发来的负面信息,一个不落,包括小当和槐花。

王锴笑了笑,继续听下去。

贾张氏一听到这个名字,立马忍不住开口了:

“王锴那小子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他,我们家也不会有棒梗,你要记住,那个王锴是咱们的仇人,以后离他远点,你看他对你两个妹妹干的好事!”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记住的!”棒梗说。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打啥主意?”何雨柱好像很了解棒梗似的。

“傻叔,您就瞧好吧!”棒梗嘴里塞满了东西,含糊不清地说。

秦淮如一听这话,立马急了:“棒梗,手指养好之前,你不许出门。”

“傻叔!”棒梗马上向何雨柱求救。

何雨柱赶紧对秦淮如说:“瞧把你吓得,他一个小孩子能干啥,你听他在这胡说八道!”

“就是!”棒梗也不服气地说:“妈,您放心,我不打无准备的仗。”

“行,小子,这话跟谁学的?”何雨柱看起来很高兴。

“这您就别管了!”

“行,小子,还不告诉傻叔。”何雨柱笑得更开心了。

后来,因为棒梗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没法回去读书,

秦淮如和贾张氏商量着,打算让棒梗跟着何雨柱学厨师。

何雨柱当然一口答应,还高兴得不得了。

棒梗现在开心得不得了,终于不用去上学了。

王锴听到这些话后,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自己想听的。

棒梗说的那些话,因为有何雨柱在旁边打圆场,秦淮如和贾张氏都没怎么在意,但王锴全都记在心里了。

看来少管所也没把棒梗教育好,这小子在里面不但没改过自新,还想着出来以后报复他。

不打无准备的仗,对吧?

好,那我就让你这个小狼崽子瞧瞧,什么叫真正的有备而来。

既然少管所教育不了你,那就由我王锴来教你做人!

王锴下定决心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打算让棒梗好好“学习”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棒梗能对他怎么样?要是动手,连何雨柱都打不过,更别提棒梗了,一脚就能踹死也说不定。

所以棒梗也只能趁王锴不在家的时候搞点小动作。

那干脆就把家里布置一下好了。

第二天早上,王锴又忘记锁门,骑上自行车就去上班了。

两个小时后,贾家那边,小当和槐花从外面跑回来,背着贾张氏找到了棒梗。

“哥,我们俩都看过了,前院没人。”小当对棒梗说。

棒梗点点头,趁贾张氏不注意,带着小当和槐花偷偷溜了出去。

其实贾张氏不是没看到,只是她觉得让棒梗出去玩会儿也没啥,待在家里多无聊。

她心想,我家棒梗那么听话,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棒梗一出门,就带着小当和槐花跑到前院,站在了王锴家门口。

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盯着王锴的房子。

当他看到王锴家的门没锁时,却没有立刻进去的想法。

他的右手还吊着,手上缠着绷带,断掉的手指也没痊愈,自然不会忘记上次偷腊肠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所以他把目光投向了窗户,准确说是玻璃。

往右看,小当躲在院门后面瞅着外面;

往左看,槐花也躲在中院门口,盯着中院的方向。

棒梗点了点头,环顾四周,想找点能砸玻璃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整个前院干干净净,像是被人提前打扫过一样,连一点能用的东西都没有。

棒梗有些失望,突然发现王锴家门口台阶下面有六七块砖头碎块,

他二话不说跑过去,捡起砖头就朝王锴家的玻璃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砖头砸在玻璃上,玻璃碎了一地,砖头掉进了屋里。

看到这一幕,棒梗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又捡起一块砖头砸向玻璃。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捡砖头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眨眼间,地上的六七块砖头就被他全部捡起,扔进了王锴家里。

伴随着砖头一起飞进去的,还有七块碎玻璃。

砖头没了,手边再没合适的工具,棒梗转身就往家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对小当喊道:

“小当,回家了。”

躲在前院门口放风的小当听到后,赶紧跟了上去,和在中院门口放风的槐花汇合,三个人一溜烟跑回了家。

“这孩子,也不在外面多玩会儿。”看着棒梗带着两个妹妹跑进里屋,贾张氏笑着宠溺地说。

三个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床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棒梗脸上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突然间觉得手有点儿疼。

不是常用的右手,而是刚才捡砖块用的左手。

还没等他弄清楚咋回事,小当就一脸疑惑地问:“哥,你手咋流血了呀?”

棒梗一愣,低头瞅瞅自己的左手,发现手上全是砖块的灰,好几个地方已经渗出血来了,而且越瞅越疼。

他以为是被砖块划破了,想在妹妹面前装硬汉,就强忍着疼说:“没事儿,就是个小口子。”

这时候,伤口的血沾到了手上的其他灰,

结果,越来越多的地方开始渗出血来,

左手传来一阵剧痛,疼得棒梗直咧嘴,

“哎哟!疼死我了,救命!谁来救救我,我要死了,我快疼死了!”

棒梗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哥,你咋了,哥!”

小当和槐花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外屋的贾张氏听到喊声,赶紧跑了进来,“咋了?咋了?”

