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民国十四年冬,肃清内部隐患半月后,傍晚至深夜
地点: 朱家角“十里香”酒坊、榴莲分舵水牢、镇西“福寿”膏烟馆、城郊废弃染坊
赵元的血迹未干,新的觊觎者便已按捺不住。排名二十九的张啸坤,资历虽不及赵元,却更加年轻气盛,手段也更显刁钻阴损。他眼红黄榴莲坐拥朱家角这漕运枢纽和日渐丰厚的财源,竟将黑手直接伸向了黄榴莲赖以维系庞大组织运转的“钱袋子”和“消息网”。
酒坊陷阱:毒酒与栽赃
傍晚,“十里香”酒坊,这是榴莲分帮名下重要的产业之一,也是与各方势力私下交易的常用场所。掌柜老陈是黄榴莲从微末时就带着的老人,一向忠心耿耿。
突然,酒坊外传来喧哗,一群穿着巡捕制服却眼露凶光的人闯了进来,为首一人亮出腰牌,厉声喝道:“查!有人举报你们‘十里香’私售毒酒,害人性命!”
不等老陈分辨,这队“巡捕”便径直冲向后堂,很快抬出两具面色青紫、口鼻残留白沫的尸体,又从酒窖里搜出几坛贴着“特供”标签、却被指证掺入了砒霜的酒!
“人赃并获!封店!抓人!”假巡捕头目一挥手,就要锁拿老陈。
老陈又惊又怒,心知这是栽赃,奋力挣扎:“你们不是真巡捕!你们是……”
话音未落,那假头目眼中凶光一闪,藏在袖中的短刀就要递出灭口!
千钧一发之际,酒坊二楼雅间窗户猛然炸开,数道黑影如同猎鹰般扑下!是影子和他麾下的暗探!他们早已接到线报,在此潜伏多时!
“叮!”影子的短刃精准格开那必杀的一刀,火星四溅。
“拿下!要活口!”影子冷喝一声,暗探们如狼似虎地扑向假巡捕。
这些假巡捕显然也是好手,见事情败露,立刻凶相毕露,抽出隐藏的兵刃反抗!酒坊内顿时桌翻椅倒,杯盘碎裂,刀光剑影!老陈趁机躲到柜台后,惊出一身冷汗。
影子对上了那假头目,对方刀法狠辣,势大力沉。影子却以灵巧见长,身形如鬼魅般绕着他游走,短刃专攻其关节与要害。几个回合后,影子卖个破绽,假头目一刀劈空,影子已如泥鳅般滑入其怀中,短刃向上疾刺,瞬间洞穿其下颌!假头目惨叫一声,兵刃脱手,被影子顺势一脚踹翻在地,牢牢捆住。
其余假巡捕也很快被制服,但其中几人在被擒前竟咬碎了衣领里的毒丸,瞬间毙命!死士!
水熬刑:热油与冷水
被生擒的假头目和几个活口被直接投入分舵那阴冷刺骨的水牢。这次,负责拷问的刀疤换了个法子。
他将犯人绑在特制的斜板上,头部朝下,悬在水面之上。然后,他用小勺舀起烧得滚烫的桐油,慢慢滴在犯人的额头、眼皮、鼻梁上!
“嗤啦——”青烟冒起,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皮肉焦糊味和凄厉到极点的惨嚎!滚烫的油滴带来钻心的灼痛,却又不会立刻致命。
“说!谁指使的?张啸坤还有什么计划?”刀疤的声音如同铁刮锅底。
那假头目疼得浑身痉挛,却依旧咬紧牙关:“……杀……杀了我……”
刀疤不为所动,滴完几勺热油后,猛地将犯人的头按入冰冷的脏水中!
“咕嘟咕嘟……”犯人在水下拼命挣扎,冰冷的污水呛入肺腑,与额头的灼痛形成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就在他即将窒息时,刀疤又将他提起。
如此反复,生理和心理的防线在极致的痛苦交替中迅速崩溃。
“……是……是二十九把手……张爷……他……他让我们扮作巡捕……栽赃‘十里香’……既能断了你们的财路……又能借官面的手……搞垮你们……”假头目终于熬不住,断断续续地吐露实情,“还……还派了人……去搞你们镇西的烟馆……”
烟馆火并:烟枪与砍刀
几乎在酒坊出事的同时,镇西“福寿”膏烟馆也遭遇了袭击。
这次来的是一群地痞流氓,手持铁尺、柴刀,进门就砸,见人就砍,嚣张跋扈!为首的是个癞痢头,一边砸柜台一边叫嚣:“这片儿以后归张爷管了!识相的赶紧滚蛋!”
烟馆内顿时大乱,抽鸦片的客人和伙计吓得抱头鼠窜。
负责看守烟馆的是铁山手下的一名小头目,外号“蛮牛”,见状怒吼一声,带着几名弟兄拔出砍刀迎了上去!