一看棒梗疼得满地打滚,贾张氏赶紧蹲下身子检查,

这一瞅可把她吓坏了,棒梗的左手血肉模糊,血不停地往外涌。

贾张氏愣住了,

直到棒梗疼得受不了,胡乱抓挠,一把抓到了贾张氏的脸上,她才回过神来,

“天哪,这是谁干的!棒梗,我的大孙子,奶奶这就带你去医院。”

“疼,疼死我了!”棒梗还在痛苦地哭喊。

贾张氏赶紧抱起棒梗,顾不上小当和槐花,撒腿就往医院跑。

到了医院,贾张氏更懵了,她没钱,

之前给棒梗治右手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小当和槐花住院的费用还是易忠海给垫的,虽然不用还了,

但贾家现在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

没办法,贾张氏只能把棒梗一个人留在医院,自己跑到轧钢厂找秦淮如。

可秦淮如也没钱,而且根本借不到。

秦淮如在厂里是出了名的,借她的钱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更何况自家连口粮都没剩下。

没办法,秦淮如和贾张氏只好回到大院,到处去找何雨柱。

最后在一条胡同里一个小子的帮助下,才在一个办丧事的人家里找到正在做饭的何雨柱。

一听棒梗受伤了,何雨柱二话不说就答应出钱了。

虽然他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而且一直被秦淮如拖累,但他这些年还是攒了一点钱,准备娶媳妇用的。

三个人火急火燎地赶回医院,这时候棒梗正躺在床上痛苦地**着,

虽然医生已经处理过伤口,不再流血,也不再扩散,但疼痛依然让他难以忍受。

看到这一幕,秦淮如差点儿崩溃,趴在床边哭了起来。

交完钱后,何雨柱来到病房,看到这情景,赶紧问贾张氏:“到底是咋回事?怎么又伤到左手了,还这么严重?”

“我……我不知道!”贾张氏一脸无辜。

没办法,几个人只能等,

等棒梗不那么疼了,等他自己说出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时棒梗的嗓子已经喊哑了,

面对何雨柱和秦淮如的询问,他只是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最后,他们让棒梗说说今天都做了啥,

几人才知道,原来棒梗竟然砸了王锴家的窗户玻璃。

可这让大家更加糊涂了,

捡砖头、砸玻璃,过程没问题,

咋会受伤,还这么严重?

被碎砖头划伤,应该只是一道口子,咋会整只手都烂了?

“肯定是王锴在碎砖头上放了啥东西。”何雨柱肯定地说。

“去找王锴讲理,让他赔钱!让警察把他抓起来!”贾张氏瞪着眼说。

何雨柱却摇摇头,叹了口气,“您忘了,棒梗是咋进少管所的吗?”

一听这话,贾张氏顿时不说话了。

上次,棒梗偷王锴的腊肠,被老鼠夹夹断了手指,还被送进了少管所。

这次,棒梗砸王锴家的窗户,捡的是地上掉的碎砖头,要是去找王锴算账,

那棒梗岂不是又要被送去少管所?

这种明明知道是对方干的,却不敢去找他的感觉,让三个人都很憋屈。

甚至,他们还有点儿庆幸,庆幸棒梗砸玻璃的时候没人看见。

王锴一大早就知道棒梗出事了,

因为棒梗带来的负面情绪在他离家两个小时后就开始暴涨,

从那时起,王锴就知道棒梗肯定是对着他的空房子动手了。

王锴觉得有点奇怪,秦淮如、贾张氏和何雨柱的负面情绪来得比其他人晚很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产生了负面情绪就行。

看着负面情绪的数量慢慢接近十万,他整个下午的心情都很好。

下班回到大院,看到自家碎裂的窗户玻璃,再看看台阶下消失的碎砖头,王锴突然明白了,

难怪秦淮如和贾张氏的负面情绪来得那么迟,

原来是因为棒梗动了那些碎砖头,疼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一开始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王锴为啥能确定棒梗疼得说不出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在碎砖头上放了啥东西。

那是种腐蚀性的化学粉末,一接触就会把肉烧烂。

为了买这个东西,他可是花了好多负面情绪值。

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自己准备那么多手段,棒梗却选择了最折磨自己的方式,真是让人无语。

门都没锁,进去偷点儿东西不就好了,他家里还留着食物呢。

摇了摇头,王锴还没进屋,就蹲在门口,把门槛后阴影里的捕兽夹收了起来,然后走进屋里,把桌上的腊肠收进物品栏里。

收拾了七八样东西后,他戴上手套,把地上的碎砖头捡起来。

接着仔细检查屋里有没有掉下来的化学粉末,

确认没问题后,数了数碎裂的玻璃,

然后去供销社买了七块玻璃,自己动手装上。

一边装玻璃,他一边感叹,觉得自己这次有点儿亏,

首先就是消耗了不少负面情绪,虽然说这些情绪都是棒梗一个人带来的,赚回来十倍不止。

其次是还要花七块玻璃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是钱。

最重要的是,他还得亲自布置、收拾、安装,费心又费力。

这样算下来,确实有点不划算,以后不如直接打棒梗一顿算了,省事又省力。

就在王锴装玻璃的时候,大院里的人也陆续回来了,

每个人看到他家破碎的玻璃时,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要是没人瞅见他,人家都会悄悄地走过去,

虽然人影都没见一个,但王锴心里头明白,背后头有不少人经过呢,因为只要有人瞧见他,准会心生不满。

所以他不光晓得后头有人,连是谁都一清二楚。

打从易忠海被抓走后,大院里的人对他就没了好脸色,他也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还觉得挺乐呵。

大家不搭理他,他才好更容易地捞到那些负面情绪嘛。

就这样,每天随便碰个面都能攒点负面情绪,

没事再搞点小动作,又能收一波,

这样的日子对王锴来说,简直是惬意极了。

好不容易把玻璃给装好了,天都已经擦黑了,

他这才动手做起晚饭来,

忙活了一阵子,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便跑到商店买了只大龙虾,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正忙着处理龙虾呢,外头传来了哎哟哎哟的叫声,

走到窗边一瞅,

原来是棒梗被秦淮如和贾张氏给带回家了,何雨柱也跟着呢。

这时的棒梗两只手上都缠着绷带吊在胸前,走几步就得疼得嗷嗷叫,看着那叫一个惨呐。

都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去医院?