“操你娘的张啸坤!敢来这里撒野!”蛮牛一刀劈翻一个正在砸烟具的地痞,鲜血溅了他一脸。
癞痢头见蛮牛勇猛,挥舞铁尺迎上!铁尺与砍刀碰撞,发出刺耳声响。蛮牛力大,一刀震开铁尺,反手一刀削向对方脖颈!癞痢头慌忙后仰躲闪,刀尖擦着他的喉咙划过,留下一条血痕,吓得他魂飞魄散。
但地痞人数众多,且早有准备,几人围攻蛮牛一人,铁尺、柴刀往他身上招呼。蛮牛虽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背上、胳膊上就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眼看烟馆就要失守,蛮牛也要力战而亡,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谁敢动我榴莲帮的产业!”
铁山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是数十名杀气腾腾的刀斧手!原来影子在审讯得到口供后,立刻通知了铁山支援!
铁山加入战团,形势瞬间逆转!他手中板斧如同旋风,所过之处,地痞流氓如同稻草般被劈飞!癞痢头见是铁山,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跑,被铁山赶上,一斧背砸在后心,口喷鲜血扑倒在地,被刀斧手乱刀砍死。
染坊决战:染缸与血池
肃清了酒坊和烟馆的威胁,黄榴莲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张啸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必须用血来偿还!
根据拷问出的信息和暗探的侦察,张啸坤今晚正在城郊一座废弃的染坊内,与几个心腹商议下一步行动,并等待“好消息”。
子夜,染坊内外寂静无声,只有几只乌鸦在枯树上聒噪。
铁山、影子带队,精锐尽出,将染坊围得水泄不通。
“强攻!张啸坤,我要活的!”黄榴莲的声音在寒风中如同刀锋。
“轰!”染坊大门被撞木轰开!众人涌入!
染坊内,巨大的染池干涸,只剩下五颜六色、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沉淀物。张啸坤和他手下二十几名核心打手显然没料到黄榴莲来得如此之快,仓促迎战。
张啸坤本人年约三十,面色白皙,眼神阴鸷,使一对判官笔,身形灵活。他见铁山当先冲来,厉声道:“黄榴莲!你敢动我?总帮……”
“去你娘的总帮!”铁山根本不听废话,板斧带着狂风,直劈张啸坤面门!
张啸坤不敢硬接,判官笔疾点铁山手腕穴道,身形向后飘退。铁山斧势不变,踏步上前,板斧横扫,逼得张啸坤连连后退,判官笔与板斧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密集响声。
影子则对上了张啸坤手下第一悍将,一个使九节鞭的瘦高个。九节鞭如同毒蛇出洞,在空中舞得呼呼生风,缠、绕、劈、扫,极其难缠。影子身形飘忽,在鞭影中穿梭,短刃时而格挡,时而突刺,寻找近身机会。
染坊内的战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惨烈。张啸坤的人知道这是生死存亡之战,个个拼死抵抗。染池边、晾布架下,到处是厮杀的身影。不断有人跌入干涸的染池,被各种颜色的化学残留物和鲜血染成诡异的色彩。
铁山与张啸坤的战斗最为激烈。张啸坤判官笔法精妙,专打穴道,几次差点点中铁山要害,但铁山力大无穷,板斧势大力沉,逼得他只能游斗,险象环生。
“砰!”铁山一斧劈在晾布架的石墩上,碎石飞溅!张啸坤趁机判官笔疾点铁山肋下!铁山竟不闪避,硬受一击,同时怒吼一声,弃斧探手,一把抓住了张啸坤持笔的手腕!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张啸坤惨叫一声,判官笔脱手。
铁山另一只手已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死死按在染池壁上!
另一边,影子也找到了九节鞭的破绽,在对方一鞭扫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猛地突进,短刃如同毒蛇般刺入其咽喉!
首领被擒,悍将毙命,剩余打手斗志崩溃,很快被清理干净。
黄榴莲缓缓走入染坊,看着被铁山扼住喉咙、面色酱紫、拼命挣扎的张啸坤。
“二十九把手?”黄榴莲蹲下身,拍了拍张啸坤的脸,眼神冰冷如霜,“你的位置,我收了。你的命,我也收了。”
他站起身,对铁山淡淡道:“把他按进那个蓝色染缸里,让他也尝尝,被‘染料’浸透的滋味。”
铁山狞笑一声,拖着疯狂挣扎、绝望嘶嚎的张啸坤,走向那个残留着不知名蓝色粘稠染料的巨大染缸……
尾声:染缸里的警示
张啸坤的惨嚎最终被粘稠的染料淹没。他的尸体被扔在染坊门口,如同一个扭曲诡异的蓝色雕塑,向所有觊觎朱家角、觊觎黄榴莲地位的人,发出了最血腥、最直接的警告。
黄榴莲踩着染坊内五彩斑斓的血污走出,身后是肃杀的部下。他再次用铁血手段巩固了自己的权威,但也深知,斧头帮内部的排名之争,永远不会停止。唯有更强的力量,更狠的手段,才能在这条布满荆棘的权欲之路上,走下去。而这朱家角的每一寸土地,都将继续被鲜血与恐惧浸染。