王锴愣了一下,心里头直犯嘀咕。

就在他愣神的当儿,棒梗转头瞧见了他,一瞅见站在窗里头的王锴,立马又给他送了一波负面情绪。

看到上午自己砸的窗户已经修好了,他又给王锴送了一波负面情绪。

贾张氏也瞅见了王锴和那刚修好的窗户,

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敢情她宝贝孙子用左手受伤换来的这点“成果”,啥也不是?

秦淮如虽说没这么想,但她不敢瞅王锴,好像有点畏惧。

何雨柱已经被轧钢厂给开除了,不用再顾忌王锴的身份,所以他看王锴的眼神里头充满了敌意。

他们一个个心事重重地走过前院,正巧看见一大妈站在自家门口,一见他们回来,立马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

“哎哟,那个不要脸的野女人又回来了!”

“你说谁呢?你说谁呢?”贾张氏立马跳出来反驳。

“我说谁,谁心里头清楚!”一大妈冷笑着说道。

两人就这么开始互相骂了起来。

打从易忠海被抓走后,一大妈的脾气变得暴躁得很,每天都要骂秦淮如和贾张氏一顿。

秦淮如听到吵闹声,赶紧低着头进了屋。

“我说,一大妈,您也别太过分了。”何雨柱忍不住开口说道。

“哟,这不是傻柱嘛?我看你以后别叫傻柱了,改名叫白眼狼吧。”一大妈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

显然是因为何雨柱之前“背叛”了她。

“得,我不跟您一般见识。”说完这话,何雨柱就回了家。

贾张氏则继续和一大妈拌嘴。

而秦淮如进了屋,正忙着安慰小当和槐花,这两个孩子饿了一天,饿得直哭。

秦淮如瞅了瞅米缸,里头剩下的棒子面已经快见底了,她一下子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眼神坚定地往何雨柱家走去,回来时手里提着十斤棒子面。

她打定主意要继续从何雨柱那里“吸血”。

秦淮如用从何雨柱家里拿来的棒子面做了馍馍,还打了个鸡蛋,熬了一锅汤,晚饭就算备齐了。

贾张氏和一大妈对骂,费了不少力气,吃得那叫一个香。

饿了一天的小当和槐花也吃得有滋有味。

可棒梗却吃得直哼哼,他的左手还疼着呢,虽说比之前好点了,但一动还是疼得要命。

这一晚,对棒梗来说,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

另一边,王锴也在吃晚饭,而且吃得那叫一个香。

也不知是真累了还是心情好,他一个人干掉了一整只大龙虾,肚子都吃撑了。

吃完饭,他决定出去走走,消消食。

刚走出大院,王锴愣了一下,到处都是过年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孩子们也玩得欢。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都已经二十九了,明天就要过年了。

眼看就要过年了,可王锴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回头瞅了瞅大院,死气沉沉的,一点欢声笑语都没有。

他也明白了秦淮如带棒梗回来的原因——是想让他回来过年。

可对棒梗来说,这个年指定不好过。

听着中院时不时传来的惨叫声,王锴只是笑了笑,心情愉快地散着步,压根没意识到,大院之所以冷清,全都是因为他。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哪家还能笑得出来?

尤其是秦淮如一家,天天都在上演悲惨剧。

至于这个大院今年咋过年,王锴压根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和冉秋叶说好了,过年去她家,顺道见见她爸妈。

一个人过年确实有点孤单,

虽说王锴也想在过年时捞点院子里人的情绪,到时候让他们从开心变成不开心,可能负面情绪会更多。

要不要试试?

王锴脚步一顿,突然有了主意,捞点负面情绪值,也算过年了。

这事儿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天晚上,王锴没睡好觉,

不是因为琢磨去哪儿过年,而是中院时不时传来的棒梗惨叫声,总把他吓得一跳。

棒梗的哀嚎特有节奏,每隔一小时左右就会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唤,然后哼哼唧唧老半天。

到了下一个小时,又是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半天的哼哼。

王锴能想象得出,每次棒梗忍着疼快要睡着时,手一不小心碰到,就会被疼醒。

实在受不了的王锴只好跑到商店买了个助眠耳塞,这才勉强睡了过去。

而大院里的其他人可就倒霉了,在棒梗那杀猪似的叫声下,几乎没人能睡着。

有人甚至气得开始骂秦淮如家。

但这些骂声压根没用,棒梗一碰左手,疼得根本控制不住。

心疼棒梗的贾张氏一听有人骂,立马回嘴骂了过去。

所以那一晚,大院里头始终没安静过,

直到天亮前,没人能睡着。

唯一可能没被吵醒的就是一大妈,

她只要睡着了,别人在她床边忙活也醒不来。

结果第二天早上王锴出门上班,发现每个人都是顶着黑眼圈,显然都没休息好。

想来大家对棒梗的怨气指定不小。

咦?

王锴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

让大院的人都睡不着,第二天他们自然情绪不好。

不过,主动制造噪音和棒梗因疼痛发出的声音还是不一样。

要是有人向街道投诉,他还是有点麻烦。

王锴想想还是算了,不过必要时他也愿意试试。

大年三十,全国都放假了,轧钢厂的工人都回家过年了。

但食堂是个例外,厂领导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联络联络感情。

这也是为啥王锴今儿个还得上班的缘故。

这私底下的小灶活儿历来都是他管的。

打从何雨柱被炒了鱿鱼后,马华好像也想通了啥,开始跟王锴学做菜了。

王锴也没藏着掖着,认认真真地教他,

就是想把马华培养出来,将来这小灶的活儿就由他来接手。

王锴可不想老是给厂领导当大厨。

就这样忙到晌午,王锴总算是炒完了最后一道菜。

“王主任,我上完这道菜就走了。”刘岚端起了王锴炒好的最后一道菜。

“行,你走吧,我也撤。”王锴点头答应道。

“谢谢王主任。”刘岚乐呵呵地笑了。

谁乐意在大年三十这天加班。

过了一会儿,刘岚上完菜就走了,王锴则返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这时候,秦淮如居然走进了后厨,“马华。”

马华一听声音,一看是秦淮如,脸色立马就变了,“秦师傅,你咋又来了?”

“过年了,我们家还揭不开锅呢,马华,你能给我几斤白面,让我回家包顿饺子不?”秦淮如小声说着,明显怕被人听见。

“不行,绝对不行。”马华连连摆手。

“这不是我要的,是你师傅要的,他说你要是不给,回头他就收拾你。”秦淮如搬出了何雨柱。

“那也不行!”马华坚决地摇头,小声说:“秦师傅,王主任去办公室了,马上就要回来,你快走吧。”

一听王锴快回来了,秦淮如脸色一变,准备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秦淮如,你咋跑这儿来了?”

听这声音,不是王锴。

秦淮如和马华转头一看,发现来的人竟是李副厂长。

这时的李副厂长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说话舌头都打结了,站都站不稳。

“主任,您喝了不少吧?”秦淮如连忙笑着问,显然是不想让李副厂长知道她来的目的。

“哎,没喝多少。”李副厂长说话舌头卷得厉害,还用色眯眯的眼神瞅着秦淮如,“这才哪到哪!”

秦淮如见势头不对,低头就想溜,却被李副厂长叫住:“哎,你看到刘岚了吗?”

刘岚是李副厂长的相好,这在厂里是公开的秘密,

所以秦淮如并不觉得奇怪李副厂长为啥找刘岚,只是摇了摇头说:“没看到。”

秦淮如来的时候,刘岚已经走了。

“哦,那我,我跟你说点事儿。”李副厂长左右看了看,确定刘岚不在厨房后,才对秦淮如说:“来来来,咱们去310那边说。”

说着,李副厂长虚扶着秦淮如的胳膊往厨房的仓库走,

秦淮如虽然脸上不太乐意,但脚步却很快。

看着他们进仓库,李副厂长还把门关上了。马华直接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

马华知道李副厂长这个老流氓想干啥,但他没打算阻止,

就算想阻止也没用,人家可是副厂长,他只是个食堂的学徒,要是惹恼了李副厂长,一句话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了,别看秦淮如表面上不情愿,

进了仓库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

马华很清楚秦淮如是个啥样的女人,厂里人都知道,就只有以前的师傅何雨柱不知道。

但让马华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口唾沫差点吐在一双鞋上,

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沾上了,而这双鞋是有主的。

马华一抬头,原来是王锴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马华,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我,我哪敢,主任,我是在吐……”说到这儿,马华伸出手指指了指仓库的方向。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菜都做好了,你还不赶紧回家过年。”王锴笑着说道。

“可是……”马华又看了眼仓库的方向。

“不该管的事儿别管。”王锴冷冷地说。

马华感觉到语气不对,缩了缩脖子,解下围裙就跑出了厨房。

等马华的身影在厨房里消失了,王锴这才看向仓库,露出一丝冷笑。

从李副厂长走进厨房开始,后面的事儿他全都知道,

因为李副厂长是从正门进来的,肯定得经过他的办公室,

所以他悄悄地跟了过去,等到李副厂长拉着秦淮如走进仓库,他才走出来,没想到差点被马华啐了一口唾沫。

听着仓库里传来的模模糊糊的声音,

王锴没有像上次对付易忠海那样,带着相机冲进去拍照,然后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首先,李副厂长不像易忠海,不会给他带来负面情绪,

也就是说他冲进去的话,只会招来秦淮如的不满。

其次,李副厂长也不是易忠海,不好对付,

毕竟他是国营轧钢厂的副厂长,

就算犯了错,也轮不到派出所的人管,厂里的保卫处更没那个资格。

所以短时间内扳不倒李副厂长,万一他上头有人,倒霉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王锴。

这也是为什么厂里人都知道李副厂长和刘岚的事儿,却没人告发的原因。

除非秦淮如再次翻脸,说李副厂长仗势欺人,**她。

这样还有点机会扳倒李副厂长,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只会惹怒秦淮如,

也就是同时得罪两个人,却只有一半的好处,王锴可不想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于是,王锴想到了另一个法子。

咬了咬牙,消耗了一些负面情绪,他从购物商店买了一台老式手摇摄影机,

拿着椅子,蹑手蹑脚地走向厨房的仓库。

过了一会儿,王锴已经站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摄影机,透过窗户把仓库里的情景全都拍了下来。

这时屋里的两人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儿没注意到窗户上的黑影和摄影机发出的细微声响。

拍了一段时间,确认两人的脸都被录下来后,王锴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摄影机收进背包里。

然后从椅子上下来,

把椅子放回原处。

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王锴伸手推开了厨房仓库的门,走了进去,嘴里说道:“人呢?马华跑到哪儿去了?”

他刚一进屋,眼睛扫了一圈里面,顿时愣住了,整个人僵在那儿。

他原本是来找马华的,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进了这个房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下子被惊呆了。

秦淮如和李副厂长看到王锴突然闯进来,也是一脸懵。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王锴已经转身往外走。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这时秦淮如和李副厂长才反应过来,可心里已经没劲儿了。

“收到秦淮如的负面情绪+236,+425,+362。”

王锴边查看系统记录的秦淮如负面情绪,边走出厨房,朝轧钢厂大门走去。

既然能利用她的负面情绪,他怎会轻易放过?

至于撞见李副厂长的好事,会不会惹麻烦,王锴压根儿不担心。

只要他不声张,暂时就风平浪静。况且李副厂长还担心他爆料,影响不好,所以对他格外客气。

尽管李副厂长在厂里名声也不咋地。

至于以后李副厂长会不会报复他,王锴依然不担心,因为李副厂长能不能有以后还不一定呢。

那台老式手摇摄像机可不是白花钱买的,只是现在还没用上,也不是他亲自用。

回到家,收拾好东西,

王锴在系统商店买了些年货,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大院。

他刚走没多久,秦淮如就提着十多斤猪肉,还有几盒剩饭剩菜回了大院。

肉肯定是李副厂长给的,剩饭也是李副厂长吃剩的。

这比上次拿几个馒头好多了。

但秦淮如却开心不起来,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事,

王锴撞见她和李副厂长的事,会不会揭发?会不会告诉全院的人?

刚从易忠海的事缓过神来,要是这事再被揭发,她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大院里待下去。

不过对方是李副厂长,王锴应该不敢吧!

秦淮如不断安慰自己,同时下定决心,如果王锴真的揭发,她就反咬一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要李副厂长没证据,她就是清白的。

而且这次王锴没带相机,应该没事吧?

想到这里,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对王锴的怨恨一点没少,

因为王锴把她看光了,还是在那种情况下!

带着这股怨气,秦淮如回到家,把肉和饭盒放桌上,

正在纳鞋底的贾张氏看到她带回这么多东西,赶紧摘下老花镜,惊呼道:

“哎呀,这么多!”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贾张氏起了疑心,“哪儿来的?”

“过年嘛,这次能过个好年了!”秦淮如含糊地说。

“谁给的?”贾张氏更疑惑了。

秦淮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李副厂长,你不知道吗?”

“哈!”贾张氏脸上的疑惑消失了,转而露出笑容,“就是处理我儿子后事的那个?”

“是!”秦淮如敷衍道。

“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是个好人。”贾张氏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肉,棒梗可以好好补补了,大孙子你有口福了。”

“有肉吃喽!”

里屋的棒梗听到这话,开心地跳了起来,接着“”的一声,“疼死了!”

看来这肉,他只能让别人喂了。

大院里的新年,就这样从棒梗的叫声中开始了。

家家户户贴春联、包饺子,热闹非凡,

总算有点过年的氛围了。

到了吃饭时间,聋老太太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唉声叹气,

往年她都是和易忠海一家一起过年,

可今年不行了,易忠海进了监狱,家里只剩一大妈一个人。

傻柱因为易忠海的事,现在站在秦淮如那边,也不怎么来看她了。

这个年,只能她自己过了。

虽说易忠海进监狱是因为秦淮如,但真正导致这一切的,还是王锴。

一想到王锴,聋老太太就忍不住用拐杖敲地,“臭小子,精得跟猴似的,不上当也就罢了,你怎么把忠海送进去了呢?这让我怎么过年?”

和聋老太太一样,一大妈这个年也是一个人过。

虽说易忠海进了监狱,但这些年两口子攒了不少钱,所以一大妈不愁吃穿,年货也备得很丰盛。

可她看着桌上的菜,却一口没吃,心里一直骂人:

骂秦淮如把易忠海送进去了,骂白眼狼傻柱,还骂多管闲事的王锴。

何雨柱这个年在秦淮如家过,加上他带的东西,家里热闹了些,年夜饭也很丰盛,但没人真的开心。

因为棒梗的双手被吊在胸前,只能让秦淮如喂饭,还得特别小心,因为他的左手一碰就疼,虽然没那么严重了,但依然疼得他龇牙咧嘴。

看到这一幕,贾张氏当场就哭了,开始骂王锴,把棒梗变成这样都怪他。

听到王锴的名字,原本还高兴的小当和槐花立刻缩了缩脖子。

何雨柱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也难看起来。

因为王锴,他先是丢了轧钢厂厨房的工作,被全厂批斗,后来又被开除,到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成了个在胡同里晃荡的人。

可他又拿王锴没办法,厨艺比不过,身手也不如,心里难受极了。

秦淮如更不用说,一听王锴的名字就发抖。

而棒梗听到这个名字后,眼里充满了仇恨,他的手还在疼呢!

原本还热闹的秦淮如家,因为王锴的名字出现,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三大爷阎阜贵一家已经吃完年夜饭,正围在一起听收音机。

“爸,今年的花生呢?”阎解成一脸疑惑地问阎阜贵。

往年吃完饭后,阎阜贵都会分花生,这是老阎家的规矩,但今天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听到阎解成的问话,正在听收音机、心情还不错的阎阜贵,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没了!”

“什么?”阎家几个孩子都惊呼出声。

三大妈赶紧解释:“今年没买花生,钱都交你爸的住院费了。”

“都怪那个王锴,要不是他,我爸怎么会掉进冰窟窿?要是我爸……”阎解旷一听吃不到花生,立刻抱怨起来。

一听王锴的名字,阎阜贵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想起就是王锴让他掉进冰窟窿的。

因为掉进冰窟窿,他着凉拉肚子,接着住进了医院。

然后发生了那件事,一件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一想到这些,阎阜贵再也没心思,直接躺下休息了。

孩子们吃不到花生,心情不好,而这一切的根源,还是王锴。

三大爷家如此,二大爷刘海忠家更是惨。

为了赔录音机,全家的钱都掏出来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虽然这些钱最后是刘光天还,但现在刘家确实没钱了。

往年年夜饭总是很丰盛,今年却简单了不少。

以前刘海忠都有自己的小灶,今年却得和全家人挤在一起吃。

这让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刘海忠绷着脸,家里头的人心情也都跟着沉了下来,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清楚为啥今年的年夜饭会这么简单。

特别是刘光天,恨不得把头缩进衣服里,心里头把王锴骂了个底朝天。

大年三十那晚,刘海忠的大儿子带着媳妇孩子回家过年,吃饭的时候闷声不响,生怕一开口就惹祸。他心里还盘算着走的时候再跟老爸要点钱。

那时候,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股沉闷的气氛里头,跟胡同里其他人家喜庆热闹的样子格格不入。

新年头一天早上,王锴就被冉秋叶的父母给赶了出来。他瞅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却露出了点笑意。

昨晚他硬着头皮进了冉家,靠着手艺赢得了冉**满意,又用酒量哄得冉爸爸乐呵呵的。最后,冉秋叶也挺开心。

可谁知早上刚起床,就被冉家父母用那种眼神给赶了出来,还催他赶紧准备结婚的事儿。

王锴骑着自行车回大院,一路上满面春风。这年过得真叫一个滋润,怎么说也是新年里头第一个进城的人,能不高兴吗?

到了大院门口,见左右没人,王锴才把之前为了掩人耳目藏在车筐里的年货给拿了出来。不一会儿,车把上挂满了东西,后座也堆得满满当当。

他推着车往院里走,刚进前院就愣住了。好家伙,前院挤满了人,好像在开大会。主持的是阎阜贵和刘海忠。

这时候刘海忠站起身给大家拜年:“大家新年好!我来说点文绉绉的,新年新气象,新春喜迎春雪!”

“好!”院子里的人纷纷鼓掌。刘海忠也笑着给自己鼓了鼓掌,正想说下联呢,却突然停了,笑容也慢慢没了。

大家等了半天没听到下联,开始催了:“下联呢?”

“二大爷,下联咋不说了?”

“不会是没想出来吧?”

“哈哈哈……”

可不管大伙儿怎么催,刘海忠就是说不出下联,只能勉强挤出个笑,但笑得比哭还难看,目光转向院门口。

连坐在那儿的阎阜贵也是同样的表情。

这时大家才觉得不对劲,纷纷转头看向门口,结果看到了正微笑着瞅着他们的王锴。

顿时,院里人们的笑容全没了,不少人想挤出点笑容,但就是挤不出来。

见大家这样,王锴笑得更欢了:“咋了,都瞅着**啥?继续!”

王锴这话一出,刘海忠硬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主任,要不您来说两句?”

“我就不去了,昨晚喝多了,正准备回家休息呢。”说完,王锴便推着车往自家走。

大伙儿这才注意到他车上的东西。

一时间,王锴接收到了全院人的负面情绪,而且都是持续的。

这让刚打开门的王锴愣了一下,回头瞅了眼院里的人,又看了看车上的年货。

没想到为了不引起怀疑特意准备的年货,居然能收割这么多负面情绪,真是意外收获。

王锴突然觉得,以后应该多干这种事,又快又方便。在这个年代,别人能吃饱就不错了,而他吃得这么好。

怎么早没想到呢?

他暗骂自己一句,开始把车上的“年货”往屋里搬,还故意放慢速度,一件件、一袋袋地拿,拿起一小袋米,还伸手抓了一把出来瞧瞧。

王锴像是在检查有没有问题,然后才把这袋大米拿进屋里,把肉拿到阳光下瞅瞅,把没穿好的蘑菇整理一下,给腊肠换了个袋子。

院子里的人都在旁边看着,有人馋得流口水,有人满脸羡慕,也有人眼里全是嫉妒。

终于,有个人忍不住了,直接离开了前院。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原本热闹的全院大会就这样散了。

最后,刘光天想凑过来,但王锴已经收拾好东西,关上了门,压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看到刘海忠脸色难看地离开前院,王锴这才满意地笑了,打开系统界面,瞅了瞅负面情绪的余额。

十五万六千二百三十四!

看到这个数字,连王锴都愣了一下。

因为他记得昨天晚上离开院子的时候,这个数字还不到十万。

结果一晚上就涨到了十五万多。

王锴有点纳闷,他昨晚啥也没做,怎么大家就这么给他贡献了这么多负面情绪?

既然负面情绪已经到了十五万多,王锴第一时间就想买那套辅助设备。

有了这个设备,他就不用天天戴着耳机了。

一眨眼,十万点负面情绪就没了。

剩下的五万六千多点,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不抽奖,还是先攒着吧,万一以后要用到更高级的设备,不够咋办?

等再突破十万再说!

大年初一,也就是新年头一天,王锴就开始忙活起来,不是晒米就是晾腊肠,抽空还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笼子鸡放在门口。

总之就是在炫耀。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院里人,都会给他带来一波负面情绪,有些甚至是持续的。

到最后,大伙儿都懒得出门了。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种看不见的怨气。

没人再出来溜达,王锴这才停下动作。

院子里的人松了口气,但他们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到了吃饭时间,王锴直接开门做饭,还用自己不错的厨艺让饭菜香味飘得更远。

很快,整个院子都充满了从他家飘出来的炒菜香味,其实主要是肉的味道。

于是又是一波负面情绪到账。

尤其是住在王锴对门的阎阜贵一家,贡献最多,因为他们离得近,看得清楚,闻得也最清楚。

王锴这样做了两天。

终于,在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三,一大早,阎阜贵就看到王锴在炒肉,实在忍不住了,挤出一丝笑容,走到王锴家门口。

“我说,王主任,您怎么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

正在炒菜的王锴回头瞅了他一眼:“没办法,肉买多了,不这么吃,吃不完呐!”

“收到来自阎阜贵的负面情绪+235。”

“您这是买了多少肉,过完年还过不过日子了?”阎阜贵‘好心’地提醒道。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王锴没停下手里的活,“我一个人,一个月五十多块工资,天天吃肉也够了。”

“收到来自阎阜贵的负面情绪+301。”

“那您就不打算娶媳妇了?小王主任,娶媳妇可是人生大事,还是攒点钱好。”阎阜贵‘关心’地说道。

王锴把炒好的肉倒进盘子里,端上桌后,才笑着对阎阜贵说:“我和冉老师的工资加起来也有八十多块了,更不愁吃肉。”

“收到来自阎阜贵的负面情绪+369。”

“啥?”阎阜贵一脸震惊,“您和冉老师?哪个冉老师?”

“那肯定是冉秋叶老师,还能是哪个冉老师?您咋不知道呢?”王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收到阎阜贵负面情绪值+401。”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恭喜你王主任,说起来,你和冉老师还真是挺配的。”阎阜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朝自己家走去,好像有啥急事似的。

王锴瞅着阎阜贵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情绪记录里不断增长的负面情绪值,挑了挑眉。

看来自己和冉秋叶的事让阎阜贵心里很不痛快。

刚才那话,明显是口不对心。

他摇了摇头,回到屋里继续做自己的“油腻”早餐。

“哇,真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叹。

王锴回头一看,愣住了。

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年轻女人正站在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小炒肉。

这不是秦京如嘛!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你做的菜咋这么香?”秦京如擦了擦口水,问王锴。

王锴没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对秦京如印象一般,但也不算差。

秦京如是个典型的农村姑娘,特别向往金钱和新生活,所以在原来的世界里被许大茂给骗了,嫁给了他。

但她要钱都是明着的,这点比秦淮如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秦京如是个敢爱敢恨的主儿。

在原来的世界里,她虽然有时候被骂被打,但对外还是护着许大茂,许大茂落魄时她也没出轨,一直守着婚姻。

她活得真实!

不过王锴最奇怪的是,秦京如咋会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难道是秦淮如又给何雨柱说媒了?

这不太对!

何雨柱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就是个胡同里的混混,哪能吸引得了秦京如?

再说秦淮如自己都那么惨,还管这种闲事?

可能是为了稳住何雨柱吧。

她想让何雨柱知道,他现在这种状况,连个农村姑娘都配不上,就别想别的了。

是不是这样?

不管了,反正和我没啥关系。

“喂,我跟你说话呢!”秦京如见王锴一直不理她,忍不住提醒。

“关你啥事。”王锴不耐烦地说,“我要吃饭了,能不能请你出去?”

“哼,谁稀罕看你吃饭!”秦京如跺了跺脚,转身往秦淮如家走。

咦?

秦京如也能贡献负面情绪值?

王锴看着她的背影,眼睛一亮。

这是个新资源,得想办法多挖点,可不能让她跑了。

中午的时候,

秦京如坐在秦淮如家外屋的桌子前,一脸的不高兴。

贾张氏坐在她对面,

秦淮如则背对着她们,往茶壶里倒水,一边倒一边说:“反正你想脱离农村,就只有一条路。”

说完,她回到桌前给秦京如的茶杯倒满,“这些话我重复了多少遍了,你要还想当农民,一天挣七个工分,过这种日子,那就当我白操心。”

说完,秦淮如给贾张氏和自己也倒了茶,坐下等着秦京如回应。

“可是姐,你也没告诉我,那个傻柱已经被厂里开除了!”秦京如满脸的不乐意,“一分钱工资都没有,结婚以后靠啥过日子?”

听到这话,秦淮如和贾张氏对视了一眼,才开口说:“你还不知道,傻柱是被陷害的,再说他厨艺好,走到哪都不愁吃喝。”

“就是。”贾张氏插话道:“你就说现在吧,每天都有人请他出去做饭,有的管吃,有的给钱,没事还能帮衬我们家呢!放心,饿不着你。”

没想到听了两人的话后,秦京如反而对傻柱被陷害的事感兴趣了,“哎,姐,你说傻柱是被人陷害的,是咋回事?给我讲讲呗!”

“还不是那个王锴,见不得别人好。”一提到王锴,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给秦京如讲起这件事,

当然,她也是添油加醋,把黑的说成白的。

最后,何雨柱完全是被王锴栽赃陷害的。

听完贾张氏的话,秦京如点点头,疑惑地问:“您说那个王锴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对!”秦淮如接话道:“你刚进院子的时候应该看到过,就是前院开门做菜的那个人。”

“是他!”秦京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就是炒个肉嘛,天天炫耀啥。”贾张氏这话是接着秦淮如说的。

秦淮如看到秦京如的反应后,心里不知咋的就沉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京如,你可得离他远点,那不是好人。”

秦京如点点头,好像听进去了,但嘴上却问:“他那么年轻就当副主任了,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56块。”贾张氏脱口而出,根本没注意到秦淮如示意她别说的眼神。

“这么多!”秦京如一脸惊讶,又有点不敢相信。

“哼,再多也不够他吃下去的。”贾张氏不屑地说道。

秦京如眼睛亮了,“姐,你一个月才挣二十多块吧?”

“谁说不是呢!”贾张氏一脸不高兴,“他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吗,有啥了不起的,我看他早晚……”

“妈!”秦淮如喊了一声,阻止贾张氏继续说下去。

可已经晚了,

这时候的秦京如听到王锴不仅一个月拿56块,还是个大学生,眼里更亮了,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不知道在想啥。

经过秦淮如的提醒,

贾张氏这才回过神来,再看秦京如的表情,顿时心里一紧,开口道:

“京如,我告诉你,你可别打王锴的主意,他可是我们贾家,也是你姐的仇人。”

“这话咋说?”秦京如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你不是问棒梗的手是咋弄的吗,就是王锴干的。”贾张氏神情有些狰狞,“我们贾棒梗不就是……”

“妈,你别说了!”秦淮如再次打断她,转头对秦京如说:“总之,你记住,王锴是这个院子里最坏的人,也是我最大的仇人。”

秦京如摸了摸额头,一脸糊涂。

看到她的样子,秦淮如有些泄气,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难道要说棒梗是因为去王锴家偷腊肠,被老鼠夹夹断了手?左手也是因为砸了人家的玻璃?

还是说她本来要陷害王锴,结果反被抓住?或者是她和易忠海的事?

但秦淮如没想到的是,秦京如听完之后,反而开口说:“姐,我要是去找王锴说要跟他处对象,他会同意吗?”

秦淮如和贾张氏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喊:“不行,绝对不行!”

“咋不行?要是我能嫁给他,咱们不就是一家人了么,啥仇不能解。”秦京如不在意地说。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敢去找王锴,以后就别进我家门!”秦淮如狠声道。

“不进就不进,哼!我现在就去找他!”秦京如果然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当即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秦京如,你给我站住!”秦淮如急忙喊道,

但秦京如好像完全没听见,直接走出了屋子。秦淮如脸色阴沉地转头对贾张氏说:“妈,都怪你,提什么王锴。”

贾张氏似乎在想心事,过好一会儿才对秦淮如说:“你说,要是京如真和王锴成了,以后能不能让王锴帮衬咱们?他一个月能挣五十六块呢,还是厂里食堂的副主任。”

听贾张氏这么说,秦淮如也愣住了,不再吭声。

对,如果表妹真嫁给了王锴,那他们两家就是亲戚了。

王锴还是厂里食堂的副主任,到时候找他帮忙不是更容易?

跟王锴比起来,傻柱可差得远了。

就是棒梗那小子,秦淮如心里也过意不去。

想到这里,秦淮如又有些犹豫,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这时的贾张氏和秦淮如,似乎已经认定秦京如一定会嫁给王锴,而且王锴结婚后还会接济他们家。

就在贾张氏和秦淮如还在幻想的时候,

秦京如已经走到王锴家门口,敲响了门。

在屋里,

王锴摘下耳机,把**设备收了起来。

刚才他正在一个人下围棋,突然看到**设备的红灯亮了,

知道是有人提到了关键词,也就是“王锴”这个名字。

王锴疑惑地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所以,秦淮如、贾张氏和秦京如三个人的对话,他全听到了,

包括秦京如走后,贾张氏对秦淮如说的那些话。

怎么说呢,王锴觉得贾张氏和秦淮如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两个人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想这种事。

别说他根本不可能娶秦京如,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可能去帮秦淮如一家。

不过,王锴倒是有点佩服秦京如的敢爱敢恨,

为了城市户口,为了钱,为了以后的好日子,管你是谁!

有点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意思。

可惜!

谁让你只能带来负面情绪,只能当个“矿”罢了。

王锴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秦京如,秦淮如的表妹,我想认识你。”门刚打开,秦京如就说。

“不行!”王锴干脆地回答。

“收到秦京如的负面情绪+231。”

看着秦京如一脸懵的样子,王锴又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我是王锴,请进吧。”

秦京如一听,笑眯眯地走进了屋。

王锴先给秦京如倒了一杯茶,然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谈恋爱!”秦京如直接地说。

哇,这也太直接了!

王锴立刻装出被吓到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跟你谈恋爱。”秦京如盯着王锴。

“开什么玩笑。”王锴摇头不信。

“我是认真的,没开玩笑。”秦京如一脸严肃。

王锴皱了皱眉:“我们今天才见面,我刚刚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太合适吧?”

“你就当是相亲好了。”秦京如说。

王锴眉头皱得更紧了:“可是你不知道,你表姐秦淮如他们家和我……”

“我知道,是仇人嘛!”秦京如毫不在意地说:“你放心,我们俩要是谈恋爱,我保证跟我表姐他们断绝来往。”

王锴:“……”

他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这秦京如可不是善茬!

摇摇头,王锴遗憾地说:“那也不行。”

“为什么?”秦京如立刻急了。

“我有对象了。”王锴说。

“你有对象了?”秦京如脸色一变,接着说:“我不在乎,只要没结婚就行,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请你说话注意点。”王锴脸色变了,声音也提高了。

“怎么了,我说的又没错。”秦京如扬起头,“你跟我处一段时间,就知道我的好了,肯定比你现在对象强。”

“你哪来的自信?”王锴真的不知道秦京如哪儿来的这份底气。

“你既然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一个人住?”秦京如突然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她不让你碰她?非要等到结婚才行?”

王锴:无语中……

此刻的王锴真的有点无语,这个秦京如怎么比秦淮如还厉害,难怪在原来的世界里,一上来就拿下了许大茂。

见王锴没说话,秦京如眼睛一亮,开口说:“你要答应跟我谈恋爱,我今晚就能住这儿。”

她说完还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滚出去!”王锴冷冷地说。

“?”秦京如一脸不敢相信地抬头,“你说什么?”

“滚出去!”王锴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今晚可以……”

秦京如还想说什么,王锴已经不给她机会了,直接站起来,拽着她的胳膊往门外拖。

“哎呀,你干什么,我不走,我要跟你谈恋爱!”秦京如挣扎着,想留在屋里。

可她的力气哪比得上王锴,很快就被拖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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